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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俱卢实权者 ...


  •   “这种关系能开玩笑吗?不怕掉脑袋?”王育得意道,“你可要认清楚了,上边盖的是不是王子的印章?”

      士兵只看得出是王室印章,落款名是广声。广声虽不是俱卢嫡系王子,但名声很响,在俱卢妇孺皆知。

      “你们真是广声王子的朋友?”士兵不可思议地盯住他们。

      围观的路人也都诧异,他们刚才还骂“贱种”,这会儿成王子的朋友了,王子怎么可能和贱种交友?

      “不像?广声王子可没你们这么狭隘,他交朋友只论投缘,不论出身。这就是你们和王子之间的差距。”王育振振有词道,把广声的信抢了回来收好,“身份已经验过了,还不放我们进城?”

      士兵吱唔不敢拒绝。见他们无法反驳,王育量他们不敢阻拦了,给独斫使去眼色,两人一起迈进城门。

      独斫佩服嘀咕,“原来你非得要广声写信,就是为了这个?早料到了?”

      王育惭愧,“其实我是想留着进王宫用的,没想到连城门都进不了。”

      但不管怎么说,已经进城了,下面拿着信也应该能进王宫。

      这时,身边的路人如见了惹不得的庞然大物,全数闪了路边。王育正纳闷他们的反应,就听见身后马路声响,回头一看,四匹骏马拉着辆大车驶来,车速不快,两侧卫队护道,来头不小。

      “毗湿摩大人驾到,行人回避!”前边开道的侍者高喊。

      “毗湿摩?”独斫惊望。

      王育也惊,“俱卢的实权者,国父的伯父。我们刚到象城就碰上这种大人物,运气不要太好!”他说的是反话,“别盯着他看!不怕他注意我们?”王育拉独斫往人群里藏。

      毗湿摩的车驾经过城门,车轮隆隆声在宽厚的城墙石壁间回响,如同闷雷。

      “大人!”守城士兵上前禀报。

      “什么事?”车停下,车里人问。

      王育暗叫不妙,士兵一定是在禀报他们的情况,拉起独斫就要往人群深处钻。

      果然,车里传出洪亮声音,“既然是广声的朋友,为何要躲?”

      一队卫兵冲入人群,把他俩包围。独斫的手已握住弓身。王育按住他的手,先别冲动,广声的信是真的,穿不了帮,看情况再说。

      象城王宫内,毗湿摩读完广声的介绍信,笑呵呵道:“确实是广声亲笔。这孩子,还在外边游荡不回国呢!你们在哪儿遇上他的?”

      王育与毗湿摩对视,这个人年纪已过半百,发须浓密青黑,未见白丝,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年轻得多。在摩揭陀时,就常听到此人威名,俱卢的毗湿摩是个让诸国闻风丧胆的人物,传说他是恒河女神与凡间国王所生之子,神勇无敌,世上没有人能战胜他。他执掌国政数十年,有他在一天,俱卢的霸主地位就一天不可动摇。王育的便宜父亲妖连,骂他老光棍,他确实至今未婚,未近过女色,更无后代。可谓抛弃一切,全身心为这个国家服务。

      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当国者,绝不是善类,王育提高警觉,小心回答:“我们在迦尸碰上了广声王子,与王子聊得投缘,就成了朋友。王子听说我们要来象城,便写了这封信,他说他在象城还算有几分薄面,或许能帮到我们。”

      毗湿摩还是呵呵笑,“他到迦尸去了?前段时间才听说他要去摩揭陀。”

      王育立即回话,“那时广声王子刚离开摩揭陀,还给我们说起他参加王舍城比武的经过。”

      “是吗?你们是迦尸人?叫什么名字?家里做什么的?来象城又做什么呢?”毗湿摩亲切地问。
      王育心中哼哼,这种低级发问也想套他的话?他已经想好答案,回答道:“我叫阿育,家里做小生意的。我对德罗纳大师仰慕已久,听说他在象城,就来拜见了。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他能收我为弟子。”

      毗湿摩笑容依旧,流露出长辈的和蔼,“想学武?德罗纳大师是天下最优秀的老师,确实是拜师首选,不过他不轻易收徒,你们得有被拒绝的准备。既然广声把你们当朋友,我也该视你们为我的侄孙辈。你们来得太突然,没什么准备,这点小东西就当见面礼吧!”毗湿摩取下自己的手镯,拉了王育右手,亲自给他戴上。

      “谢谢大人。”王育掂了掂腕上的分量,好沉。

      “这是给你的。”毗湿摩摘下另一只手镯,对独斫说,“孩子,你背着弓箭,学过武吗?”

      “我家是猎户,只会射野猪兔子。”独斫谨慎回答。

      毗湿摩微笑着为他戴上手镯。

      “来到俱卢,你们应该去拜见国王。”他对他俩建议。

      王育诧异,“我们只是小人物,就不用惊动国王了吧?”

      “既然到了宫里,一定要拜见国王,哪有到了朋友家,不跟主人打招呼的道理呢?快去吧!来人,送两位公子到国王那里去。”毗湿摩吩咐仆人。

      王育不敢拒绝,怕惹他怀疑。

      两名少年出了门,毗湿摩的微笑渐渐冷却,这位俱卢的掌权者,向身边的仆人下令,“快去把宰相维杜罗请来。”

      仆人不敢怠慢,立即行动。

      没多久,俱卢宰相维杜罗赶到。毗湿摩把遇上王育和独斫的经过讲给了他听。

      “我观察了他的手,那孩子的手掌和虎口没有茧,而中指上有块小小的凸起,是长期握笔造成的,说明他确实不会武艺,到像是个握笔算账的商人之子。”毗湿摩把他的怀疑告诉幕僚,“但那个自称猎户的孩子,他练过梵箭术,我摸他的骨头就知道,修行过五大元素。能用梵箭术,至少得有两个元素圆满,以他的年纪,在同辈中已算翘楚。”

      “他是刹帝利?”维杜罗惊讶道。

      “只有刹帝利和婆罗门才有资格学习梵箭术,但那孩子的容貌更像是山地或森林中的居民,而他用的那张弓……”毗湿摩更加深疑。

      “弓怎么了?”

      “那张弓表面朴实,其实用上好木材加上兽角制成,虽谈不上价值不菲,可一般的刹帝利武士也用不起的。如果不是偷来的,他们的真实身份必定不简单。”

      “神秘身份,又是来见德罗纳的大师。”维杜罗琢磨起来。

      毗湿摩胸有成竹,“维杜罗,你派人去查查他们的底细。我得给广声写封信,问个清楚。”

      侍者带领王育和独斫前往国王寝宫。俱卢王宫的建筑风格与摩揭陀完全不同,相比摩揭陀王宫以原始森林为基础的粗犷,俱卢王宫则精雕细琢,花园修剪得整整齐齐,建筑以白色、金色为主,明亮耀眼,用尽黄金宝石,不用不足以彰显国家的富有威仪。

      “陛下,有两位客人前来拜见。”侍者通报。

      王育和独斫入殿,先行礼,“愿陛下长治久安。”

      “好,好,愿你们长生。免礼,坐吧!赐坐!”国王热情道。

      王育抬头打量这位俱卢国的君主,正如听说的那样,俱卢国的持国王是个瞎子,他双目直盯前方,却目中无神,什么都看不见。他的身边坐着他的王后——甘陀利。这位王后是个健全人,但在婚前得知自己的丈夫是个盲人后,她从此用布蒙住了双眼,表示不愿比丈夫多享受一分光明。她的这一牺牲,使她闻名诸国,成为妇女楷模。

      另外,国王身边还坐了个人,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他眼睛不大,却透出精明光彩,直勾勾打量着王育和独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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