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往世书》星河繁露

12、第12章 快打我啊

　　王育在宫里把婆罗门骂了个遍，尤其是那十个判他通过的婆罗门。“发觉是高种姓，哪怕是坨屎，也要捧上天。万恶的阶级固化，你们害死我了！”

　　“殿下，您怎么说自己是屎呢？”莲花妙关心道。

　　王育这才发现，她从回宫开始，就在捣鼓瓶瓶罐罐，“你在干什么？”

　　“为您找药啊！”莲花妙拧起只小瓶，“这种药对瘀伤最有效，还有这种，对刀伤有效，抹了不红不肿。”

　　“连莲花妙都知道我明天要被痛打啊！”王育哀怨地在床上打滚。

　　“都是以防万一。殿下您不是开场就认输的吗？”莲花妙安慰他。

　　“那是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万一遇上战斗狂人，或者国王早料到我有这招，不许认输呢？”

　　“殿下说的情况，发生机率微乎其微。”

　　“微乎其微也要防！自从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我就一直走背运！得想个万全之策。”王育眼珠在屋中搜寻。发觉毫无对策，长叹一声，蒙头大睡。

　　王舍城的居民刚起床就往竞技场奔，为的是抢个好位子，到达之后才发现来晚了，早有人不睡觉，守在竞技场外，把好位子占尽了。

　　王育也穿上比武行头，戴上面具到达竞技场。所有通过初先的少年首先进行编号，然后抽签决定对手。王育把写着数字二十五的布条用别针固定在外套上，等待抽签结果。

　　唱签的侍者一声高喊，“二十五……”王育抖擞精神，“对战七十三！”

　　七十三是谁？王育立即在人群中东瞧西看。参加比武的人都穿一样服装，戴面具，实在分不出啊！

　　“殿下，在那边！”莲花妙从人群中窜了回来，给王育指出方向。

　　王育顺着所指看过去，只见一少年身姿挺拔，虽看不见面容，但观气度，很是不凡。

　　“看体形，有点眼熟。”王育疑道。

　　莲花妙提醒他，“就是昨天那个会十种兵器的人。”

　　“是他！”王育吃惊，“哎呀！要死！要死！”王育现在就想跑路。

　　“殿下，您干什么？您想当临阵退缩者？”莲花妙赶紧拉住他。

　　“我本来就是临阵退缩者！”王育扳开少女抓住衣服的手指，“放过我吧！我战斗值是负数！”

　　就在这时，场外号角声尖叫，人群沸腾。王育透过窗户看去，国王驾到！现在跑出去，肯定会被国王看到，王育心中直叫完了！

　　“上场，向国王致敬！”侍者对所有比武者喊道。

　　王育没辄了，硬着头皮出去。

　　昨天初选，选出一百名优秀者，在场中列了几排，与观众一起，向妖连王行礼。王育抬头看，国王妖连坐于正中宝座，旁边陪着的有遮罗夫人和婆罗门，诸国的国王和王子围在妖连王身边，就连后妃也都来了，她们在两侧包厢内。现在要是跑路，丢面子事小，妖连王打死他事大。王育盘算来去，只有挺过比武才是上策，最多挨几拳，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一轮，开始！”侍者高呼，“请按抽签结果站队。”

　　“这就开始了？没准备时间啊！”王育吓得大叫。

　　突然有人拍他肩，王育惊了跳，回头看见张面具。

　　“二十五？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七十三号全能少年说。

　　“现在？”王育明知拖不过去，本能想拖一拖，目光瞄过左右，别的人已经打起来。

　　“速战速决，后面还有几场要打。你用哪种武器？”全能少年张开手臂，展示挂在他身上的，以及摆在他身旁的各种武器，剑、刀、杵、弓、斧……

　　王育现在脑中嗡嗡，“让我选？”

　　“是啊！你用哪种，我便用哪种，公平对决。”

　　面对这么个人形兵器库，王育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哭丧着说：“你看我带武器了吗？”王育根本没料到向国王致敬后就开打，武器都放在休息区，“你借我一件吧！”

　　全能少年一愣，“怎么能借？你不懂刹帝利的比武规则？你不是刹帝利？”

　　“什么规则？还不能借武器？让我赤手空拳对付你这个十项全能？”王育心里直骂，比预想中的还走背运！

　　“哎！不是不能借，而是……刹帝利比武有规矩，双方必须使用相同的武器。把武器借给你，我拿什么跟你比呢？既然你没有武器……”全能少年解下身上的兵器，稀里哗啦落了一地，“那我也不用武器，我们肉搏。拳击，或是摔角？”

　　王育哪样都不想选，选哪样都会被打个半死。“我选认输。”他说道。

　　“什么？”对面的全能少年如同听到最让他惊奇的声音。

　　“那边两人为什么不动手？”妖连王坐在高处，俯瞰全场。别的比武者都打得激烈，或已分出胜负，唯独站在场地边沿的一对，只是站着，也不像对峙，到像在聊天。

　　“他们在干什么？把武器都卸了！”妖连王对他们的表现极度不满。

　　“这叫一见如故、相亲相爱！哈哈哈！”众国王之间，一个稚嫩声音接话道。

　　“谁在说话？”妖连王厉声问向贵宾席。

　　目标不难找，众国王与王子中，只有一个小孩。

　　车底国的国王德姆高士见掩饰不住，立即回话，“陛下，是我的儿子童护。他还小，不懂事，说话不分场合。”

　　“无妨。”妖连王不介意，与童护开玩笑道，“小侄，你才多大，知道什么叫相亲相爱吗？”

　　“我当然懂！”童护不顾父王阻拦，坚持对话，“我和父王就是相亲相爱，父王和母后也是相亲相爱，还有陛下您和女罗刹……”后面还没说出，声音成了“呜呜”闷响，父王把他嘴捂了。

　　车底王向上国君主致歉，“孩子胡言乱语，他的意思是，遮罗夫人助陛下降生，似母子相亲相爱。”但话一说完，车底国王更觉得哪里不对劲。

　　遮罗夫人古井无波，表情始终保持微笑，似乎听惯了这些话。

　　“小孩子懂什么，还不都是听大人说的。”妖连王平淡地说，目光扫过众婆罗门。

　　“我认输！”王育在场中叫，希望能来个裁判什么的，中止比武。但这样的人没有出现，王育发现根本没安排这样的人，这就是场混战，把对方打倒才算有结果。

　　全能少年语中带怒，“你是什么意思？不打就认输！”

　　“送你赢一场，不好吗？来！轻轻给我一拳，我就可以下场了。”王育站好姿势，等对方来打。

　　然而更激怒了全能少年。“你在侮辱一个刹帝利武士！”

　　听这语气不妙，王育赶紧解释，“别生气，我有苦衷，我根本不想参加比武。你帮个忙，让我尽快淘汰，你也可以轻松晋级呀！不过轻点下手，日后大家好见面。”

　　全能少年握紧拳头，拳头因握得太用力而微微颤抖，可就是打不下去。少年愤怒地长叹，把拳头松开，“刹帝利正法，不允许攻击放弃战斗的人。”

　　“什么正法啊！你快打！”王育着急看左右，还有对决的人越来越少，这样自己这边会越来越瞩目，作弊更难。

　　见对方是个死脑筋，王育心一横，主动撞了上去，碰到全能少年，立即倒地。

　　“哎呀！我被击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