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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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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邑好歹之前也是心思纤细(?)体态柔美(?)水当当的纯情美女(……)一枚,当然不可能真的神经大条到和别人二硫碘化钾了还能一心只惦记着吃,丢下那么一句气死人的话落荒而逃的他其实只是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红透的脸。
当然不能让人看见!
若是让绿耳看见了,不出几日他就能收到某相爷千里迢迢的飞鹰传书,字里行间少不得把他狠狠取笑一番;若是让月影看见,必然是柳眉倒竖地追问为何,末了又是鞭子伺候;若是让莫离看见……苏秋邑觉得自己心慌了,再一想到要是被受害者白义看见,他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白,最后化作一片烽火燎原。
不过,人有的时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们慌不择路的苏公子在庄子里绕了好大一圈才转回自己的院子,一路上撞倒丫环小厮主事等等不计其数(苏秋邑:哪有那么多?!),好吧,是数人。于是还没等苏公子用水把自己脸上的温度降下来,聪慧八卦的半闲人就根据连日来各自所见所闻拼凑出脸皮比城墙厚的苏公子脸红逃命的最终版本:
苏公子乍逢白三爷告白,受惊之下一时脸红皮薄便逃走了。
这是平淡无奇版。
还有诸如白三爷在屋内上演全武行以证实自己身强体健并向苏公子表白心意而苏公子貌似羞怯避走实则心花怒放的耳听为实版,白三爷为博蓝颜一笑不惜一砸千金惹得苏公子欣喜万分最终点头并害羞回房的浪漫言情版,白三爷对苏公子一见钟情并发展为求不得恨之欲强来然遭苏公子拼命反抗气愤逃走但心中仍有悸动的尚可挽救版,以及白三爷不顾苏公子意愿终于吃干抹净并且过程不甚温柔的人间惨剧版等等。
鉴于以上传言覆盖整个山庄的所有下人,且避开了如今在山庄里唯二主子,所以导致白义绿耳虽觉得下人神情有异但又无法从各处主事或下人口中问出个所以然,只得将原因归结于苏秋邑每日在山庄里说将的那些才子佳人故事上,偏生绿耳找个人过来听她复述一段后也觉得有趣可以让苏秋邑继续,最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不了了之当然只是主子们不管这事了,但下人们对他们三爷而这位京城来的曾是纨绔子弟但现在看不出半点迹象的苏公子之间的暧昧可是有兴趣得很。于是晚饭时就出现了白义冷淡无谓绿耳挑眉忍下莫离皱眉疑惑而伺候的下人不断偷瞄的情况,至于另一位主角苏秋邑则一直坐不安稳,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在回答莫离“腰疼”后周遭那些瞬间上升好几度的热烈视线。
苏秋邑为什么没有向各主角那样宣讲众生平等要求下人同桌吃饭?首先无论是相府苏府还是半闲山庄下人都不少,同桌吃饭怕是找不出那样大的桌子,况且他过去在酒楼饭店用餐时也一样有服务员在旁边,有谁见过有人去吃饭还招呼服务员一块上桌吃饭的?
所以他很自然的用完了自己的晚餐,然后扶着自己疑似腰部的地方慢慢蹭回房间,顺便取消了每夜一次的说书。
反应是连锁的。
白义依然顶着面瘫脸一张,直到苏秋邑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才收回视线,“眼神晦暗神情微妙”——这是绿耳在给东方梓瑶的加急件里说的;绿耳一双美眸在苏秋邑的腰部和白义之间溜来溜去后招来自己的近侍附耳吩咐几句,然后对白义奉上一个笑颜如花,颇有几分东方梓瑶的味道;莫离倒是真的眼神晦暗不明,神情微妙,很快就赢得了白义冷冷地瞪视回来,于是饭桌上有了一瞬间的电闪雷鸣,待绿耳吩咐完回头时又风平浪静;至于下人们反应有多热烈只要看看外面被月影横扫一大片的花草便知道了。
再说苏秋邑扶着自己惨烈的腰摸回房里已是一身大汗,也不管下人那古怪的眼神如何在自己身上横扫竖描就先吩咐准备洗澡水,等温度适宜的热水轻柔抚慰他受伤严重的小腰时他才缓出一口气,靠在浴桶便闭着眼感慨:“为什么阿紫这里没有浴池啊……”
一般不都是有个热气缭绕的大浴池么?地方大才能有JQ发生嘛。还有,哪有那么多花瓣让人洒,还是玫瑰花……不过泡澡的确很舒服啊。
咳咳,苏同学,就算有浴池如今没主人的同意你也不可能进去泡吧?
不过浴桶够大,所以苏同学这澡也跑得相当惬意,甚至都开始打瞌睡了。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他也只当是苏安拿了香油皂角回来,便依旧闭着眼“嗯”了一声让人进来,自己则从浴桶一头移到另一头。
狗血这个词在此文中已经不止出现过一次,这次依然出现。
进来的人是莫离。
他绕过屏风就看见苏秋邑将头搭在交叉于呈凹线型的桶沿的双臂上,背对着他露出一大片雪白的滑脂凝肤,散开的一头青丝齐齐披在脑后,在热气袅袅中泛出水润光泽,青丝下半部分则柔柔飘散在水面上,随着苏秋邑偶尔的微动而轻漾。
正是一派慵懒。
苏秋邑别名苏胖胖嘛,自然没有各穿越人士那样魅惑天下的背脊线让人遐思万千,但一身养得仔细的肌肤此时润着水光竟也有着别样风景。莫离本是想来问问日间他和白义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没想到一进来就撞见这般情况。明明不是什么美人入浴的活色生香,却偏偏叫他转不开眼,于是便这样傻傻看着,顺着那身细腻白嫩的只是用看都能感觉到柔软的肌肤从肩到背一路看下,直至腰间。
那里虽然隐在水面之下却依旧清晰可见一片红艳,甚至还有几道深长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他?!
莫离的手几不可见地颤抖,难道是那些陷害他的人?
“猪。”
莫离立即厉眼瞪过去,却是不知何时进来的白义。看着那人淡漠的神色莫离气得脸色苍白。
不错,自己的确是傻瓜,白白将信任付出却被身边人害得移魂换体至今不知幕后黑手是谁。可白义凭什么来奚落自己?他有一个权倾天下惊采绝艳的相爷做先生,自会为他撑出一片晴空万里,而自己双亲早逝自然只能依靠身边之人。自己就不信若有朝一日东方梓瑶打定主意陷害他,他的状况能比自己好到哪去。
相比白义的气愤难当,苏秋邑的反应则更为激烈。
只听得剧烈的水响伴着“白义啊啊啊——”的尖叫,莫离和白义就看着苏秋邑手忙脚乱的转身要抓放在一旁衣架上的袍子,结果脚下一滑栽进桶中“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水,好不容易爬起来时已是双眼泛红狼狈不堪。抹去脸上的水珠,苏秋邑终于记起如今站在自己面前这两人身上有的他也一样不缺,他们身上没有的他同样一样不多,便狠狠地瞪了一眼白义方转头对莫离道:“你等我一下。”
白义对于苏秋邑这样明显的差别待遇没有什么反应,率先转身绕出屏风到外间坐下。莫离则先伸手取下衣架上的亵衣递给苏秋邑才随后出去。不多时,苏秋邑便披着外袍顶着一头好还在滴水的头发走出来:“莫离,你找我?”
莫离的视线在他腰间扫过,摇头指指外面,苏秋邑迟疑道:“散步啊?那啥……改天吧?明天?”
莫离点点头。
仔细瞧着莫离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了,苏秋邑这才对着白义粗声粗气:“那你呢?白三爷?!”话音刚落就见有东西迎面飞来,他赶忙接住,却是个雕花的小玉盒子,“这是什么?”正问着话手中已将玉盒打开,盒中是晶莹透亮的浅绿色凝膏,散着淡淡的香气。
“凝碧膏?”这伤药他曾在相府见过,某日皇帝陛下在与相爷切磋交流时不甚撞到石桌在手上留下一道极重的淤痕,绿耳便是用这个药膏来擦抹,不出小半个时辰便化去淤血与正常无异。他曾向绿耳讨要,却被这位八爷杏眸一瞪堵回去,道是用了上百种好药精炼而成,哪能让他平日里随便磕着碰着就拿来擦着玩?可他明明见阿紫就拿来当护手霜用的。
当下就要不客气的把好东西塞进怀里,莫离和白义同时伸手阻拦,苏秋邑一愣:“你们不会让我现在就抹吧?”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苏秋邑迟疑了:当着他们俩的面宽衣解带,他会不好意思耶……虽然现在大家都是男人……
白义仿佛失去了平日一贯极好的耐心,两步上前趁着苏秋邑被突然逼至面前的人吓得愣神的功夫,几下就把某人的上半身扒了个干干净净,露出他一身白嫩肌肤和腰间红肿来。而苏秋邑,直到自己被背朝天的推倒在床铺上才猛然醒过神,挣扎着要起身:“喂!白……嗷——”
清凉的药膏抹在伤处化去原有的辣痛感,可苏秋邑还没享受几秒白义的手就使力揉压上来,当场痛得眉眼鼻口全挤到一块的苏公子扯着嗓子尖叫。撕心裂肺地叫了一会儿,苏秋邑略略适应了那样的疼痛,便扯着嘴角对正凑在床边拿帕子给自己擦汗的莫离挤出一个痛苦万分的笑:“谢、谢啦……嗷唔——白义!你当搓麻将呢?!”
发什么神经啊,突然那么用力!
对于自己刚才的失手白义不做任何解释,对莫离的厉眼他也仅仅回一个冰冷如昔的眼神,只是慢慢将手下力道控制在能揉化淤血的最轻限度。
这样的痛苏秋邑能接受,但腰间的肉肉还是会随着白义的动作一抽一抽,实在忍得难受了,也不管其实是自己钻进榻底的就边龇牙咧嘴的抽气边哼哼唧唧的向人讨要起赔偿来:“白、白义,嘶……是你弄伤……痛,轻点……弄伤我的,所以你要嗷!要负责——”嗯?好像哪不对?不管了,继续,“到武林大会结束前,你……嘶嘶……要陪我痛啊——你轻点行不行?!你要陪我吃喝玩乐负责我的一切开销还要保证我的安全痛死我啦啊啊啊啊——”
白义收回手,看着苏秋邑颤颤巍巍的哆嗦半天终于缓过来,突然用力在他腰间最后一压一揉,于是整个半闲山庄都听见了苏公子的惨叫:
“杀人啊——非礼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