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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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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天辰蹲在一个比人胳膊还粗的树枝上,旁边的白羽双臂抱剑斜倚在树上,两人都望着郭同玉的家。
红衣女子身手十分轻盈灵活,只见她脚尖一点,便越过了高墙,站在了郭同玉的窗外,弯腰捡起一粒石子,用信里包裹住,然后轻轻一弹,信穿过窗纸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郭同玉的脸上,随后便回身跃出高墙,朝衙门飞走。
感到有什么砸到脸上,郭同玉低声咒骂了一声,坐了起来,看到掉在床上信,便拿了起来。就着灯光看信的郭同玉瞬间跳了起来,因为被打而红肿的脸也变得苍白起来,整张脸像在水中泡了很久的馒头。但是郭同玉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挣扎着打开窗户四处张望,见院内空无一人,狠狠的关上窗户后,他在房内走了两圈,猛一拍桌子,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他走向衣柜,从房间衣柜一个隐蔽的地方拿出了一个纸包,打开纸包,里面是一些白色粉末,他把白色的粉末倒入屋里的茶壶中,轻轻摇晃了两下,把纸包重新放回衣柜中,便领着茶壶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白羽疑惑的看着郭同玉奇怪的举动,又往往沐天辰。沐天辰站了起来,靠在她旁边,轻声说:“郭同玉杀人埋尸这么大的动作,为何他母亲没有发现,现在终于清楚了,那个药应该是迷药之类的,郭同玉对他母亲下药了,让其昏睡。他这么做,是不想让母亲担心呢,还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强有力的证人呢?”
郭同玉领着水壶走进他母亲房中,十分孝顺的为老人端茶倒水,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老人十分高兴,不停的点头,喝了水的老人不久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郭同玉费力把老人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又拿着水壶走了出来。倒掉水壶中剩余的水,郭同玉从屋后拿起铁铲往院中花圃走去。
白羽看了看准备挖尸体的郭同玉,又朝衙门的方向看了看,那边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郭同玉拿着铁铲粗暴的把曼珠沙华全部砍倒,狠狠挖去。
看着他一直在喃喃自语。白羽屏息凝神,便听到郭同玉反复说道:“死女人,死了也不让人安生。我让你尸骨无存,永不见天日。”
白羽感到一阵恶寒。
眼看郭同玉快要把尸体挖出来了,衙门的方向还是没有人过来。
“别心急,来了。”沐天辰指着衙门的方向,那里突然出现了两点火光,随后又出现十几个火光。
白羽看了沐天辰一眼,眉头轻蹙。他怎么提前知道?
当郭同玉把尸体从土里拽出来的时候,夏文杰一脚踹开了大门,郭同玉一脸蒙的看着对面十几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郭同玉心想。
夏文杰冷冷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郭同玉,眼中的寒意似乎能把人冻成冰,“为什么?”
“因为她该死。”郭同玉吼道。
夏文杰握紧手里的剑,厉声问道:“为何?”
郭同玉表情扭曲的说道:“为何?哈哈哈。。。。为何。她既然嫁给我,就要以我为天。动不动吃醋,还想管我,难道不该死吗?再说了,我拈花惹草怎么了?去百花楼怎么了?不高兴打她怎么了?我是他的天,整天苦着一张脸,我欠她啊。”
“就是因为这个?”夏文杰低沉的问道。
“是。她以前不是幻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我满足她,她这一生可不就我一人吗?这女人就是蠢,蠢不可及,不知变通,该死。还牵连了我。”郭同玉阴狠的说道。
红衣女子怒气冲冲对白衣女子说:“放开我,我去杀了他。”不知何时,红衣女子的手腕被白衣女子拉住了。
白衣女子说道:“冷静点,夏捕头不会放过他。”
“既然不想被管,为何三个月前还要寻她回来?”夏文杰冷声问道。
“她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再说了我不允许她离开,就算死,也要待在我旁边,这可是之前我们一起许下的诺言。”郭同玉抽搐的笑了。
沐天辰十分厌恶的说道:“为夫,专横跋扈,不知怜爱妻子,守护妻子;为子,肆意妄为,不体恤父母,看护家业;为人,泯灭天性,杀人埋尸。你实在该死。”
“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陷害我家药铺?”沐天辰蹲下身,望着郭同玉问道。
郭同玉看着沐天辰,咧嘴一笑,道:“沐天辰啊,沐天辰,你得罪的是大人物,你的结局比我好不了多少,你想知道。。。。。” 话还没有说完,一只银针便插入了郭同玉的咽喉。
白衣女子抓住了想要追人的尹月,低声说道:“保护沐天辰重要。”红衣女子一跺脚,待在原地。
一老妇人冲了出来,跪在地上不停的摇着郭同玉,哭着喊道:“同玉,同玉。”
郭同玉眼角含泪,不知道是为谁而流。
“你为何会知道夏姑娘埋在曼珠沙华下面?”沐天辰在回去的路上问道。
“曼珠沙华虽然花色如血,却极不喜欢血,如用血浇灌,很快会枯萎。”白羽神情冷漠的说道。
“仵作说夏姑娘的死因是头部遭到多次重击,血把土壤都浸透了,曼珠沙华也伴随着夏姑娘一起死去。”沐天辰低声说。
“而信纸上又有曼珠沙华的印迹,所以这封信应该是三个月前在曼珠沙华盛开时写的,真不知道是夏姑娘留上去的,还是郭同玉埋葬夏姑娘之后不小心蹭上去?”沐天辰继续说道。
“这就叫做,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尹月总结道。
“是啊,回府吧。”沐天辰笑着说。
“谁要陷害你?”红衣女子问道。
沐天辰微微一笑,说道:“得罪人太多了,我哪里知道。不过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不急。”
看了看悬在半空中的月亮,沐天辰隐隐觉得一切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