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苏然》萌小木子

5、接受

　　“叶落，你说我是不是挺冷漠的？”苏然望着叶落出神，精致的容颜，完美的身材，利落的身手，这样一个优秀的人，会属于自己吗？

　　“嗯？”叶落停下动作抬头看向苏然。

　　“我没有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感觉。是因为我是鬼了，没有心，不会痛了吗？”

　　“鬼也是有情绪的。”

　　“你昨天说了好多，我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是鬼，可能是我父母要害我。其实也可能不是他们，可我心里却已经默认了。”

　　“你是当事人，你有自己的感知。这个世界不存在对错，绝不会是所有人遇到这种事情必须难过伤心，痛不欲生就是对的，不悲不喜就是错的。我觉得你这样很好，很适合和我一起在这里共度余生。”叶落说着说着笑了，自己什么时候也会说情话了。

　　苏然笑逐颜开，心里一下子轻松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苏然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坚果，满意的笑了。

　　“阴阳师也分好多种，有惩处恶鬼的，有替鬼了愿的，有看风水的……”

　　“你是哪一种呢？”苏然问。

　　“我主要是帮他们消除执念，送去轮回。我也可以看风水，除恶鬼。所以你呆在我身边很安全的。看到那颗柳树没，到那儿为半径，这一圈儿都布了结界，其他鬼是进不来的，你也不要轻易出去，这边有许多千年执念未曾消散的厉鬼，你自己出去会被吃的。”

　　苏然不寒而栗，出口竟然结巴了：“被……被吃……掉会怎样？”

　　“消失，彻底没了。”

　　苏然默默咽了下口水，活着勾心斗角，死了也不消停，生存太难了。

　　“怕什么，有我在，不会让你受伤的。”

　　“叶落，你现在是我男朋友吗？”

　　叶落一愣，恬不知耻：“是啊！”

　　“老公～”苏然刻意柔和声音，希望叶落有所动容。

　　“艹！”叶落低骂一声，直接跪了。

　　“哈哈哈……”苏然掩口失声。

　　叶落扔了工具起身，眼眸波涛汹涌，聚焦苏然寸目不离，一步一步趋近。苏然感觉不对，想跑。来不及动作就被叶落压制住了，唇瓣遭受粗暴碾压，长舌直驱而入，疯狂扫荡。苏然从挣扎渐而顺从，许久，叶落才离开。苏然委屈控诉：“我腰疼。”

　　“我还没……”叶落话没说完反应过来不对，赶紧从苏然身上起来：“我看看。”

　　苏然转过身，拉起衣角向上撩，白皙的肌肤突兀的出现一块青紫。叶落指尖覆上，愧疚心疼：“对不起。”

　　“没事儿，不疼了。”苏然把衣服拉下来，有点儿不好意思。忽而又想到：“鬼还会疼吗？还是我错觉了？”

　　“鬼不会，因为我的血特殊。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的记忆在逐渐消退，而你的反增不退。你和活人没太大差别。”这也是叶落才知道的，从前他的血并没有对任何人用过，也没和鬼魂这么亲密过。

　　“我会慢慢想起来这一年里的事儿？”

　　“嗯。”

　　“我其实……并不太想知道。”

　　“不用血的话，你会一点儿一点儿失去所有记忆，日复一日的游荡在这山林中。”

　　“行尸走肉？”苏然细思极恐，如果没有遇见叶落，自己现在就过着那样的生活吧？出事的这一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我要我要！我不要当行尸走肉！”

　　“不会的。”

　　苏然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儿：“你今天还没喂我！”

　　叶落哑然失笑：“今早喂了，你还在睡着。”叶落把手放在苏然唇边：“咬吧。”

　　苏然犹豫了，太残忍了吧，这得多疼啊，十指连心呐。苏然轻轻含住，试探性的摩擦两下，像爆浆般涌出，不是铁锈味，是甜的，甘甜。

　　叶落看着呆愣后，专注着吃手指的苏然，心头萌化了，真可爱。

　　常言道，未曾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快乐不是真正的快乐。此时一对儿浓情蜜意的俩小人儿的快乐来自于谁身上呢，答案可想而知。

　　“老乔！”邵寒热情喊道。

　　“老邵啊，怎么，这是要重出江湖哇。”乔度眉头一皱，心想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憋的都发霉了，出来走走啊！咱老胳膊老腿儿的也得活动活动是不？”邵寒乐呵呵道。

　　“小院儿里弹蹬弹蹬就行了，出去？指不定哪天就散架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瞧你这点儿出息，我看不是你不想是你没条件吧！”

　　“那你还真看错了，我就是不想，在家多舒服，有人伺候，吃喝玩乐样样不差。”

　　“哎呦呦，你吃的啥？你吃的白菜，我吃的人参；你吃的虾米，我吃的龙虾……”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就是过来给我炫耀添堵的？我听说了，你刚拿了五个亿，不过那是你挣得吗！要不是你徒弟，你现在混的还不如我呢！”乔度气急败坏。

　　“好了，老哥哥，我怎么会是来给你添堵的，我是来给你送钱的呀！老弟这不是看你空有一身本事无处使嘛！”邵寒见好就收。

　　“有人找你接案子？”声音满是不可置信。

　　“我徒弟接了个小案子，扔给我了，一起玩儿玩儿？两千万，咱，老程，平分，怎样？”

　　“两千万？不会是小案子吧。”乔度不信。

　　“我徒弟身价在那儿放着呢！丑话说前头，你要是干了，就不能给我徒弟丢人！”

　　“切，看不起谁啊！”

　　“干不干！给个话！”

　　“干！”

　　“行，你准备准备，我去和老程说。”

　　“快去快去！”乔度摩拳擦掌，急不可待。

　　邵寒乐呵呵挂了电话，两指在桌上一下一下的叩，心想着怎么把老程拉上船。

　　乔家算是圈儿内的大家族，颇有名望，乔度不算是最长辈，他们家最大的是乔度的爷爷，已经突破一百大关了，身体依旧硬朗。乔度的父辈是兄弟仨，老大已经走了，老二从医，不掺和此事儿，老三就是乔度的父亲乔恪。乔恪有阴阳眼，又天资聪颖，深受老头喜爱，就一直跟在老头身边。乔度是姐弟三人，老大精明是个女孩儿，老二稳重，老三就是乔度，实诚，为人憨厚，不会拐弯抹角。这也是邵寒会找乔度的原因，好哄，靠谱。

　　但另一个可就不是那么好哄的了。

　　程术是独树一帜，向来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为伍。邵寒认识程术是因为叶落，一次案子中程术对叶落赞叹不已，想要收他为弟子。

　　邵寒怎么可能答应，立马怼了回去：“想收叶落为徒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三人行必有我师，我们不做师徒，我们也可以合作。你有什么资格当他师父！”程术道。

　　“你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但我现在告诉你，甜死了！”什么人呐，说话真难听。

　　程术努力了，但他没想到叶落比他还独。最后反而惹毛了邵寒，从此追着他不死不休。

　　程术最近在S市落脚，接了个小案子。邵寒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了，熟门熟路的来到了程术家门口，“叩叩叩…”。

　　“老程！我知道你在里边儿，快开门！”邵寒在门外喊道。

　　“………”听不见……听不见……肯定是来炫耀那五个亿的，傻.逼。

　　“哎！叶落你别走……”邵寒勾出一抹邪笑。

　　“叶落来……”程术看到门外哪有什么叶落，一片落叶都没，怒瞪邵寒一眼。转身就要关门，被邵寒截住了。

　　邵寒边往里挤边笑道：“是叶落……让我来的，有案子。”

　　“你徒弟那么厉害，用得着我。”程术冷笑。不再管他，回去又坐到了沙发上。

　　“知道你聪明，我不和你拐弯儿抹角的。叶落是没明说，但我几斤几两他不知道，怎么还把案子给我？不就是信得过你嘛！”邵寒卖好。

　　“他怎么不自己做。他知道你几斤几两还敢交给你，他不知道咱俩有仇呐。”程术顺杆子往上爬。

　　“哎，他不是忙着追老公呢嘛，婚姻的人生头等大事。你我这恋爱还没谈过的人，行行好，帮个忙。”

　　“那是你，我是拉过小手，亲过小嘴的。你？初吻还在呢吧？”程术嘲笑。

　　“你！……”

　　“不对，你刚说什么？……追老公！……男孩儿？”程术惊了。叶落怎么也不像会谈恋爱的人。

　　“你歧视？”语气轻飘飘，透着一丝威胁意味。

　　“歧个屁，都多大的人了，什么没见过。你确定叶落……喜欢他？”程术不信。

　　“又是吃的又是用的，照顾的可贴心了，连小然然都不让我叫，真够霸道的。所以嘛，咱得助攻啊，到时候叶落记得你的恩情，想啥没有！”

　　“你这么大方？”程术鄙夷。

　　“狗粮要分享，才好吃嘿嘿。”

　　“谈恋爱又不耽误破案子，怎么？你徒弟不会困里边儿出不来了吧？让你想解决办法呢。”程术一副了然的神情。

　　邵寒本想回怼，突然灵光一现，一个急转：“可不是嘛，心被困里边儿了，出不来了。”

　　“什么情况？”程术好奇心被吊了起来。

　　“你先说干不干！答应了我就继续说，不答应，那我也没说的必要了。”

　　“你！……莫不是和叶落男朋友有关？”程术满心求知欲，猜测道。

　　邵寒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干！快继续说！”程术心里痒的抓狂。

　　“痛快！我先替叶落谢谢你！你……”邵寒眉开眼笑道。

　　“别废话！”程术急不可耐。

　　“好的。叶落男朋友叫苏然，是环宇航空公司乘务员，叶落是在飞机上遇到他的，不是正常死亡。”

　　“那架飞机上的哪个是正常死亡？”程术插嘴。

　　“你还想不想听了！”

　　“你说。”

　　“他是替人抵命，但做法没成，被替人死了，这些都是叶落的猜测。现在是苏然的魂魄无鬼差收，阳寿未尽，运气好的话，寿终转世轮回，运气不好，那就是永世孤魂野鬼。”

　　“叶落想让你查苏然背后的阴谋。”程术懂了。

　　“对。”

　　“他是准备在那儿呆一辈子了？你知道鬼魂可是无法从那里出去的。”

　　“是准备在那里安家了。”邵寒叹息。

　　“自古天劫皆情爱，没想到叶落也没逃过。”话有一丝惋惜。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各有命。”

　　“他想找线索送苏然轮回？”

　　“可能吧。”

　　“我手里的案子还没结，你陪我做完再去。”

　　“好好，反正也快了，不差这几天。我还叫了个人，乔度，大家族好说话，他面相好，容易取得信任。但我没和他说我徒弟的事儿，你别乱说啊。”

　　“老狐狸。”程术低骂。

　　邵寒又在程术这儿蹭了一顿饭，吃完抹嘴就溜。

　　出来后直接打车去了环宇航空公司。航空公司的入职都是非常严格的，信息肯定不少。

　　走进环宇大厦，前厅接待的小姐姐上前询问：“您好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我找夏经理，之前我们有过合作，我叫邵寒。”邵寒彬彬有礼道，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刚才闯入程术家的人。

　　“好的，您请稍等，我们这边为您联系夏经理。”

　　“谢谢。”

　　夏以珩得知后满心慌慌的下楼，不是都解决了吗，钱也结过了，难道又出什么事儿了吗？夏以珩出了电梯就看到了坐在待客区沙发上的邵寒，疾步走去：“邵先生，您好。”

　　正在看手机的邵寒抬头，瞬间笑容爬脸热情道：“夏经理好。”

　　“请问是又出什么事了吗？”夏以珩泄露一丝焦急。

　　“那倒没有，都解决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拿你的钱不是。”邵寒笑道。

　　夏以珩心放了下来，客气道：“那邵先生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想请您帮个小忙。”邵寒也不啰嗦。

　　“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夏以珩是真心的想帮忙，互帮互助嘛，万一以后有个什么问题的。

　　邵寒看了一圈儿，欲言又止。

　　夏以珩懂了：“先生不如去我办公室喝杯茶。”

　　“好啊。”邵寒就喜欢这种聪明人儿。

　　邵寒跟着来到了夏以珩的办公室，助理泡好茶就出去了。

　　“先生，请说。”夏以珩开口。

　　“我不拐弯抹角了，我直说了啊。”

　　“不必。”

　　“我徒弟想要当年事故中一位叫苏然的乘务员的资料信息。”

　　夏以珩一愣，犹豫着开口：“不是解决了……”

　　“不是，你放心，案子已经完美解决了。只是我徒弟发现了一些问题，想要了解一下。我正好在S市，就过来问问。”

　　夏以珩心里敲着算盘，有了决定：“是有些蹊跷，苏然的家人在收到消息后立刻过来领钱了，动作非常迅速，不吭不问，拿到钱就走，未像其他家庭一样纠缠不休，财务和协调的同事还怀疑他们是顶替，几番验证，都是真的，他们夫妻二人的衣着谈吐也是有涵养的。这些也都是同事相传的，八九不离十吧。”

　　邵寒见多了这种事，并未惊讶，而且这件事本来就和他父母脱不了干系，如此看来，省事儿多了。

　　夏以珩起身出去，交代助理调出苏然的方案。

　　一盏茶的功夫，助理进来了。

　　“谢谢。”邵寒接过文件。

　　“先生，这个您只能看，不能带走和拍照。”夏以珩提醒。

　　“嗯，知道。”呦，好帅的小家伙儿，怪不得把叶落迷的神魂颠倒。

　　信息都是最基础的，邵寒将证件、地址、电话等都记了起来。这就是线头，再往下就好开展了。

　　“感谢感谢，夏经理。”邵寒客气道。

　　“客气，以后希望能得先生指点一二。”

　　“应该的，礼尚往来嘛。”

　　“我送您。”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