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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荡气回肠是为了最美的平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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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从开始到结束一直都是懒散的状态,很多人对秋天的最深的概念除了古代诗人所沧桑的那些,也就只有猝不及防取而代之的冬天所带来的突兀了,一种霸道却要正襟危坐的严寒高姿态的袭来。干燥的甚至是抽象的空气闻起来就像枯树叶,呼入的空气永远都是夹杂着莫名的浑浊。通城的冬天你看不到任何关于生命的气息,在这个号称是“长寿之城”的北方城市里,冷冷清清的有点乍暖还寒,阳光就是冬天最好的礼物,每个人都以一种像迎接上帝虔诚般的表情恭迎它的大驾。
搬家公司的年轻小伙子们酣畅淋漓的帮忙苏小栀把家具搬到楼上去,每个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却像是很多年不见的朋友般打招呼问好,因为寒冷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种淡淡的惆怅。今天是搬新家的第二天,苏小栀的妈妈忙前忙后的打理着一切,新家是一个位于城市东部的新建小区,交通很便利,最重要的是这里很靠近妈妈工作的地方,离苏小栀上班的地方也就开车半小时的路程,之前看房子的时候两个人都对这间房子很满意。搬家公司的人收拾好最后的工具就集体离开了,小区里刚搬来的户主有很多家,以至于有很多搬家公司的车辆来来往往,这边刚走那边又开过来一辆,你来我往间暮色慢慢的降临,落日早就没有了踪影,晚霞以一种厚积薄发的姿势霸占着半边天,浩如烟海。慢慢的路灯悄无声息的明亮着,先建的小区在冬天的萧索下依旧萧索。
苏小栀在电梯里和妈妈说:“妈,我想回西街看一下,你先收拾一下。”然后下楼。
妈妈担心的说:“开车慢点,早点回来。”
她放下刚来到手上的外套回头轻轻的抱着妈妈,俏皮的说:“妈,你看我们家多漂亮啊。”
西街就是先前所住的那个地方。
开车一个多小时才到,停车的地方是以前经常和朋友们游玩的公园,现在这个公园是这边很多人都喜欢的地方,五颜六色的树灯被挂的老高,假山石的前面草地上都有闪亮的灯光,这里的夜晚热闹的有些过分,很多人都是居住在周围的,吃完饭出来逛逛帮助消化。以前来这边都是周末的白天,因为晚上有的时候通常会遇到托儿带口游玩的老师。穿过热闹的公园,后面就是西街,古老的西街。
这里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什么名贵楼盘花园小区,这里是被城市和繁华遗忘的贫民窟,是永远扎根堆在那些金光闪闪的玻璃门的后面,像是躲在绿巨人后面一样的苟延残喘的存在着,如果整个城市如同波澜壮阔的大海,那个小旮旯就是小水滴,前赴后继的堆积起来汇成海洋。
落寞时你抬头看看四周的建筑物,高耸的杵在那。穿过钢筋混凝土的墙壁,会看到忙忙碌碌的人们像没了头的苍蝇翻来覆去的窜梭于办公室,无数个细微的人群发出微茫的点,汇成一圈耀眼的的光标,那种光芒吸引庸俗不堪的为之神往。
苏小栀从12岁开始一直都住在那,那一块都是清一色的低矮房屋,简单的构造,复杂的布局,这里的人们不会浪费每一块土地,但不是为了在上面开垦种菜,而是一砖一瓦的砌起来成一间间的隔屋,连成一条线,就像苏小栀家来说,占地面积虽然不大,但是房间却有10间有余,他们家只有苏小栀一个孩子,多余的房子都是租出去了,大概有一大半的屋子是租出去的,因为这里临近城市,交通还算便利。好多外地的人群积聚在这里,蜗居在这片小地盘,。她的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搬过来这里了,按照这么多年的观察,之所以爸爸要住在这里,远离爷爷的梨园,是爸爸和爷爷好像有很大的矛盾。
苏小栀住的地方,从小就是一个恩怨分明的地段。
每条小路,每棵树,每家墙壁,都有自己的故事,它们通常都是威严的屹立在那里,在属于自己的地方,以一种不为人所知、不懂声响的阵势端详往来的人群的面孔,记住属于每一个路人的印记。聆听他们走过道路发出的不同的声响,打磨时光机的羽翼 ,笑看万事变迁。也好像孤零零的小岛堆积起来的个体,苏小栀安静的走在小路上,走在快要被拆迁的这片土地上,相见不如怀念,哪一天如果把这里忘的差不多了,人生或许就是圆满了。
手就这样触摸到了自家的墙壁,硬邦邦的带着寒气,突然间想起来这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安静的小路上没有任何的光亮,但熟悉的感觉一直都在心里。
以前陆繁送她回家的时候总说: “苏小栀,这条路好像特别的很安静,万人空巷的寂静。相比左边的那条集市,这里就像是无人的电影院。”
苏小栀看着陆繁的眼睛发笑:“你这是因为有我在的地方,很安静吧。你的眼睛里还能有谁啊?”
一个人看到的是景色,两个人看到的是彼此,
寂寞一个人也没关系,只要能发自内心地爱着一个人,希望就算眼前没有,以后也会有的。
机舱内的气温陡然间降低了很多,虞果儿开始有点小冷,从机窗外可以看到密集的云朵从近处蜿蜒到远处,转眼间也就消失不见。浮云注定是要被人残忍的忽略的。灯光一如既往的亮堂着,她双手蜷着自己的双臂,深吸了口气。用右手浅浅的拉低帽檐,脖子下面大红色的羽绒服拉链慢慢的滑落到胸口,有点湿凉的气流窜到底衣里面,冷的有点让她发抖。机舱里面很多人都在睡觉,就好比先前登机的时候那个一直哭泣的小女孩,一本正经的睡的很香。不过还能隐隐约约看到残留在她左边长长睫毛上的泪水,她睡着的时候可爱的像个小仙女,稚嫩的脸颊上微红的一片柔软。
手不自觉的伸手摸到自己的脖颈,那是随便走到哪里都可以吓到人的脖子,很多时候虞果儿都会在苟延残喘到想死的地步然后重新死皮赖脸的活着,很多时候都会在深夜里偷偷地拿着镜子透过月光端详自己都不敢看的脖子,然后再把自己吓到睡梦中惊醒起床蒙在被子里大声的痛哭,她常在想有没有一个时候快乐到让我忘记自己有丑陋无比的脖子!
人在等人的时候什么都是焦急和寂寞的,总得找点事做做,就好比在厕所里面的人永远不知道在厕所外面的人有多么的不耐烦,更不必说是是在公共厕所外面等人了。
飞机晚来了10分钟,等她的这个时间里,苏小栀吃了一斤的糖炒栗子,半满装在浅黄色的纸袋里,油油的沾满了苏小栀的两只爪子,吃了一根玉米棒就喝了一杯热牛奶,甜甜的玉米汁渗进苏小栀牙齿的时候,熟悉的味道萦绕在嘴边,在苏小栀平淡的二十几年里,最辉煌事情就是吃的玉米棒加起来可绕地球一圈!
三点十五,虞果儿穿着大红色的棉袄,黑色的针织围脖,蓝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棕色的长条靴子,风风火火得得向着苏小栀的方向跑来,跑的时候连带着棕色的大波浪卷发飘飘洒洒的飞了一路,浓密的发丝紧紧地腆着空气,苏小栀突然间看见她的时候那种温馨的笑容,细长的睫毛叠着闪动的大眼睛,眼角眉梢的喜不自禁,连着上空的蓝天都是你的微笑,苏小栀无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对面的人扑过来,那种安心无比的有质量,就像是你小心翼翼的拆开生日礼物一样充满期待。
上车前紧紧地一个大拥抱。
命运总是变幻莫测的,我们总是找不到它所运行的轨道,就像是一直前行着的诺亚方舟,不知道它会在哪里稍作停留。你不会看到你的一生究竟有都少闪光的地方,在你每个尴尬的年龄段都有一段美丽的记忆,每一个疼痛都会定格在自己的溃烂不堪的伤口上,只有自己看着的时候有些悲伤成梦,别人是无法揣摩的。
有种改变叫做时过境迁,在我们的脚下面会有很多细碎斑驳的记忆轮替上演。这一秒遇见你,我们面对面的微笑,从你的眼睛里面能看到了异样光彩 。分开了、不联络了,渐渐地也会忘记。下一秒,和他相逢。小心翼翼的想起你,却总是一滩黑色的剪影和遗忘过后的不知所措。
老裴的小轿车苏小栀还有点生疏,坐在车里面手握方向盘苏小栀对虞果儿说:“这件大红色的棉袄好像有点薄了,很冷吧,怎么样在那里你还好吧?”
“很好,就是很想很想你!”
有些话,注定是不能说的。
苏小栀把手放在虞果儿前面的安全带上就没有放下来,眼泪就在她说想她的时候装满了眼睛,离开了两年的虞果儿这个时候真真实实的和她坐在车里,看着她依旧干净的眼神突然间慌神,触手可及的那个一直想念的人完整的和你在一起,任何事好像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晚上,接风洗尘。
肯德基爷爷的怀抱只是那么的诱人。
虞果儿屁颠屁颠跑到餐台前对着服务生说:“麻烦你,一个全家桶,另外在加一份大袋的薯条。”然后就飞扬的走过来,一路火花带闪电的,不小心还刮倒了左边的一个小朋友的可乐杯。
苏小栀急急忙忙的接过她手上的战利品,生气的说:“你能不能不那么的张牙舞爪啊,看把人家小朋友吓的。”每次一去肯德基苏小栀们两个总会待很久,不吃完不走,那个庞大的全家桶,她们两个能吃两个小时。
“没办法啊,姐姐我两年都没有吃薯条啃汉堡了,我那个思念啊。”说完亲了一口汉堡。
不约而同的看着即将暗淡的天色,冬天就是天黑的快,黑色是一种迷糊的颜色,你每天都要收拾好一天的心情来等它,凝重的气息会把人打压成迷雾,随着夜色的渐深到处飘散。
快要吃完的时候苏小栀问她:“你还回去吗?”小小的声音。
毕竟,走了两年,她就一直没有说过要回来。
“我回来了,确切的是我们都回来了。陆繁回来了,不过我们现在没有联系。或许,他会来找你。很多事情我都想明白了,我如果拼命想忘的东西始终都忘不掉的话,我不准备再花时间去忘记了,有一天我会笑着面对这一切。”
对面苏小栀的手就在听到陆繁名字的时候突然间抖了一下,杯子慢慢的歪倒在桌子上,表情是说不出来的震惊,她迷茫的像只迷路的小白兔,慌乱中跳着找路犹如自己的心跳。他回来了吗?回到通城回到这里来了吗?为什么那么长的时间他才知道回来?
虞果儿看见她的表情淡然的说:“本来一开始我就想告诉你,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们一直都在一个地方支教,但是距离很远,每次见到他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对不起,那个时候狠心的丢下你不管。”
苏小栀恢复先前的笑容说:“很多事情都凄凄凉凉的,但我看见你的时候才感觉我还活着,什么都不算太坏。”
接着说:“没有什么是值得你和我说对不起,我始终相信不管怎样,你都会和我在一起。”
“那你现在有什么样打算吗?”苏小栀问她。
虞果儿说:“还是去先前的那家出版社当编辑啊,已经联系好了,不过我现在要租个房子,要不然没有地方住了,改天你和我去看看吧,主要是离你住的地方近一点。”
苏小栀很高兴的说:“我真的很高兴你真的忘记了那么多的事了,看来两年的时间你成熟了。”
就像《男人帮》里面顾晓白说的那样:自从我们睁开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我们看到的只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他们属于这个不同的阵营,为了彻底的收服对方,大家互相往死里掐.
如果没有了男人,女人和女人在一起也可以开心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