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来犯》岁杪善风

17、离去

　　吕艾风听后，没有说话，周围静悄悄的，仿佛做了一场梦，鞭子又落了下来
　　“吕大人作为宫中的人，不表示表示么？”周正狠狠的说着，看到吕艾风的模样，气不过又是几鞭子
　　“周正，打蛇打七寸”苏延坐回椅中，缓缓的说着，吕艾风想到了什么，挣扎着摇头“不要，不要，放过她们，我求求你，放过她们”
　　说话间，吕羽风被带进来，周正一把将她推坐在地上，吕羽风紧紧的护着腹部，看着吕艾风，“风儿，不准哭”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放过我姐姐，你们要我干什么都愿意，我只求你放过她”
　　“现在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了，皇帝老儿死的太快，心中的愤恨无处发泄，你作为他身边的人，就承担这些吧，从你们姐妹俩谁先开始呢，嗯？”苏延想了想，从你姐姐开始吧，她毕竟也算你的接头人，间接的害了枕漱阁，从你身边人下手，让你多活些时间，周正”
　　“是”
　　“不要”
　　话音还未落，只见周正的剑已经刺过吕羽风的腹部，吕艾风的脸溅了几滴血，吕羽风痛苦的躺在地上“姐姐，羽风，不要，不要”
　　“风儿，不准哭，好好活着，替姐姐...活...”
　　“哈哈哈，好一个姐妹情深啊，那就去陪她吧，还能一起投胎”又是几剑落下，吕羽风渐渐的没了声音
　　吕艾风腹上也中了一剑，周正第二剑正准备刺下，砰地一声，门被踢开
　　“哎呀，阁主~太血腥了可不好，少阁主可受不了的”魅兮绑着苏钰沁走了进来
　　“爹，不要杀她，我求求你，放过她”苏钰沁跪在地下，哭着说道
　　“放过她，继续放任你们给我苏家丢脸么？”
　　“爹，爹我求你，放过她”
　　“行了，少阁主，就别在那演戏了”魅兮狠狠的说着，看了一眼吕艾风，眼中多了些担忧
　　“魅兮，反了你？”
　　“阁主，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就没把自己当做枕漱阁的人，怎么反呢？”
　　“好，好，当日混乱你救我，我还以为你是为数不多的心腹，哈哈哈，你又是哪位的走狗呢？”
　　“阁主，你见过这么美的狗么？再说了，你也帮我们鲜卑族做了事，也算半条狗了吧”
　　吕艾风脑子一片混乱，缕不清楚，苏延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外面的声音，正准备离开，魅兮一剑刺向他胸口，苏延回过神，向魅兮冲去，被来人射中心脏，倒在了地上，魅兮解开吕艾风的铁链要带她走，吕艾风跌坐在地上，抱着吕羽风的尸体，放声大哭，苏钰沁看了看苏延，又看了看吕艾风，不知所措
　　“魅兮，麻烦你，带我和羽风走”
　　“好，来人”
　　苏钰沁看着吕艾风被魅兮抱走，又看着奄奄一息的苏延
　　“钰儿，爹不行了，你好好活着，如果可以，把你哥哥找回来”
　　“爹”
　　苏延看着逼近的人，将苏钰沁推出窗口，只听到刀剑刺穿皮肉的声音后，一个重重的物体摔在地上，一切都归于平静，苏钰沁看着身后的追兵，一路躲躲藏藏，在天明时，偷偷溜回了院中，想看看吕艾风的伤，却不知道去哪里寻人。
　　另一边，魅兮将吕艾风带回自己院中，早已候着的郎中急忙处理伤势，约莫两个时辰后，门终于打开
　　“魅兮大人，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这几日注意不要走动，饮食注意清淡，一天换一次药，若好生养着，不出三个月即可痊愈”
　　“知道了”
　　“那臣先告退了”朝魅兮作揖后，提着药箱便离开了，进门看着躺在床上的吕艾风，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又揉了揉她皱着的眉头
　　“风儿，醒来后，跟我走吧”看着她，又笑了笑
　　“也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不会嫌弃我，风儿，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就被当做杀手去培养，从我记事起，我就在训练，只有变强，才能活着，身边都是想害我的人，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几个人被派来京城，我进了枕漱阁，也只有你这么傻，会替我挡剑，然后我就默默的关注着你，无意中发现你竟然是皇帝身边的人，可我想保护你，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两个女子之间，也可以有感情，风儿，我准备吧你姐姐葬在城外寺庙的后面，会让大师替她念经，希望她来世，投一个好人家，风儿，我做这些你会不会感动？”看着还在昏睡的人，魅兮俯身，轻轻的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留恋的看了一眼，出了门
　　“叫尹亦过来”
　　“是，魅兮大人”
　　不多时，尹亦急匆匆走来，跪下尊敬的拜了拜
　　“祝贺大人除掉枕漱阁，现在朝中动荡不安，我们鲜卑已逼进长安，不出两月便可一路南下打进京城”
　　“恩”
　　“听说大人吧吕艾风救回来了，此人有些固执，不如...”尹亦话还没说完，便低头看了看胸口的剑
　　“尹亦为鲜卑立功无数，在围剿枕漱阁时不慎被伤，失血过多，已将他厚葬在城外”魅兮冷冷的说着
　　“是”旁边的人急忙拖着尹亦的尸体离开了
　　看着地上的血迹，风儿，若你看到，定会很嫌弃我吧，罢了，你本来就很嫌弃我
　　下午，吕艾风缓缓睁开眼，疑惑的看着陌生的环境，想起了昨晚的事，挣扎着要下床，魅兮听到声音急忙扶着她“风儿，你现在不适合多走动，还是躺着吧”
　　吕艾风听到称呼，愣了一下“姐姐呢？”
　　“我命人将她葬在城外寺庙后面了，大师会每日给她念经的”
　　“那个大师，也是你们的人吧？你身上，有他房间的香味”
　　魅兮没有说话，吕艾风挣扎着“谢谢你救了我，我该离开了”
　　“风儿，鲜卑已经从北向南攻下了，如今外面不太平，你...”
　　“我知道，但是我该走了”吕艾风打断她的话，穿好衣服出门，看着愣神的魅兮“魅兮，谢谢你救了我，不过鲜卑攻下京城，我们便是敌人，下次见面，就是你死我活了”
　　看着吕艾风缓慢的离开，魅兮虽不舍却没有多加阻拦，只是将药递给她，叮嘱每天换一次后，回到了院中计划后面一步的行动
　　吕艾风看着繁华的街道，听人们议论着长安外围的惨状，路过医馆，静静的看了几秒钟，向自己府上走去，一推门，看到苏钰沁跑了出来，径直走回房中
　　“风儿，你怎么样，风儿，你说句话，好不好”
　　吕艾风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她“苏姑娘，这里是我家，若没有其他事，麻烦你收拾东西离开吧”
　　“风儿，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苏钰沁拉着她的衣袖，吕艾风无力的坐下，换了一口气后
　　“当初我去长安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是”
　　“接近我套出我的话也是你的目的吧？”
　　“是”
　　“当初你整日跟我在一起，是怎么传递信息的？”
　　“张老爷，酒封...”
　　“呵呵呵，好啊，你们一个个隐藏的可真深啊，现在他们都死了，你何必在这继续演戏？我身上现在没有可以让你利用的价值了吧？还是说你要杀了我替你爹报仇，咳咳”吕艾风情绪一激动，吐了一口血出来
　　“风儿...”
　　“苏姑娘，麻烦你收拾东西离开吧”吕艾风转过身，冷冷的说着
　　“风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喊我，这里是我们的家，我没有地方可去”
　　“那我该喊你什么？钰儿？还有，这里是我家，麻烦你离开吧”
　　“风儿，不要，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苏钰沁扯着吕艾风的衣袖不愿松手
　　“你不走，那就将这处送与你了，我走”吕艾风胡乱的收拾了几件衣服，转身就走，苏钰沁死死的抱着吕艾风，哭着不肯放手
　　吕艾风看着身边的人，既有不舍又有怨恨，闭上眼睛感受着怀中的温暖，淡淡的说着“姐姐死了，她腹中的孩子，也没了”
　　苏钰沁没有说话，只抱着吕艾风
　　“还好，她不知道是你干的，她让我好好活着，可是你觉得现在，我能好好活这么？唯一的亲人不在了，唯一的爱人，原来一直都在骗我，我可真是傻，是我害了她们”
　　“不是，风儿，不是，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如今这情况，解释了又有何用？姐姐已经不在了，阿沁，我最后叫你一声阿沁，放手吧，解释不清的，或许我们都是可有可无的棋子，以后，我们终于不用再活的那么累了，放手吧好吗？即便我还能跟你在一起，我心里也过不去”吕艾风挣脱了苏钰沁，衣袖又被拉住
　　“苏姑娘，愿此生，不复相见”说着抽出剑，割断了衣袖，苏钰沁跌坐在地上，无助的哭着，门又被推开“苏姑娘，我们谈谈？”
　　吕艾风回到秦府，空无一人，看着熟悉的地方，想着姐姐和未出生的孩子，急忙跑出城外，看着那座新坟，跪在地上哭着道歉，奔波一早上，加之牵动了伤口，靠在墓碑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阵噼里啪啦的火声吵醒，看着身上披着的袍子和跪在旁边静静烧着纸钱的人
　　“秦大哥，对不起...”
　　“不怪你，风儿，这或许，就是你姐姐的命吧，你身上有伤，快回去吧”
　　“秦大哥...”
　　“我都知道了，风儿，最近世道不太平，胡人已从长安攻至洛阳，沿途杀人无数，夜间□□，白日宰杀烹食，既然我现在了无牵挂，那就该去战场，保家卫国，你好好呆在秦府吧”
　　“秦大哥...”
　　“我该走了，风儿，你自己小心”
　　秦予晨说完，命人送吕艾风回城后，便向洛阳方向赶去，吕艾风留在秦府守孝，期间，苏钰沁来过几次，被拒门外，只能默默的看着里面人的背影，吕羽风七七过后，吕艾风听说秦予晨被逼的连连败退，本想赶往洛阳，却被魅兮拦下
　　“风儿，如今胡人已杀红了眼，你只身一人改变不了这个局面，还是好好呆在京城吧，起码我可以保你平安”吕艾风思索许久后留了下来，魅兮安心，谁曾想她却趁着某一天夜色，打晕了看管的人，偷偷出了城，吕艾风回头看着有些模糊的京城，这一生，或许不会再回来了吧，几经波折甩终于掉追踪的人，调头南下，远离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