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易寻》爱钱的小胖

18、问世间情为何物

　　城主府外——
　　周易之弯着身子，隐藏在暗处，对其他人说：“等下我和小师叔带几个人先偷偷潜进去把人救出来，叶道友和其他人在外面接应我们。”
　　叶子青：“嗯，云杉仙君请放心，子青定不负所托。”
　　“等等……你们看那！”
　　就在周易之和沈清欢准备再次潜入城主府的时候却发现有一辆马车正从城主府的后门驶出。
　　这是……？！
　　沈清欢和周易之对着视一眼，说：“情况有变，先派一对人跟着那辆马车。我和你再去城主府探探，其他人依计划在外面接应。”
　　——
　　与此同时，在月琉璃的房间内
　　回过神来的欧阳修，拿出袖中藏着的蝴蝶钗，重新迈着步子坐在妆台前的美娇娘走去。
　　“我的璃儿真美。”看着铜镜里面的人儿，明眸皓齿，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一如往昔。
　　月琉璃将搭在自己肩上的双手的主人拉到跟前，为了方便看着眼前的人，欧阳修半蹲着。
　　月琉璃眉眼温柔的看着这个一直把自己当成公主宠爱的男人，拿着手帕轻擦在他额头上的汗水。
　　“这么怎么大个人了，还像小时候那般毛毛躁躁的。”
　　看似轻声责备的话语里却满是满满的关心。
　　欧阳修取下给自己擦汗的小手，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情愿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璃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我们一定可以白头偕老的，一定会的……”
　　欧阳修一遍又一遍固执又偏执的重复着，不知是为了让月琉璃相信，还是为了让自己相信。
　　月琉璃一言不发的倚靠在他怀中，眼中的光渐渐暗了下来。
　　白头偕老，多么美好的词语啊。
　　夜幕降临，烛光燃起。
　　欧阳修看着眼前满满一桌子的饭菜，眉头轻皱，不赞同的看向月琉璃。
　　“你身体不好，这么还亲自下厨？”
　　“要是真的有什么想吃的，就吩咐萘萘那丫头去做。”
　　萘萘是琉璃在花满楼便一直照顾她贴身丫鬟，为人老实，又聪明机灵。
　　当初欧阳修带琉璃离开那个地方的时候，也就带着她，以便她照顾琉璃。
　　“咦？”欧阳修环顾四周。
　　“萘萘那丫头呢？这么没看到她？”
　　要知道这丫头平时可把璃儿当眼珠子看护着。
　　也许是想到什么趣事，琉璃轻笑着说：“那丫头，知道我想吃城西王婆家的月芙蓉糕，便早早的出门去给我买了。”
　　欧阳修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这确实像她的作风。
　　拉过琉璃坐到桌旁，对着琉璃说，“好了，咱们先吃饭吧。但是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我会心疼的。”
　　“嗯”
　　月琉璃轻声回道。
　　“吃饭吧。”
　　酒足饭饱之后，欧阳修放下碗筷，看着温柔的给自己泡着茶的女人，忽然有些莫名的感叹。
　　如果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啊！
　　一杯茶水下肚，欧阳修由心底升起来一股暖流，淌过全身的每个细胞。
　　低头忙活了半天的月琉璃，给给自己泡了一杯清茶，安安静静的坐在欧阳修的对面。
　　从茶杯中冒气的袅袅白烟，加上整个屋子里柔柔的烛光，衬得眼前的人儿眉眼越发的柔顺，温柔动人。
　　欧阳修觉得自己就这样可以看她一整天，什么都不干。
　　“修儿，我们不治病了好不好？”
　　月琉璃盯着茶杯中漂浮的茶叶，缓缓地，轻轻地开口。
　　语气到不像是商量，而是向他告知这一件事，这一个决定。
　　“为什么？！”
　　欧阳修听到这句话，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语气激动，身体微微向前倾。
　　难道……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涌起了一丝恐惧。
　　这时欧阳修胸口一痛，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水。
　　欧阳修发红着眼，看向面前这个自己爱过胜似生命的女人，无声的询问着。
　　像似不解眼前的一切，亦或是不敢相信。
　　月琉璃没有看这个即使捂着胸口，还依然带着执拗的爱恋看向自己的男人，而是仰头一口喝尽了握在手中的茶水。
　　“我都知道了，修儿。”
　　知道了你为了救我绑来了人，知道了你为了救我草菅人命，知道了你为了救我偷偷的炼制禁药……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欧阳修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了。
　　难怪，也是。
　　这才是我的师傅啊！即便经历了世界的黑暗，还仍然纯良如初的师傅啊。
　　当初瞒着她，不就是怕会有这么一天的吗？
　　欧阳修没有再说什么，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的胸前的衣襟。
　　他趴在桌子上，缓缓的将带着鲜血的手伸上琉璃，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只见这时候的月琉璃的口中也呕出了血水。
　　可是她却感觉呕血的不是自己一般，继续对着已经闭上了眼睛的欧阳修说道：
　　“我将地牢里还活着的少女都放走了，修儿。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
　　“修儿，和我一起死好吗？你那么爱我，一定不舍得我一个人走的，对吧？”
　　“修儿，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了……”
　　说到最后月琉璃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血人，她趴在欧阳修的另一边，将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到他的手中。
　　纤细又白嫩的小手紧紧的抓着宽厚的又布满老茧的大手。
　　沈清欢和周易之赶到的时候便看到的是这样一副画面。
　　两人各坐一边，但是桌上那两只紧紧握着的手却怎么也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