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八章 复返郇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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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余生的二人跌坐在地上，后面跟着其他一些逃出来的兵士，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黑乎乎的，良久，妍凤才反应过来，看着苍玄的花脸乐了，愉快的气氛感染了众人，大家都露出会心的一笑，笑声，微微冲淡了那份哀愁。
苍玄却没有那么的乐观，今日一战，虽然自己保住了性命，可是死伤的弟兄实在太多，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大意造成的，内疚的心情让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妍凤看着他的样子，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他......
“走吧！回去吧！”苍玄终于起身，不管怎么样，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的。
......
“陛下，娘娘她们离开了，追还是不追？”
宇文曜颓然的看着她的身影：“算了，不必追了！”心中却有一份惆怅的感觉：上官妍凤，朕怕了，朕会亲自带你回去，朕怕你会喜欢上别人......
一旁的将领也不打扰皇帝的冥想，准备告退。宇文曜突然想起什么：“去办件事，让我们的人捏造一封信，送到他们幼帝那里去！”
“陛下请明示！”
“当然是苍玄通敌卖国的罪证！”宇文曜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光：你若不能为朕所用，朕必将毁了你，苍玄啊苍玄，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
妍凤一行人刚刚回到大营，余下的士兵就迎上来，只是一看苍玄等人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于是乎，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将军，监军大人来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苍玄脸色一变，一个箭步冲进去，妍凤紧紧的跟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尽得幼帝的信任。
“苍将军，这场战，你可打得不太漂亮啊！”来人阴阳怪气的说着，“总不能咱家一来，您就这么突然的败了吧，咱家可是听说之前几次都是大获全胜的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些猫腻啊......”
一听他说话，就知道是个太监，真是可笑，竟然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宦官来担此要职，更何况，此话一出，摆明了对苍玄的不信任，也看得出来人的傲慢和不可一世。
苍玄也不多加争辩，任由他数落着，倒是妍凤有些看不下去，不管怎么样，好歹是个统帅的将军，总不能让一个宦官给欺负了，她有些忿忿不平，想开口辩解，好似看出她的心思，苍玄一个眼神使过来，劝阻她不要轻举妄动。
妍凤生生的止住步伐，退到一边，暗自诅咒着这个老奴才，却也为苍玄的懦弱感到可悲。
好在这个死奴才也没有说再多的话，东拉西扯的说了些废话，就找了个地儿去休息了，妍凤烦躁的看了苍玄一眼，却发现苍玄的眼神微红，一副想拼命的样子。
妍凤不免有些担心：“怎么了？”
听到妍凤发问，苍玄平复了下心情：“没什么，累了这么久，你去休息吧！”
可是，妍凤分明看到他的拳头依旧紧握着。
也许苍玄也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懦弱吧，妍凤如斯的想道。
......
这个老宦官别的能耐倒没有，天天吃吃睡睡，名义上是个监军，可从来没有见到他上到前线一次，只是不停的催着苍玄早日打败汐宁，班师回朝。
妍凤不觉好笑，上次葫芦口一战，精锐部队损伤过半，元气大伤，以这样的队伍去和汐宁相拼，无疑是以卵击石。苍玄却不能违抗监军的话，几天下来，兵士都露出了疲态，好在汐宁方面却在等什么一样，没有什么大的举动。
......
未过几日，朝廷很快的来了圣旨，竟然派了新的将军人选前来接管大军，摆明了架空苍玄。
苍玄手下几员忠心的将士不满，声称要把监军和新来的将军给“喀嚓”了，苍玄阻止住众人，依旧不发一语，默默的承受着所有的一切。正逢此时，将军府里来信了，萱怡的病情加剧，苍玄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急急的想赶回去。
......
妍凤看向苍玄的眼睛，想要从中窥探出些什么来，他的眼神中，有种寂寞和苍凉的感觉，却没有不甘的神态。
“你是不是认为我太懦弱了？”正在收拾的苍玄猛的问出这句话，却不待妍凤回答，自顾自的接下去，“是我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或者将军这个职位，本不就适合我！”
“你觉得公平吗？”这当口上被替换了，摆明了皇帝的不信任。
“那能怎样？造反？弑君？不能，这些都不能，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开始他的长篇大论。
妍凤不屑的暗自嘀咕了声：“荒谬，愚忠！”
他却听见妍凤的话，幽幽的开口：“苍家世代将军，想来已经有六代了吧......”
妍凤听出他的意思，那种无可奈何......
......
没有过多的言语，苍玄，妍凤，以及几个随从，略显可怜的上路。背后，落日的余辉染红了大地，红的可怕，似血般狰狞。
宇文曜站在高处，默默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传令下去，拼尽全力，誓要把溯月拿下！”
......
苍玄等人匆匆的赶路，不待三四日，就赶回了郇阳，看得出来，苍玄很是担心萱怡，一进将军府，就四下寻找萱怡。
“表哥，你怎么回来了？”萱怡扶着门槛，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喜悦的神情，她的脸色较妍凤上次所见，灰暗了许多，透出不正常的颜色。
苍玄不想她担心，轻描淡写道：“战况不是很紧，回来看看你！”
这样的谎言，莫说是熟悉苍玄的萱怡，就算是妍凤也不会相信。好在萱怡也未追问下去，忙吩咐厨子备几个苍玄喜爱的小菜。
以往苍玄显少喝酒，但今日，他一个劲的猛灌自己，再愚笨的人，也会嗅出一些不正常的味道，酒过三巡，萱怡还是忍不住发问：“表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当然没有！”苍玄含糊不情的应着，“我听说你身体不好，所以赶回来了，表妹，你好些了没有？”
萱怡的脸上现出娇羞的神色，握着苍玄的手，温柔的偎依过去。
......
“小心点，别摔着他！”萱怡紧张的吩咐着妍凤，两人一边一个，架着苍玄，苍玄跌跌撞撞的走着，已经是酩酊大醉。他本就有些重量，加上醉酒，累的两人直喘气。本来这些事情都是下人做的，只是萱怡不许，害得妍凤边拖着他，边暗暗责备着苍玄。
突然，苍玄抱住妍凤，笑呵呵道：“表妹，你好美啊！哈哈......”
简直是莫名其妙，妍凤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苍玄却不知，依旧傻傻的笑着，也难怪萱怡不让人搀着，这副模样，实在是太丢脸。
好不容易把他架到床上，妍凤还没有来得及喘气，他又一把拖住萱怡：“别走......”
嘟囔了几句后，昏昏的睡过去，萱怡坐在他的床边，痴痴的看着他好久，起身准备帮他擦拭。
妍凤不想打扰他们，悄悄的准备退出，苍玄却在此刻翻了个身，清晰的吐出几个字：“上官衍风......”
这个名字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妍凤不自主的向苍玄望去，他蜷缩着，像个孩子似的，依旧昏睡着。而萱怡好象没有听到这些，慢吞吞的拧着毛巾，搭上他的额头。
直到妍凤退出去，泪水才从她的脸上滑落：我不在乎，哪怕你心里永远有着他，我也不在乎......泪水却如断线的珠子，布满了她清秀而苍白的脸庞。
......
第二日，苍玄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恢复了常态，许是因为苍玄的归来，萱怡的脸色不再像昨日那般的难看，也现出一些红晕。
妍凤帮苍玄续上点茶水，听他们聊得有趣，一个不留神，不小心茶水泼到自己的手上。
“没事吧？”萱怡关切的询问，边掏出一方锦帕帮她擦拭，“怎么这么不小心......”
妍凤接过锦帕：“没事，我自己来！”溯月的衣袍偏宽大，平时他们很少注意到妍凤的手，甚至于萱怡也不知道妍凤的左手的残缺，这一看之下，多少有些意外。
“怎么会这样？”
妍凤摇摇头，事实上她的确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笑了笑，缩回来，无意中扭过头看到苍玄，他僵在原地，死死的看着妍凤的手，妍凤有些不好意思，萱怡忙拖了拖苍玄：“表哥！”
苍玄回神：“对不起，我失态了，别介意啊！”
却在妍凤转身的时刻，目光变的深邃：你竟是他，他竟是你！原来，你就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复返郇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