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他的心事》云木兰

2、谁动了他的心事

　　第二章
　　“来青哥！你真就忍心让我心里负疚一辈子吗？我知道你不愿见我，真的连一点补偿机会都不给我？，我一辈子不会原谅我自己，我厚着面皮找了你这么长时间，我去了你门店房，人家说你搬走了，给你打手机，也打不通，就连我妹妹春月对我也是不理不睬，我心像针扎一样疼痛，我酿下的苦酒只有我自己喝了。我知道我不该让你接那个装修工程，我也是好心办下了坏事，没有想到焦有纯暗地里下了黑手，那都是因为我不好，来青哥，我一定得管，我就是想法也要把你这笔装修工程款要回来，这次如果他还不把钱给你，就跟他打官司，我去给你雇律师，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让他心里这么舒展，相信我，来青哥！这是法制社会，不是他那时候靠□□，耍地皮流氓混出来的时候了。”
　　他们的谈话引起周边几桌客人不断朝这边观望，孙来青赶忙岔开话题。
　　“不说这些，你过的好吗？”
　　“什么好不好的，就那样，他很少回家，回来也是冷战，这些日子他已经不在家里住了，听吴妈说，去他前妻那住了，我懒得管这些，公司盈利亏空与我无关，可能是负债累累，要账的接连不断，到乡下躲账去了。”
　　“能到这种地步？”孙来青追问一句。
　　“大部分钱财被他放高利贷出去了，现在是经济危机，房地产现在不景气，波动很大，那些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连本带利吞了精光，他也是欲哭无门，不上法庭还好，真要走到那种地步，晓月笑了笑，鬼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倒霉的是那些积攒了一辈子汗水心血才交上首付的穷人，就这样被这帮无情的杂种挥霍掉了，悲哀。”晓月喝了一口红牛饮料。“当然你也是受害着，我把你拽进来，梦想着能拉你一把，噩梦醒来是早晨，怪我，啥也不说了，现在搞成这种局面，品行不端的人总觉得别人对不起他，无中生有捏造事实是这些人的强项，你成了受害者，我成了牺牲品，我......”
　　“好了，我也有责任，不能全怪你，话说回来，我还是操之过急了。”
　　“后果是你把所有的积蓄都贴进去，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务。”晓月苦笑了一下。
　　“那是自己没有这个财命，怪不得你。”
　　“你这么说，我心里更内疚，要不是我自己贪心不足，也不会让你遭受这损失。”
　　“我对不起你，”
　　张晓月的心里隐隐作痛。
　　“事情过去了，就永远不要记挂这些，人不能总活在回忆当中，往前看吧，什么样的事都能过去。”
　　“孩子咋样？好吗？”
　　“好”晓月的脸上露出一丝哭笑。
　　“我只管亮亮，别的家里事我不用操心。也没有这个闲心。”
　　孙来青从餐馆走出来与晓月分手后，上了十三了路公共汽车在二院倒乘二路，在紫金花园下车，走上百十米来到春月的青春发廊。
　　看到春月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孙来青把钱递给春月。
　　来青哥！你不要这样，好歹她是我姐，这钱你还是收下吧，如果那样，你干脆把她杀了算了。你别太让她心里难过。”春月挡住孙来青递过钱来的手。
　　“不是，我想晓月经济上也不见得多宽裕，这钱也不知道她是做啥用场的，三万，并不非是个小数目，一旦被焦有纯知道，你姐姐说不清钱去哪里了，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你抽空还是把这钱拿给她。
　　“你真是菩萨心肠，她哪里能明白？要不是你一再的资助她，这个家，我们是没有办法让姐姐念完省师范这么好的大学的，念不上这样的好大学，她也就到不了这座城市，也就到不了市里五中当了一名辛勤的园丁，鬼迷心窍上了焦有纯的当，好好的辞去学校老师这一好的工作不做，到他公司去上班，并且跟这混蛋还有了孩子......
　　“别埋怨你姐姐了，一个人有一个人思维方式，不能按照别人给她画出的路线走，这也很正常，钱我不要，我走了。”孙来青看天色不早了，走出春月的小小理发厅。
　　春月心里的无名火就要迸发出来，很想骂你个窝囊废，但最后看到孙来青走出自己的门帘还是很客气地说：
　　“来青哥！吃了饭再走，我去买菜去。”
　　“不了，我还有事去办，孙来青不愿麻烦春月。再说，春月一个女孩子，自己一个大男人，手里没有钱，不可再麻烦春月，他要计算着明天是否还能找到活干，自从自己的小小装修公司倒闭以后，就像早到的寒潮，把生机盎然的大地蒙上一层冰霜，朝不保夕的日子，有一天没一天的活计，一切都会在渺茫和希冀中祈祷和祝福。自己已经不敢大手大脚了，孙来青此时觉得脸都在发烧，他急忙逃开了春月的青春发廊。
　　今天，尽管孙来青是往着春月借钱，但心情与以往不同，心上总蒙着的一层灰尘阴霾，却肃然散去。孙来青左右顾盼着大街上穿梭的车辆和匆匆的人群。对面就是春月的青春发廊，心情显得格外轻松。孙来青本来打个电话就能解决，自己还是亲自跑来了。
　　春月的小小发廊里坐满十来个人，春月正忙着给一位老妇人烫头。见孙来青进门，张春月笑了笑说：“来青哥！你坐。”
　　“哦！不坐了，我路过这里，我去装饰大世界去买材料，我接了个活。”孙来青看看也没有自己能坐下去的地方。
　　“真的呀！用不用我帮忙？”
　　说完了看孙来青也冲自己微笑，自己也跟着笑起来。忙说：“那你就先去吧，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那我去了，孙来青没法跟春月提起借钱的事，这种场合根本没有办法提起，当孙来青走到门口的时候，春月探出头来说：来青哥！晚上见。春月微笑着露出半拉身子。
　　当孙来青把卸到地表面上的装修材料搬运到一半的时候，春月来了。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春月在菜市场买来的猪肉，芹菜和豆芽，还有一包枣南人常喝的茉莉花茶。春月放下手里的东西，忙帮着孙来青搬运剩下的装修材料。
　　九点钟，终于搬运完了，春月也累得气喘吁吁。
　　“累死我了，”春月半躺在一张装饰板上不想动了。
　　孙来青看着春月笑了。
　　“知道劳苦大众的不易了吧？今天算你来体验生活，走，咱吃饭去，今天多亏你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搬到啥时候才能运完，我得慰劳慰劳你了。”
　　“我正等着你，肚子也饿了。”春月坐直了身子说。
　　“想吃什么？说话。”
　　“想吃的东西多了，你有钱吗？”春月反问道。
　　“妹妹说的啥话，哥管你顿饭还是有的。”
　　“你饶了我吧，还是自己做合适，现在不是浪费那钱的时候。呶！我已经把菜都买好了，”
　　“那多不好意思，我心里过意不去。”
　　“不好意思就等这活做完了，您请我不就完了。俺要吃大餐，不过我想想俺吃也不是白吃你的。
　　“何以见得？”
　　“你把俺当傻子呀，下午你去找我，那高兴劲都写在脸上了。不过，俺得问问，来青哥！我看怕是这装修活下来要不少的钱吧？”
　　“一百三十万的活。”
　　“哇！”
　　“那么多，”
　　春月吃惊的看着孙来青。
　　“觉得多吧？”
　　“有点，哎！哥！这能赚多少钱？”
　　“看你财迷的样子，大概十大几万吧。”
　　“啊！那么多。好了，干脆我也歇业给你搭伙装修吧？”
　　“好呀！来吧，我正琢磨着缺人手呢。你正好来做饭。”
　　“我不干，你想得美！拿我当啥了，烧火的丫头，我起码做二把金交椅，二老板，你也忒抬举俺了。
　　“跟你说笑呢，哪能让你做火头军，你来了管管买料，管后勤不是挺好吗？”
　　“得了吧，我还是当我的老板去吧，比你这里自在。”
　　“我可是给你留着位置呢，诚心诚意的。”
　　“我啥都不懂，不过我能给你解决燃眉之急。”
　　“真的呀？”春月指着孙来青的笑着说：
　　“那是当然，说我财迷，你比我还财迷呢。老财迷。”
　　“好、好、好、我老财迷。”
　　春月笑着说：“当你开门见到你的一刹那，我就明白你心里有的那一份的喜悦，我一下午都在这种感染的欢喜和氛围中，当我看到我们把一张张的装修材板弄到楼上而累得不会动的时候，我验证了我内心的那一份的喜悦，人不可能一生都走背字，马下你最需要的是什么“我想你现在一定还有个难题不好解决，但忙下必须解决的大事，那就是钱，一分钱难死英雄好汉，我不比哥哥明白的少。我明天就给你取出五万块钱交给来青哥。”
　　孙来青的喉结上下鼓动了一下，嘴角显出几分的刚毅，不错，此时，的确让五尺的汉子不得不承认眼前正是钱在挡着自己的去路。
　　“哪能花你的钱，再说你哪里有这么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