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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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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云山师徒去玉皇峰向李青晗辞行。李青晗正襟立在云山对面，目光灼灼道：“云兄，一路保重，有任何情况都记得传讯与我。我在昆仑虚等你带着好消息归来。”
“好，青晗兄好好养伤。早日恢复。”
李青晗点点头，看向云照，淡淡道：“在外收敛些性子，好好照顾你师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照感觉李青晗将师尊两字咬得很重，眯了眯眼，凉凉一笑，道：“劳烦李天师操心，弟子一定用心照顾好师尊。”
李青晗淡淡瞟一眼云照，眼底有情绪一闪而过，复又换上笑意，向云山拱手道：“云兄，好走。”
云山回了礼，带着云照往山下行去，行至半路，有人朝二人行礼，云照抬头看，还是个熟人。于是朝云山道：“师尊，烦请先行一步，我随后就来。”
云山看一眼一旁的林夕，点点头，继续往山下去了。林夕看看云照问：“师兄可是有事要吩咐？”
“你怎么样？”
“劳师兄挂心，我已无大碍。”
“好，昨日你为何…”
“师妹与我说了你在后山的作为，说你品性不错，我信我师妹的眼光。况且几句话而已，算不得什么事，师兄不必放在心上。”
云照一听，当即挥袖朝云山去的方向追过去，未曾有丝毫停顿。林夕在心底叹了口气，想：娅师妹说的没错，这人品性应当是不差的，就是性子傲了些，难免容易得罪人。轻摇摇头，自顾自回峰了。
云照三两步追上了云山，问：“师尊，我们这是要去哪？”
云山没有回头，只放慢了脚步待人跟上，反问云照：“道过谢了？”
“哈哈，啊。”云照不自在的打了个哈哈，云山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云照，欲言又止。云照见状赶紧岔开话题追问：“师尊还未回答弟子问题？”
“去寻神魔之井。”
“师尊可知位置？若寻得，当如何处置？”
“不知。若寻得，当加固阵法，以防魔族大举现世为祸大荒。”
云照闻言默了半晌，又问：“那现在去哪？”
云山转头看着云照，略微顿了顿，道：“阿照，你或许，可以换个模样？”
“怎么？太打眼了？担心我被拐了不成？”云照玩笑道，知是云山担心打草惊蛇，于是依言换了个模样，一位黑发黑瞳的清俊少年。又问：“如何？”
“尚可。”云山上下打量了云照一番点了点头。转身的瞬间亦换了个模样，与云照现在的模样有两分相似，只是年长几岁，眼上鹤绫依旧。
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在无名小镇现身。云照大致扫一眼小镇，自语道：“人界么？”
“不全是。”云山淡淡应道：“此处小镇渊源悠久，或可追溯至上古；因地势特殊，大荒各界人士均云集在此，尤以人族和妖族为甚。并且此处消息十分灵通。”
云照看一眼四周众人板着的脸，怀疑道：“师尊你确定？”
云山轻笑：“此处鱼龙混杂，无人统管，十分容易殴斗以至丧失性命，所以众人各行其是，在外表情冷漠不过是故作高深免人打探挑衅；若想讨个好脸色，银钱或者道行二者必居其一。但有一处例外。”
“何处？”云照绕有兴趣问，云山边行边回：“酒楼。听闻酒楼老板道行高深莫测，并且身份隐秘。曾有人在酒楼闹事，弹指间便被老板打了个魂飞魄散，故而至今无人敢在酒楼撒野。”
“那师尊可曾见过酒楼老板？”
“不曾。”
云照低头走着，还待要说什么，结果险些一头撞上云山后背。抬头一看，发现二人停在一酒楼大门前；那老板格外随性，只在牌匾上大剌剌地描着酒楼二字。
二人进了店，发现酒楼一片欢声笑语，与酒楼外恍如隔世。
落了座，有小二过来招呼：“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上两壶好酒，下酒菜随意。”
“好嘞！客官稍候，好酒马上就来。”那店小二将手里的抹桌布往肩上一甩，转身去了后厨。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店小二便端了酒菜过来摆上，云山掏出一锭碎银搁在店小二面前，道：“小哥，与你打听件事。”
那小二哥拿了碎银在手上掂了一掂，腆着笑脸回：“公子想打听何事？尽管开口。”
“关于神魔之井，小哥可清楚？”
“神魔之井！”店小二默默重复一遍，表情立时有些微妙，期期艾艾的将碎银重新放回桌上道：“抱歉，客官，这事儿我答不了您。”
云山未动，接着问道：“那小哥可知何人能作答？”
店小二盯着碎银回：“我们酒楼的东家陆老板。”
云山再掏出一锭碎银，与桌上那锭放在一起。道：“那他现在何处，可否烦请小哥通报一声。”
那店小二拿了银子，喜笑颜开道：“当然，二位公子赶了巧，我们东家昨日刚回；二位公子先吃着喝着，我去通报一声。”说着，乐颠颠的去寻东家去了。
待两人喝光了一壶酒，那小二才小跑了过来，笑道：“我们东家请二位公子一叙，就在二楼天字号房，二位公子请！”
“多谢小哥！”云山掏了酒菜钱，起身与云照一同往二楼天字号房行去。
推开房门，有一年轻男子面对房门坐于桌前，自斟自饮。那男子身着一件暗红色云锦外衫，丰神俊朗，眉眼甚为熟悉；男子闻声轻笑，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两分顽皮，道：“两位来了，进来吧。”
二人走到男子对面，云山抱拳道：“我名贾山，他名贾照，我兄弟二人奉命查探神魔之井，听闻陆公子有神魔之井的消息，特来叨扰，望陆公子可告知一二，万分感谢！”
“陆压。”那陆公子并未接茬，只报了名字。右手一甩衣袖，自桌上提了酒壶，左手翻了两个酒盅倒满清酒，道：“此乃我亲手酿制的琼花露，二位可赏脸品上一品。”
云照一听，一撂衣摆毫不客气地坐了，端了酒盅细品。云山轻斥：“阿照，不可无礼。陆公子勿怪，吾弟年纪轻，性子有些顽劣，若有冒犯，我替他陪不是。”
“无妨，我与他性子相似，相见恨晚。贾公子也请坐吧，在我这无需在乎什么繁文缛节。”陆压大剌剌道，直接将酒盅递到了云山面前，云山点头致谢。
三人饮酒闲话一番后，云山又将话题拉了回来。陆压思忖了一会儿道：“我确实知晓神魔之井的消息。”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若贾公子应允，我便将我所知消息全数告知。”
“什么条件？”
“条件就是二位替我去妖界走一趟，将幻仙剑找来给我。”
云山心头有念头一闪而过，脸上不动声色道：“幻仙剑？为何会在妖界？你要此剑作甚？”
“幻仙剑为何会在妖界我也不甚明了，不过我要此剑自然是有我的用处，缘由恕我不方便说明。”
云山有些犹疑，并未立即答复。陆压笑道：“贾公子是否觉得不划算，或者担心我拿了此剑作乱不成？这样吧，不如我透个底吧，我知晓神魔之井的具体位置。放眼大荒，除魔族本身外，知晓神魔之井位置的不超过三人，二位或者可以去碰碰运气，找找其他人？”
“其他人是谁？”
陆压笑得有些狡黠：“不可说。”
“为何选我二人？”
“这话不对。我乃生意人，今日若换成其他人也一样。”
云山迟疑片刻，终是点了头。陆压端了酒盅置于鼻下轻嗅，又补充道：“两位放心，现下妖界各自为政，你二人足以应付。”
条件谈妥，二人即刻启程赶往往妖界地盘-鶐山。
约莫一个半时辰后，两人在鶐山脚下现身。还未进山，两人便觉异常，这妖界的护山结界竟是十分薄弱，几乎形同虚设。
二人入了结界继续前行，一路竟然畅通无阻；放眼望去，这妖界美则美矣，却丝毫察觉不到盎然生机，仿若只是一方美丽幻境。云照疑道：“师尊，这妖界为何如此模样？我们进来半天，别说妖了，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
云山面色深沉，若有所思，微微摇头，惋惜道：“数十年前我曾来过一次，当时妖界乃一凤族执掌，秩序井然。各类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皆潜心修炼惟愿能早日成妖。那时的妖族纯朴善良，妖界内天地灵气充裕，实在妙极。只不知这短短数十年可曾发生过什么，以至成如今这番模样。”
正说着，从旁边一棵帝休树里走出一位身着黑布长衫的老者，老者冲二人招了招手，问：“二位从何处来？来妖界作甚？听我一言，此地非是易于之地，二位若为顽闹，还请速速离去。”
云山朝老者拱手揖礼道：“老先生，数十年前我曾来拜访过妖主；此次我兄弟二人乃受人之托来此寻物，多有叨扰。敢问老先生，近数十年来可是发生过大事？”
老者脸上浮现悲戚之色，黯然叹道：“唉！一言难尽啊！现下妖界早已不复当年，妖族各自为政，形式复杂，二位小子还是早些离去，以免惹祸上身。”
“老先生，我等既受人之托岂可中途而废；烦请老先生相告，妖主现下在何处？我等自去与她商谈。”
老者满脸悲痛，边摇头边往树里走，嘴上嗫嚅着：“妖主，没了，已经没了。”
二人面面相觑。带着满腹狐疑往妖界深处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