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之魔》秋兮湫

3、第四

　　“没想到，丹既然会超了哈里学长两百多分。”
　　“看样子，这次夏季期末考，丹有可能会成为A4的一员。”
　　“能不能成为A4的一员那还得看他有没有活得度过成绩颁布。”
　　“不过，如果丹要是和奥斯顿他们一样失踪了，那么成为A4的岂不是落到墨森的头上。”
　　“不过，真的没想到哈里学长这次会落到第六名，和墨森差这么多。”
　　墨森他以为这次他必定会在模拟考时成为A4一员的候选人，让嫌疑犯把目标转到他的身上，到时候他必定会引出凶手，可是万万没想到丹既然超在他的前面，而且只有十分之差。
　　墨森此刻正在乔的房间里对着那张成绩单郁闷。
　　乔正在一旁给他泡最爱的锡兰红茶，香浓的茶香，他最喜欢的味道，既然没引起他的注意，每次锡兰红茶摆在他的跟前，他都会抛弃茶杯享用，可是这次……他却被一张成绩单弄得郁闷死了。
　　脑子里一直在想，为什么会差十分呢！
　　千岁从外面回来，看到他这般模样，心中了然，他在回来的时就听说到学校里的那些学生们在说这次模拟考的事情。早就猜到他会这般模样。
　　“呀嘞呀嘞，是谁当初说自己行的。”
　　墨森眉头一皱。
　　千岁此刻从他的手中拿走成绩单，一张纸遮住它的猫脸。“哎呀！只差十分啊！简直是耻辱啊！你一定这么想的对不对。”
　　墨森“切”了一声，从千岁的手里夺回成绩单，然后用力揉成球扔给了乔。“只是一次模拟考，你以为到了夏季考的时候我还能考出这样的成绩吗？下一个成为A4的人一定是我。”
　　墨森重新摆回原来的姿势，拖着下巴，藐视一切，“不过，你有这个功夫嘲讽我，倒不如说说，你查到东西吧！你不可能什么都没查到吧！哎呀！没想到传说中的阿鼻恶魔也有查不到的东西。”
　　“你说什么。”千岁浑身上下的毛全部竖起，一副龇牙咧抓，干架的姿势。
　　墨森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它。
　　看到墨森的嘴角上的笑容，千岁立马收起竖起的猫毛，坐在墨森的对面，说，“你让我盯着那四个人，说真的，真的是很无趣的事情，因为他们一直待在那个白鸟宫，不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东西，就是待在马场，要么就是在剑术场，还有一个更变态既然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容貌一整天，我实在待不住。我就用四个分身去监视他们，自己去查了点东西。”
　　墨森早就料到他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哪里，肯定会有所动作，果然……墨森嘴角上的笑容更加上扬了。
　　“我去查了他们当时的行踪，那三个人失踪的时候他们都是有不在场证明的，但是，有一个人的行踪非常有意思。”
　　“哦，是吗？怎么有趣了。”
　　“那个人都曾出现在事发地，而且我还找到了一样东西。”千岁叼着一封信放到墨森的手中。
　　墨森拆开看后，眼神突然变得犀利，嘴角上扬起的笑容，比起刚刚的嘲讽，更多的是自信和得意。
　　他站起来说，“看样子必须要成为A4才能知道真相。”
　　半月之后，夏季考终于开始了，最后一场考完，所有考生走出考场的全部统一一个动作，深呼吸，叹气。
　　这次的考试真的很难。
　　墨森但是胸有成竹的走出来，看了一眼正在叹气的克拉克，说，“怎么没考好吗？”
　　克拉克抬头看他，“你难道不觉得这次考试很难吗？”
　　墨森挑了挑眉头，“很难吗？对我来讲很简单哦。克拉克，你还差得远呢！”
　　他笑着从克拉克以及众人的跟前走过去，那得意的笑声真的让人觉得十分的可恨。
　　但是，可恨又怎么样，他就是这个实力，没有实力的人才会心怀恨意。
　　克拉克追上墨森，说，“墨森，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墨森一笑，“进入A4绝对没有问题。”
　　“你说什么。”克拉克大吃一惊，不过看墨森这幅自信的模样，十有八九他真的有把握成为A4一员。但是……
　　克拉克眉头一皱，拉起墨森，跑到无人的地方。
　　他拽着墨森的肩旁说，“你真的有把握，成为A4一员吗？”
　　墨森一挑眉，“当然。”
　　“我刚刚问了丹，丹说他这次一点把握都没有，他说这次考试太难，上次能考好完全是因为试卷简单加上，所以才考得好，但是这次他是完全没有把握。”
　　“所以，你认为我没有把握。”墨森双手插入口袋。
　　克拉克摇了摇头，“我并这么认为，或许我一开始认为你和丹一样，但是看了你刚刚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从上次开始，我就感觉你不是一般人，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行。”
　　“但是……”克拉克顿了顿，他突然看向墨森的眼神里充满了悲哀，“墨森，你难道不害怕会和奥斯顿一样，从这个人世间突然消失。”
　　墨森一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了，因为这正是我所想要的，我是真的很想知道那个人倒是怎么把人弄失踪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
　　过了两个星期，夏季考的成绩马上就要公布，公布的时间大概就在明天，这两个星期克拉克一直陪在墨森的身边，深怕他出点事儿。墨森想要和乔、千岁说点事情都不得摆脱他的纠缠才可以。
　　他从乔那里出来回校舍，此刻校舍里没有一个人，但是在墨森的床上放着一封信。
　　墨森盯着那封信，好久都没有把那封信拿起来。
　　鱼终于上钩了。
　　夜晚，墨森从学校的后院翻出去，穿过黑暗的森林，独自一人到了离爱德利学校不远处的教堂。
　　墨森推开教堂的大门，教堂内燃烧着白色的蜡烛，把整个教堂点亮。这个时间教堂内一个人的都没有，教徒都去休息了，但是在前排的位置上，墨森看到一个人的声音，他慢慢的靠近，慢慢的走进，然后在那人旁边的排的位置坐下，双手合上，对着圣母玛利亚祈祷，看上去是那样的虔诚，可是他的眼神却是始终注视在那个人的身上。
　　那人用一件黑斗篷遮住了自己的真颜。
　　是不想让他看到真面目吗？
　　还是他在故弄玄虚。
　　沉静，整个教堂里除了蜡烛燃烧的声音以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一切就这样沉静着，直到蜡烛台上的一个蜡烛燃尽，小小的火苗湮灭，化成一缕白烟。
　　“你把我叫到这里来，难道不想说些什么。”墨森再也坐不住，站起来，朝着那人走去。
　　可是那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时，墨森才发觉，这个人好像从他一开始的时候就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一个人能保持一个动作不动吗？这个世上除了死人和假人能保持一个动作动不动外，怕是一个活人是做不到的。
　　墨森想通这一点立马朝着那人走过去，然后他一把扯开那人穿着的黑色斗篷。
　　一个假人出现在他的瞳孔里。
　　“什么，假人。”墨森惊道。
　　可是来不及他细想，一个手拿棍棒，身高高出他一个头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棍棒狠狠的砸在他的后脑，他墨森既然毫无察觉，既然就这样被人给敲晕了。
　　等他醒过来眼睛被蒙上，双手双脚被铁链绑住了，那清脆的铁链撞击声是最好的说明。
　　不过，这周围的嘈杂声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把他打昏，没有杀了他，反而把他带到了一个地方，不过他大抵已经猜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从刚才那个人的话中，他猜这里大概是贩人拍卖现场。
　　在英国的贵族社会里，总是有些人觉得自己钱多，没地方花，就找一些恶趣味的地方花多余的钱，这种贩人就是恶趣味之一，比如买人，一开始这些贩人组织只是买一些平民的孩子，长相好的，或者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到后来这些平民的孩子再也无法满足这些恶趣味的贵族，这些贩人组织便开始打起贵族子弟的注意。
　　那些不受家族重视的孩子，比如次子，比如前妻的孩子被后母拿来卖掉的从中谋利的比比皆是，毕竟贵族子弟的孩子卖起来比那些平民的孩子卖的价格更加值钱，甚至这一笔可以让一家人过上富足的生活。
　　想到这里墨森，多多少少的倒是明白他把他弄到这里来的目的。真是的，看样子他不仅想要保住A4的位置，还想从中赚上一笔，真是贪心，看来其他的三个人都是被他这么卖掉的，好歹都是家族中的长男，他看过他们的照片，若是卖起来价格肯定高出好几倍，看来他是赚了不少，尝到了甜头啊！
　　遮住他眼睛的黑布被扯开，刺眼的光芒让他睁不开眼，不过好在贩人买卖都是地下买卖，贩人组织自然不能大张旗鼓，而这些贵族分别都带上各式各样的面具，目的就是不想让在场的其他人看到真面目。
　　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认识的人发现自己的恶趣味。
　　墨森旁边的人叨叨不觉的说，墨森懒得管他再说什么，无非就是在介绍他。这些贵族看到他一个个兴奋的很，甚至已经有人在盘算出高价买墨森。
　　这也不能怪墨森，毕竟他那张容颜是难得俊美和精致，还有那双蓝宝石的眼睛，简直可以说上等中的上等，自然有不少人动心。
　　墨森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现身。”
　　刚刚就在刚刚，他看到一只黑猫穿入人群里。
　　他就在附近，他敢肯定。
　　他说完等了半天没有动静，他敢肯定，它肯定躲在暗处等着看他的笑话。
　　这个该死的家伙。
　　“你是不是忘记我们签下的契约了，我在喊你千岁。”
　　“哎呀！哎呀！我说我还想看看你到底会被人拍到什么样的价格，你非要这个时候喊我出来，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值多少价钱吗？”千岁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但只听得到它的声音却看不到它的身影。
　　“你的这种恶趣味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别再废话，把我弄出去。”
　　“好吧！不过如果你要是被卖了，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大麻烦，毕竟你将是我收藏的第一百个傀儡。”
　　话语落下，千岁便在人群中现身，它的身形变得无比巨大，大到有这个半个拍卖场大小。
　　千岁的突然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恐慌，一瞬间所有人尖叫的全部跑出去，有的甚至摔倒，有连鞋子都掉了，那样子无比的滑稽，和刚刚准备出钱买墨森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整个现场只剩下千岁和墨森，一人一猫对视着。
　　千岁那双鲜红的瞳孔在这样的场所里，看上去是那样的恐怖，但对于墨森来讲真正恐怖的不是它的那双眼睛而是人心。
　　千岁一猫爪轻松的弄开了绑住墨森手脚的铁链。它一把抓起墨森然后往后一扔，墨森结结实实的坐在了千岁的背上。他背着墨森冲出地下拍卖场，冲向月轮。
　　墨森说，“事情到这里，我总算是清楚了，接下来就是撕开面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