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 （J家同人 仁龟）》村浓

3、第 3 章

　　三、
　　“可以自己盛吗？”少年看着冒着热气和散发着香味的豆腐，眼睛变得晶晶亮。
　　“恩，你随意。”
　　“陪我吃吧。一个人吃没意思。”少年的口气似乎是自言自语。
　　“好。”
　　赤西怀疑自己被施了法术，竟会觉得面前的少年与其说是今天豆腐店的最后一个客人，倒不如说是自己恭候多时想要迎接的贵客一般。
　　“这碗给你。”
　　接过少年递来的碗碟，赤西慢慢地吃起来。
　　虽然身为豆腐店的老板，却好久没静下心来吃一碗自己煮的热豆腐了。

　　“真好吃！龙也没有骗我呢！”少年抬起小小的脸，笑得一脸幸福，锅里腾腾的热气不停地冒出来，弥漫在两人之间，少年的笑脸变得遥远而模糊，竟是看不真切似的，“果然在吃着自己喜欢的美味时是全然幸福的呢！”
　　稚气的口吻，却在日后回想起来总让赤西心伤。
　　“龙也是谁啊？”不经意地问道，自己的豆腐可以给人带来幸福呢，赤西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龙也就是龙也，是和也的朋友兼邻居。”少年嘴里呼着热气，“那个……老板，可以再来一碗吗？”
　　“原来你叫和也啊，不要客气。”让赤西奇怪的是，当少年喊自己老板的时候，自己的心会有疼痛的感觉，更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会觉得，可以看着面前的少年吃着自己做的豆腐一脸满足的样子就这样一辈子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我叫赤西仁，和也可以叫我仁。”
　　“谢谢老板。”叫作和也的少年头也不抬。

　　“雪天果然还是要喝点酒呢。不如和也陪我喝吧。”
　　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赤西觉得眼前的光景自己有点醉意了，于是起身搬了屋角的青梅酒出来。
　　“只喝一杯哦。喝多了会醉的。”和也犹豫了一会，答应了。
　　“绿蚁新赔酒，
　　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
　　可饮一杯无？
　　……雪天里得一知己围炉对饮，果然特别温暖有味道呢。”赤西觉得头有点晕，温暖的烛光，梅子酒甜而微涩的香味，和也的脸怎么越来越模糊呢。
　　“老板你还没开始喝呢，怎么就醉了呢？”和也似乎有点担心地靠过自己的身子。
　　“我没醉。和也也来吟一首唐土的诗吧。”
　　少年回转头，看了一眼墙角绽放些开的黄色淡梅，幽幽道：
　　“君自故乡来，
　　应知故乡事。
　　来日绮窗前，
　　寒梅著花未？”

　　“和也干杯！”
　　“恩，和也敬老板一杯！”
　　“不要叫我老板啦！我比你又大不了多少。叫我仁！”一杯酒落肚的赤西孩子气地抗议起来。
　　“……仁！和也敬你！”生涩地从嘴里吐出这音，竟有温习过千遍万遍的感觉。
　　青梅酒沾在唇上，生出缠绵悱恻的味道。

　　“和也现在轮到我敬你！”
　　“都说了只喝一杯的。”
　　“和也是看不起我吗？”
　　“和也……不敢。”
　　“干——”
　　青梅酒的温度烧的胸中滚烫。

　　“和也我们再干一杯！”
　　“仁，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为能在下雪的夜里和和也一起坐在这里煮酒夜话的缘分干杯！”
　　“……”
　　“事不过三，喝了这杯我再也不逼和也了。”
　　青梅酒的香气，蔓延在喉间，丝丝入扣的心疼与无力。

　　“好好喝啊！仁家里的酒。呵呵，和也要回去了。”
　　“你醉了，怎么回去啊？”
　　“你才醉了呢，我没醉，仁家的豆腐羹好好吃，梅子酒和也也喜欢，呵呵，下次和也还要来。”
　　“和也……你醉了。”
　　“我没有。”
　　“留下来吧。……今晚。”
　　“我没醉。”
　　“好好，是我醉了，是我醉了还不行吗？”
　　“就是只有仁醉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