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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王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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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从他手里把剑抽走了。
王耀只觉得自己的手已经痛到没有知觉了,连着小臂,连骨头都不知道是否还完整。阿尔弗雷德抽得很快,剑一出去,他的手又掉下来了,掉在伊万的胸口,血液在伊万的衣服上殷开,像是开了一朵凄艳的花。
“什么意思?”阿尔弗雷德问他,瓦雷利亚钢剑上血顺着剑端流下来,落到地上。
“如果你真的把我调查得一清二楚了的话。”王耀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把伊万扶起来。伊万的腿被砖石压着,但他的胳膊没太受伤,所以他自己也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你应该知道,两百年前,我去过一次极北之地。”
阿尔弗雷德没说话,眼神隐匿在镜片之后,看不清晰。
“维斯特洛大陆,每两百年都会迎来一次长夜。从前凤凰统治之时,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王耀抬头看向阿尔弗雷德,声音极力保持平静地叙述着,“可惜琼斯家夺走铁王座后,将凤凰的古籍烧毁殆尽,渐渐的,人们也就都不记得长夜的事情了。隐藏一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掩埋历史。”
历史上,琼斯家确实有烧毁过凤凰一族的古籍,而两百多年前,维斯特洛也确实经历过一段很长的冬天。只是那个冬天在史书里没有过多的描述过,似乎是一笔带过,像其他的冬天一样,轻描淡写,没有多提。
阿尔弗雷德沉默,似乎是在思考王耀的话的真实性。
“你说的长夜,是指冬天?”
“是比冬天更恐怖的冬天。”王耀耐着性子解释,声音响彻在地宫之中,“你们或许经历过冬天,但你们无人经历过长夜。当长夜降临之时,维斯特洛上就再也没有白天,太阳消失,月亮隐匿,而长城之外的怪物就会穿越城墙占领人类的土地。”他冷着声音道,“琼斯,你或许不知道长夜,但你应该知道长城外的怪物吧?”
阿尔弗雷德没说话,像是在思考王耀的话,伊万趁着这个空隙开口了,“我的军中就有一个,我不介意带你去看看。”
“异鬼。”阿尔弗雷德说出了那个名字。
王耀扯着嘴角笑了,笑得像是极北之地的寒冰,“阿尔弗雷德,你只是知道异鬼,但你见过异鬼的大军吗?”
“异鬼和人类不同,一般的武器是杀不死的。他们移动速度极快,几百个异鬼就能歼灭人类几千人的大军。所以你想想,长夜将至,如今的长城能够抵御住异鬼的军队吗?”
阿尔弗雷德从左边走到右边,随后转头看向王耀,“我倒是很想相信你,凤凰。”阿尔弗雷德这样说道,语气故作平静,“但看看你现在的处境,我更觉得你是为了要保命在向我求饶。”
“醒醒吧阿尔弗雷德,我并非在求饶,而是在威胁。”王耀感觉胸口很闷,刚才一定是伤到哪里了,但他还是坚持着把话说下去,“伊万是从哪里抓到的异鬼?那怪物已经离我们不远了。我是个活了三百多年的人,亲自经历过长夜,若你不相信我的话,那就坐在这里等着被异鬼杀死吧。”
说着,王耀用鲜血淋漓的手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封信,信上也沾上了血迹,“没有注意到吗?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而学城还没有放出白鸦。现在就让我把学城的信带给你吧。”他把从海格力斯那里要来的信递给阿尔弗雷德,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对着一个傻瓜说话。
阿尔弗雷德一手拿着剑,一手将信拿过来。
他打开信上下看了看,然后转头看向王耀。
“纵使如此。”阿尔弗雷德将眼神从信上挪开,看向王耀,“我有什么理由留下你们两人的性命呢?”他虽这么问着,王耀却发觉他的语气明显的凝重了起来,“杀了你们,你们的军队就全部归我,我让他们去抵御异鬼,有没有你们两人有什么区别呢?”
“阿尔弗雷德,四百年前王家带着凤凰用火击退异鬼的时候,你恐怕还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的哪里呢。”王耀冷声说道,声音带上一丝嘲讽,“你可能不知道,异鬼的天敌就是凤凰,而凤凰只听我的话。”
如果两百前有凤凰,他心想,如果两百年前有凤凰,伊利亚或许就不会死。
阿尔弗雷德没有说话,空气中只有蜡烛燃烧的声音和血滴答滴答的声音,寂静得几乎让人窒息。三个人在这阴暗的地宫里对峙,空气中弥漫着算计和阴谋的味道。
他别无选择,王耀心想,长夜若是来临,杀死凤凰和北方人的首领会让他失去对付异鬼的筹码和北方人的屏障。王耀手里有凤凰,伊万手里有北方人和长年生活在长城外的野人。现在只需要,只需要让阿尔弗雷德相信,长夜真的要来了,只要拖住这个时间,拖到君临野火熄灭,拖到援军进城,他就赢了。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凤凰,你是想要三军联合,一起对抗异鬼吗?”
如果真的有异鬼的话,“不然呢?”王耀反问道,“你以为我们三军单独一军能够抵抗得了异鬼吗?”
阿尔弗雷德又从右边走到左边,转过身点了点头,然后脸上又露出了微笑。
“凤凰,你差点就把我吓住了。”
王耀一愣,接着就看到阿尔弗雷德拿着剑走过来,还不等王耀给出反应,冰凉的剑就已经搭在他的脖子上了。
王耀没动。
坐起来的伊万艰难地开口了,他声音虽然虚弱,语气却仍是呛人,“琼斯,你可想清楚了,你这一剑下去,就没人能控制得了凤凰。”
他认为我在撒谎,王耀意识到,可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是在撒谎呢?天气在逐渐变冷是事实,冬天即将到来也是事实,长城的铸造是因为抵抗异鬼是事实,琼斯家烧毁王家的古籍也是事实,二百年前这里经历过一次长夜,也是事实……
他不信,不信阿尔弗雷德会赌上整个维斯特洛,来取他的性命。
“阿尔弗雷德,全维斯特洛的人都以为你是个傻子国王,但我想你应该不至于傻到拿自己的王国去赌。”王耀没动,但他感觉锋利的剑身在脖子上划出一道细而长的口子,“我弟弟在你手里,多恩军的首领基本上在你手里都有人质,长夜将至,或许你该自己权衡一下,杀我与不杀我的利弊。”
“至于布拉金斯基,”他没有忘了伊万,在离开这地宫之前,他心想,三个人一个都不能死,只要有一人死了,剩下两人必将互相残杀到最后只有一人出去,“琼斯你可以自己想想,布拉金斯基死了,好战的北方人会不会听你一句调遣。”
他和伊万都受了伤,自然是无法抵抗阿尔弗雷德,所以只有伊万和他都活着,才能安全走出这个地宫。
阿尔弗雷德的剑没有拿开。
“你在拖延时间,对吗?”阿尔弗雷德问他。
“随便你怎么想。”王耀仍旧坚持着,脖子上的伤口流出血来,“长夜马上就来了,你可以在此杀死我和伊万,然后凤凰灭绝,北方人叛变,接着异鬼大军南上,你就做个逃难国王吧,琼斯。”
地宫里再一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三个人互不信任,各怀鬼胎。血腥味蔓延,如同逐渐逼近的死亡味道。
阿尔弗雷德冷冷的眼睛看着王耀看了许久,久到王耀都怀疑那剑是不是已经没入自己的血肉了,但他身上的伤太多了,他已经感觉不太到疼痛了。
这寂静的对峙持续了好长时间,阿尔弗雷德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然后把剑拿开了。
“算了,我想你也没有那个胆量骗我。”他的语气又轻松下来,像是无时无刻不在演戏的人,能随时任意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任勇洙现在就在红堡,”他看着王耀强调道,“我的妹妹艾米莉亲自看管着他。”
勇洙,王耀感觉浑身的伤口疼痛又加重了一倍,“马修。”随后他听见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帮布拉金斯基公爵和王耀先生清理一下地上的砖石。”
他相信我了。闻言,王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刚才几乎要跳出来的心渐渐恢复了平稳。说实在的,他刚才实在是没有把握阿尔弗雷德会信他。胜利近在咫尺,阿尔弗雷德不会轻易就放弃,而长夜的威胁是他最后一张牌了。
随后旁边开了一道石门,马修爵士和一队君临守备军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到底是在红堡里面留有军队了,王耀看着走出来的马修心想,这年轻国王的计划一步一步,周密至极。
守备军把周围的砖石清理开,然后王耀扶着伊万站起来。伊万的一条腿似乎被砖石砸伤了,往前走了几步,一瘸一拐的。一个守备军想上去扶一下伊万,结果伊万看了那守备军一眼,那人就不敢上前了。
阿尔弗雷德摇摇头,摊开手很无奈地道,“布拉金斯基,我的守备军没有我的命令不会去伤害你的。”
“谁知道你下一秒会不会下命令。”伊万也呛了回去。
王耀扶着伊万,小声道,“你少说两句吧。”
阿尔弗雷德转身往外走过去,让君临的守备军看好他们两人。马修一边跟上他同父异母的国王哥哥,一边回头对王耀和伊万道,“跟我们走吧,陛下要带我们出去。”
有守备军的话,王耀心想,那他很难下手,更何况自己手里没有武器。但我可以用别的东西杀人,他在心里盘算着,毒药,他身上带了毒药,可以伪装成雪花的雪之寒,像在雪俄城那样,毒瞎伊万的眼睛……
雪俄城,远得就像上辈子的事情。
守备军押着伊万和王耀一路往前,他们走过了一个很长的长廊,然后就是一个往上走的楼梯。阿尔弗雷德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布置这个复杂地底世界,起码要花上五六年的时间,王耀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想,看来,他从五六年前就在计划着将叛逆势力一网打尽了。
楼梯最上面透出来一点月光,冷风吹进来,带着丝丝寒气。王耀往上看过去,冷冷的月光倾泻在楼梯上,那狂风卷着白色的雪花正在呼啸着,映入了王耀的视线里。
下雪了?看到此情此景,王耀心里一惊。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冬天快要来了,自多恩一路向北时,天气也确实是冷得诡异。但他总以为没有那么快,总以为自己能在冬天来临之前结束这场战争。
谁也没料到,冬天竟然就这样,说来就来。
阿尔弗雷德和伊万看到雪后似乎也很惊讶,但谁也没有说话,三个人都在雪中静默着,不知在算计些什么心事。
当他们一众人离开地宫,来到红堡的天台时,王耀发现君临城的野火已经熄灭一些了,因为野火需要有燃料才能维持。雪花纷纷扬扬地飞舞在月光下,飞舞在君临城的上空。下面的火还在烧灼,高丘之上却寒冷异常。
王耀决定见机行事,于是便抢先开口,“你看,阿尔弗雷德,我没有骗你。”他强调道,“凛冬已至,长夜马上也会来临了。”
阿尔弗雷德站在天台边上往下看,虽然王耀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听到他的声音如同雪花一般寒冷,“冬天的确来了,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经历过冬天,但你说的长夜,”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来,“我还不能肯定你话中的真实性,所以……”
这么说着,他又看向了马修,“马修,马上带着所有君临守备军封锁君临,不得让北方军和多恩军……”
阿尔弗雷德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鸟叫。
王耀听见这声音,心里一惊。
那声音他很熟悉,是火莲。火莲怎么进来了?它看到火焰会发狂的……
随后,他就看见火莲带着一个人朝这里飞了过来,凤凰后面还跟着一只黑鹰。
看到那黑鹰,王耀立刻就认出,凤凰背上的是基尔伯特。
阿尔弗雷德也看到了凤凰,王耀听见他的声音阴沉地响起,掺杂了威胁的味道,“王耀,最好让你的凤凰冷静一些,不然死的可不单单是我们三人。”
他明白,王耀心想,基尔伯特明白。可是火莲为什么会飞进来?他明明要火莲守在军营,珑星守在国王门,为什么火莲会带着基尔伯特飞过来?
凤凰还没有飞过来,那不怕死的爵士居然就直接从凤凰背上跳下来了。不过他目测距离目测得很准,刚好跳在了王耀旁边。落地的瞬间抽出了剑挡在王耀前面:
“本大爷也来了!嘿,王耀,你有没有很惊讶,凤凰居然还听我的话。”
他确实很惊讶,“火莲怎么会带着你一个人飞进来?”王耀抬头询问他。
“可能我天生招鸟类喜欢吧。”基尔伯特把剑搭在肩上,随意应付道,然后转头看向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你看见了吗,冬天已经来了,我想你们三个再不赶紧结束这场战争,维斯特洛人恐怕就要遭大殃了。”
“你这么贸然的闯入,”阿尔弗雷德笑得还很自如,“我看你才是真的要遭殃了贝什米特。”
随后他转头看向马修,刚才还微笑的脸瞬间变了神色:
“剩下的守备军,立刻将伊万、王耀和基尔伯特拿下!”
周围的守备军立刻拿着武器上前,要把三个人逮捕起来。这一命令来得突然,三个人都几乎没有时间做出反应,就被旁边的守备军一下子包围了。
他还是没有相信我,王耀意识到,或者说,他是真的要拿维斯特洛去赌。
就在守备军将王耀三人包围起来之时,后面的大厅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一个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了。
那个人急匆匆地跑过来,跑到了天台上,然后从王耀前面跑了过去。而就在在王耀看到那个人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都差点站不稳了。
好在一旁的基尔伯特扶了他一下,他才没有连着伊万一起摔倒在地上。
……那个他本想永远遗忘在布拉佛斯的雨天的那个人,那个叫本田菊的人,再一次跳进了他的视野。
但作为无面者的敏锐让他马上意识到了,不是那个人。
来者是个女孩,虽然和本田菊有着一样的黑发,一样的黑眸,极其相似的容貌,但她穿了一身浅红的长裙,眉眼之间较菊更为柔和一些。她急匆匆地跑过来,直接跑到了阿尔弗雷德身前,然后不等阿尔弗雷德开口,她便气喘吁吁地大声道,“阿尔弗雷德,我为了找你,跑遍了整个红堡。”
阿尔弗雷德的蓝色眼睛在看到那女孩之后写满了震惊,“本田樱?”王耀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难以置信,原来他也是会有震惊这种情绪的,“你没走?”
“你以为要赶我走容易吗?”本田樱因为刚才的跑动,说话还在气喘吁吁,“阿尔弗雷德,你既然把我叫来红堡,你就别想轻易的赶我走。”说完,她拿出了一封信举到了阿尔弗雷德面前,“这是你妹妹梅格的信。城里起了大火,信鸽不敢飞进来,我在黑水湾就截下来了。”
阿尔弗雷德诧异地接过了信,“黑水湾?你一直都待在那里?”
本田樱没说话,她似乎是在等待阿尔弗雷德看那封信。
她是菊的妹妹,王耀抬头去看本田樱,那女孩和本田菊真的很像,以至于他开始看着她的脸不受控制地去回想曾经在黑白之院的种种过往,开心的,悲伤的,难过的,快乐的……一页页的回忆如同日记本上的纸张,最后分散零落在布拉佛斯的那个雨天。
然后,就是君临的小木屋里,湾湾告诉他,本田菊死了。
他死了,死得那么轻松,死得那么容易,轻描淡写,不痛不痒,可是抓在王耀心上,就是一道撕心裂肺的伤口。
他死了,王耀居然连自己应该是难过还是开心,都不清楚。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再一次把他唤回了现实,他似乎已经看完信了,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他转过头看向王耀和伊万,眼镜的镜片再一次将情绪藏在了看不见的地方。
王耀在等着他说话,伊万却抢先一步开口了,“信上写了什么?”他问道。
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好像很轻松的样子,但他说出来的事情却不是很轻松,“梅格在信里写,异鬼马上要来了。”
“梅格威廉姆斯是学城的人。”伊万沙哑着声音指出,“她说异鬼来了,那我想也差不多了”
王耀注意到一旁的马修似乎是有话想说,他大概是想询问梅格现在在哪里,但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没有把话说出口。
“学城的人。”阿尔弗雷德把信折了两道,然后朝王耀和伊万走过来。他要做什么?王耀警惕地看着他,旁边的基尔伯特也举起了剑。
“我们不是要一起抵抗异鬼吗?你紧张什么?”见王耀满脸警惕,阿尔弗雷德突然笑了。但那笑里充满了诡诈,没有让王耀卸下丝毫的防备。
伊万不放过任何一个斥责阿尔弗雷德坏话的机会,“琼斯,劝你有话快说。”
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满是无奈,“唉,伊万布拉金斯基,如果你能对我稍微友好一些,稍微听听我的话,今天就不会是这个局面。”“做你的梦,琼斯。”伊万插嘴道,但阿尔弗雷德没有回应这句话,而是继续说道,“首先,我不可能放你们两人出君临城。”
“其次,援军不可以进君临城。”
“我会马上写信寄往长城询问情况,在这之前,全面停战。”
他不敢杀我,也不敢杀伊万。王耀心里清楚,天上的雪和梅格的信已经让他基本相信了长夜这回事,但在红堡里,在他和伊万都受了伤的情况下,杀他依旧是个难事。不过不要紧,他心想,在长城的回信飞回来之前,他有自信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阿尔弗雷德。
“可以。”王耀说道。
伊万没说话,王耀便又替他答了,“伊万受了很重的伤,我希望能找个学士照顾一下他。”
“看看,同样的事两年前也发生过,布拉金斯基可能做梦都想不到两年之间竟然在红堡住了两次。”阿尔弗雷德一边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一边转头看向基尔伯特,“那,通知多恩军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贝什米特爵士,麻烦你和援军说明一下情况。”
基尔伯特转头看看王耀,王耀向他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基尔伯特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后就转头招呼火莲了。
等到基尔伯特乘着凤凰离开以后,伊万又让一个守备军带着自己的徽章去向北方人的援军禀报。待那人也离开后,阿尔弗雷德便让几个守备军带着王耀和伊万去了曾经伊万住过的那个塔楼。
这一次阿尔弗雷德没有跟来,但当他们两个人来到那座塔楼时,发现那里已经上上下下都是戒备森严的守备军了。
“在得到长城方面回复之前,”马修对他俩说道,声音很小,让人几乎怀疑他御林铁卫的身份,“就请两位现在这里修养吧。”
“我看这里简直就是个牢狱。”伊万半带怒意半带讽刺地评价道,而王耀没说话,直接架着他进屋子了。
门在后面关上的时候,伊万转过头小声问他,“维斯特洛真的有长夜吗?”
王耀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他紫色的眸子道:
“两百年前,确实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