《失调》喜崇

5、第 5 章

　　安静的楼梯间里，一时更加悄无声息。

　　“……”于东升僵着手，缓缓直起身道：“看起来，它好像不会上楼梯。”

　　高琳眼见少年憋屈的表情，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我就说它还小吧。”
　　这哪是年龄的问题，于东升腹诽着，忍怒道：“你还是抱着它吧。”
　　高琳毫不嫌弃地将西瓜重新抱起来，一秒后，惊奇地将它翻了个身，摸着粉嫩肚皮上的小鸡鸡说：“哟，还没干净呢？湿湿的。”

　　西瓜猝不及防被摸了小肚皮，不仅不紧张，反而一脸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于东升眉头皱得差点夹死苍蝇，强忍嫌弃道：“快走吧姐，一会儿你朋友该等急了。”说完便越过地上那一小摊污渍准备走。

　　高琳笑眯眯抱着西瓜，说：“等会儿啊，先收拾了。”她从包里掏出一包湿纸巾递给于东升。
　　于东升：“？”
　　高琳：“愣着干嘛。”

　　两人对视半饷，于东升认命地接过纸巾，蹲在地上擦拭起西瓜的尿痕。
　　高琳说：“让你收拾手啊。”
　　于东升蹲下的身影一僵，头也不抬闷声道：“这不也得收拾吗。”

　　还挺可爱的。高琳这么想着，将小腿伸过去挨了挨于东升，后者正巧抬头，就见包租婆的短裙因为动作再次上缩，里头……
　　要不是知道高琳这大咧咧的性子，他是真要以为她有心勾引了。
　　于东升忍无可忍，嚯地站起身说：“姐！”

　　高琳被他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而后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吼道：“干嘛！”
　　“你……”于东升张张嘴，最终却只是说：“你不是怕黑吗，快走吧。”
　　高琳翻他一个白眼，说：“走前边儿去！”

　　穿着高跟抱着狗，高琳倒是走得比下楼时快了不少，但上楼时彭玛丽也等了好半天了，已经自行开门进屋，在厨房里捣鼓着什么。
　　门口堆着一堆刚买来的玩意儿，高琳从里头掏出巨大的狗窝，放在飘窗上，接着又把西瓜放了进去，期待地半弯着腰逗狗：“瓜瓜，这儿以后就是你的新家啦。”

　　相对大部分小型犬来说，还未成年的西瓜虽然个头也不小，但这个狗窝也太大了，而且连楼梯都不会上都傻狗，给一下放在高度到人大腿处的飘窗上，于东升简直不忍心看，吐槽道：“姐，你把它放在那么高的地方，它不害怕吗？”
　　傻不傻啊。

　　高琳看着丝毫不敢动弹的西瓜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拍脑门儿，又把西瓜抱到了地上。
　　西瓜踏着厚重柔软的地毯，却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依然缩在原地一动不动。
　　高琳忧心道：“我怎么感觉它智力有点缺陷呢。”

　　于东升心说，好歹也是狗界智商排名第二的贵宾犬，被不靠谱的主人吓到了，还怪人家智商不高。
　　他叹了口气，蹲下身慢慢靠近西瓜，见它并不抵触，才伸手从它的脊背处慢慢揉捏着，继而顺着往下。
　　被摸得舒服了，西瓜渐渐有些忘乎所以，放松了身体，摊开小肚皮。

　　于东升笑起来，转头对高琳道：“姐你看，小家伙聪明着呢，只是坐了那么久飞机，加上刚到新环境还不适应，胆子有些小。”
　　高琳盯着地上眯缝起眼睛的西瓜，和温柔抚摸着西瓜的男孩修长的手指，清清嗓子，有点酸，“你好像很了解小狗嘛。”
　　于东升嘴角含笑，没说话。

　　彭玛丽端着咖啡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见到两人头靠头的背影，她抿唇，清清嗓子道：“我看你这咖啡机买了也没用过啊，有点浪费。”
　　高琳闻言回过头，抽抽鼻子，“嗨，你知道我又不喝咖啡，喝了牙黄。”
　　彭玛丽垂下眼睛，笑说：“怎么会，只要认真刷牙定期洗牙，不会黄的。”

　　“咖啡就跟方便面似的，都闻着香，吃喝就不一样了。”高琳说着，继续眉开眼笑地逗狗。
　　于东升站起身，“姐，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高琳头也不回地指指沙发上的包，“喏，钥匙手机都在里头，你自个儿叫个搬家公司。”
　　于东升说：“不用了，我没什么东西，坐公车就行。”

　　他站着没动，高琳等了片刻，回头不耐烦道：“自个儿拿去！”
　　彭玛丽捧着咖啡杯微笑，“东升，你就自己拿吧，她就这种性子，是把你当自己人了。”
　　于东升看了看彭玛丽，没说话，走到沙发边打开了高琳的包。

　　包里乱七八糟装了很多东西，卫生纸湿纸巾，好几根口红和化妆盘，一瓶香水，甚至还有卫生巾。
　　“……”于东升默默从众多杂物中翻出钥匙，问高琳道：“哪一把是我住的房子？”
　　高琳这才直起身过来，弯腰从他手里接过那大串钥匙，灵活地取下其中一把，“喏。”

　　“搬家公司就叫我之前用的那家吧。”高琳从包里拿出手机，说着就要打电话，于东升还没来得及拒绝，她的手机惊天动地响起来。
　　高琳接起来，声音瞬间变软不少，激得于东升不禁打了个哆嗦。
　　“宝宝~睡醒啦？”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高琳嬉笑着说了句“讨厌”，走进卧室关上了房门。
　　卧室里隐约传来娇柔的调笑声，于东升寒毛竖起，对彭玛丽道别后就赶紧出门了。

　　留下彭玛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刚被环绕着的小西瓜一下没人理会，翻个身颠儿着小步子凑过来，毛绒绒的头挨了挨彭玛丽的腿。

　　高琳打完电话出来的时候，彭玛丽在沙发上玩手机，西瓜不见了踪影。
　　“瓜瓜呢？”她撩撩头发问，彭玛丽环顾一圈，说：“不知道啊，刚刚还在我腿边儿撒娇呢。”
　　高琳在屋里转来转去，终于在厕所的角落里看见了小西瓜，赶忙过去将人抱起来，地上露出一团黄黄的尿渍。

　　她可舍不得责怪它，去门口的口袋里拿了刚买的狗厕所，向彭玛丽请教：“Saiah，你知道怎么教小狗上厕所吗？”
　　“我哪知道呀，”彭玛丽拿起手机，给高琳发了个视频，“不过我这儿有在网上找的教学视频，你看看。”
　　高琳打开手机，声音一如既往地响彻房间，她对着视频，将西瓜抱到狗厕所旁边，等小家伙上厕所。

　　“对了。”彭玛丽喝了口咖啡，开口道：“这个新租客我看着好像挺了解狗的，要么等他来了问问吧。”
　　高琳回想了下，觉得想法不错，拍掌决定道：“对，那小伙子应该养过狗的。”

　　彭玛丽随意窝在沙发上，指着门口一片狼藉说：“打算什么时候收拾呀？太乱了。”
　　高琳不在意道：“你知道我的，收拾了也乱。”
　　“那个男孩儿……”彭玛丽顿了顿，继续道：“长得挺好看的。”
　　高琳回头，笑得贼兮兮的：“怎么，看上了？那以后我得给你找找机会了。”

　　“别别。”彭玛丽摆手：“还在读书呢，我可不想找个学生。”
　　高琳见着西瓜一直没有排泄的意思，蹲得腿都麻了，干脆直接坐到了地上，“那又怎么了，都什么时代了，年龄还能是问题？”
　　彭玛丽垂着眼睛，声音无甚变化：“我是说，来了个这么好看的租客住你对门，诸正哥他又得吃醋了。”

　　诸正是高琳的男友，刚接的电话就是他打来的。高琳每次听到彭玛丽这么叫他，都忍不住想笑。
　　“诶，你换个称呼吧，这么叫可太喜感了。还有那个新来的，不知道取个什么名儿，好好的漂亮男孩儿，名字跟中年大叔似的。你只叫东升，就更像了。”

　　彭玛丽也笑起来，“说你男友呢。何况我不叫他东升，难道叫小于吗？”
　　“也是，称呼嘛，随意一点就行。”高琳把头埋进西瓜的毛里嗤笑道：“阿正那个傻子，连你的醋都吃，这种事儿当然也得闹一通了。”
　　她说着麻烦，但分明是将这种麻烦看作甜蜜的烦恼，笑嘻嘻挠着西瓜的小肚子。
　　于是彭玛丽就不再说话。

　　夜里七点的时候，小西瓜在客厅的地毯上拉了一坨耙耙。
　　高琳用铲屎神器处理完，还是觉得屋里都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味道，干脆开了门窗通风。

　　刚打开房门，走廊对面的门也打开了，于东升笑着探出头，“姐。”
　　“哟，来啦。”高琳抽抽鼻子，敏感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于东升见她这样，干脆拉开门，那股香浓的鸡汤味也随之飘荡满整个走廊。
　　“我在熬鸡汤，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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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日更啦，每晚六点不见不散
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