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保护我方总裁(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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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因在床上翻了个身，打开手机就看到叶沐雅给自己发的短信。
——“他昨晚越狱了。”
江因一咕噜从床上起来，眼睛盯着屏幕看了半晌，然后慢吞吞地下床，看来今天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刚把脚塞进拖鞋的时候，屏幕又弹出一条短信。看着号码的备注叫“圆圆”。是昨天江因救下的那个小姑娘。
圆圆:可以请你出来吃饭吗？QAQ
江因看着屏幕上的颜文字，觉得有点可爱。
回到:o几把k。
手机微微发亮的屏幕上，一上一下两条短信安安静静地待在收件箱。看了一会儿，江因把手机灭屏，放在手中把玩。晨光照得厚重的窗帘不了透出隐约的光影，江因身处黑暗中心，神色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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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晨光熹微。
江因不自在地眯了眯眼，来到了约定地点。钱圆圆早领着挎包，神色焦灼，仿佛坐立难安。对上江因仔细观察的目光，钱圆圆被盯得心里发毛，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怎么了”
江因觉得钱圆圆苍白如纸的脸色实在对不上那个会给他发QAQ的萌妹纸，于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今天是不是没化妆？”
钱圆圆:“……”
强忍着把包甩到江因一张俊脸上的打算，小姑娘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打人犯法，最后气哼哼地宣布:“我们去游乐场玩！”
江·直男·因提出疑问:“不是……去吃饭吗？”
钱圆圆脚下一抖，把包包抡得虎虎生风。你这样是不会有女朋友的！
江因不知道自己在钱圆圆心中已经成了条笔直的钢筋，只是深深地觉得她这样是找不到男朋友的。
尤其是看到坐过山车时龇牙咧嘴甚至还能数清楚里面还有几颗牙或者是过鬼屋时一边大喊着“你不要过来呀”一边包包上的铆钉在半空中画出闪闪发亮的弧度还或者是心里一点b数都没有地坐了儿童版旋转木马
江因在一旁默默微笑，假装不认识她。
眼看钱圆圆终于玩尽兴了，江因委婉地提出想要去吃饭时，圆圆一脸诧异:“吃什么午饭，芒果班戳就够了！”
江因身形一滞，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钱圆圆看见唬江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我带你去吃饭。”
然后江因被带到百货大楼。
眼前几十家餐馆，钱圆圆拿出气点河山的气势，“这家人最多！就这家了。”
江因懒懒地抬眼，仔仔细细地打量她，不知联想到什么，兴趣渐浓，突然觉得不饿了。
钱圆圆被看得寒毛竖起，迷惑地偏头，“怎么了吗？”
江因唇角微弯，“没事。”
女人果然是最麻烦的生物，江因陪钱圆圆逛了一整天。待结束时，天边一抹血橙色，暮色已经悄然降临。
钱圆圆依旧拎着包，江因手上已经大包小包十来个。钱圆圆咬着唇，高跟鞋的尖尖抵着沥青路画圈圈，一脸难为情，“可以……送我回家吗？”
钱圆圆猛地抬头，泫然欲泣，“有人在跟踪我！可能是昨天那伙人……或者是……我受不了了！”
江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钱圆圆的脸在晦暗的光影下模糊不清。但得到江因肯定的回答后，小姑娘又笑开了。
从零食袋子里抽出一袋吸吸果冻递给江因，“你是和总裁在一起过吗？”
江因捏着柔软包装袋的指腹一顿，没了声响。他被包养的事只在上流圈子的几人之间传开，按理说钱圆圆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钱圆圆半天没听到回答，心里发慌，尤其对上江因似笑非笑地眼神后，更是忐忑到了极点，心跳如鼓。
江因有逗小孩儿的癖好，眼见钱圆圆越来越慌，他终于移开了视线，对着前面的居民楼，说，“到了。”
钱圆圆身上的压力骤然一松。
江因:“要我帮你提上去吗？”
“不用了。”钱圆圆扭曲着五官接过江因手上的东西。然后一路说着再见一路吭哧哼哧往里走。
直到上了二楼，她绷直的肩背才陡然一松，像终于受不住似地垮下来。透过玻璃，看见江因越走越遥远的背影，咬在唇齿之间的哽咽声弥散在空中。
带着压抑的愧疚。
……
江因拎着一盒子烧烤慢吞吞地爬上楼。即使在人间生活一年多了，他还是没有点亮做菜的天赋技巧。手中的钥匙相互碰撞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江因才发现门已经被打开一条缝隙。
来了。
江因房子小，玄关处正对的就是饭桌。
番茄炒蛋，土豆炖牛肉，麻婆豆腐，豆角炒肉……
大大小小的盘子把桌子塞的满满当当，厨房里还似有若无地飘来鸡汤的香味。
下一秒，它们就被一只白皙的手拿起，连盘带菜全部扔进了垃圾桶。其动作行云流水，不过几秒钟的事，以至于厨房里面的人探头出来时完全来不及阻止。
李谦言眼色幽深，直勾勾地盯着江因。
江因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把外卖放在桌子上，塑料壳划拉的声音宛如导火线，电光火石之间，江因连人带椅被推倒在地上。巨大的响声透过地板，惹来楼下住户的叫骂声。
江因双手被高高拉起桎梏在头顶，与平常动不动就动手不同，反而气定神闲地望入李谦言的眼中。
李谦言脸色复杂，半月的监狱生活把他从西装革履的斯文败类变成了下巴冒青茬的落魄中年男人，他沙哑着声音，似乎许久不曾说过话，“你、恢复记忆了”
江因偏了偏头，好像在思考，“嗯，恢复不少，比如你是怎么把我骗去五色，送到李天景手上的。”
李谦言沉默，从见到江因的第一面起，他就知道江因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可他偏偏招惹了自己。如此，只好折断他的翅膀，让他只为自己而停留。
但即便如此，如果再来一次，他同样会去做。
该是自己的，鲜血淋漓也要留下来！
李谦言另一只手抚上江因的颈脖，似乎能感受到涓涓的血液在涌动，“你动了保险柜。”
“那也是你活该！”
李谦言没有动怒，反而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江因的五官，真是怎么看怎么附和自己的心意，也许自己对他而言，也是这样呢？
李谦言:“三天前，监狱来了个欺诈犯，骗财骗色，还诱惑女友去自杀。”说到这里，他以为自己能控制住情绪，可越逼近真相，眼中的狠厉之色越浓。
“他说，他们的团伙有一本教义，叫《落魄总裁的小娇夫》。”
他亲昵地蹭了蹭江因的额间，话语最后落在他的耳边:“江因，你熟悉吗？”
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李谦言敏锐地拉在头顶的腕间青筋鼓起，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但出乎他的意料，拳头很快又松开。
江因玩世不恭地声音响起:“是啊，你不觉得把一个总裁调/教成自己的狗很过瘾吗？你知道你包裹在黑色西装里的时候有多性感吗，真想……让人把你艹哭。”
“可惜……”江因叹气“我也是1，对当下面那个不感兴趣。而不感兴趣的——当然要扔掉！”
“够了！”
暴呵和拳头同时落下，擦过耳廓砸在地上。
江因被响声轰得一阵耳鸣，头晕目眩之间，好像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问自己——那我让你上，好吗？
开什么玩笑，江因道嫌弃道,“我又不喜欢你。”
更何况，“我嫌你脏，在监狱里没少被捡肥皂吧，还有这次越狱，不会给了看守什么好处……”
江因记得自己胡说八道了很多，但留在记忆里的只有那长而尖锐的耳鸣声，也许是因为听觉的骤然消失，让他的五感变得极其迟钝。直到插入腹部的水果刀被人操控着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疼痛。
李谦言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禁锢在怀里，力道之大，似乎像把他捏碎，揉进骨髓里。江因被勒得喘不过气来，想推开他，却只能徒劳地让伤口的血流得越发汹涌。
那人的头颅与他的头颅相互依靠，就像交颈的天鹅一般。但恩爱的天鹅身下不会流淌着一滩血液。
江因听见李谦言近乎疯魔地在耳边呢喃:“你毁了我，我也毁了你，好吗……”
大量的失血让江因全身发冷，意识模糊。他艰难地思考李谦言的问话，最后给出一个答案。
“好。”
声音细若游丝，但李谦言却是浑身一震，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然后拔出插在江因腹间地匕首，高高举起……
就在匕首被拔出的一刻，江因彻底没了意识。
……
钱圆圆和警察破开江因的家门时，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客厅中央的两人拥抱着，坐在鲜血凝固成的王座上，带着诡异的凄美。
殉情，还是是他杀
最后警方从垃圾桶里找到被丢弃的饭菜，从中化验出了剧毒。再结合其它人的口供，把这宗案件定义为了情杀。
而惶惶不可安的一切，终结在叶沐雅主动拦过两人的后事。
叶沐雅把两人装进了同一个棺材，埋入了同一片墓地。
为什么要这样呢？
叶沐雅也不知道。
大概是为了恶心江因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保护我方总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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