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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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三人进了,找了一处包厢坐下。
石垣送来了3杯热咖啡和一条干毛巾。
“谢谢！”上田抬起头来。
“老板让我送过来的，总不能让新员工的朋友感冒吧！”石垣笑着退到门口，“需要别的服务记得按铃。”说完轻轻地带上了门。
“真是间不错的酒吧啊！”田口淡淡地说。（小声说：其实偶想让田口讲冷笑话的，好像这句也足够冷－－）
“今晚的演出怎么样？”中丸的口气有点局促，“……不好意思，课长临时通知我加班……”
“没事，丸子在说不定我会紧张。”上田也不去看田口，拿了刚才石垣送来的干毛巾，自顾自站起来，“再不擦，明天可以跷班了。”
中丸的脸本就已经被雨水打湿，看着上田走近的身影，禁不住皱起眉来，本来好看而上扬的眼角连带着带了委屈忧郁的神采，却是像马上要哭出来了似的，于是低了脸：“对啊！明天不是周末呢！我运气没有上田君好呢，都没挑在周末生病……”虽是用苦的似吞了艾草的声音在嘲讽，上田反倒觉得可爱。
“Fufu～丸子的样子好可怜，像我小时候捡到的小狗一样！”上田低下头来，展开手中的毛巾要帮中丸擦干湿透的头发，在嘴上打击起中丸来却照样不遗余力。
“拜托！你才是那天被我捡到的好不？！”中丸似乎真生了气，想要抬头对上田吼，正对上上田看自己的目光。
“好了，好了，是我被你捡到还不好？把头低下来一点啦，一点都不好擦。”上田却似完全不恼，手中替自己擦头发的动作不但没停，反倒更加轻柔起来，低头前看到上田脸上的那抹笑容，肆意妖艳如花。
丸子开始冒冷汗，心里想起那夜自己带上田回家，流光的夜色里，神秘的只在左耳带一只耳环的神情寂寞的美丽男人孩子气地靠着自己央求自己讲故事的样子。
要是现在是在属于自己和上田两个人的有温暖灯火的空间里，也不用上田倚在自己身后，用温柔的手抚摸自己淋湿的发，用艳丽的笑容点燃自己心里的火花，他只要他们两个人，冬日围炉拥衾边吃酸甜的柚子边怀念幼年那场鹅毛雪；夏夜穿浴衣在细竹上张挂小小心愿在烟火大会中共度七夕祭奠。
中丸想得入神，双颊也有些发红，一时忘了答话。再回过神来，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沉默竟是帮着上田挑战对面优雅男人的耐性。
只听“啪——”地一声，中丸看到地毯上摔得粉碎的咖啡杯碎片，最大的那一片靠近自己脚边1cm，30度锐角，恶狠狠的张扬。
“手滑了，不好意思。”田口笑着说，“……中丸君，没碰到你吧！”
“……没有，没有。”中丸尴尬地摇头。
正要去拣地上的碎片。
“这些事，让服务生来好了。”上田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冰冷，明明是对自己说的，在中丸听来却有些许责备田口的意味。
“龙也，你过来。”田口的脸上敛了笑容，中丸这才发现这个上田的情人在不笑的时候，原来有双寒冰般冷漠的眼，“这种事，让中丸君自己来就好了。”
“……上田，我自己来吧。”中丸顿时如坐针毡。
“我擦好了，丸子不用再擦了。”上田放下手中的毛巾，站了起来，“我让石垣再送杯咖啡过来。”
“不用了。要喝我自己会叫的。”田口皱了下眉头，缓了语气，“龙也，我看今天也有点晚了，明天中丸君还要上班，我先让北山送中丸君回去，改天我们再一起去中丸君府上道谢，好吗？”
“不用，又不是不认识路，不用这么麻烦了……”中丸忙放下送到嘴边的咖啡杯，“……倒是上田，你的东西都在我那里，今晚不回去住方便吗？”
“不用了，龙也的东西我们改天再找人来搬吧！我想龙也不会介意的……”明明是商量的语气，听在中丸却全都变成了命令形。
“不知道龙也的意思？”田口转过身，问自己右手边的上田。
“我没意见，就是今晚我要送丸子回去。”上田很是平静。
“已经很晚了……”田口压抑着不快。
“所以我才不放心！”上田抬起眼，冷冷地看着田口。
田口没有立即回答，上田也不再开口，房间里再度安静地诡异。
剑拔弩张的气势，中丸已搞不清谁为谁张的弩，谁替谁拔起剑，本该是局外人的自己，在这个窒息的三人空间里，竟连劝架的立场与理由一并失去。
“那叫北山开车送你们，你很久没开车了，我会担心。”田口终于说。
“不要，北山开得太快，我更习惯坐河合的车。让河合送我们，你坐在这里等我就行。”
田口知道上田没有讨价还价的习惯，今天算是为坐在对面的傻小子破了例，田口玩味地看了中丸一眼，点点头。
上田脱下田口的外套：“这个还你，空调开太高了。”
“恩，我在这里等你。”田口接过。
边说边站起来送中丸和上田到门口：“中丸君，这些天谢谢你照顾龙也，再会！”
“再会！田口先生。”中丸松了一口气。
“早点回来，龙也。”田口的低语，宛若叹息。
（十二）
比起之前坐着KOKI的车回来，这次车内的气温要低很多。
一路无话，甚至也无需上田指路，河合安静的打着方向盘，似乎早已对中丸的住址了然于心。
车开到了两人初次见面的超市门口，“停在这里就行了。”中丸突然说。
“……”河合转过头征询上田的意见。
“就停在这儿吧！剩下的我们走过去就行了。”上田回答，“河合，你在车上睡一觉或者去兜会风，回去的时候我打你手机。”
河合的脸上微有犹豫，终于说：“……知道了，少爷。”
从车上下来，雨仍然在下，中丸打开伞，挨了上田一起。
伞本就不大，雨线淅淅沥沥地打在伞面上，鼓点似的。
下意识地往对方的方向靠。
中丸把伞往上田的头上偏了偏。
“丸子没有想问TACCHAN的？”
“……”中丸一阵沉默，“那个田口君真的是上田的……”
“情人。”上田回答地斩钉截铁，“如果过去式也算的话。”
“可是……”中丸似乎仍有不解。
“……算是单方面的分手吧。”上田的口气多少有点陌生。
中丸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接话。
“比起我，丸子好像……对那小子更感兴趣啊。”这回已经换成有点不爽的语气了。
“怎么会……我……”中丸忙说，情急之下竟拉住了上田的手。
上田愣了数秒，很是冷静地把自己的手从中丸手中抽开。
中丸有点窘迫。
“丸子，我们来猜谜语吧！”上田竟是没看出中丸的不安似的，若无其事地提议道。
“啊？”这回轮到中丸大跌眼镜了。
“TACCHAN要说了哦！说什么好呢……恩，TACCHAN想到了……人在楼下走，水在楼上流。打一物。”
“怎么没头没脑的啊？”
“好像不止两句来着，可是TACCHAN忘记了。丸子快猜嘛！”
丸子思索数秒，完全想不到答案＝＝
“丸子真的不知道嘛？今天丸子的表现很难拿到高分哎。”上田露出有点为难的表情，“怎么办呢？本来还想，要是丸子拿到了9分，TACCHAN可以答应丸子的要求的。那TACCHAN换一个好了……这个很简单哦！‘红屋子，麻帐子，里面……”
“我说……现在不是猜谜语的时候啦。”丸子无奈的口气。
“那丸子说现在该干什么？”上田反问道，漆黑的眼睛盯着自己，颇有点逼迫人的气势。
竟是不敢直视回去。
中丸的视线移到身旁的夜幕里：
雨势似乎有减弱的意思，
却又不打算停，实在是不够干脆啊。雨水擦着伞面，因为有风的关系，
滑了几丝在上田脸上，
风更大了起来，
飘进来的雨滴这回落在了上田紧咬的嘴唇上，
沾湿了颜色，
被雨水浸染的樱花花片，
适合接吻的味道。
等中丸回过神来，自己的手指已经落在上田淡色的唇上，
“只有这里……不希望被淋湿呢……”
说着恍若情人之间才会有的话语。
这个是在梦中吧。
上田只是看着自己，幽暗的秋水一般的目光，似有千言万语要和自己说似的。
但终于还是低下头去。
自己的手指微微颤抖地尴尬地停在湿冷的空气中。
果然刚才的一切都是在梦中呢。
“今晚真的……不回去搬放在我那边的行李吗？”以为自己可以鼓起勇气说：今晚真的不能留下来吗？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如此没有温度的句子。
“……恩。改天，TACCHAN自己再来搬吧！”有那么一秒，中丸觉得自己看到了上田眼中转瞬即逝的黯淡。
“那……以后……还有再见的机会吧！”中丸试探地问。
“Fufu～丸子好傻，都说了，TACCHAN会来搬的嘛！”
“TACCHAN就送到这儿了，今晚觉得丸子家走起来好近啊！”听不出上田的口气。
中丸转头，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自己公寓楼下了。“恩，伞给你，我上去就行了。”
“……好。”上田却也不忙着移动脚步。
“你回去吧。”中丸在原地站着，示意上田先走。
“明明是TACCHAN送丸子嘛！所以，说 ‘行ってらっしゃい’的是TACCHAN才是啊。”上田突然说。
不愧是上田呢，连送别也还是很任性啊。中丸不禁感慨，原来心情悲凉的晚上，连温暖的あいさつ也会变凉啊。
“恩，行ってきます。”中丸想自己笑起来一定很难看。
“行ってらっしゃい。^_^”看到上田露出孩子气的笑容，对自己挥手。
中丸终于转身。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