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五章1944年 没有你（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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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后的集市格外热闹，因为当地有个习俗，每每过完一个节日都要到庙中祈福，感谢上天给予他们平静安康的生活。
秦雨芳一改昨日的装扮，穿着一身紫底白花旗袍，乌黑的头发垂在身后，只是在耳旁松松的夹了发夹，为这秦万没少折腾她，可是她就是不想像以前的女子一般打扮，她有她自己的思想和追求，她有她自己……想要爱的人。
两旁不断有人侧目张望他们一行人，走在前方的小怡放慢了脚步，挽住秦雨芳的手，微嗔道：“看你这丫头的鬼主意，好了，现在我们倒成了那些戏园里被耍的猴了。”
秦雨芳不以为然的看着前方，哼，她就要是这样，看你们还要不要她出来拜神了。倒是一旁的兰音时不时地瞪着那些个色迷迷的男人，偶尔还会做泼妇状地骂两句。
秦雨芳终于忍受不住左怨又怒的目光，弃械投降：“你们不要再这么看我了，再看下去我还真成了戏园子里的猴了，好吧，好吧，拜完神我们就做车回去。”
听到这话小怡才收起哀怨的目光，笑盈盈地望着雨芳：“这才是我们的乖雨芳。”
秦雨芳看着小怡，打趣道：“姨娘笑着真好看，当初就是这样征服我爹的吧。”
“去。”小怡轻推了她一把：“女孩子家怎么那么不害臊。”不着痕迹地向前走去，秦万……我何时征服过你？夫人，我从未胜过你，即使，你不在了。
秦雨芳望着小怡，只当她是害羞，便轻笑着对兰音说道：“我想姨娘再也不会拉我出来拜神了吧。”
一头雾水的兰音这才明白，这从早到现在可都是那鬼灵精的安排啊。她还纳闷呢，一向不爱脂粉的小姐怎么突然打扮起来了，一度还庆幸她的小姐终于开窍了，可现在才发现原来都是那人的“阴谋”。
“好啊，小姐，你是故意的。”兰音看着偷笑的秦雨芳：“你故意打扮的漂亮，故意说想看看集市，故意说姨娘和老爷的事，就是为了让姨娘以后别带你出来拜神。”
秦雨芳微微点点头：“拜神最辛苦了，没什么好玩的，规矩倒是很多，话不能乱说，东西不能乱吃。”秦雨芳微微顿了顿：“不过，我也确实想光明正大的逛逛这集市。”
拜神的程序十分繁复，小怡看出了雨芳的心不在焉，在供奉完祖先和神明后便让那两个丫头自己去逛逛，看着兴高采烈的两人，小怡轻笑着摇头，雨芳这丫头一点都没变，不过，能够忘记一些事情，开心的生活，也是一种福气吧。
秦雨芳拉着兰音蹦蹦跳跳的从一个摊位逛到另一个摊位，一路上，兰音看着自家小姐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也不顾大家闺秀应有的礼节，时不时的偷偷拉着她，提醒她这儿，提醒她那儿的。
可秦雨芳不管啊，她只是说：“我的好兰音，你也知道小姐我平时哪能那么光明正大的逛街啊，所以，求你了，别再管我穿着裙子，不能乱跑乱跳。别再管我像不像个女孩子了，别管别人怎么看我了，好不好？”
看着撒娇的小姐，兰音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可以无奈的一次又一次说道“下不为例”。
“小姐，你看。”正在看发夹的秦雨芳闻声回头望着说话的那人，兰音一脸兴奋的说道：“小姐，是照相馆哎，兰音一直听人说照相馆，可是从来没有照过相呢。小姐，我们照张相吧。”
秦雨芳抬眼看着这家照相馆，一时之间回忆涌上心头，甜蜜的，苦涩的：“兰音，不。”话还没说完，就发现那人影早就不见了。秦雨芳一步步走向照相馆的大门，脚下的高跟鞋发出“咄咄”的声音，随着秦雨芳的心跳，时快，时慢。
“小姐，你看，好多相片哦。”兰音没有察觉秦雨芳的不同，高兴地看着墙上那一张张的照片。
秦雨芳环顾四周，五年了，这里竟然一点都没有变，依旧带着淡淡的幸福的味道。
“两位年轻的小姐，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吗？”一个低沉却慈祥的声音传来。
秦雨芳转过头，看向说话的那人，老板还是依旧那么的慈祥。
老板看着站在门口的秦雨芳微微一愣，然后又看向兰音：“要照相吗？”
“是啊老板，要把我们照的漂亮点哦。”兰音满是期待的说道。
“哎哟，那是当然的。我的手艺啊，那位小姐最清楚了。”老板指了指秦雨芳便开始自顾自的调相机。
兰音一脸疑惑地看着秦雨芳：“小姐，你来照过相吗？”不会啊，她们秦府有专门的照相师傅，而且也从未听小姐提起过啊。
秦雨芳没有回答，倒是那老板笑着说道：“是啊，当时她还是个小孩子呢。调皮的很，我还记得当初还有两个小伙子一起，其中有个小伙子啊，特别疼她，她说什么都好。”那老板轻轻地笑了笑，仿佛回忆一件很遥远的往事：“那天还是元宵，你瞧，我这不还送给你家小姐一个口琴呢。”
其实照相馆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可是那老板始终没有忘记那年的那个元宵，那对男女脸上的表情，还有那个女孩子的笑容和男孩子的宠溺。
兰音看向秦雨芳，那个老板……说的是小姐吗？那么那个男孩子又是谁？
“我想，您认错人了吧。”秦雨芳往前走了两步，带着些许的踉跄：“兰音，我有点累了。”
说罢，推开照相馆的门，脚下微顿，最后还是用力关上了那扇门，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相馆内的兰音愣了一下后，急忙追了出去：“小姐，小姐，等等兰音啊。”
相馆的门，翕翕合合。留下一头雾水的老板站在原处，难道真的是他记错了？不会啊，他明明记得那年过了好久他们都没来拿相片，结果在一个下雪天，那女孩推开门，焦急的问他拿相片。看着只穿了件单衣的女孩，老板想进屋拿件外衣给她，结果出来后，那女孩早已经不见了。
想了想好像又觉得不是同一人，因为以前那女孩子一脸天真，笑容那么纯粹。而今天的女孩子，无论怎么笑，都好像……带着淡淡的哀愁。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五章1944年 没有你（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