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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心痒难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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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被沈榷用药迷晕之后,靠着强大的意志力,点了自己几个穴位,保持最后一丝头脑的清醒。
但因为身体的麻痹,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榷被刹手击中,马上就要毙命。
沈榷是因为她才被刺客追杀……要是自己不想逃跑这一出的话……说不定沈榷早就发现刺客了……
她死了无所谓,反正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而且她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亲人朋友……
可能是因为迷药的作用,在最后最关键的时刻,沈轻居然渐渐的把沈榷看成了谢羽,她最爱的弟弟!
沈轻知道是假的,谢羽不会出现在这里,但是长姐如母,沈轻对谢羽的感情是可以为他舍弃掉一切的,即使是假的,但是沈轻身体本能就是去保护他。沈轻咬破自己的舌尖,又清醒了几分,连忙冲过去护住“谢羽”。
“沈轻……”沈榷怔怔的看着护着他的沈轻,但意识却逐渐模糊,他失血过多了,这箭也有毒,。
刹手虽向沈轻背伤刺了一把匕首,但是幸好只是擦伤,并没有刺中,所以沈轻除了中了迷药外,没有其他外伤。
沈轻也因为背上的疼痛,更加清醒,她拿起刹手的匕首,用裙角擦拭掉匕首上的毒药,接着就是向自己大腿割了一刀。
“沈轻……你要干什么。”沈榷这句话说出已经废了很大力气。
“你别再说话了。我中了迷药,不割伤大腿刺激一下的话,双腿都是软的,怎么带你走?”沈轻颤颤巍巍的站起,小心查看着沈榷的伤口。
沈轻看了下,沈榷的伤口主要在肩头和上半身,虽然中了毒,应该可以行走,便扶沈榷站起来跟她走。
“我也中了迷药……”沈榷低下了头,不一会儿又道:“你先走吧。”
沈轻可没想到沈榷为了套路她,居然不惜自己也吃了沾上迷药的排骨。
沈榷可和她不一样,沈榷已经身中剧毒而且身上好几处箭伤,箭已经被沈榷扯掉了,更是流血不止,虽然迷药也有一定作用麻痹沈榷,但是受了这么多伤,沈榷应该是流血体力不支才无法移动。
这荒郊野岭的,现在要跟沈榷止血,只有回和亲马车上拿药。
沈轻不放心将沈榷一个人留着这里,便背起沈榷走去。她就算再累再痛,也要把沈榷给弄到和亲队伍那儿去。
此时的沈榷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他只记得他好像被扛在一个小小瘦瘦的肩上,这个肩虽然小但有力量,不知为什么让他觉得很安心。
沈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沈榷扛到了和亲队伍出事的地方。和亲队伍已经没有一个活口,只有残破的马车和倒在地上的尸体。
沈轻在旁观察了许久,将沈榷藏了起来,发现的确没有刺客再来,才小心翼翼的溜进残破的马车里寻药。
金疮药……止血贴……这些都要带着,沈轻把能止血和清毒的药都装在一个包裹里带上,还把她为逃跑准备的包裹也带上了。
此时,沈轻突然觉得背后好像有人,连忙一转身,却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公主!你活着就太好了!你怎么流这么多血!”槐花听了沈榷的吩咐后,一直躲在附近,直到她看见一个全身是血的女子钻进了马车里,她便猜测是公主。她一看见真的是公主,就马上哇哇大哭。
“槐花,你没事就好。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了?”沈轻安慰着槐花。
“和亲队伍的人都被刺客杀死了……有逃出去报信的……但是也被杀了……幸好安王殿下很早就提醒我躲起来……要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公主了……”槐花边哭边说,断断续续的,她也年纪尚小,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事情。
沈轻赶紧对槐花说此地不宜久留,带着她走到了她藏沈榷的地方。沈轻让槐花去找水喝,自己则先给沈榷上药。
沈轻褪下沈榷已经残破不堪的衣服,用手绢沾高度白酒,要先给沈榷擦除伤口的污秽再上药。
但是说真的,沈榷的身材是真的好,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身材,普通小姑娘要是看了他的窄腰,可能要血脉喷张吧。
沈轻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会感叹沈榷的身材真棒,但是现在她只想赶快给沈榷上药,让沈榷别死。
槐花不一会儿就找来了水,沈轻缓缓给沈榷喂下,又给他上好了药。幸好没有撕裂伤口,要不然还要给他缝合,那就很麻烦了。
“公主……你已经给安王殿下上好药了……但是你自己……”槐花见沈轻背上腿上也有伤口,但沈轻却好像不在意一般,一股劲给沈榷上药。
沈轻在槐花的提醒下,才意识到自己的伤口,也就简单处理了一下。
现在麻烦的是,她和沈榷都已经中了刹手的毒,而她只是学过基础的医学,对解毒一窍不通,只能将暂时缓解毒性的药给沈榷和自己服下。
沈榷上了药以后的确好了一些,本来奄奄一息而现在尚有一丝气息在,只是潜意识中一直在要水喝,沈轻和槐花一夜都没有睡,一直照看着沈榷。
最后沈轻实在忍不住睡了过去,又冷又饿,还受了伤,她觉得自己不是睡过去的,而是昏过去的。
而沈榷休息了一夜之后,渐渐苏醒,看见依偎在树干旁睡觉的沈轻和她旁边打着瞌睡的小丫鬟,再看了看自己包扎整洁的伤口,不免笑了。
他还以为……自己和沈轻真的要死了……没想到她原来这么坚韧……以前真是小看她了……
槐花迷迷糊糊中看见沈榷已经醒了,正想禀报公主,但被沈榷拦下。
“你马上回东渊,禀报和亲队伍被刺一事。”沈榷说完,将贴身腰牌丢给槐花。他的贴身侍卫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他,看来是凶多吉少,消息被刺客拦截,他急需一个人回东渊禀报此事。
“安王殿下,可公主和您都受伤了,需要奴婢的服侍。”槐花诚惶诚恐。
“我会照顾好公主的。”沈榷的语气不容槐花拒绝,槐花只有拿起腰牌和行囊,都没有和沈轻告别,就马上回东渊了。
到底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刺杀沈轻?北寒已经求娶宗室女了,应该不会再碰沈轻的事情,而西楚他再了解不过,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怎么会改变行动呢。皇帝和皇后更没有理由刺杀沈轻,他们还盼着沈轻和亲给他们带来好处,应该就是南渚了……
刚好刹手就是南渚人,应该是南渚皇族不能容忍沈轻嫁去西楚,让西楚和东渊联盟,便出此险招,但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西楚并无联盟之意,只是想利用沈轻来找一个攻打东渊的理由。
“你醒了啊,吃点果子吧。”沈轻的声音打断了沈榷的思绪。沈轻刚刚睡醒就看见了一脸沉思的沈榷。
“我已经让槐花回东渊禀报此事。”东渊皇帝知道后,应该也不会有大的举动,而是让沈轻继续前往西楚和亲。
东渊皇帝知道刺杀一事后,应该会更加珍惜与西楚的联盟,而对西楚放松警惕,到时候再攻之,东渊必定防不胜防。
沈轻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喔了一声。反正和亲队伍已经被破坏了,沈榷也已经受伤但性命无碍,现在她想一走了之了……
“长姐,你会照顾我到我伤口好吗?”
沈榷本正盘算着这些阴谋诡计,但他看见沈轻的血衣和伤口,就又想起了沈轻将他一步一步背走的模样,想到了沈轻冲上来护住他的模样,想到了在模糊的意识中沈轻小心翼翼为他上药的模样。
是不是……他太自私了……
“反正我现在不会扔下你不管的。”沈轻并没有正面回答,要是等到沈榷伤口好了,她还能逃走了吗。
沈榷的眸子动了动,接着睫毛垂了下来,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现在这儿离西楚国境不远了,我们可以走过去,总比在这儿等,坐以待毙要好。”
沈轻也同意了沈榷的想法,但沈榷现在依然不能快速走动,沈轻边扶着他,一步一步走下了山。
“你说我们这样哪里像公主和皇子呀,就像两个落难的难民。”沈轻遍扶着沈榷走,遍调笑道。现在他们两个浑身都是脏兮兮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头发更是乱到不行,谁会相信他们两个是东渊皇族呢。
“幸好我还带了银钱,等会儿找个客栈我们住下来好好休息。”
“看来长姐很早就想逃走了,连银钱都准备好了。”沈榷知道沈轻的好心,但是不知道为啥子就是喜欢看她气急败坏和语无伦次的模样。
果然,沈轻嘻嘻哈哈了几句,并没有回沈榷的话,但她心里想着,原来沈榷早就知道她想逃跑了……
沈榷现在在意的事,并不是他们现在正在逃亡,也不是到了西楚后的阴谋阳谋,而是沈轻为了扶住他,一直架在他腰间的手。
他明明不怕痒的……怎么现在有些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