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与夜宴》西木小叶子

73、宫门盗尸

　　夜宴的木轮车疾驰到一座镇子外面，他方才停下，赶了一夜的路，此刻晨曦依偎在他身旁已经甜甜的睡去，闹闹躺在妈妈怀里也睡的香甜，大松鼠端坐的板正，瞧见夜宴将木轮车停稳，抱着闹闹跳了下去。

　　晨曦揉搓着眼睛，一道强烈的光芒照耀到眼睛里，他抬头看到已然升起的太阳：“天亮了？”他打量着四周，荒凉人稀，偶有几个穿着朴素的人们或挑着担子或挎着篮子，朝着前方走去，他定睛一瞧，一条望不到头的街道上，两侧摊位已经排排满，买菜的卖菜的，吆喝的小贩，讨价还价的老农，早点铺子的屉子氤氲着雾气，包子的香味飘散开来。“这是镇子？”

　　夜宴点头：“一路我们经过了数十个镇子，我瞧着这个镇子外有一荷花池，想着你肯定喜欢，所以停下来打算住几日再做打算，晨曦，你瞧。”

　　顺着夜宴的手望去，果然，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一荷花池，只是此时里面的荷花含苞待放。

　　“走吧，我们找个客栈住下，百鸟林出事，我现在很担心大哥还有···”晨月的名字他咽了回去没有说出口。

　　夜宴知晓虽然晨月此前杀害了他父王，但是终究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所以并不想斥责他，揽过他的肩安慰：“待我们在客栈落下脚后，我立即派出傀儡人前往绝尘谷打探消息。”

　　“此前派出去寻找雪菨的傀儡人一直没有消息带回，真担心绝尘谷也如百鸟林一般出了事。”

　　夜宴牵起晨曦的手，身后的大松鼠推着木轮车，闹闹跟在妈妈身旁，一并进了镇子。

　　此镇名约“荷花镇”，镇外的荷花坑远近闻名，到了五六月份，荷花坑里满是荷花，附近几个镇子的村民们都会来观赏。

　　夜宴和晨曦走到镇上最大的“鲤跃居”客栈住下，放好行李，夜宴将屋内桌上的宣纸拿起，撕成许多个碎片，随后灵力幻化成傀儡人，他默念噬天诀，这些傀儡人瞬间自窗户溜出，纷纷扬扬朝着绝尘谷的方向飞去。

　　此时的百鸟林已经化作一团灰烬，林中未逃走的小动物尸体遍地，被寒冰尘封的士兵们的尸体也遍布满地。处处散发着烧焦的味道，负责收尸的士兵们两人一队，仔细清点着百鸟林中的人数，副将跟在邹城身后，两人去往茅草屋的方向。

　　“郡长，这大火烧的人面目全非，我们要如何寻找哪两具尸首是晨曦和夜宴的呢？”

　　“这个···我自能分辨。”

　　邹城随便找了两具跟晨曦和夜宴身型差不多的尸首交给副将，嘱咐副将，这是叛贼的尸首，暴尸三日，他去回宫禀报给王上。

　　邹城刚走，副将瞧着黑焦的尸体一脸的疑惑，他命令手下拿来信鸽，不多会儿，手下将副将所养的信鸽拿来。副将虽是邹城一手提拔起来，但他想攀爬之心已久，如果这次火烧百鸟林邹城作假，王上定会处死邹城，到时郡长便是自己了。副将将写好的纸条绑在信鸽的脚上，然后将它腾空扔起，信鸽拍打着翅膀朝着王宫的方向飞去。

　　王宫内的御花园，王上在几名太监的陪同下四处闲逛，这时，贴身太监抱着信鸽急匆匆上前，他轻声屏退了身旁的人，将信鸽上的纸条取下，递给了齐安：“王上，林钟来信了。”王上接过纸条看着，突然眉头紧锁，老太监在一旁试探性的问他：“王上，老奴瞧着您脸色不好，岂是出了什么事？”

　　“出了，又恰似没出。”

　　此时已经快要正午时分，传膳的小太监恭候在不远处不敢上前，还是老太监提醒王上：“午膳老奴让御膳房预备了王上素日里爱吃的几道菜，您先用膳吧。”

　　王上若有心事的朝着大殿走去。

　　午膳宴席上，全是老太监嘱咐御膳房一早备下的，他知道王上命令邹城火烧百鸟林，晨曦和夜宴一死，王上的心结就了了大半了，所以他让御膳房多准备了一些，王上看了眼桌上的饭食：花炊鹌子、荔枝白腰子、三脆羹、萌芽肚胘、鹌子羹、肚胘脍、鸳鸯炸肚、炒沙鱼衬汤、鹅肫掌汤齑、螃蟹酿枨、南炒鳝、二色茧儿羹、猪肚假江鳐、酒煎羊、二牲粗脑子、清汁杂、熘鸡脯、荷包里脊、小糖窝头、豌豆黄、芸豆黄等。这些都是王上平日里最爱吃的饭菜，此刻却没了胃口。

　　这时，下人来报：“禀王上，邹城求见。”

　　老太监走上前：“糊涂东西，没瞧见王上正准备用午膳吗？”

　　下人一脸的为难和委屈：“王上之前说，邹城郡长来见，无论何时都要通传。”

　　齐安摆了摆手，示意老太监退下，而后吩咐：“你将他带至偏殿。”

　　“是。”下人领命退下。

　　齐安着急知晓昨晚火烧百鸟林的结果，所以撂下手里的筷子，去了偏殿，此刻邹城已经在偏殿处等候着，见齐安进来，赶忙行跪拜之礼：“微臣参见王上。”

　　“行了，起来吧，昨晚之事怎么样？”齐安收到副将的传信，对于晨曦和夜宴的死心里存了个疑影，但为了不引起邹城的怀疑，他佯装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邹城将昨晚自己带兵火攻百鸟林一事详详细细讲给了齐安，齐安仔细听着，眉头越发紧锁，邹城余光瞥见了王上的脸色，心里不禁打鼓自己究竟哪里说错了话？

　　等他汇报完昨晚火攻百鸟林一事，王上问他：“晨曦和夜宴的尸首你带回来了？”

　　“带回来了，两具尸体已经被烧焦，唯剩下尸骸，微臣让宫人带去了发丘狱。”

　　“好，此事你办的得力，朕定会升你的职，你且在宫中住上三日，三日后朕再与你商议。”他朝一旁的老太监递了个眼色，老太监上前，带着一脸狐疑的邹城出了去。

　　二人出了大殿，一路朝着行宫走去，老太监佝偻着背，脚力倒是比邹城快一些，邹城若有心事的跟在老太监身后。所行之处，宫娥和小太监们纷纷侧身向老太监行礼，七拐八绕的总算到了王上给邹城安排的行宫处，老太监推开门，侧身而站：“郡长，您且现在这住下，待三日后老奴带人来接您，这几天的膳食会有小太监们亲自送到您房间，如果您有什么想吃的，告诉他们就行。”说完，老太监一脸假笑的离开。邹城眼看着老太监离去，他轻掩上房门，四下打量着院子内的情景，刚才他跟随老太监进来时发现大门口有两个守卫，此刻院子里也有两位。邹城关紧门，来到桌子旁坐下，房间内陈设简单，桌上的茶水壶里甚至连一滴水也没有，邹城思量着：看来王上将自己留在宫中的决定是临时的，说明在自己入宫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王上不相信自己真的杀死了晨曦和夜宴。邹城抚摸了下心口的位置，幸好夜宴用乾坤盘替自己解了蛊毒，不然这三日不吃药怕是要死掉了。此刻他担心着晨曦和夜宴能否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王上查出他带回来的两具尸骨并非晨曦与夜宴的，定会颁布命令在南齐地界上重金“寻找”的。

　　荷花镇上的“鲤跃居”客栈，到了晌午时分，小二见晨曦和夜宴在房间没出来，站在门口敲门：“客官，客官，晌午您二位可有什么想吃的，小店这就准备。”

　　“吱”的一声门响，晨曦睡眼惺忪的推门站在门口：“这么快就中午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在咕噜咕噜叫，他问店小二：“你们店里有什么好吃的？来两个招牌菜送到房间来吧。”

　　店小二余光瞥见了床上睡的正香的夜宴，怔了片刻，满口答应：“好好好，我这就去告诉后厨。”

　　他走后，晨曦关上房门，被谈话声吵醒的夜宴也坐起了身子：“要不是咱们带出来的银子不够，就要两个房间了，也不至于我们挤在一张床上，闹闹母子俩睡在地上了。”

　　晨曦自包裹里取出来一些松子和核桃，递给松鼠妈妈，松鼠妈妈细心剥开，拿出里面的果仁递给闹闹。

　　三天后。

　　齐安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老太监推门进来，他合上手中的奏折，问道：“可是行宫那边出事了？”

　　老太监走近了回道：“奴才刚才盘问了伺候邹城的几个侍卫，他们说这几日邹郡长进食正常，白日黑夜都未曾听到他的叫喊声。”

　　齐安一脸疑惑：“他那日进宫，你不是搜了他身上，发现他并没有带药吗？三日过去了，他怎会没发病呢？”

　　老太监在一旁分析着：“难道他将药丸藏在了什么地方奴才没发现，还是···”

　　齐安将桌上的一个蓝色圆杯揭开盖子，里面有一只蜷缩着身体的蛊虫，他利用灵力唤醒蛊虫，顿时，蛊虫的身体变成数倍大，在桌子上爬行，目光厉色，呲牙呼哧，一旁的老太监吓得不敢吭气，默默的站着。很快，蛊虫的身体缩小回正常的样子，爬回到杯子里，齐安将盖子盖了上。

　　齐安阴冷的表情：“他的蛊毒已解，失去了本王对他的控制。”

　　“那现在要怎么办？”

　　“邹城带回来的两具尸骨，宫中的御医不是仔细的辨认过了吗？虽然身高体型与晨曦、夜宴二人相似，但是骨骼年龄却是四十多岁的。”齐安越想越气，虽然之前收到副将的飞鸽传书，原想着是两个属下的暗中争斗，不想自己一直信任的邹城竟然会背叛自己，非但放走了晨曦和夜宴，还用两具假的尸骨来蒙骗自己。“你带人将邹城关押到发丘狱，将他和他带回来的那两具尸骨关在一起。”

　　“是。”

　　为防邹城逃走，老太监带了十几个大内高手前去将邹城押解到发丘狱，邹城猜测着定是自己的换尸计划被王上识破，如今自己身体了没了蛊毒，不知道王上又会用怎样恶毒的手段来折磨自己。

　　关押邹城的牢房大约三米长三米宽，四面墙都是用寒铁所制，除非利用钥匙，否则凭借他的功力根本逃不出这牢笼。牢房的地上阴暗潮湿，角落里，横放着他从百鸟林带回来的两具尸体。此时的邹城已经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了，只是王上知道了晨曦和夜宴没死，肯定会派出傀儡人和士兵搜捕他二人。

　　正如邹城所料，通缉晨曦和夜宴的告示张贴的南齐各个都城、郡上都是，不过一两天的时间，连镇子上也张贴了。

　　荷花镇上，几名士兵拿了两张画像图张贴，瞬间周遭的所有人围了上去，村民们指着晨曦和夜宴的通缉画像议论着。

　　——“这是谁啊？”
　　——“你没看上面写着呢吧，刺杀太子的凶手。”
　　——“他们胆子可真大，居然敢刺杀太子。”

　　一旁卖豆腐的大哥丝毫没被身边热闹的景象吸引，他只想快些将自己箩筐里的豆腐卖掉，他抬头瞧了眼日头：“都快晌午了，再卖不完，这些豆腐可要不新鲜了。”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卖豆腐的小二哥喊道：“卖豆腐喽。卖豆腐喽。”

　　店小二从不远处的鲤跃居门口出来，朝着豆腐摊子跑了过来，待走近了，他指着箩筐里的豆腐：“把剩下的豆腐称一下，我全要了。”

　　“好嘞。”

　　店小二等候称豆腐的时候，他瞧见许多村民围着墙上的两张纸在议论纷纷，一头的雾水：“荷花镇出了什么要紧事，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呢？”

　　卖豆腐的大哥跟他解释：“这不，刚才官兵们在墙上贴了两张告示，说是捉拿凶手。”

　　“凶手？什么凶手？”

　　“刺杀太子的凶手。”大哥将豆腐递给店小二：“一共是一两半银子。”

　　店小二接过豆腐，递上银子。按耐不住疑惑，走近了瞧着墙上的两幅画像，待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住在鲤跃居的晨曦和夜宴，惊的他掉了手中拎着的豆腐。围观的村民们回过头来看着他，店小二挤上前去，告示上悬赏一千两黄金搜寻晨曦和夜宴的下落。

　　客栈里，店老板拨弄着算盘正在算着这个月的盈亏，店小二气喘吁吁的从店外跑进门，店老板抬头问他：“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豆腐可买回来了？店里的两桌客人都等着吃麻婆豆腐呢。”

　　店小二摇头，店老板立即面露不悦之色，他趴在老板耳根下说了自己看到的通缉告示，店老板听完，眼睛亮了起来，思量着如果自己能将晨曦和夜宴抓住，岂不是可以到手千两黄金，想到这儿，老板不禁笑出声来。

　　店老板集合了店里所有人，将晨曦和夜宴所住的房间团团围住。

　　房间内的晨曦和夜宴听到动静，对视了下眼神，欲抽剑迎敌，晨曦突然拦住了夜宴：“这些人都是些老百姓，我看还是算了吧。”

　　夜宴右手幻化出冰魄归元功，将门外的数十人冰封，此次他所用的灵力比较少，所以这些寒冰会在一个时辰后慢慢融化掉，如果届时他们再执迷不悟，追捕他们，夜宴定是会将他们全部斩杀的。

　　匆匆收拾了行李，晨曦和夜宴带着闹闹母子自后窗离开了鲤跃居，二人戴着斗笠以黑面纱遮面，走在路上并未引起镇子上人们的怀疑，随即，他们坐着木轮车前往下一个镇子，但是一连走了几个镇子，发现各个城镇都是通缉他们的告示。

　　“五皇叔这是誓死要将我们斩草除根啊。”

　　夜宴对邹城的处境有些担心：“那日我们救了邹城，以我对他的了解，定不是他出卖的我们，如果齐安知道我们没死，第一个要杀的人肯定是他。”

　　“走，我们去都城。”

　　两人为了查探邹城是否被他们所牵连，立即赶往都城查探情况。

　　邹城被齐安关押在发丘狱多日，始终咬死自己带回来的两具焦尸就是晨曦和夜宴的。发丘内所有的刑罚尽数用遍，邹城依然不松口。大雨滂沱的天气，邹城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发丘狱，只见他垂着头，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嘴角的鲜血流淌的满地都是。

　　大雨过后的天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清澈，蓝色的天幕上嵌着一轮金光灿烂的太阳。御花园内的凉亭内，六耳石桌上放着许多新鲜的果子，玉壶里是齐安平日里最喜欢的葡萄酿。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自远处走了过来，行礼问安后，跪着向齐安禀报：“发丘狱内的刑具已经用遍了，可是邹城仍然坚持说那两具尸体就是晨曦和夜宴。”

　　“看来他是不见棺材不死心了。”齐安起身，老太监赶忙上前扶着他，一行人前往发丘狱。

　　发丘狱内，守卫们见王上亲临，赶忙纷纷跪地迎接，为首之人将牢门打开，齐安走了进去，他打量了下牢内的场景，嘱咐身旁的老太监：“你将他们都带下去。”

　　“可是王上···”老太监不放心王上自己一个人留在牢内，担心邹城挣脱开绳索，伤害王上。

　　“他的琵琶骨已经被刺穿，而且双腿的膝盖骨已经被摘掉，纵然此刻放了他，他也不能近了朕的身。”

　　听到齐安如此说，老太监带着门口的守卫们离开了此处。

　　此刻的牢房内只有王上和邹城两个人，静的出奇，甚至尘土飞扬的声音都能听得到。王上打量着重伤的邹城：“你跟随本王数十年，真不曾想你竟然会背叛本王。”

　　邹城微微抬起头：“王上，那两具尸首果真是晨曦和夜宴的，属下不敢骗您。”

　　王上露出苦笑：“你进宫后，朕立刻派人清点了那日火攻百鸟林的所有士兵，虽然所去之人有数十万十多，但是还是查了出来，少了两名士兵，年纪都在四十岁左右，和你带回来的晨曦和夜宴的尸骨骨骸年龄一样。”

　　见王上已经排查出结果，邹城也不再狡辩，他垂着头，只想王上能给自己一个痛快，被刺穿琵琶骨，剜掉膝盖骨的疼痛他实在难以忍受。

　　“只要你说出晨曦和夜宴藏匿在什么地方，或许朕可以考虑饶了你一命。”

　　“微臣甘愿领死。”

　　“好，那朕就成全你。”齐安右手幻化出灵力，一掌击死了邹城。巨大的声响引得在门外等候的老太监进门，他瞧见铁架子上已经垂头死去的邹城，瞬间什么都明白了，齐安嘱咐他：“让外面的守卫将邹城的尸体悬挂于城门。”

　　“是。”

　　趁着老太监出去安排守卫之际，齐安右手吸附起地上的几根稻草，贴附上傀儡符，隐藏在了邹城的尸体上，如果晨曦和夜宴前来为邹城收尸，这些稻草会幻化成傀儡人牵制他们一段时间。

　　城门口处，悬挂的尸体引得出城进城人的围观，大家纷纷讨论着是何人，其中有人见过邹城，不明白王上最宠信的郡长为何会突然暴死，而且被暴尸城门口？一连几天过去，齐安不知道晨曦和夜宴会不会出现宫门口盗尸，为防止尸体腐化，宫中太医将尸体内脏掏干净，放了防腐的香料进去。

　　这天晚上，月明星稀，晨曦和夜宴自远方走来，两人站在距离城门口的不远处，此时城门口的宫墙上只有两名士兵把守，所以并未发现他们，晨曦挥了挥手，席卷的风将邹城的头发撩起，他二人确定城门口的死尸就是邹城。这时，邹城后背贴附的傀儡人由半根稻草般大小慢慢变成了人形般大小，傀儡人们自城门口飞跃到晨曦和夜宴身前，来势汹汹，夜宴右手幻化出灵力，瞬间，冰魄归元功的无穷内力幻化出百米寒冰，将数名傀儡人和把守城门楼的士兵冻结，晨曦飞身跃起，将被绑在铁架子上的邹城救下。

　　城外五里坡，晨曦和夜宴将邹城埋葬于此处，为防齐安的手下寻来，夜宴在此处设下结界，而后将坟头的几棵草和几株小花幻化成傀儡人，日夜守护邹城的坟墓。这时，坟墓上氤氲着一团白色的气体，待烟雾散去，竟是活生生的邹城站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