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黎明的红枫》我是一场初雪

4、四

　　阿坤是个漂亮的少年，一点也不输给书里的谦谦公子。
　　他有双黑曜石一般漂亮的双眼。
　　他不爱笑，也不爱说话。
　　我同他讲话，讲十句他未必会回一句。
　　阿坤。
　　我这样叫他。
　　他睁眼，漆黑的眼眸清晰地倒映出我的影子。
　　——他的眼神，是彻骨的寒冷。
　　阿黎，你呀！就是心太软。管这哑巴做什么？他没心，对谁都是一副冷脸。哥哥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对我发出不满。
　　因为阿坤和我很像啊！我仰头笑着看向哥哥。
　　阿坤和我一样与张家格格不入，我们都是被视为‘**’。我们很像。
　　若能一直走下去，如此便好。
　　可命运从来不允许我这小小的心愿。
　　爷爷走了，哥哥成为新任族长的得力助手。他陪我的时间越来越短。
　　他回来时，是深夜，我已睡下；他走时，黎明将至，我还没醒。
　　他变得很疲惫，身上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阿坤告诉我，他负责为族长清除异己。
　　哥哥，我不希望你这么累。你不用这样。阿黎希望你不要为了阿黎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不要再杀人了。
　　傻阿黎，哥哥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你。
　　哥哥，阿黎不要你保护，阿黎可以找楠姨学武，自己保护自己。
　　阿黎，你不用学武，有哥哥保护你。
　　可哥哥，万一有天你不在我身边呢？我也可以保护自己。
　　哥哥没在反驳，第二日，他请了楠姨。
　　楠姨是爷爷为我找的先生，教我读书识字的是她，教我毒蛊药理也是她。
　　她和我一样，不是张家人。
　　楠姨是苗人，初见她时，她说这我听不懂苗语。爷爷告诉我我也是个苗人。
　　我们都是九黎族人，阿黎。这是我学会苗语，听懂的第一句话。
　　那时我只是单纯以为她说是指我们同族。后来，我才知道，九黎人，从一开始就是一种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