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重生了》游离状态

5、奶茶

　　班主任上完课时通知今天晚自习取消，学校为了放松高三学生的身心，专门请话剧社的同学为他们上演一出《雷雨》。
　　“喝不喝奶茶？！”季星星拿着手机问温卿，她正在下单外卖，准备带到话剧现场边喝边欣赏。
　　“哪一家的？”温卿也有了兴趣，她爱喝奶茶，也喜欢甜食。
　　“一点点还是古茗？”季星星犹豫不决。
　　“一点点吧，四季奶青加波霸，全糖。”温卿熟练地下单。
　　“我也喜欢四季奶青！问问其他人要不要一起买？”说完，季星星就开始询问周围的人。
　　温卿悄悄扭头看了一眼秦楚，他正趴在桌上休息。
　　季星星问了一圈回来，正准备下单。
　　温卿拦住了她，眉毛挑了挑：“不用问一下秦楚吗？”
　　季星星一脸惊恐，摸摸她的额头：“你真迷上他了？要问你自己问，我不敢问。”
　　“你这比那些小火球还火热啊，你才认识人家几天就已经爱成这个样子了？我看那些小火球们都没几个比你胆大的。”
　　又“不是……我没……我没爱上他。你别一个劲儿瞎说。你不觉得……他自己一个人很孤独吗？”温卿否认。
　　“宝贝卿卿，我知道你善良，但是我怕你用错地方了，你知道热脸贴冷屁股是啥意思吗？”季星星苦口婆心地说道。
　　“而且……你不喜欢人家还这么贸贸然地上扑上去？”
　　“行行行……我不问了。”温卿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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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星星和温卿提着一大袋奶茶到达演出大厅时，高三的学生几乎已经全部落座，只是吵闹喧哗得很。
　　她们俩低调地找自己的班级。
　　温卿下意识地去寻找秦楚。
　　在最后一排最后一个，和最近的同学也隔了一个空位。
　　他正在低头摆弄手机，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左边胸腔抽痛一下，温卿没再犹豫，拿了自己的奶茶，跟季星星耳语：“你要跟我一起坐吗？”
　　“当然啊。”季星星点头。
　　“我要去那里。”温卿看向秦楚的方向。
　　“那你自己去吧。”季星星连忙说道。
　　“我问你个问题。”季星星抓住即将离去的温卿，严肃认真的表情。
　　“嗯？”
　　“你上辈子是他妈？还是你欠他债了？”
　　温卿想了一会儿，认真道：“不知道……上辈子他可能是我大爷吧。”
　　两人爆发出一阵哄笑。
　　秦楚选了个舒适的坐姿准备休息，抬头随意一瞄，就看见了两个女生对着对方笑得合不拢嘴，然后就和其中一个女生对视上了。
　　秦楚只定了十分之一秒，就转了眼神，视野中那个女孩却正在一点点向他靠近。
　　温卿在走近他的时候后悔了，本来想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位置，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她又有些怵，最后坐到了他的前面。
　　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做什么都要慢慢来，不可操之过急。
　　“这个位置有人吗？”后边传来女孩轻柔温和的问声。
　　温卿蹙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女生指着秦楚身旁的座位问他呢。
　　温卿瞥了秦楚一眼，便转回了身子。
　　“没有。”低哑的男声响起。
　　“那我可以坐这里吗？”女孩又问道。
　　“你是我们班的？”没有任何情绪的一个问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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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卿听着都替那个女生尴尬。
　　心里隐隐庆幸，得亏自己没上赶着去贴他冷屁股。
　　“不是……”女生尴尬极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被她的好朋友拉走了。
　　温卿的手机震了两下，季星的消息。
　　「小火球一号被浇凉了？」
　　「我猜……应该是吧。」
　　「你别害怕，你跟他们不一样，她们是抱着找男朋友的心去靠近温衍杭，而你，是伺候大爷。」
　　「？」
　　看到一半，温卿去上厕所了。
　　女厕所里有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安慰声。
　　温卿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去，定睛细看，小火球一号正在啜泣，眼泪一滴一滴地掉，旁边有两个女生正在安慰她。
　　“没事啦，不喜欢他不就好了。”女生甲说。
　　“对啊，他怎么这么拽啊！他以为他是谁？”女生乙愤懑。
　　“呜……可是……我就……是喜欢啊……”小火球一号断断续续地示爱。
　　温卿慢吞吞地洗手，在心里为小火球一号感到可怜。
　　出厕所的时候，她又收到了季星星的消息。
　　「赶紧出来，给你准备了礼物。」
　　「？」
　　「能够和你大爷更近一步的机会。」
　　温卿收了手机，隐隐觉得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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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情很复杂，尤其是看到季星星一脸“舍己为人”地坐在她的位置上时。
　　季星星的意思不言而喻，她占了温卿的位置，那么温卿就有正当理由去坐在温衍杭旁边的空位子。
　　温卿在心里不停地加油打气，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到秦楚的旁边。
　　她想，她是一班的。
　　嗯，应该是有这个殊荣在他的身边落座。
　　出于礼貌，温卿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可以坐在这里吗？”
　　秦楚抬头看她，温卿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一脸尴尬的自己。
　　“那个……我位置被人占了。”
　　“嗯。”秦楚轻轻地应了一声，不再看她，视线又投到了舞台上。
　　温卿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开，她小心翼翼地坐下，抬眼就看到季星星一脸兴奋八卦。
　　一不做二不休。
　　温卿的脑子里不断地想起这句话。
　　“你平常看话剧吗？”温卿装作不经意地搭话。
　　沉默……
　　就在温卿恨不得钻进洞里的时候，秦楚说话了。
　　“很少。”清冷低磁的声音，淡漠的口吻。
　　“这样啊，哈哈。”温卿尬笑。
　　“对了，你喜欢喝奶茶吗？”温卿问出口之后就在咒骂自己，你到底会不会跟人聊天？
　　“没喝过。”这回秦楚答得倒快。
　　温卿惊喜他的回话速度之余又觉得这个答案令人震惊。
　　“下次带一杯给你。”秦楚脱口而出。
　　说完便觉得这句话，有些亲密。
　　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禁有些小窃喜。
　　“你很喜欢？”秦楚还是像在听课的姿势，弓着腰，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说这话时，扭头看她，赐给了她一个眼神。
　　“喜欢！”温卿笑得眉眼弯弯，露出自己的酒窝。
　　秦楚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扭头继续看话剧。
　　温卿之后却是怎么都看不进去了。
　　在脑海里将刚才的这几段对话来来回回品了好几遍。
　　沉浸在秦楚主动与她搭话的喜悦里。
　　秦楚把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若是温卿认真观察，会发现他的眼神不再那么凌厉，带着些许暖意。
　　物理单元考成绩出来了。
　　温卿考得还不错，九十五分。
　　物理老师在经过温卿的时候敲了敲她的桌子，再递给她一打练习册。
　　“你和秦楚辛苦一下，放学之后花点时间帮我改一下。”
　　温卿听到秦楚这名字时挑了挑眉，然后温顺地低头应承下这门差事。
　　物理老师点点头，又走到秦楚的身旁，同他说了几句话。
　　秦楚点头，抬眼看过来，正好瞧见温卿正微笑着看他。
　　-
　　放学了，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
　　温卿整理好东西，看见秦楚早就在等她的样子，急急忙忙地搬着那打练习册去找他。
　　“一人一半？”温卿问他。
　　“可以。”
　　温卿大概估摸着一半的数量递给他，秦楚接过，放在自己的桌上。
　　温卿就直接坐下，和他在同一张桌子上改着练习册。
　　秦楚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又幽幽地收了眼神。
　　温卿想要闲聊，但是还是觉得应该完成正事后再闲聊。
　　两人很快便专心致志地投入到批改作业中。
　　秦楚比较快，改完最后一本，也没收笔，手里握着红笔，盯着温卿看。
　　温卿以为他在看自己手上的练习册，害怕被揪出批改错误，她改得更是认真。
　　现在还是夏天，大家都穿着夏天校服，女生害怕晒都会在外面穿上冬天校服，温卿也不例外。
　　可是可能是因为刚才批改作业批得有些心浮气躁，她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如藕般的手臂，手腕皓白，连着向上，都是莹润白洁的皮肤。
　　被外套藏住的香味这时便散发出来，清甜的，像是草莓的味道。
　　秦楚在想一些事情。
　　他的周围一直都有一道城墙，是他自己垒上的，没有人可以进入他的世界。
　　可是他却好像为她开了道门。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她很在意自己，当然这种在意，他在其他女生身上见过不少次。
　　但是他又觉得，她和其他女生不大一样，也许是……眼里没有那么明显的爱慕，更多的是，小心翼翼的讨好？
　　可能是因为那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无法对她拉下脸狠下心。
　　他之前坚守着的防线一直在退让，在她的面前退让。
　　是他允许的，他不否认。
　　奇怪的是，他甚至不觉得抵触。
　　再仔细看看眼前的女孩，长得确实比其他人顺眼多了。
　　性格也是，不会太吵，安静的时候乖极了，就像现在。
　　“改完了。可以走了。”温卿放下笔，笑着说道，酒窝又明晃晃地露了出来。
　　秦楚嗯了一声，低头收拾。
　　就先这样吧，他对自己说道。
　　-
　　温卿从出教室就一直跟在秦楚的身后。
　　他没制止，她就当他默许了。
　　秦楚走的不是很快，温卿还能勉强跟得上。
　　她偷偷打量着他的背影。
　　个头很高，身材瘦削肩膀却很宽，往上看是他的脖子，和后脑勺的交汇处有许许多多细小的绒毛，头发不长，露出耳朵，还有时不时可以看见的侧脸。
　　“哎，等下。”温卿急急忙忙叫停他。
　　不知不觉就跟着他出了校门，一瞥就是门口刚开的那家奶茶店，温卿又想起自己说要请他喝奶茶，这才喊住他。
　　秦楚停下了，疑惑地回头看她。
　　温卿指指那家还亮着灯的奶茶店，“喝奶茶吗？”
　　秦楚下意识皱眉，就想摇头。
　　“试试呗。”温卿又说道。
　　秦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妥协。
　　女孩扎着马尾在他前面走着，高高的马尾一甩一甩的，看得秦楚有些走神。
　　“这家新开的，我之前也没喝过，就随便点点？”温卿抬头问他。
　　“嗯。”
　　“这奶茶……怎么这么奇怪？”温卿对着饮品单蹙眉嘟囔着。
　　“只有草莓味朱古力味和抹茶的……要不，我们换一家？”温卿先是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点单的店员，然后再抬头询问秦楚。
　　她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这奶茶不够大众，要是不好喝，奶茶就给秦楚留了个坏印象，如果他之后都不喝了，那自己就罪过大了。
　　“喝吧，草莓味的。”秦楚动了动嘴，黑眸向下看着她。
　　“行……那要两杯草莓的。”秦楚点了单，心里纳闷着，秦楚喜欢草莓？
　　秦楚只是突然很想吃草莓而已。
　　在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之后。
　　“好喝。”温卿在喝到第一口后，舒适地眯起了眼，鼻子都皱了起来，像只慵懒的小猫咪。
　　秦楚第一次喝奶茶，只觉得不是很好喝，虽然口感顺滑，但是太过甜腻。
　　哦，这草莓的香味，远没有她身上的清甜。
　　温卿眼带笑意地看他，像在寻求同意。
　　秦楚闭了眼，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硬着头皮说好喝，干脆不说话。
　　“……”温卿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应该不好这种口味，实相地不再说话。
　　两人捧着奶茶又走了一段。
　　秦楚终于顿住，温卿也停下。
　　“你要一直跟着我？”不耐烦的语气。
　　“没有没有……你别误会。”温卿一口奶茶差点没吐出来，呛了好几声。
　　她皮肤白，咳了两声，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也走这条路……”温卿着急解释。
　　眼眶湿润，亮晶晶的反射着光，秦楚想到了自己的猫，也有这样亮的眼睛。
　　“知道了。”秦楚不怎么舒服，她这么难受算是他害的？
　　继续往前走。
　　奶茶喝完了，秦楚也停住了。
　　“我家到了。”
　　“你住这里？我来过这里！”温卿环顾四周，语气兴奋。
　　“嗯？”秦楚知道她来过这里。
　　她还在这里喂了小冰，他的猫。
　　还在去年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他家门没关好。
　　他进卧室换了个衣服，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自家的猫不见了，门开了一条缝，他立刻追了出去，在楼下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在他愈加着急的时候，他看见了小冰。
　　正窝在一个女生的怀里舔着她手里的火腿肠。
　　女生轻声细语地对小冰说着话，在它身上温柔地抚摸着。
　　秦楚松了口气。
　　因为不想和陌生人讲话，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秦楚最终决定，站着等，等她把小冰放下。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女人招呼着女孩走，女孩这才依依不舍地把怀里的猫放下。
　　待女孩走之后，秦楚才走近，蹲在那只正在舔火腿肠的肥猫面前。
　　小冰知道是他，朝他喵了一声，像在说：“别吵吵。”
　　秦楚突然觉得好笑，撸了把它的毛，轻声道：“好吃？”
　　小冰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慢慢地又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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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孩就是温卿。
　　秦楚想，这也许就是他能够对温卿宽容忍受的原因。
　　“我以前在这里喂过一只猫。”
　　“我知道。”
　　“你知道？”温卿疑惑。
　　“我的猫。”秦楚淡淡说道。
　　“你的？太巧了吧……”温卿惊喜。
　　“嗯，挺巧的。”温卿点头应道。
　　“你的猫很可爱。”
　　“……谢谢。”
　　“那我先走了？”温卿觉得……今天差不多了，便向他告别。
　　“好。”说罢，秦楚便推开防盗门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