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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   我叫张黎,这是爷爷给我取的名字。因我是捡来的,故不像哥哥那样排辈数,哥哥是海字辈的,就是在名字中加个海。
      我曾无数次问爷爷,为什么我要叫黎明的黎,不叫琉璃的璃,蕴意多美。爷爷只是摸摸我的头,告诉我:“琉璃虽美,但很脆弱,黎是黑夜破晓的第一缕光,是希望。”
      爷爷说,他捡到我的时候,是在一次下斗的时候,那时候我的脸都冻得青紫了,在杨树下,篮子里嗷嗷待哺。那时,他觉得我能寒冬里活下来是种奇迹,生命本就不易。
      爷爷的儿子和儿媳在一次下斗中失了手,早早离开人世,只留下哥哥,哥哥只比我大八岁,再遇到阿坤之前,他是我唯一的玩伴。
      我坐在屋檐下像往常一样看着阿坤练剑,恍惚间,想起了我们过往。
      我遇见他时,爷爷还没有病倒,我五岁,阿坤三岁。我还记得,那是一个下雪天,我与哥哥背着爷爷在院子捉迷藏,为了不让哥哥找到,我东拐西拐跑到一个陌生的院子里。就那样看见了站在雪地里的他。
      “ 你长得真好看!”我踮起脚凑近他,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他没有躲,准确的说,是没有动。他墨玉的眼睛如一潭平静的秋水,仿佛他眼前是一片荒芜。
      你的眼睛真好看,不过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这样好孤单哦,我来陪你吧。我皱着眉头,学他的样子与他一同站在雪地里。
      阿黎,天这么冷,你在做什么?
      爷爷,我在看他,他是谁啊!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好孤单哦!我要陪他。
      他叫坤,坤乃万物之灵,他会庇佑我张家长生的,他生来就注定是孤独的。爷爷将斗篷披在我身上。
      是那个传说吗?周穆王曾用陨玉做出一只玉盒,然后从一个孕妇体内取出一个未足月的婴儿,他将婴儿放入玉盒之中,接着,婴儿就像在母亲体内一般,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牵动盒内的簧码,使盒子演变出一连串的数字,当这个数字以一定规律演变三千年以后,已经是个天文之数。那个盒子打开了,里面的婴儿还活着吗?
      他不就在你面前吗?爷爷望着意味深长一笑。
      哇,他活了三千岁。握着他冰凉的手,拉着他转圈圈,你好厉害啊。
      那是,我年少无知,不知道他是因为被罚站院子里。
      第二次再见到他时,他浑身是血倒在我的面前。他已经被神坛拉下来了,张家人已经知道他是个替代品。他被寄养在亲戚家里。他不在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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