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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情路难走 ...

  •   那位好姐姐带着队伍在韩春城这“破旮瘩丘”里休息了一夜后,又骑上大马往南边去了。

      留下那韩春城在寨子里把房门关的紧紧的,然后开箱验货!取出一把长步/枪,掂量掂量,感觉不错。然后又喊人把这好东西拉去军火库去了。

      留下他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悠哉悠哉的认读那几个新学的字儿。

      季雪泽在一旁腰背挺直的练着字呢!

      二人这是本本分分,各人做各人的事情。

      直到后来那小虫敲门,送来了一碟蜜三刀,搁在那罗汉床上的小茶几上。

      韩春城见有甜进屋,就赶忙起身让那小虫泡茶。

      这茶是一位徽商朋友前两天派人送来的黄山毛尖,说是今年的新茶,茶配点心,去腻,适宜。

      等小虫忙好手头的一切后,又抬眼望了望自己当家的,一看,人家的眼睛都快长对面那季师爷身上了,所以他也就识趣的不再说话,慢慢退了出去。

      出了门,外面太阳大好,小虫眼睛都被那太阳照的睁开了,于是他闭着眼慢慢思索着:这季师爷的脚是长在大当家的屋里头了?

      季师爷这脚的确是长在韩春城屋里头了,但他的屁股却挪的远远儿的,这也是韩春城正在愁的事情。

      韩春城这人前段时间吃了些恢复伤口的西药,虽说那药片什么的体积也不大,但后劲却不小,等韩春城把那小小药片撂肚子里后,才发现,自己那一天嘴里都是发苦的,吃什么也没有味儿。

      这苦味让他馋这蜜三刀好久了,可碍于面子,他也不好意思伸手让厨房劳这个神。怕人认为他贪嘴儿,过上了贪图享乐的日子。所以他是打着要给那干姐姐带走的名头遣厨房做的。等到那点心都做了一半了,才发现干姐姐的马儿早就没影了。于是韩春城一拍大腿,表示可惜了,那这蜜三刀既然做了一半就就先做吧!做好端给自己屋里头,让他想想该怎么处置它。

      现在看来,最好的处置方式就是咽到肚子里去啦!

      韩春城唤季雪泽来吃,季雪泽却提着毛笔,挥的认真。

      “雪泽,来吃罢。小虫泡了茶,一起吃,也就不腻歪了。”

      季雪泽嗜甜,平时这山中少甜,他就爱吃那干红枣儿,现在难得的做了盘蜜三刀,他却一动不动了。
      “不吃了,你吃吧!”

      韩春城纳闷,这怎么还客气上了?两人都这样了,还要讲个推脱客气?

      季雪泽这两天也很是惆怅的。上次韩春城那位干姐姐瞥他那一眼,那当下他后背就蹿的一下漫出了一层细汗。虽然面上他端着酒杯镇定自若,但心里却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他和韩春城现在可是不清不楚的,二人眼中有情,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虽说现在二人也没娶妻,二人一起欢好也没碍着谁,但他们都是男人啊!

      世间情/欲喷薄,而且这东西在北平城的八大胡同也是常见的。世道难,做生意的、从政的都是压力一大堆,花钱排个遣儿,无论男女的捡个漂亮的脸儿,灯一关都是销魂。难不成这也有错?

      季雪泽这人当然认为这东西是没错的了,可他细想,二人可也不是身份悬殊若高山峡谷的,是那种压迫这对方欢好的!要说峡谷,那也得是他季雪泽站在峰顶。但话说回来了,先下自己在这围虎山也是个手握些话语权的,又怎能当韩春城那粗人的姘头?

      男人找男人这千年来是不差的,但自己又不是相公堂子,韩春城也五大三粗的,要是拿他与身子薄弱,脸白眼媚的男人相比,又着实让人想连连撇嘴。

      他望望眼前这柱子一般的老粗与自己的暧昧,又想到自己爸爸曾经招待过得一位商界朋友,那也是个痴情货儿。

      话说这位朋友祖上往上数五代都是京城能数的上名的名门贵族,地位自然不用说。当年旧朝从贫穷人家里挑了些幼童派遣到大洋对岸去留学,而这位与当时统治者有共同祖宗的“贵族”,非要仰着头的插在里面,谁劝也劝不动,于是老王爷夫妇四眼一闭,想着去吧去吧,就当是为朝廷生这个儿子的。

      多年后,果然回来个好郎儿,高挺帅气,有主见,还会说洋话,最主要的人也没把老祖宗祖传的道德仁义给丢了,同时还是个材优干济的。但此先生最爱的咱国传统的还是那梨园文化。所以他唯一被众人诟病的就是那一条“狎玩男旦”了。

      季雪泽那时年幼,不太懂大人之间的调侃,他只记得那天家里乌压压的来了很多人,爸爸妈妈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客厅与人聊天,而自己也被金妈抱到那烟雾缭绕的男人间了。

      那些往后仰着头,摊在沙发上吸香烟的胖男人一见到自己到了,就赶忙从金妈手里接过来。捏捏小脸,还拍自己的屁股,还有要扒了自己小西裤验验真假的,而那位独特的朋友却在一旁坐的工工整整的,不带一分轻薄感。

      “季老弟这孩子长的好,前几次来你家拜访时远远的看,总觉得这该是个姑娘,现在一看,呦吼,真的是个小子。果然是传金家那头好的,不错不错。”

      季崇山见众人拿自己这面团般的二儿子打趣,就微笑着应付,同时给金妈使眼色让她带自己下去。于是自己又被架着胳肢窝给顺走了。自己这是来去匆匆的见到一番蛇鬼牛神,倒是吓人一大跳!

      金妈带着自己到洋房后面的小厨房去吃大厨给做的桂花糕,然后又让自己不要乱跑去人群多的地方去乱跑,要不会有大坏蛋绑人走。而金妈呢,她要去楼上给妈妈去去那件金丝钩织的云锦小坎肩的。

      说起这坎肩时,金妈脸上还有些自豪,说着东西是南京城的好东西,家里其他佣人不识货也不认识,所以只有自己去取妈妈才放心。季雪泽见金妈那心都飘到那皮箱子里去了,就赶快点头,让她快去,自己会安安静静的呆在这做西点的小师傅旁边的。

      但季雪泽是个不讲承诺的,这不一转脸就跑到那黑洞洞的院子里头去草丛里抓纺织娘了。

      草丛里那纺织娘叫啊叫啊,他也停住脚步静静的听啊听啊,要辨别那纺织娘到底是在哪里。就在这安安静静的黑暗里他听到了皮鞋敲地面的声音,吓得他赶紧捂住嘴,一屏呼吸,就怕自己爸爸那仇家把自己带走破开肚皮了,他此时后悔了,想着一开始听金妈的话就好了。

      “这糖你拿着!”是温润的男声,同时还有些塑料袋摩擦的声音,这声音倒是让季雪泽感到熟悉。

      “哪来的糖?”这声音像是个少年,清澈好听。

      “是那季家二小少爷的零嘴儿,我见着外面摆的都不如那在柜子里藏的,就偷偷拿了两块。”说这话时,对方的语气里明显压抑着笑意。

      季雪泽惊呼,呀,家里这是混进了小偷,还偷自己的糖,有够不要脸的!!

      “那,你送回去罢!偷个孩子的糖,太丢小王爷你的脸了。我不能要。”

      “哈,别这,看那孩子长的多茁健,也不像是缺这两块糖的,倒是你,今天辛苦了,让你和我一起出席这种场所。不过这季家夫妇都是个思想开放有道德不会乱嚼舌根的,比起其他家的,我更想把你带来他家。”

      “我,我知道,谢谢小王爷这么捧我,那些夫人们倒也是很好相处,还有几个是我的戏迷,夸我唱的是真真儿好。”

      这对话也是真真儿的无聊,像极了有人带着礼物来求爸爸办事的样子,可下一秒可就是一点都不无聊了,那甚至让季雪泽受到了惊讶!那两个大男人接吻了!接吻了!就是那种爸爸出远门回家时,妈妈会给爸爸亲一下的那一种,不过这两个人亲的时间长!一边亲还一边咂嘴儿,像极了自己喝完牛奶满足的咂嘴的样儿!

      最后直到众人都散了场,还留下季雪泽那一人在后花园的草坪上发呆!呵!太吓人了,自己这是会像金妈说的那样要长针眼了吗?吓死了吓死了,怪怕人的。

      后来那季雪泽也是旁敲侧击的问过自己爸爸那位小王爷的事情,爸爸也不愿意与他瞎议论,只是说:是个才子,会做生意,会处事,有自己思想。

      那句“有自己思想”倒是让季雪泽很是不懂。

      当然,季雪泽也从别人嘴里听说过那位小王爷,主要还是自家麻将室那里的众人。

      透过门缝,里面烟味呛人。

      那嘴里夹着烟,嘴上摸着牌的胖子道:“小王爷倒是痴情,围着个戏子瞎转悠什么?要是这老王爷夫妇二人能多活几年……那也会被气死。”

      “你管人家?人家在生意上也没少帮衬你吧,你看你上次天津的那笔烂账,还不是人家帮你搞平的?”

      那胖子,眉头一皱,出了张牌 ,讪讪道:“害,我就是瞎说两句,各位出了这个门可不要再说了啊!”

      季雪泽是没机会随着那些太太去戏台下看戏了,因为他妈妈不爱看戏,却挚爱打麻将。

      但他还是从众人嘴里四处听见那小王爷的“狎玩男旦”的事情。

      没想到,自己这是要过二十时候也会在这个坑里摔一跤,惨呐!

      所以说,两个男人能做到罗曼蒂克?

      韩春城这人活的洒脱,饿不死,吃得饱,有衣服穿,还能有人疼,这就是好日子!要不还想咋滴?现在外面这么乱,自己这样还不算幸福?

      韩春城这日子过得“肆意妄为”,很是洒脱。但,好日子不能过的太长久,要不会废了心智毅力的,所以韩春城这是又拾起那功夫了。

      韩春城先是脱了厚重的棉袄,换上去宽松的衣物,开始在院子里练起了桩功,这功夫韩春城才进邵师傅门下练的第一招。

      当年韩春城才被邵师傅牵回来时,身上都是冻疮,脸上都是煤灰,那一张小白脸儿却还是很清秀的。

      就这样师娘给他带去后院洗了热水澡涂了药膏,还吃上了大煎饼,晚上也有厚被子盖了。

      师兄们见来了个好看的小师弟,有起了狭促之心的,非要扒他裤子验验货,看看这长着这样漂亮小脸儿的是不是个男儿郎。

      韩春城这一五岁的小人儿是搞不定那些常年习武的结实男孩们的。只能用手紧紧拽住裤带,眼睛紧闭,满脸通红任人嘲弄。

      韩春城这是苦受多了,好不容易得了一方温暖,所以遇到这点困难他想着还是委曲求全吧!毕竟外面大马路上太冷了,会冻死人的。

      但他眼睛一睁,看见那些光着头儿的师兄又觉得很是憎恶,于是猛地起身,抓住一个手腕咬上去。

      那被咬的大男孩只觉得手腕一疼,怎么逗甩不掉,大声呼救喊疼,周围那些围起来看热闹的也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给吓到了。一边围起来叫唤,一边连忙去拍打韩春城的脸。

      一阵鸡飞狗跳后,那一排人在后半夜蹲起了马步。

      韩春城觉得冤屈,自己这既是受了委屈,又受了师傅的罚。而且他身上带伤,年纪又小,两腿瘦的皮包骨头,怎么能蹲的住?

      于是不一会后他就腿部肌肉酸痛,两股战战,险险要倒的样子。

      邵师傅在那群男孩后面巡查,见韩春城有要倒的趋势,就吆喝着:“两手伸直了!要与胸口成十字,不超过肩膀。臀部下坐,找支撑点,找个自己不累的角度。记住要气沉丹田!”

      这话韩春城是不大懂的,但他也会慢慢摸索,屁股一点点往前手,腹部吸紧,用下半身找平衡。咦?也不是很累,还感觉很轻松,就像坐在板凳上一般!再看一旁那双腿发抖,脸色通红的师兄们,韩春城又暗自觉得自己是个习武天才,而那些师兄,不值一提。

      邵师傅也惊讶于韩春城这小脑袋那非一般的理解能力,也暗自进行了思忖,最终得出结论:自己这是得了个好苗子啊!得好好培养。聪明,长的还周正,不错,不错!

      韩春城那边,关系是闹僵了,所以他又被分配给另一间屋里了,在他一旁铺子的也是个刚来的,但比他早,也算是他的师兄。

      那是个瘦猴一般的男孩,声音细细的,性子也是活泼单纯,见现在来了个小师弟,而自己再也不是最小的了,又很是高兴的要与韩春城做朋友。

      “小师弟,你是从哪里来的呀!我和你说,我是从西郊外孙庄来的,家里头的娘儿本来是要送我去唱戏师傅那里学唱戏的,但我不愿意,我想学武。你看看学武才有男人样嘛!唱戏不好的,会被人给调笑的。我偷偷和你说,以后我是要做这武馆的大师傅的,就像师傅他们,很厉害的那一种。其实本来我是来不了的,但幸亏邵师傅收了我,要不………”

      韩春城就这样听那孙小师兄“你听我说”的呱呱了好多年,自己就又孤注一掷般的去了青岛,得了高位。

      想到这里,韩春城收起了腿,眼睛闭上,却又止不住的一般让眼泪送眼缝中冒出,又觉得自己对孙来虎还是不够好。

      季雪泽在那出了新叶子的枣树下嗑瓜子,见那韩春城做那桩功,一连就是四五个小时,最后起身时又红了眼睛,吓得以为对方走火入魔了,又赶紧捧着茶杯让对方吸一口。没想到韩春城刚就着那水渍口吸了一下,那眼泪就滚到杯子里头去了。

      季雪泽这是在他背后愣了,那韩春城却默默回了屋子,擦了把脸,洗了通澡,换了干爽的衣服后,又开始画鸟画草画小河了。

      晚上吃饭,韩春城难得的向孙来虎流露了温情,眼睛里也撒着柔情,还给对方夹菜,看的一众弟兄都傻了眼。

      季雪泽也搁下筷子,盯着韩春城认真的瞧了瞧。

      当然最害怕的还是那肥头大耳的孙来虎,他在后山打了一天盹,此时却受了如此隆重的待遇,心里难免心虚,但他是个“滑头”,惯会讨自己大哥喜欢,但他一抬头又见着自己大哥那通红的双眼,心里一吃惊,却又得了个通透。

      众人也晓得了这大当家的今晚为何如此失常,应该是想自己的小师哥了。

      夜里韩春城与季雪泽平躺,心里却如若被带着冰的流水冲击一般冰凉。

      季雪泽见这人翻来覆去不睡觉,也扰的自己难受,心里本是很火的,但又想到今天对方那难得的眼泪,心里又多了几分怜悯,甚至还想像哄小宝宝一样哄上对方两下。

      没想到那货先自我派遣了一番:“哎,我没能让老二活的更好,我对不起小师哥。”

      季雪泽在心里翻白眼,心想这围虎山活的最好的就是你那小师哥的小弟了。肚子里没什么真材实料的货,全凭嘴巴上讨的巧来混的风生水起的。人家天天练拳脚、带商队做生意的,就他整日整日的在后山草棚子里那太师椅上打发时间,吃了个大肥肚子的同时还在生意上也东捞西涮的攒了油水,这些事情你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容他放肆,难道这样的寄生虫日子还不快活?

      想到这里,季雪泽倒是像提醒对方几句了,对人好能这样?娇养无孝子,棍棒出孝郎,弟弟也是要打的才好。

      韩春城是个文盲却不是个蠢货,他也是知道自己对孙来虎这样态度迟早会酿成大麻烦的,但他一看到对方那双和小师哥一模一样的眼睛,心里就又止不住的发软。

      但他到底是个硬汉:“妈的,老二这个蠢货,比起小师哥差的远了。虽然…虽然小师哥的武艺也很不好,但是小师哥是个好学的。”

      小师哥是个怎么样的好学呢?韩春城回忆了一下,自己那小师哥的确“学术不精”,除了翻跟斗比自己快,别的比自己差远了去了。可他还是喜欢那个在自己被师傅罚的时候给自己偷送鸡蛋的小师哥。

      小师哥是个好讲的,但他说话很是可爱,不像老二,油嘴滑舌的,有时候让人生厌!

      “妈的,明天一定好好练练老二……”

      前一天的桩功让韩春城练的通体舒服,心里满足,暗暗觉得这一场小病对他韩春城来说只是个小水沟一样的存在,不值一提。

      所以第二天,兄弟几人又凑在后山平地上与自己大哥练武了。

      张豹那功夫是韩春城教的,实力当然也是顶呱呱的了,且年纪小腰腿灵活,所以他打了头阵。

      韩春城见对面的张豹已是起了防御的架势,就赶忙抬腿勾脚,准备往对方那挡在胸前手臂上踢。

      那张豹也是做足了准备,准备迎接对方的,可他就这样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对方下脚。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大哥把那撑在地面那只腿移了个一百八十度,而那悬在空中等着“猎物”的那只腿直指那端着茶碗准备看好戏的孙老二。

      众兄弟见自己大哥那腿直指孙来虎那头部,心里一阵惊呼,却没想到韩春城又一转弯,长腿横扫向孙来虎那腰部。

      众人见那腿的方向,心里暗暗捏了把汗,想着孙老二这次栽了,按这力道,这腰非被大哥踢断了不可。

      没想到韩春城是个多变的,那长腿在即将横到对方腰的时候,又转了弯,从侧面踢了对方那大腿。

      孙来虎没有防备的受了这一下,嘴巴惊讶的都能塞个鸡蛋了,与此同时,也撂了碗泼了水,一屁股被扫的跌在了地上,惊了一阵黄土,很是丢人。

      韩春城也知道孙来虎是个草包,所以刚才也没多使劲儿,也只是为了让对方紧些心儿,就对着对方道了句:“老二要好好练练了,等我从蒙古回来,再找你比试一下,下次我不会收劲了。”

      说完,他就同季雪泽跟着钱顺凯去了靶场,留下那傻子一般的孙来虎坐在黄土地上思索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这时间过的也怪快的,也快到韩春城答应那钱柏松带队去绥宁的日子了,韩春城练了练骨头关节,一身舒服,表示很是满意。

      但他同时也在思考,自己怎样才能在离开围虎山之前哄那季雪泽爽上一番?

      但他也没想到对方有些想和他掰!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情路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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