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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23旧人 ...

  •   Chapter.23旧人
      一九七七年八月份的尾巴是一段很特别的日子,一个“永存的世界”的传说在巫师之间流传开来,没有人知道那是真是假,也没有人知道到那个世界去的方法,甚至有人猜测那只是一个类似于迷离幻境一般的地方。
      与写着这个传闻的报纸一同交到邓布利多手里的,还有封泥上印着乌鸦的休学书。
      中年的校长坐在窗边,屋外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大团的云像带着火焰一直燎过天边。福克斯从远处飞来,带着夕阳的余晖飞进了窗子里,站在椅背上温顺地看着邓布利多。
      “上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夕阳是什么时候?”邓布利多抚了抚自己的红里掺白的胡须,蓝眼睛闪着睿智又温和的光,像是在和凤凰说话似的,“啊,想起来了,那可真是一段难忘的日子,是不是?”
      天黑得很快,太阳被山峦吞噬的时候,比利终于匆忙地赶到了食死徒的聚会地点,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男人正在那儿等待着,看见他赶忙走了过来。
      “事情查清楚了吗?”男人急急地询问,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无可奉告,安德森。你清楚规矩,你没有权限知道这件事。”比利低头瞥了他一眼,表情麻木又冷漠,“让开。”
      “不行!你必须告诉我!”那小个子男人拽住想要绕开他的比利,惶恐又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件事关乎我的妻儿,我必须——”
      比利看着他,脸上的神色仿佛是木刻的,连眉梢也没有动弹一下。
      “都在这里干什么,例会要开始了!”尖利的声音响起,贝拉特里克斯从壁炉旁边走来,亮晶晶的飞路粉还在她身后飞扬,她不久前才正式加入食死徒,但现在俨然已经有一个老手的模样了,两人看见她都不得不颔首。
      她身后跟着另一个女人,那是威普特家的女主人,一个容貌锋利的女子,总是带着一顶黑色的纱帽,涂着暗色的唇彩,永远穿着一件没有花纹的深蓝袍子和长鱼尾裙,看上去就像童话里严厉又刻板的巫婆——只是她还没有那么老罢了。
      比利和安德森把头埋得更低,只希望这两位不省心的人赶紧离开。
      两位女士似乎也不愿意和他们多待哪怕半秒中,径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比利最后看了一眼安德森,目光落在男人的右臂上,安德森马上像被马蜂蛰了似的捂住自己的手臂向后退。
      比利摇摇头,也向屋子里走去。
      会议室里首位正坐着食死徒的首领,伏地魔,他右手边是老马尔福,年轻的马尔福则坐在他父亲的右手边。
      柳克丽霞·威普特在左边第一个位置落座了,和阿布拉克萨斯对视一眼,又别开了目光。
      比利最后进来,会议室里人并不是很多,这场会议性质秘密。烛火把几人的影子拽得长长的,像张牙舞爪的怪物,随时打算择人而噬,整个会议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Lord,已经确定了,进入那个永生的世界的方法,”他下跪,深深垂下自己的头颅,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荡,他的声音有些哑,像一只惶惶的小鼠在黑暗中用爪子刨着地面似的。
      “真的?”贝拉特里克斯第一个发问,对于在场唯一一个麻瓜种巫师,比利不得不承受她对于麻瓜的所有敌意,“你没有说谎?你知道的——你们泥巴种在我们这儿可一点信誉也没有——”
      “亲爱的贝拉,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自己去查,我想现在应该让布斯塔斯先生说说我们最关心的消息。”年轻的马尔福没有漏过自己父亲在贝拉特里克斯说话的时候的皱眉,赶忙出来打圆场。
      贝拉特里克斯瞥了一眼首位的人,不怎么甘心地咬了咬嘴唇。
      “「墨丘利」把秘密藏在倪克斯城堡里,”比利趁着空档继续汇报,期间一直保持着低头跪地的恭顺模样,“戈里·格林是唯一知道进入城堡办法的人。”
      威普特夫人和年长的马尔福先生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没有完全相信这一席话。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贝拉特里克斯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质问一般地前倾身子看向伏在地上的,令人憎恶的泥巴种,“墨丘利们总不可能把秘密写在脸上吧?你得到的是真的消息吗?而不是——”
      “贝拉!”卢修斯皱起眉头,打断了她的话,飞快地看了一眼首位的男人,又噤了声。
      贝拉特里克斯不屑地哼笑一声,在椅子上坐直了,就好像审讯中占了理的恶棍一样,把一缕蜷曲的黑色头发别到耳后。
      老马尔福先生抚摸着自己装饰华丽的魔杖,灰色的眼睛一动,瞟向跪在地上的比利,似是想辨别信息中的真伪,但他只看到了一个卑微的背部。
      “贝拉,接下来没有你的事了,离开这里。”威普特夫人冷酷地开口了,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她一直看着地上的比利,眼神冰冷。
      “对不起?!舅妈,你说什么——”贝拉特里克斯不可置信地扭过头去看向那位戴着黑色纱帽的女士,刚刚别过耳后的曲发也吃惊地又掉落到脸庞,但是威普特夫人根本不搭理她。
      不过也不等她回答,年轻的姑娘又把目光投向首位的大人。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目光啊,希冀、热烈、迷恋、恐惧以及无限的狂热,简直能够点燃所有年轻男孩们的恋爱心,让他们义无反顾地坠入爱河——可是,真可惜,伏地魔大人已经不是少年了。
      “贝拉特里克斯,出去。”黑裙的女士的目光像一条毒蛇,从比利身上短暂的挪开,攀上了贝拉特里克斯。
      年轻的,张狂的姑娘就像被冻结了,她捏紧拳头,顽强地和她的舅妈对视,“我只听从lord的命令!我绝不离开这!”
      威普特夫人的回应是一个轻蔑的哼笑,贝拉特里克斯却感受到了恼怒和羞辱。
      “没用的姑娘,”她说,扭曲起涂着诡异唇彩的嘴唇,冷冷地讽刺道,“你在这儿只是个累赘,你还没有布斯塔斯有用——他至少还能带回有用的消息,而你,递交到我这里的只有你闯的祸和你根本不过脑子的、仿佛被阴尸唾液浸泡过的决策。你想教lord知道这些——全部吗?”
      贝拉特里克斯立马涨红了脸,不知道是羞耻还是愤怒,她的表情扭曲着,狂怒的尖叫在喉咙里翻滚,最终却只是腾地站起来,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马尔福父子对视了一眼,卢修斯向他的父亲点点头,也离开了会议室。
      比利侧耳听见关门的声音,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睛,一滴冷汗已经在他的鼻尖上悬挂了许久,只是除了他并没有人发现。接下来的事情将更加棘手,威普特夫人和年长的马尔福绝对不是那些初入社会的雏儿,稍有不慎,那他布斯塔斯就将从活人的名单上除名。
      他并不是一名纯粹的食死徒,他是墨丘利埋在食死徒的种子,负责信息的双向传递:向墨丘利传递食死徒所有的讯息,向食死徒传递他们该知道的讯息。
      这工作他做了很久了,一直没有出大的纰漏,不过最近,墨丘利里的气氛似乎不太寻常。
      就像嗅到暴雨气息的小鼠一样,比利有些不安。
      墨丘利是一个传讯组织,它里面有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巫师们,每天都有无数的信息流入那儿又流出——有关永生世界的信息也是最先从那儿流传出来的——有人说,那儿也掌握着如何去往永生世界的方法,有人相信,也有人认为那是无稽之谈。
      现在各方势力的视线都放到了墨丘利,墨丘利里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有些也许是真的信使,有些则可能是其他势力派来的间谍。
      墨丘利里的气氛逐渐严肃起来,忠心的墨丘利们必须小心隐藏,这样的生活过得实在太累,比利有些想念以前的日子了。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鼻尖的冷汗掉到了地上,但是他一动也没动。
      “好了,布斯塔斯,现在说说吧,你的消息。”年长的马尔福摩挲着自己的魔杖,顺着银质魔杖柄上熟悉的纹路抚摸,通身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希望那消息比你的命值钱。”威普特夫人摸了摸藏在袖口里的魔杖,似乎对杀死比利这件事充满恶意的热情。
      比利闭上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气——
      “咳咳、一个——悬崖?”一个有着古怪蓝色头发的男人在悬崖边上探头探脑,海浪在岩石上拍碎的声音让他不得不大声说话,“这就是你要带我看的地方?”
      悬崖边另一个人的黑袍子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一双红眼睛从有些杂乱的刘海下边眯着,恶毒的笑容从他的眼角出现又消失在眼角,岁月留给里德尔的显然只有一副抹上蜂蜜的皮囊和一颗被毒液浸透的心脏。
      “愚蠢,戈里,只看表象,这是蠢人才做的。”里德尔脸上出现了一个带着点讥笑的神情,和很久以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
      戈里似乎愣了一下,头发被大风吹得乱飞,让他看上去有些滑稽,他回过神,扬起嘴角,“说的也是——咳、那你是想带我来看什么?一个密道,一潭死水,一碗毒药?”
      “知道的很多。”里德尔似乎是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手中的魔杖在空中转了个圈儿,“这可不是件好事——过来——”
      戈里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他比里德尔矮上许多,是个看上去病恹恹的男人。里德尔的魔杖像画笔似的,在空中绘出白色图案,凌乱的线条交错,像跳跃着的细小闪电,逐渐扩散开来,最终把悬崖上的二人都吞并了。
      戈里再睁开眼来,眼前便是一片漆黑,湿润泥土的腥气混合着尸臭萦绕在鼻尖,说不出的难受。
      “我有时候真怀疑我们两个之间,喀,是不是有谁鼻子或者眼睛出了问题,要不然——你倒是说说,什么人会在这样的地方藏东西?”戈里拿着魔杖用了一个莹光闪烁,照亮了一小部分黑暗,他抱怨的声音在石壁上发出回声,引得暗处的小动物发出不安的咆哮。
      里德尔不理他,径直往前走去。他的后背暴露在戈里眼前,这并不代表着信任,这只是一个陷阱,戈里见到过不忠诚的食死徒对着他们lord的背后施加死咒,可是每一次死的都是他们自己。
      “话说你今天不用开例会?”戈里跟在他身后,开始没话找话。
      “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马尔福会替我解决。”里德尔在湿滑的泥泞上面也如履平地,戈里真想知道他是不是在鞋子上施加了什么奇怪的防滑咒语。
      “喀喀,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勤劳的魔王呢。”戈里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数,手上的魔杖也跟着左摇右晃起来,光线时明时暗,“加班、熬夜、掉头发、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事业——多么勤劳啊——咳咳咳——”戈里最后还用上了夸张的咏叹调。
      里德尔没说话,只是带着他深入山洞。
      他似乎总是沉默的,即使笑起来也是不近人情的假笑,像是放弃了伪装的铁石,从没有温和的面孔,对世间一切都冷酷无情。
      戈里看着身前模糊的背影,捂住嘴开始咳嗽,好一阵才停下来。
      “你这是生病了?”里德尔脚步放慢了一些,偏过头去看戈里。
      “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北方,可能着凉了吧。”戈里不怎么在意地把手在裤子上抹了抹,巴咂着嘴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还没到?”
      “哦?北方?找什么?”里德尔于是接着往前走,状似不经意地询问。
      “也没找什么,硬要说的话……也许是找雪花呢。”戈里耸耸肩。
      “什么雪花值得你跑那样一趟?”
      “是黑色的……特别大的那种雪花……很大、很暖和的一片……”戈里停下来,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瞎编。
      “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
      里德尔冷漠又嘲讽地嗤笑了一声。
      接下来的一路便没有人说话了。
      外面世界的夕阳下,艾琳穿过有着大理石柱的长廊,深绿的长裙和黑袍在身后翻滚,她理短了头发,脸颊稍稍长了些肉,不过还是蜡黄,精神倒是非常好,腰杆挺得笔直。
      “哦,艾琳,欢迎回来,”一位妇人从长廊那头迎上来,发出小小的惊呼,像是一种特别的打招呼方式。伊芙琳·沙菲克染了棕色的头发,用银发卡挽在脑后,还是改不掉少年时有些娇嗲的举止。
      “西弗来这儿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了,你们可真是相像。”她亲热又克制地挽住艾琳的手臂,“真是好久不见了,你怎么样?”
      “托福,好多了。”艾琳微微一点头,简要地回答,和她肩并肩一起走,院子里种了一些杂七杂八的花草,零零散散地开着一些花朵,“劳拉在吗?我们有个客人。”
      “哦?是谁呀?”伊芙琳食指点唇,黑色的指甲油在夕阳下发亮,“劳拉的话——这时候应该在翻倒巷子呢,客人介意去一趟翻倒巷么?”
      “他?没到年龄。”艾琳浓密的眉毛绞在一起,很快又舒展开。“不过不碍事,走吧。”
      “嘿,你还没告诉我他是谁呢!”伊芙琳的眼珠忽悠一下瞟向艾琳,有些少女似的俏皮。
      “是倪克斯。”艾琳拉着她加快了步伐。
      伊芙琳脸上的俏皮活泼一下子定住了,最后又像被风席卷过一般消失了,她一言不发地和艾琳大步走向客厅。
      艾什正在应付一个热情得过分的古怪男人。
      “要来点南瓜汁吗?”
      “不必了,谢谢您。”
      “烤松饼怎么样?浇上蜂蜜会更好吃。”
      “不了,谢谢。”
      “那杏仁儿曲奇呢?小精灵把它们做得非常美味——”
      “还是算了,真的感谢你,先生。”
      “哦,那可是你以前最喜欢的。”金发的男人耸耸肩,吃掉了一块儿杏仁曲奇。
      “对不起?”艾什疑惑地皱起眉头,他搜索了一遍自己的记忆,并没有发现任何和眼前男人相关的印象。
      他是收到斯内普的邀请而来到这里的——不过小蝙蝠愿意给他写信邀请他来做客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
      艾什最后还是来了,想着万一西弗勒斯被绑架了,自己可能还可以给帮他给伊万斯和亲人带个话什么的。
      不过事情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实际上,我来这儿是因为西弗勒斯——”艾什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最后还是不得不屈服于自己告罄的耐心,试图和那个古怪的金发男人讲道理。
      “这儿没有什么切割自己*,我们都好好的。”年长的沙菲克笑眯眯的,不知道是不是在装傻。
      *Severus中Sever和英语单词sever读音一模一样,因此也可以理解为sever us,即“切割自己”。
      艾什闭上嘴巴:在一个比你更能装傻的人面前说再多也是无用的,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武器。
      “好吧,别这样看着我,我告诉你就是了。”不一会,科林又作出一副夸张的投降的姿态,他眨眨眼,“别那么心急,倪克斯,绅士们在等待女士的时候总是要有点耐心的嘛。”
      艾什好像知道了什么,却又还是很迷惑,“我不明白,先生。是斯内普夫人要找我吗?”
      “唔唔,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最好还是别那样叫她吧,会惹她们不快的。”科林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一些饼干屑落到他的衣服上,不过他并不在意。总之艾什真是觉得他的礼仪烂透了。
      “准备好了吗?”伊芙琳推开客厅的门,双手在身前规规矩矩地放好,面色冷静,有了贵族夫人的气势。
      艾琳站在站在门前,向他们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走吧。”
      科林掸掉衣服上的碎屑站起来,艾什有些反应不及,但是也跟着站了起来,不由发问,“准备什么?”
      “准备去了解所有的真相。”科林敛去吊儿郎当的样子,有些怀念又有些遗憾地微笑着,然后向艾什伸出手,“准备好了吗?”
      “很明显,”艾什警惕地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我还没有准备好,但现在我也许没有其他选择了吧。”
      “是这样没有错。”伊芙琳走过去和科林并肩站在一起,艾什的个子已经比她高了,她只能微微抬头仰视那个男孩,“但是我们值得信任。”
      她伸出手,手心里放着一枚暗金袖扣,上面雕饰着玫瑰。
      艾什记得那枚扣子,是衣柜里的一件礼服上的。挺不错的礼服,但艾什下意识觉得它不详,于是没穿过,奇怪的是,在看见这扣子的第一秒他就把它辨认出来了,仿佛他穿着它参与过什么刻骨铭心的故事一样。
      艾什伸出手握住了科林的手。虽然他对目前发生的一切都抱有巨大的怀疑,旧人一个接一个出现,牵动他的情绪,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但同时如果他想知道“他的故人”所谓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探知真相的机会就在眼前,任何一个斯莱特林都不会错过。
      “你们打算做什么?”艾什和三人来到了翻倒巷,这里一如既往的阴暗,令人心生不安,不过所有人都习惯这气氛,迅速地在巷子中穿行。
      没有人回答他,艾琳走在他身前,沙菲克夫妇在他身后,他们像一只军队一样前行。
      最后他们拐进一个死胡同,在一堵墙前面停下来了。
      艾琳拉住艾什,直直地向墙面冲了过去,艾什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了一间非常广阔的屋子里,四壁都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本,书墙一直延伸进黑暗里,看不见天花板。
      巨大的各式魔药实验瓶占据了几乎所有地面,有些正盛放着魔药,坩埚下的火光把屋子照亮,各样的蒸汽腾升又消失在黑暗里。
      艾什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直到有人拿着烛火从黑暗中走出来。
      “是谁来了?”那男人的声音嘶哑,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破坏过声带,他手中的烛火不时一晃,像极了墓地里爬出来的僵尸在秉烛夜游。
      “艾琳·普林斯。”艾琳报上姓名,轻轻推了艾什一把,“我把倪克斯带来了。”
      艾什往前趔趄地走了一步,蓦然发现自己和那男人只有不过两三步的距离——魔药蒸汽太浓了,简直教人分不清东西南北远近高低。
      “……我知道了,我带他去找姐姐。”他冲艾琳晃了晃手里的烛火,一只手按上了艾什的肩膀。
      艾什回过头去看艾琳,只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艾什看向那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人,有些紧张地问道。
      那男人摇摇头,艾什这才发现他脸上有一道长疤,把他的脸装饰得十分狰狞,他用坏掉的嗓音说,“就是这么回事。你自己拜托我们这样干的,我们只是恰好欠了你人情的可怜虫,什么也不知道。”
      艾什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一个想法浮上心头。
      了解过去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回到过去。
      “你们有时间转换器?”他猜测道,期间和男人走在浓雾包围的魔药器皿中。
      “不,”男人否定道,他看着手上的蜡烛,声音轻得像幽灵,“比那要可怕得多……你要当心。”
      艾什的心一下子就吊到了嗓子眼,虽然他知道这个男人可能是在吓唬他,但是……很难形容那样的感觉,明明是一件古怪非常的事情,却给人他真的经历过的感觉。艾什的理性让他相信这是吓唬,而感性的艾什却已经相信了这说法。
      最后,他和艾什来到了书墙面前,男人把手放在一本黑色的书的书脊上,拉出一个门环。
      “我就送你到这里了。”男人放下门环对他说,像是终于卸下了重担似的松了一口气。
      “谢谢您。”艾什礼貌地道了谢,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还没有请教您的名字?”
      “西里。叫我西里就好。”那男人本来死去一般的眼神松动了,声音嘶哑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后就消失在了雾里。
      艾什转过脸去拉门环。
      他走进书墙里的暗门,穿过长长的甬道,最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头发蓬松的女巫。
      她向他打招呼,艾什迟疑着回了礼,“劳拉?”
      “真不希望你也叫我这个名字。”那女巫耸耸肩,嘴角泛起苦笑,东方人的面孔在昏暗的灯光下颇有些微凉的苦楚。
      还没来得及疑惑,女巫就突然冲到了他面前,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艾什措不及防,向后倒去。
      时间似乎慢下来,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唯有死亡……才能超脱时间的束缚,梅林保佑你不要细品死亡的痛苦。”
      艾什摔进了水里,似乎有人鱼在他耳边高歌,水灌进他的咽喉鼻腔,迫使他挣扎起来,最终他从水中挣扎出来了,回过神来一看,自己正站在某个街道上。
      地上有一张被人丢弃的报纸,头条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
      时间是1981年8月26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hapter.23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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