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3「刽子手游戏」与魔力暴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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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刽子手游戏」与魔力暴动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艾伦从前做治疗师的时候也是一晃神一天就过了，他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福利院呆了有一年半了。
“嘿，你在这儿。”汤姆比他初见的时候高了一些，也许是因为摒弃了让科尔夫人生气的爱好——事实上自从艾伦来了之后他就很少这么干了，他已经不在乎他们这些麻瓜了——汤姆的伙食变得好了起来，让他几乎和艾伦的身高不相上下了。
福利院的孩子在知道艾伦和汤姆有同样的能力之后就自发地远离了他，虽然总有几个不记打的麻瓜，但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怎么？”艾伦坐在树荫下一边享受夏日难得的阴凉一边看一本不知从哪来的小说。听到声音，他抬头看着从树后探头的汤姆，蓝色的眼睛倒映着苍白的黑魔王。
“接下来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一些咒语了——其他的东西我差不多都知道了。”
“呃，什么咒语？”
“别装傻，你知道的，只是不想告诉我——但是我知道了，比如清水如泉（Clear water is like spring.）——”
“什么？你怎么——”
“哈！你果然知道！快告诉我——”
“等等……”艾伦看上去有些惊讶，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你是怎么——不，你是不是念出咒语之后发现没能用出魔法才来找我的？”
“是的。”汤姆看上去像一个恶作剧得了逞的小孩子，理直气壮的勾了一下嘴角——艾伦对让汤姆用咒语施法总是避而不谈，他甚至不愿意承认有咒语这回事，这让汤姆不得不在这方面另辟蹊径。
但是矛盾的是，当在魔法上遭遇了困难，比起告诉他咒语的人，他还是更愿意把信任交给艾伦——也许是因为在不涉及原则问题的情况下，只要撬开了一个口，得到艾伦的帮助就会很顺利——别怀疑，艾伦就是这样的人。
“想知道？那我们来谈谈……”艾伦挑了一下眉，依旧气定神闲，他把目光从汤姆身上收回来，慢悠悠地翻了一页手上的书，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关于你知道的咒语.....”
“我告诉他的。”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汤姆身后响起，是比利·布斯塔斯——那只死掉兔子的主人，他从汤姆刚刚穿过的灌木丛里走了出来。
艾伦看向汤姆，汤姆正看着比利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很明显，布斯塔斯的出现在他的计划之外。
“偷听别人说话和跟踪都不是什么好习惯，是吧，布斯塔斯先生。不过我现在更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些的——那些咒语？说说吧。”艾伦把目光对准这个不请自来的麻瓜，被人打断话头的感觉不算好，尤其是打断你的这个人还自己是个半吊子，当他还是礼貌的询问了一下。
他当然没有傻到以为这是汤姆带来的人，在确定自己能够得到满意的结果之前之前绝不轻举妄动——这点他和汤姆简直一模一样。
汤姆不可能这么草率，未来的黑魔王要是这么鲁莽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是怎么知道的。”布斯塔斯因为艾伦的话涨红了脸，但他还是梗着脖子和艾伦叫板。
“哦，好极了，但是用了你说的咒语显然我没能施法。”汤姆站在艾伦身边，冷冷的看着布斯塔斯——也许是蛇佬腔，也许是和纳吉尼呆久了，汤姆盯着别人的时候就像某种细长的冷血动物。
“不！我保证咒语是对的！”因为害怕和慌张，布斯塔斯一下子激动起来，他大声叫道。
“那难道是我的错？！”汤姆抱着手臂，不耐烦地反问。
“不，不不不，这一定是，这一定是——是他搞的鬼——”布斯塔斯涨红了脸，嗫嚅了一会，指着艾伦大喊大叫。
艾伦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这个半吊子——布斯塔斯这种急着暴露自己的人全身上下都写着“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一点儿也不想再多看一眼了。
汤姆看向艾伦，看上去好像很不耐烦，但是他的眼睛里正明晃晃的写着“快告诉我正确的咒语”呢。
艾伦头也没抬，盯着手上的书看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如果你保证以后都在我眼前施法的话——”
“我保证。”
这回像一只得逞的狐狸一样的人变成了艾伦，他示意汤姆俯身凑过来，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聪明的汤姆啊，如果你是梅林，你会如此简单的把咒语设计成这样粗浅的英文吗？试试拉丁文*——清水如泉！（Aguamenti）！”
*哈利波特里的咒语翻译过来的确都是由英文翻译过来的，但是如果用中文去搜清水如泉的英文，第一个跳出来的直译是Clear water is like spring.所以咒语可能是合成词，（也可能我奇怪的知识太少了）于是设定咒语是拉丁文。
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了下来，汤姆和艾伦瞬间湿透了。艾伦脸色苍白了下来，他感觉精力一下子被抽去大半。
无杖魔法很难施展，但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有足够的魔力和足够的经验——但显然你不能要求一个魔力只有一点儿的小巫师——哪怕他有足够强大和成熟的灵魂——施展完一个无杖咒之后能好到哪去。
“好极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汤姆抹了把脸，跃跃欲试的样子，看上去完全把布斯塔斯抛到了脑后。
“如你所见，先生，拉丁语。”艾伦仔细的抹去了脸上的水，声音里带着倦怠。
“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教我这个？虽然我迟早会找到其他方法。”汤姆转到艾伦面前，站着俯视他，黑色眼睛里属于野心的火焰熊熊燃烧。
艾伦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布斯塔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掉了，只有一地被撕碎的叶子向艾伦不住的诉说着委屈。
“我有一个好点子。”艾伦把头扭回来，抬头直视汤姆的眼睛，因为使用无杖咒而苍白的脸上突然扯出了一个笑容，“来玩「刽子手游戏」吧，嗯？”
“那个字谜游戏？”艾伦之前和他提到过这个巫师游戏，汤姆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艾伦要干什么了，他皱着眉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咬着腮帮子放弃了。
毕竟是他不相信艾伦在先，又有求于艾伦——愧疚无用，这种时候再添条件可并不是什么好机会。
好的猎人应该学会在蛰伏方面也和凶猛的野兽不相上下。
艾伦草草的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两个小人，两根树枝摆在小人的头上充作各自的断头台的利刃，随时准备砍下。*
*其实「刽子手游戏」是把失败者的小人吊死而不是断头，但是这里艾伦改变了游戏规则，并且因为缺少魔力，小人还不会动。
“那么，A......”艾伦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汤姆，懒散的报出了第一个字母。
“Avali.”
“动动脑子，汤姆。”艾伦把属于汤姆的小人头上的树枝往下挪了一截。
“Avens.”
“哦，我很高兴你记得我的姓，但是——不是它，错了，汤姆。”艾伦又把树枝挪的离小人近了些。
“A...该死的别再叫我名字了——Aguamenti！”汤姆嘟囔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喊道。
“嗯哼，好吧——答对了，最近好像没有看见纳吉尼？”
“为什么没有水出现？——她去山里了，夏天她比较喜欢阴凉一点的地方。”
“集中精神，别想些其他的，想着你要施展的魔咒——”
汤姆试着照做，然后又念了一遍清水如泉，冰凉的水马上就出现了，并落在他平举的手心里。
“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好手。”艾伦捧场地抚掌夸赞，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皱起了眉头，“不过我想你记得——我之前跟你提到过哑炮？”
“记得，他们出生在巫师世界却没有魔法天赋，和麻瓜没有区别。”
“......哑炮不都是天生的。”艾伦沉默了一会儿，垂着头拨弄自己的手指，声音听不出喜怒，“也有后天形成的。”
“因为过早使用魔法？”汤姆尽管大多数时候有着一个冷冰冰的暴躁脾气，但是毋庸置疑，他是非常聪明的——而且更难得的是，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在他需要的时候假装自己有个好脾气。
“准确来说，是由此引发的魔力暴动。”艾伦补充道，他抬头看着汤姆，眼神却像透过汤姆看到了其他人。
“曾经，我的邻居……就在我眼前……魔力暴动了，他不幸的，失去了魔力……然后，在不久之后，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他和他父母的惨死。”艾伦用很轻很平静的声音叙述这件事——这事在他的童年真的发生过，因为某些原因，还从此成了他一生的梦魇。
“……我很抱歉听到这些。”汤姆安静了一会儿，似乎在辨别这个故事的真伪，但最终他还是开口这样说。
“得了.....我知道你那少的可怜的同理心才不会浪费在这个上面。不过还请你好好对待自己，别让你成为下一个倒霉蛋，好么？”艾伦故作潇洒的摆摆手，在树下面蜷起身体，打算睡个午觉。
汤姆盯着艾伦看了一会，直到艾伦平稳的呼吸和微风吹拂树叶的嗦嗦声融合在一起了，他才继续自己的练习。
艾伦是被大风冷醒的，天色很暗，就像要下暴雨了一样。
汤姆在不远在不远的地方，半跪着背对艾伦，布斯塔斯——这个见鬼的家伙又来了。
艾伦的直觉告诉他，奇怪的天气和这两个人脱不了干系。
“劳驾，发生什么事了，汤姆？”艾伦走过去，有些不耐烦地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布斯塔斯。
汤姆没有回答，艾伦发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绕到汤姆面前，蹲下来举起汤姆的脸，那张脸苍白的几乎是青色的了，脸上痛苦的表情更显的这张脸像一个挨了一个钻心咒而死的人——魔力使用过度——多年的治疗师经验让艾伦第一时间作出判断。
“哦，梅林的胡子，他到底用了什么咒语！”艾伦手微微颤抖着，他仿佛又回到了幼时的那个雨夜，在那个暗沉沉的夜晚，他把他的玩伴害成了一个哑炮。
童年黑暗的记忆纷至沓来，相同的事情重新降临在汤姆的身上，艾伦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但是他狠狠地咬着舌尖，强迫自己的手稳住——谁都可以在病患面前退却，除了治疗师。
他清了清自己干涩的嗓子，干咽了一下，然后飞快的念起一个安魂咒。
声音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一点颤抖，但是到后面他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他一点儿都不想让同一场悲剧在眼前上演两次，而且，他也不敢想象黑魔王如果死在了1935年的福利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第一个安魂咒完成了，但是汤姆依旧死死皱着眉头，看上去依旧十分痛苦。艾伦不知道这时候是否该庆幸汤姆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疯狂挣扎——而是安静又令人心疼的缩着身体，一声不吭地承受着身体里狂躁的魔力。
“汤姆，清醒点！”艾伦环住男孩的脖子，强硬地把他紧绷的身体按在怀里，冷汗把他的手打湿了一大片，但他没有在意，又念了一遍安魂咒。
这一遍咒语似乎起了作用，艾伦感觉到汤姆的身体放松了，并且仿佛劫后余生一样的在他的耳朵旁边大口喘气。
“好了，结束了，没事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艾伦才像回过魂似的，放松了手臂的力道，安抚地拍拍汤姆的背，然后像对待曾经的小孩病人一样揉了他的黑头发——这个冷硬的坏脾气小孩意外的有一头柔软的头发。
在艾伦反应过来后，马上松开了手，虽然不觉得未来的黑魔王会因为这个就送他去见梅林，但是最好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
“现在说说发生了什么吧，先生们。”
艾伦扫视着眼前的两个男孩，布斯塔斯这次没有逃走，他可能吓得腿发软了没法逃走。
但是不巧的是，大雨在这时候很突然地落了下来，伴着阵阵雷声和大作的风，雨点像疯了似的在空中乱撞，打在人裸露的皮肤上带来细小的疼痛。
艾伦勉强架起可能已经昏迷的汤姆，把他拖到屋子里——这个刚刚抽条的男孩不算太沉——进屋之后艾伦把他随便的丢在了地上，然后扭头对试图跟进来的布斯塔斯冷哼，“先生，出去。我们不需要帮助，你也提供不了帮助，很显然麻烦总是跟着你！”
布斯塔斯似乎想要反驳些什么，但是艾伦很没礼貌的在他面前拍上了门。
终于呆在屋子里的时候，艾伦才感觉到寒冷和疲惫——虽然安魂咒冗长的咒语使它的消耗很小，但不管怎样艾伦没有借助魔杖使用了它两次——这次短小的意外让他身心俱疲。
如果有一面镜子，艾伦就会发现他现在的脸色和躺在地上的汤姆差不多，他甚至没有什么力气弄干自己身上的水然后去床上躺下来。艾伦实在不想去思考为什么布斯塔斯会在出事的汤姆身边，他干脆在汤姆身边躺了下来，不管会不会感冒发烧，他就这样睡了过去。
汤姆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躺在他旁边，脸色惨白的男孩。
男孩一头暖金色的头发，在太阳底下很好看，但是它现在湿淋淋脏兮兮的像一条抹布；男孩颜色浅淡的蓝色双眼总是透着精明和自信，但是它们现在禁闭着；男孩白净，没有怎么干过粗活的双手在平日里非常灵活，但是它现在沾上了灰尘，无力的躺在地上。
汤姆突兀间生出一种恐慌——他并非没见过死亡，他的母亲甚至在他面前死去，但是他都没有感觉到悲伤或者恐慌——他把手放到艾伦的鼻子底下，在感觉到呼吸之后，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他松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手发起了呆。
良久，他攥紧了拳头又松开，随手让床上的毯子飞了过来，又重新和艾伦躺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3「刽子手游戏」与魔力暴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