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契之千年》熹九

5、第五章 同居

　　黑刹还是接受了慕容文玉的“邀请”。

　　慕容文玉半笑着说道：“在人界生活，首先得有个正经的名字。”

　　黑刹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不知道取什么名字…”

　　“不介意的话我给你想一个？”慕容文玉问道

　　“随便”黑刹简言

　　慕容文玉思考着：“风墨？如何？”

　　“可以”黑刹道

　　慕容文玉看他没意见，便着手收拾着茶具。黑刹眼他一个人收拾，也顺手递一下，瞟到桌上的纸袋，想起刚刚回来的时候他好像就拿着它…

　　茶具收拾好以后，慕容文玉拿起了纸袋对黑刹说道：“闲着也是无事，不如过来帮我？”

　　黑刹随着慕容文玉往里屋走，越往里走药香味越浓，慕容文玉推开一扇木质门，抢眼的是满墙的木质药柜，走进屋内，靠西药罐在一旁的桌上整齐排列，靠东的药柜里装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药柜前有一个大柜台，是抓药的地方。

　　慕容文玉走到柜台后，将纸袋方向，转身抽开上层的一个药柜放在柜台上，将纸袋打开，仔细地把袋里的东西倒入药柜里。

　　“你做这个是？”黑刹问道

　　“算是在人界的一种生计吧，”慕容文玉边清理药材边说道，“闲来无事给人看病抓药，打发这无聊的日子。”

　　黑刹环顾一圈四周：“哪儿来这么多药材？”

　　“有的是买的，有的是自己采的。”

　　“有人上门吗？”

　　慕容文玉被他这么一问不经觉得好笑：“我在这里住了许多年了，开这药店也有许多年了。今天是周日，周日我不接诊，自然是没人来。”

　　慕容文玉继续整理着药材，瞥了眼黑刹，“你呢，不能在我这白住，以后就来给我帮忙吧。”

　　“我不会治病”黑刹看着满墙的药柜道

　　“慕容大夫！！”突然的呼喊声打断了刚准备说话的慕容文玉

　　慕容文玉立刻快步走向客厅，一位妇孺抱着一个看起来五六岁大的孩子，看到慕容冲后边抹眼泪边说道：“慕容大夫您求求您给看看，这孩子不知怎么得突然呼吸急促，捂着胸口…”

　　“您别慌，我来看看。”慕容冲仔细检查着孩子，孩子的手放在胸前，嘴唇发白，直冒冷汗，不挺咳嗽，还伴有大喘气。

　　慕容文玉转身对黑刹喊到：“快去药柜把第三层的绿色瓷瓶拿回来！”

　　黑刹沉默了三秒，然后马上转身去拿，拿来后赶紧递给慕容文玉，慕容文玉急忙给孩子服下，孩子气息渐渐变得平稳，慕容文玉长舒了一口气。

　　慕容文玉问道：“这孩子之前是不是有鼻塞，打喷嚏，还经常揉眼睛？”

　　妇孺回答道：“是是是！他说他眼睛痒…我也没当那么回事儿，就今天突然不知怎么得倒在地上大喘气儿，还咳嗽…”

　　“这孩子应该是有哮喘，等会儿我开点药，以后可千万要注意了。”

　　妇孺连忙道谢道：“实在太谢谢慕容大夫了，明知道您周日不接诊，还来麻烦您，真不好意思，我实在也是没有办法了…”说着说着又流下了眼里

　　慕容文玉淡淡一笑，安慰得说道：“没关系，我本来就是大夫，救人是我应该做的。但有哮喘的孩子最好还是去医院接受定期治疗，毕竟我这里没有医院先进。”

　　妇孺擦了擦眼睛：“好的。”

　　慕容冲回药房抓了点药，将绿瓶一起交给妇孺，并且叮嘱道：“猫狗要远离，还有床套要经常清洗，虾和蟹就不要吃了。”

　　妇孺再次道谢，突然看着黑刹有些惊讶道：“这位是？还从未见过慕容大夫家里来客呢”

　　慕容文玉转头看了眼黑刹，笑着对妇孺说：“这是我兄长，之前在外工作一直没回来，现在回来帮我了…”黑刹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

　　妇孺又笑着说道：“你们长得虽不大像，但是模样都生的挺俊的。”

　　慕容文玉笑着故意说道：“是啊，我们一个随了娘，一个随了爹。”此时黑刹的脸已经全黑了

　　妇孺有些尴尬，脸红着说道：“出来的急，没把钱带在身上，您看多少钱，下次我带给您…”

　　慕容文玉不在意地说道：“不用客气了，下次再来看病随便付点就好了。”

　　妇孺十分感激，郑重道谢以后带着孩子离开了。

　　“刚刚你怎么这么说？”黑刹黑着脸

　　慕容文玉坐在书案旁，似乎没注意到黑刹的脸色：“怎么？你希望我说你是我弟弟？要是这样下次来人我就这么介绍咯。”

　　黑刹忍住想抽他的冲动，“别的办法呢？”

　　慕容文玉看着黑刹挑了一下眉，站起来，走近他，把脸凑到黑刹的脸旁边，似乎很温柔地继续说道：“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街坊邻里都认识我，家里突然多了个男人，如果不是亲人，两个男人住在一起别人总觉得奇怪吧，你说呢？”

　　黑刹不耐烦地推开他：“离我远点。”黑刹不喜欢他笑，明明不温暖，却因为长得太好看，反而总让人觉得很邪魅。

　　“你似乎是个良医。”过了一会儿，黑刹说道，“刚刚那个孩子，没你救他，他已经死了。”身为冥界的使者，能感觉到人类的生命体征，再晚一点，那孩子就的名字就应该出现在冥簿上了。

　　慕容文玉不经意地翻开案台上的的医书，淡淡地说：“我只是为人类脆弱而微小的生命出了一点绵薄之力而已。”

　　“但其实你改变了他们的生命轨迹，打破了平衡，那孩子按理应该死，”黑刹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没有温度，“来你这看病的人，不少都是应该死的人吧，你…”

　　慕容文玉啪地一声把书合上，瞬间移动到黑刹面前，脸上毫无笑意，“身为冥王的奴隶，自然不懂人对生的渴望。”

　　黑刹心里有点震惊，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

　　慕容文玉冷言道：“你若还想我帮你找魂器，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多嘴。”

　　黑刹保持沉默，脸上没什么表情。

　　慕容文玉恢复以往的神态：“我倒要，我能从你们冥界手里，抢多少人…”

　　黑刹皱眉，隐隐觉得他并不简单：“若你有一天真的破坏了人冥两界的平衡，不论代价，我也会让你消失。”

　　慕容文玉笑出声：“我等着，只要你有那个实力。”

　　看他这么嚣张的样子，黑刹握紧拳头。

　　“走吧，我带你去房间。”慕容文玉看到太阳已经落山了，走到黑刹身后说道，“我住在阁楼上，正好有多的一间房就给你住吧。”

　　黑刹跟上慕容文玉，过了药房就可以看见上阁楼的楼梯了，楼梯很窄，走上去有“咯吱”的声音好像随时会塌，阁楼意外的大，中间有张躺椅，但更意外的是阁楼里堆满了密密麻麻的藏书，不难看出这些书的年代久远，现在可能都已经遗失了。

　　慕容文玉用手指了指，“那间房是你的，可能有点小，你将就一下吧，最里面那个房间就是我的了，”再往旁边一指，“那是洗漱的房间。”

　　慕容文玉准备回房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回头：“破坏平衡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黑刹皱眉，看着慕容文玉离开的背影，清瘦而修长，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竟然有些恍神。

　　黑刹推开他的房门，的确有点小，不过黑刹不在意这些，他来也是为了完成任务，扫了眼四周，该有的都有，黑刹摸了摸桌子，没有灰，这里平常应该也不会有人来，似乎是准备好等人来住的。

　　黑刹躺在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突然传来敲门声，他起身去开门，慕容文玉递给他两件衣服：“上面是睡觉穿的，下面是换洗的衣服。”

　　黑刹接过衣服，慕容文玉转身的时候黑刹说了声谢谢，慕容文玉停下来脚步。

　　黑刹洗完澡发现慕容文玉躺在躺椅上，他走到他身边。睡着的慕容文玉似乎更好看了，白皙的脸衬得羽扇般的睫毛更加纤长，额间的一部分碎发遮住了睫毛。

　　黑刹想把碎发挪开，不自觉的向把手伸向慕容文玉，快要碰到他的脸时，黑刹大惊，连着向后倒退了几步，撞到一摞摆在地上的藏书，书散落的声音惊醒了慕容文玉。

　　醒来的慕容文玉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黑刹感到疑惑，戏谑的笑：“你怎么了？你这表情看起来很像见鬼了。”

　　看见他笑，不知道为什么黑刹觉得有些生气，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闭着眼睛倒在床上，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慕容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