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骑行日记》乌圆公子

70、8月3日

　　8月3日最美味的糌粑，最温暖的人情
　　本以为今天要翻过5000多米的山口，可是由于哈奇的德囯地图有误，没标出刚通车的大日公路，结果没绕道浪卡子的我们今天不用翻山。当然，有得必有失，我们也因此与羊卓擁措和永明冰川缘悭一面。骑自行车旅行虽然可以近距离看到很多自驾忽略了的景色，但是也有它的缺点，由于每天可以复盖的距离有限，有时一些与线路遍离的地方或景点只能放弃，要不可能要多花个两、三天来回。话说回来，这样也可以同时换来一些其他旅行方式所没有的经验，比方说我这天下午所碰到的，便是自驾游完全没可能遇到的经历。
　　打从拉萨出发开始，这段新建的大日公路路况好得不得了，昨天的106公里，还有今天的首50公里全是新建的柏油路，一路上也没有太大的上下坡，基本上这段公路是一直沿着雅鲁藏布江逆流而上。跟在四川那边沿江路不同的是，这段河面的落差很小，第二天晚上我们查了一下海拔，居然跟拉萨是一样的，真搞不懂这河水是如何流淌的。
　　今天先后发生了几起事故，在这里让我细细道来。第一件事是跟我们新加入的队员有关的。前面忘了交待，咱们在拉萨时又增加了两名同伴。两位新同伴都是在平措认识的，第一位叫小程，北京来的小伙，在平措当了快半年的义工，本来小程打算在拉萨多待几天去参加雪顿节的，可是，由于听到咱们骑行岗仁波齐的计划后，放弃了原来划跟着我们走。顺带一提，雪顿节，汉人俗称晒大佛，日期在藏历六月十五日，今年就是西历的9月8日。到那天哲蚌寺会展示一张20米宽30米高的巨型唐卡，而且还有从各个藏区来演的藏戏，那阵式已不是光用热闹就能型容的。也是这原因，这段时间内，整个拉萨的客房都紧张的不得了，前两天，小勇哥他们有天不知怎的忘了续床位的预约，差点没给青旅的工作人员趕出来。
　　还是说回小程的事吧，今天路况好的不得了，小程又是一身轻装上阵，自然比大部队走的要快一点，昨天跟在车队中走可能有一点点憋着吧，今天出发没多久便开始单飞，这一跑就比大部队领先了有七、八公里的距离。不用说，这可犯了哈老大的大忌，好巧不巧克理斯多夫的车子就在这时出了问题，要马上维修。更不幸的是，小程这时候的电话居然接不通，哈奇想通知小程在前面等候也不行。无奈之下，只能请老张开着后勤车先追上小程再通知他。老实说，也不由得哈老大这么在意不让队员单飞，你看，咱们队中有老有少的。不光体力有很大的差距，骑行经验也有非常大的。要是队员之间都单飞的话，车队距离一拉开，有事故的时候绝对是首尾不相应。因为这个原因，哈老大对小程今天的表现有点意见，在追上小程后也说了两句。在等候克理斯多夫修车的时候，路旁来了几位藏民，他们是住在附近的一位母亲和她的三个孩子，大女儿叫卓玛，还有是卓玛的两位弟弟。四人之中只有卓玛会一点汉语，是大学生，今年以交换生的型式到淅江那边上学。一过来俺也碰到好几个藏族学生，以交换生或者拔尖的方式被安排到一线城市甚至一线大学里学习，想想这也是好事，最起码能提升小数民族接受良好教育的机会，希望这些小数民族学生学成后能回到各自的地方，继续建设家乡，那就更理想了。
　　等得克理斯多夫把自行车修好，咱们趕上前面的小程，时间也差不多是中午了，不经不觉咱们这早上已骑行了有四十公里，也是时候吃个午餐，休息一下。今天午餐俺换换口胃，没吃糌粑，改吃老张前天在拉萨买回来的白吉馍，又向克理斯要了一些他从家乡带过来的醤，叫V什么来着。听克理斯说是什么酵母提取物或是精华之类的，袋鼠国民奇怪得很，老是对一些奇奇怪怪吃物有特殊的钟爱，这嗅起来怪怪的，黑呼呼的东东克理斯直把他当宝贝，一直尝试把家乡的美味和同伴们分享。可是，大家都对这异乡美味不怎感冒，只是淺尝一下，把克理斯应付过去便算了。倒是我，感到这东东的味道有点像小时候吃过的一种英式吃品，名字叫保卫尔牛肉茶，所以还能接受。克理斯见我喜欢吃这个，彷彿他乡遇故知，也不管他那瓶宝贝本来就不多，乐呵呵的一直和我分享。一直以吃货自居的我，可以自敖的说一句，直到现在，除了辣子俺吃不了外，还没碰什么到我吃不进口的。啊，想起一个，绍兴菜里的臭通菜，呵呵。记得有一回和朋友慕名去咸亨酒家吃饭，看到餐单上有蒸双臭这菜式，一问之下，得知是蒸臭豆付和臭通菜。在香港流行吃臭豆付，都是油炸的。呵呵，那摊子一开，一街都是臭豆付的味道。像我这种爱吃的哈喇子流了一地，追着摊子去了；不爱吃的，趕忙掩着鼻子绕道而行。可是，俺听说炸的臭豆付不算极品，蒸的臭豆付才那个精彩。那天看到有蒸臭豆付，本着没吃过拼死也要试一下的吃货精神，连忙点了一客。到那蒸双臭上桌时，啊，那个味简是有人在掏毛坑那个味，臭豆付俺还能吃的津津有味，可是那臭通菜，俺只能吃两口，绍兴哥们口味真有点重，这美味俺自认无福消受。听说还有安徽那边的臭鱼，毛豆付，上有古龙在小说里常常提到的北京豆汁，虽然不知道俺能不能接受，可是有机会一定要试他一个，也不枉俺自称吃货一辈子。
　　哦，说远了，还是说回咱们的旅程吧。在雅江旁的树阴下吃过午餐后，又是时候上路了。这时平路已走完，开始缓缓的上坡。坡度不算大，对我们来说只比平路多费点气力罢了。雅鲁藏布江这时的风景也有所改变，不再是今天上午或昨天那种开阔的河滩景色，公路两边开始出现峡谷和悬崖，绿色植物也比前段路面小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满是碎石的山坡。公路也从河岸边慢慢沿着山边爬升，渐渐离开河岸。
　　本来，这路段的风景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两边都是灰色的石头山，山路是弯弯曲曲，前后的山峡把天空挡了一大半，实在没什么看头。不用说，这种地方也不会有什么人家的，这时候大家都没出声低着头努力踏着自行车。
　　到了大约两点钟的时间，咱们经过一个工地。这里要说明一下，大日公路这时候虽然开通了，但是部份路面还没完工，路基基本上是完成了，但是部份路面的柏油层还没有完成。因此，一路上我们还会碰到一些施工队在操作。当我们来到这路段工地的时候，施工队正在午休，大伙支起柴火正在那里煮茶。我们在路上碰到的施工队都很友善，看到我们都会说咱们骑车累了，招呼咱们停下来跟他们一起喝喝茶。遇到这种情况，哈老大一般不会理会；几位老外因为语言不通的关系，也不会停下来；两位女队员本来要跟上大伙的速度已很吃力，遇到这种情况也是不敢停下来。只有我、老朱和徐谭三人，一般都会停下来喝口茶。这回也不例外，可是老朱和徐谭喝过茶后便再出发了。倒是我，因为施工队里的藏族同胞看到我的木碗，老高兴了，拿出自釀的青稞酒要给我喝。这种青稞酒的制很简单，直接把青稞和酒种放到瓶子了，让他自然发酵便行。由于工艺要求不高造出来的酒度数也不高，一般都会自行釀制当日常饮料来喝。我在路上看到过的大都是直接用大饮料瓶来釀制，喝的时候打开瓶子过会听到瓶里气体往外冲的情况，就像开啤酒一样，沬子一个劲往外冒。虽然一路上看过不小，但是我还是第一回喝。这种青稞酒，不用说喝的当然是没过滤的浊酒，有点酸，喝的时候必须加白糖，感觉度数也不会太高，就在10度左近。加了白糖的青稞酒，酸甜酸甜的，解渴得很。喝了小半碗后，藏族同胞拿出青炒面来，着我把这个和着酒吃，我一直以来都认为炒面只是和着酥油茶吃的，真没相过可以用酒伴的。一吃下去才知道，这个酒糌粑好吃啊，酸甜的口味，伴着青稞炒面那香气，还有酒香，而没有酥油茶伴的那么油，虽然我刚吃过午餐还不到两小时，不到两下功夫，我又吃了一大碗，把肚子吃的挣了。吃过酒糌粑，藏族同胞又让我多喝了半碗酒才继续上路。酒饱糌粑足的才醉醺醺的上路，这青稞酒虽然度数不算高，但是后劲有点大，呵呵，这回真的要醉驾了，反正抓醉驾也不会抓到骑自行车的头上，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