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拐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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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被保护起来了，没有遭到太大破坏，虽然有人围观，但无奈太脏太丑了，没人往那儿靠，只是人来人往，把巷子口唯一可能出现的脚印糟蹋了。”
“死者为女性，年龄18左右，身高165左右，身上没有多余的伤痕，五官只剩下一个耳朵，被割下的器官都在垃圾桶里，穿的是奢侈的牌子货，这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可能是有人在这里抛尸。”
“报案人是隔壁那条街的私人菜馆的老板，万长春，男，年龄44，身高170，体重180，他说他是来扔垃圾发现了死者，我觉得可以排除嫌疑。”
林久桉打断：“我记得他们那条街尽头有一个垃圾回收处理，为什么这么近这么干净的地方不去，要跑另一条街来扔垃圾？”
“好吧，因为五官被毁得太严重，暂时没有来认领的人。”沈右盼细说道。
“做个脱氧核糖核酸。”林久桉说，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自己画圈的位置，人果然已经不在了。
温云归在垃圾桶旁边，看着陈西望正在初步尸检的那个人，任由自己的意识已经沉沦。
“你喜欢什么花？”“听说你喜欢玫瑰？”“我养了一些宠物。”“让她们来讨好你好不好？”“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亲爱的，不要太过了....”
思维开始发散，毫无目的地在一个庄园飘转。
“欢迎来到我的游戏天堂。”
“接下来，请配合我的表演。”
“你是一个很好的演员。”
“我相信，你会喜欢这场游戏的。”
无数亡灵在耳边哭泣，温云归呼吸有些急促，耳边只有嗡鸣声，震得耳膜生疼。他紧紧地盯着女孩大腿根的花纹，虽然已经被血模糊，但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那是一朵玫瑰，纹在身上的真玫瑰。
温云归面无表情地盯着那朵玫瑰，随后闭了闭眼，稳住心态转过身就看见林久桉朝自己走来。
林久桉一过去，陈西望就开始报告：“身上已经确认没有多余伤口，凶手直接将割下来的器官仍在垃圾桶里，从伤痕来看，切面非常整齐，可能是用手术刀割的，从超生反应，汗反应和尸斑来看，死亡时间是今天早上十点半到十一点，死者身上提取不到任何指纹。”
“死者以一种鸭子坐稍微立起来一点的姿势卡在垃圾桶里面，双手污浊特别多，生前可能直接接触垃圾。”
林久桉问：“凶手有留下什么吗？”
陈西望略微疑惑：“我也想知道，死者身上除了自己的指纹，找不到任何其他人的指纹，凶手可能是戴了手套......”他又嘀咕：“这也太奇怪了，身上只有自己的指纹，而且密密麻麻的，指纹下面的皮肤有凝血，应该是自己掐的....死前受了惊吓，过度紧张啊。”
林久桉看了眼温云归，随口问道：“能不能暂时给个侧写？”
温云归不动声色将视线从尸体上挪开，道：“林组长高抬我了。”
沈左顾跑过来，边跑边叫唤：“组长，死者身份确定了，嗷，操痛死我了。”
“说说吧。”
“老大你有没有人性！刚刚你可爱却不失帅气，身残却志坚的组员差点摔了一跤，差点毁了那可爱的容颜，你关心关心我啊！”沈左顾小同志拍拍胸膛，疯狂示意林久桉。
林久桉抽出报告往他脑袋上一拍：“咋的身残志坚的小同志需要组织给你发一面锦旗以表慰问吗？”
温云归忽然出声：“沈左顾，刚刚绊倒你的是什么？”
沈左顾：“害，一根棍子吧，滑不溜秋的，我踩棍子上了。”转头又和林久桉杠：“你看，新来的顾问都知道关心我，老大你太无情了！”
林久桉阴森森地笑：“沈杠精，我可以给你真正的关爱。”
“哥，哥！老大叫你杠精！”沈左顾老远瞅着他哥，又义正言辞，“不了不了，老大的关心怎么能用在这种地方呢。”
沈右盼懵逼地走过来：“老大，我今天还没跟你说上几句话呢。”
林久桉：“......”
温云归看着他们吵吵闹闹，脑袋再一次开始嗡鸣地响，像一台坏掉的机器。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抓了抓头发，又挂起无懈可击的礼貌表情。
一旁的沈左顾吵吵闹闹地被林久桉赶走，留下沈右盼报道，走之前沈左顾还在嚷嚷：“老大你这属于公报私仇，我明明更熟悉那份资料...什么？你说SIN上线了？我马上来！”
“死者叫叶萧，24岁，身高166，体重90公斤，几乎没什么社会记录。”
林久桉淡声：“守法公民都没什么。”
沈右盼迟疑：“不，是真的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的一干二净，连幼儿园初中高中大学的毕业数据都没有。”
林久桉眯了眯眼睛：“金丝雀？”
随后看到温云归往巷子口走，打断道：“把这个给我，我去给我们的新顾问看看。”朝温云归走去。
——
温云归要找的是那根拐杖，按着沈左顾说的走，果然在不远处看到那根拐杖，整个拐杖都是黑的，光滑透亮，没有一点花纹。他将拐杖拿在手里，一点一点摸着，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找什么。
转身就看见林久桉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他也没说话，就这么回视过去。
林久桉移开视线，指着一块地问道：“温顾问不应该在那儿吗？”
温云归温和道：“我和你们一样，是有编制的警察，我应该参与到工作中。”
“哦——”林久桉眼里闪着太阳撒下的光，“那温顾问欠我一个补偿了。”
温云归看着拐杖的眼里没了笑意，语气却依旧温和：“的确，林组长可以再提别的补偿要求。”
林久桉点点头：“那这个补偿得我想到了再提了。”
又转过话题：“温顾问刚刚在看什么？”
温云归看着自己手上还拿着的拐杖：“没什么。”
林久桉将拐杖轻松地拿过来，饶有兴趣地问：“你腿脚不好吗？”
温云归还没回答，林久桉杵着拐杖靠近，在安全范围的边缘停下，嗅了嗅，温云归的表情冷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 着他。
林久桉勾着唇笑：“温顾问在种花吗？有一股玫瑰香。”
温云归又弯起唇角：“想过种，我第一次来这里，还没去过这里的花市。”
林久桉闻言笑了笑：“那等有时间了我可以带温顾问去一次。”
温云归没拒绝：“麻烦林组长了。”
“不必客气。”又转过话题：“这根拐杖有什么问题吗？”
温云归一直上扬的唇角僵硬/了一下，很短暂：“没什么问题，只是家里老人曾经丢了一根，跟这个有点像，定价不菲，就来看看。”
林久桉不置可否，像是没有看到他的僵硬，若无其事起开身来，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他身体一僵。
温云归敏锐地发现他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林久桉看了他半晌，温云归猛地一顿，眯着眼睛看林久桉。林久桉还是那副无辜样。
只是要除去某人拉着他的手。
温云归表情依旧温和：“林组长这是在 干什么？”
林久桉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确定没什么破绽，道：“没什么，让你也来感受感受。”
又开玩笑似的道：“说不定以后我们也要用到，提前适应适应。”
温云归无可奈何似的叹了一口气：“以后的事情交给以后，不过现在，林组长可以把手放开吗？”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握上去冰凉冰凉。莫非是纵欲过度，肾虚？
要怪只怪林久桉长得太像风流公子，不，简直本色出演！
林久桉默了默，半试探着问道：“你真没感受到？”
温云归疑惑：“什么？”
林久桉把手放开，压着温云归的手放在拐杖上，盯着他开口：“你把它拔起来。”
温云归依言照做。
还没等温云归问出口，林久桉就放开了手，温云归反射性地一扯，拐杖竟然纹丝不动，像是什么把它扯住了似的。
温云归右手渐渐放开拐杖头，另一只手摸上拐杖身，轻轻一提，原本是不是对地心引力独爱的拐杖被拿了起来。温云归双手捧着拐杖，无辜地看向林久桉。
“这是你家的拐杖吗？”林久桉饶有兴趣，“给我介绍介绍？”
温云归淡然：“不是我家的，自然也不知道它有这么特殊的功能。”
林久桉笑了一下，接过拐杖，还不忘调侃：“诶你说这像不像小温子给林皇帝上供战利品？”
温云归温和的表情有一些裂缝：“.....”这不拐弯抹角骂他是个公公么。
林久桉将拐杖拿到手，坏笑：“小温子，朕要走了，快来扶朕。”
温云归的表情彻底破碎，转头就走，林久桉暗自笑了笑，跟上去道：“温顾问来看看这份报告？”
温云归十分无奈似的停下，转身拿起递过来的报告，飞快地扫了几眼，随后道：“这很明显，她的身份有问题。”
林久桉点点头：“的确，但是是什么地方的问题呢？”
温云归将报告递回去：“可能是被人用特殊手段抹去了一切，也有可能是重新伪造了一个身份。我认为前面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她不会连一点记录都没有。”
“身份证是拿来用的，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没有社会记录也可以实现，那就证明，她从办了假证开始，就没有再出过门。”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拐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