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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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仄的房间，发黄的灯光。
牧舟面色平静地坐在椅子上，注意到警.官们或隐晦或不加遮掩的打量时，神色不变，甚至脸上还露出了些淡淡的笑意。
而之前领头把牧舟带回来喝茶的男人正坐在离牧舟不远的地方，旁边还有个同样穿着制服的年轻男人正低头记录着。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博。”男人再次露出了个笑容，只是看着牧舟的一双眼中蕴含着无法遮掩的锋锐，“姓名？”
牧舟同样露出了笑容，黑眸深如黑海：“牧舟。”
“性别？”
牧舟笑意微收：“……男。”
唐博深深地看了牧舟一眼，似乎是被他的镇定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象。他翻看起手上的文件，半晌，抬头问道：“你知道王云死了吗？”
牧舟彻底收敛起笑意，他没有畏惧，反而径直与唐博对上了视线，同时平静地问了句：“不知道，你们这么直接就告诉我……怀疑我是凶手？”
唐博笑了一声，“牧先生看起来倒也是个直接的人。”
下一瞬，他声调微沉，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是王云生前唯一一个接触过的、并且平日看起来根本没有交集的人。你之前与王云根本不认识吧，贸然拜访她家是要做什么呢？为了杀她吗？”
牧舟闭了闭眼，一阵难以言说的荒诞感侵袭上心头，他轻叹了一声：“如果我说了真相你们一定不会相信的。”
唐博又笑了，笑容中的讽刺感却根本无法遮掩：“你不妨说一说，也许可以洗脱掉嫌疑呢？”
结果，下一秒，在听到牧舟接下来的一句话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牧舟似是无可奈何地开口，同时还不忘微笑，“云姐怀疑家中最近闹鬼，所以专门请我来帮忙驱鬼的。”
“哦对了，我的副业是大师，就是专门帮人们处理这类烦恼的。”虽然云姐是他开张后的第一笔订单就是了。
“……”
唐博的笑容都僵硬了，低头做笔录的小哥都忍耐不住，抬头好奇地瞅了牧舟好几眼。
片刻，唐博指了指自己身上这套衣服，脸上神情严肃，眼含愠怒，一副没心情再和牧舟扯淡下去的样子：“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代吗？然后你在这和我讲聊斋故事吗？”
闻言，牧舟叹气，一副无奈的模样：“你看，所以我才说你们都不相信嘛。”
“……”
这家伙一定是刺头吧？？
唐博压抑着怒火，内心同时产生了一种‘这家伙十分难搞’的直觉。
“你要是再油嘴滑舌，我们将有理由怀疑你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你在心虚，同时你的嫌疑也会加大。”唐博面无表情，“建议仔细思考一下怎么回答，牧先生。”
“……”说实话都不信，他还能怎么办。
他真是无辜的，所以肯定不能被当做凶手，牧舟沉吟几秒，脑子突然灵光一现。
他看着唐博满含煞气的脸，温和地笑了笑，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自证清白，但你可以先让我打个电话吗？”
“……”
凛厉锋锐的目光在一瞬间投射在他的身上，牧舟却恍若未觉，反而只是淡定地望着唐博微笑。
“联系律师？”唐博冷笑了一声，“可以，没理由拒绝。”
……
“蓝弟弟，蓝酷哥，救命啊！！”
好不容易拿到手机，播出电话等那边接通后，牧舟握着手机开始一连串轰炸，“快来救我！！哥哥被当作杀人凶手抓起来了，可哥哥是冤枉的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
“……”唐博看着眼前这个儒雅青年顶着一张平静淡定的脸，却用着惊慌的声音拨打电话求救，深深感觉自己似乎在看戏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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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舟淡定地坐在办公室里喝茶，同时还饶有兴趣地看着蓝酷哥冷着一张脸和唐博的上司寒暄。
而唐博一言难尽地坐在牧舟旁边，再次把牧舟上下打量了几次，才迟疑地问道：“……你们这部门是认真的吗？这世上真的会有……？”
唐博猛然住嘴，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怕自己多年来的世界观都要被搞崩塌了。
牧舟闻言，转头看他，突然露出了个笑容，笑得唐博心里都有些毛毛的。
“世界毕竟很大，很多秘密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牧舟喝了口茶，没理会唐博若有所思的表情，反而话锋一转，问了他一句：“王云是怎么回事？”
一说起这个案子，唐博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其实你之前说的没错，的确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你和王云的死有关。”唐博严肃开口，“除了你的贸然拜访，所以，在你上司帮你证明了身份后，你的拜访也有了合理的解释，你的嫌疑才能瞬间排除。”
“不过正常程序希望你也能理解，我们也是想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唐博叹了一声，“事实上，王云现在是处于脑死亡状态，被发现时正倒在地上，呼吸几乎都没有了，看起来真和死了一样，所以报案人，也就是她男朋友瞬间报警了。”
“被送院后，王云被诊断为脑死亡。由于王云没有遗传性家族疾病，也没有相关能致脑死亡的病情，所以王云的脑死亡十分可疑。”说到这里，唐博突然又看了牧舟一眼，神情再次变得微妙起来，“而这时，我们在查看了监控记录后，她男朋友突然一口咬定凶手肯定就是你，强烈要求我们把你拘捕归案。”
“……！？？”牧舟的神情也变得微妙起来了。
他沉默地和唐博对上了视线，见唐博真的没有开玩笑，才颇有些一言难尽地问道：“就因为监控记录看到了我上门拜访？她男朋友就认为凶手是我？”
唐博神色变得更为古怪起来：“……也不仅仅是。”
他憋了一会儿，回想起之前所听到的那些话，再看了看牧舟一眼，终于没憋住了，幽幽说道：“王云男朋友坚持说，你是因为欠了他钱还不上，想要报复他，结果就杀了他女朋友。他还说得有板有眼的，出于不能放过任何线索的立场，加上你又是目前来说唯一一个有嫌疑的人，所以我们就……”
“……？？？”
牧舟面无表情，他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就这事都能牵扯到他“欠钱不还”的情况？而且他不是不还钱，他只是暂时没钱还而已！！
况且他有那么多债主吗？他就只有一个吧！
恍若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响，牧舟面色古怪地望着唐博，沉默半晌，突然问了句：“王云男朋友……是不是叫刘杰？”
唐博：“对，他说他是你的债主。”
牧舟面无表情。
真是太巧合了，怪不得这家伙坚持说要让唐警官抓他，这就是蓄意报复！
……不对！刘杰这狗人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他说他是王云男朋友！？？
牧舟冷笑。
真的是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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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淼结束了谈话，向着两人走了过来。
他先是瞥了牧舟一眼，脸上一瞬间浮现出无奈、敬佩等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神情，旋即才恢复正常，冷静地开口：“鉴于目前的情况，这个案子现在被移交给我们部门处理了，正好，牧舟，这个案子就是你经手的第一起入门案件了。”
这话一出口，牧舟还没什么反应，唐博脸色却瞬间变了。
“为什么！？”唐博看着蓝淼，神情蕴含着薄怒，“这明明是我们手上的案子！”
蓝淼依旧冷静，甚至还懒得看向唐博，“因为这不是你能涉及的领域。”
“……！”
牧舟脸色依旧平静，镜片下的黑眸却瞬间眯了起来。
蓝弟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真的是……？
“走吧牧舟，现在就去现场看一看。”
不顾唐博瞬间变得难看的神情，蓝酷哥瞥了牧舟一眼，旋即头也不回地率先离开了办公室。
……
“蓝弟弟，你刚刚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牧舟扣好了安全带，看着蓝酷哥也把手搭在了方向盘上，依旧保持着一副酷哥模样，露出了个笑容，微笑着问道。
蓝酷哥却没搭理他，反而问了他一句：“距离下一次进入副本还有多久时间？”
牧舟笑意微收：“……五天。”
“那就准备准备吧，如果不出意外，你就得进去这个副本执行任务了。”蓝淼面色淡定地抛出了一个根本无法令人淡定的消息。
“弟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叫我弟弟。”蓝淼倏然转过头来瞪了牧舟一眼。
“昨天你拜访的时候，是不是在王云家看到了一个人偶？”
牧舟闻言，当即心下一跳。
他想起了那个精致得像是个小人的人偶，想起了那一张漂亮却诡异的脸，一阵难以言说的悚然攀爬而上。
“和王云类似的情况，在最近发生了几次。”而同一时刻，蓝淼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出意外，现场都有一只人偶，虽然长相各异，但经过调查可以判断，它们都出自于同一人之手。”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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