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歆芫死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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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侍卫推推搡搡的推了妍凤一把，对他们这些常年混在死牢里的人来说，只要进到这个地方，八成是活不成的，他们才不管你原本的身份是什么呢！
妍凤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不禁苦笑：多么讽刺啊，上次和小桃她们来这里是为了救人，这次却是自己关进这里来了。她环顾四周，似乎这件牢房比起其它的几间来说，差了很多，到处是蜘蛛网，轻轻咳嗽一声，都会震落一些灰尘。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眼下没有任何办法，她惟有把牢房收拾了下，不管是生是死，总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不过，她也知道，这次可是凶多吉少了。因巫蛊之祸死的人实在太多，更何况这帝宫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她早日死去呢。
只是她实在好奇到底是谁如此陷害自己，而让她更痛心的，却是宇文曜面对她的背影。
......
在这幽暗的死牢中，不见天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妍凤从饥饿中醒过来，自从关到这里来，就一直没有吃饭喝水，也不知道是狱卒刻意如此，还是原本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总之，此刻妍凤只觉得饥肠辘辘的。
门口传来脚步声，其他的犯人突然都激动起来：“饭来了，饭来了，有饭吃了......”
妍凤向门口看去，两个狱卒抬着个大木桶，旁边的狱卒吆喝着：“再叫，老子毙了你们......”
时不时的又骂骂咧咧：“老子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还要伺候你们这些活死人！”
倒也很公平的，每个牢门扔进两个馒头，想要更多？没有！
馒头“轱辘”的滚到妍凤的脚下，她无奈，只好弯腰检起，“嗖”的一声，不知何物窜过，把妍凤吓出一声冷汗。
没奈何，她轻拭去馒头上的污物，向嘴边送去。
“恶......”无法抑制的恶臭味扑鼻而来，妍凤忍不住的吐起来。仔细一看，这些馒头甚至都有些发霉，长出绿绿的毛，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东西了。妍凤呆呆的捧着这些馒头，两行清泪终于从她倔强的脸庞流下。就算从前再怎么辛苦，她也不曾受过如此的待遇，委屈，不甘，愤怒......弥漫了她整个心灵。
周围的囚犯们狼吞虎咽的吞着所谓的食物，旁边一个太监模样的老头吃完自己的，依旧死死的看着妍凤手上的馒头。妍凤终究不忍，隔着牢门把馒头递给他。他也不客气，接过去就啃，看得妍凤一阵心酸：是不是我命该绝于此？
一连几日，没有人管妍凤，她就这么孤零零的被遗弃在这死牢之中。接来几日，她粒米未进，人早已经失去原本的朝气，死气沉沉的躺在牢房的稻草上。
“你可别睡觉过去啊！”不知道过了多久，妍凤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喊声，却很快的听到一声鞭打的声音：“死老头，叫什么叫！我让你叫！让你叫......”
妍凤睁开眼睛，狱卒正鞭打着旁边的那个老头，他倒也不挣扎，甚至还挂着一丝笑容：“有种你就打死我啊！”
狱卒却不再和他计较，又狠狠的抽了一鞭子离去。
“你没事吧！”终究是因为关心自己，妍凤看向老头，有些担忧，他看起来已经有四五十几岁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看样子关在这里的时日已经长了，却没有胡须，估计是宫中的老太监。见到妍凤看着他，老头乐呵呵的笑了：“放心，他们是不会整死我的，没有‘他’的命令，他们是不敢的！”
“他？”妍凤好奇。
老头嘿嘿的笑了两声，却不再言语。
见妍凤不再问下去，他倒反而多看了妍凤两眼，突然他似乎眼神一亮：“你长的好象一位故人！”
“故人？你是指谁？”天底下，和她相象的，估计只有她早已过世的母亲了，妍凤不免有些激动，“你到底说是是谁？”
老头的脸上满是忧伤，怎么也不肯说。妍凤不得不轻声询问：“你是指歆芫吗？”
听到这个名字，老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眼神里洋溢着妍凤不懂的神情，似乎是激动，又更像是愤怒：“你怎么知道她？快说！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看来妍凤猜的不错了，此人肯定与母亲大有关系。她逼回眼中的泪水，说道：“她是我的母亲。”
“你说什么？”老头跌坐在地上，神情呆滞。
......
门口又传来喧哗声，又有人被押进来。
“娘娘！”一众人等看到妍凤哭将出来，“娘娘......”
看着昔日手下的宫女，个个都头破血流的，应该都被毒打了一番。妍凤生起内疚。
狱卒推进了两个人进来，正是芊儿和另一个宫女。
一看到妍凤，芊儿扑倒在她的怀里，生生的把妍凤撞了个跟斗。
“娘娘......你怎么了？芊儿不是故意的！”
妍凤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几天没有吃任何东西，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禁不住这么猛烈的撞击啊。
小丫头的脸上红红的，估计挨了耳光。
“疼吗？”妍凤轻轻抚上，尽管她痛呼了一声，却还是笑了：“芊儿不疼，只要在娘娘身边，芊儿就不疼！”
“傻丫头......”
芊儿仰起满是泪水的脸：“娘娘，大事不好了，芸儿她招了，她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娘娘您指使做的......”
早该想到的，芸儿是很久以前太后派来的那批宫女之一，只是妍凤看她忠厚老实的样子，就一直留着她了。养虎为患，今天终于被反噬了。
“若不是我，你们也不会遭如此的罪......”妍凤既后悔又内疚，却想起什么，“小桃呢？”
“不知道，从那天起就一直没有见过她......”
两人正聊得起劲，狱卒又冲过来：“吵死人了，都快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好吵的？”
吓得芊儿紧紧抱住妍凤。
“女人真是麻烦！二黑，过来，把这几个人分开，还是让这婆娘一个人待着好了！”
只一柱香的工夫，又只剩下妍凤一个人孤零零的待着了。
......
半晌没有开口的老头却在此时凑过来：“她们喊你娘娘？”
“皇后娘娘，只恐怕很快就不是了！”看眼下这情形，估计脑袋很快就要掉了。
“你是自愿的？”他又接着问道，问得妍凤很是茫然，却还是点了点头。
“冤孽啊，你母亲如此，你亦是如此！”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却打开了话匣子。
“遇见你母亲那年，我才十五岁，却没有想到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甚至于你，都已经这么大了！”他的眼里流下浑浊的泪水，“我看着她嫁入上官府，我又看着她嫁入宫中，只可惜，她从来不知道......”
他没有名字，原本只是个街边的小乞儿，饿倒在路边，奄奄一息，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她出现了。在他的眼里，歆芫就像是天仙一样，她不嫌他脏，把他领回府中，还教他读书认字。
他依旧记得她抓着一只老鼠，笑着对他说：“小浩子，以后我这样喊你行吗？”他傻傻的点头，自那时起，他发过誓，这辈子他会一直紧紧的守在她的身边。
她嫁给上官易，他成为她的护卫，她嫁入皇宫，他生生的挥刀自宫，成为她的贴身小太监，可是他从未后悔过。
......
妍凤惊了，她从未想过还有这样的感情存在，她的母亲，亏欠的人实在太多太多......
妍凤问出一直以来困扰她的一个问题：“你知道我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他们都说是废后推到湖里的......。”他好象自喃，又像是要让妍凤信服。
“可是我不相信！”妍凤见过废后的画像，她绝对不相信那般婉约灵气的女子会做出这等事来。
他哭了，满是自责：“如果我再早一步，她就不会出事了......”
妍凤的眼里尽是愤怒，到底是谁干的，欺骗了所有的人，也造成了她和宇文家族解不开的冤结。
“宇文奇......”他咬牙切齿，手上的青筋暴出。
宇文奇，端王的名讳。
“为什么？”妍凤不解，无缘无故的，为何会是他，更何况，那时他应该还只是个少年。
似乎看穿妍凤的疑惑：“宫中人都以为他只是个孩子，却没有想到他小小年纪就一心想要夺得龙磐玉和凤炔石......”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歆芫死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