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錯》MIKU(巳)

4、番外＜牙齒＞

　　堂本光一的臉色非常難看。
　　低著頭，不管對方是不是在工作，不閃不避地穿過所有工作人員，一語不發地快速走向DB休息室，堂本光一走過的路上就像被按下靜音鍵一樣，鬧哄哄的的氣氛被潑冷水般地靜默下來。
　　「光一SAN今天……」
　　「心情不太好。」來不及跟上的經紀人苦笑著，「剛SAN呢？已經來了嗎？」
　　「還沒……」
　　所有人面面相覷。
　　主持群互相對看後，TOM開口了，「恭子，化妝師那邊有點問題，流程比平常晚半小時的事，還是妳去跟他說吧，他對女生比較客氣……」
　　「才怪，」深田恭子冷靜地駁回這個爛意見，光一的臉一看就知道只想早點下班，這時誰敢去告訴他要加班的事，「還是等剛……」
　　「OOSAN，」從恭子腦袋的正後方傳來的聲音，讓她打個冷顫，堂本光一客氣禮貌卻不耐煩地問著自己的經紀人，「剛還沒來嗎？還有本來應該要在休息室内等我的化妝師呢？」
　　知道光一是衝著經紀人來後，其他人馬上努力裝忙，有休息室的人像恭子，馬上隨便找個理由逃回去了。
　　「光一SAN……那個……呃……」被點名的經紀人，還沒想好要怎樣開口，愣愣地結巴著。
　　原本就冷著臉的堂本光一，表情更陰沉了，正要開口責備人時……
　　「早安～大家早安～」由遠而近的招呼聲，熟悉的聲音中裡滿是輕鬆愉快。
　　怪顏色的T-SHIRT，醜醜的寬褲子，出現在眼前的，是難得精神很好的堂本剛。
　　「剛～～」拖著長音，堂本光一不滿地叫著相方的名字，伸手就抓住對方的手腕，「你怎麼這麼晚才到？」
　　「對不起，」理智上知道自己沒有遲到，習慣上還是先道歉，堂本剛安撫地摟著光一的手，「抱歉，我馬上去休息室準備喔，好嗎？」
　　「嗯。」方才山雨欲來的恐怖表情消失了，堂本光一用著普通的臭臉把剛拉回休息室。

　　順手鎖上門，換堂本剛把光一拉到房間角落。
　　「怎麼了？」捧著光一的臉，堂本剛溫和地問著。
　　哼了一聲，堂本光一撇頭甩開剛的手，看起來不太想回答。
　　完蛋了，不是普通程度的任性，拿回家的台本我根本還沒開始看，看來這下說不定沒有惡補的時間了，覺得倒楣的堂本剛在心裡翻個白眼，腦子卻快速回想光一最近幾天的行程，大前天……正常；前天……正常；問題應該是在昨天……昨天自己很早睡，光一好像有行程……看醫生的樣子……但他沒有感冒……啊！矯正牙齒……難怪。
　　想通的堂本剛，斂去了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微微皺著眉，「光一，矯正很痛嗎？」
　　「還好。」關心雖然有點遲來，還是讓堂本光一的心情好了一點點，只有一點點，「不會很痛，可是昨天睡不著，打電話給你，你又關機，應該是先睡了吧，今天你看起來就很有精神。」說到最後也搞不懂自己是在抱怨還是撒嬌，算了，都一樣吧。
　　放棄思考的堂本光一，索性憑直覺地往前，伸手就抱住剛。
　　總覺得……離剛近一點，牙齒內側的矯正器好像就沒讓自己那麼難過了……
　　也有矯正過的經驗，堂本剛有些擔心地回抱對方，「抱歉，昨天我應酬喝醉後，回家就直接睡了……還是很難受嗎？有沒有吃止痛藥？早上有沒有吃飯？」
　　「吃不下……就喝點可樂……嗯……」被剛牢牢抱住的感覺，舒服地讓堂本光一有點恍惚，窩在對方的頸邊，呼吸間就能輕鬆汲取對方氣息。
　　「……」忍住了責備，卻忍不住擔心，堂本剛在心中嘆口氣，「KOCHAN想想看，有沒有想吃的東西，現在就叫經紀人去買，或是等一下結束後我們一起去吃也可以喔。」
　　「嗯……都好……」

　　之後，趁著中間光一睡覺補眠的休息時間，堂本剛走到休息室外，順便請來兩位經紀人，剛溫和地對他們說著話。

　　剛的經紀人鞠躬道歉，微微顫抖的聲音，承諾絕對不會再疏忽地遺漏任何行程，即使光一的行程本來就不在他的工作範圍之內。
　　光一的經紀人冷汗涔涔，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剛解釋，在光一冷漠不耐煩的表情下，他開不了口勸光一吃點東西這件事。

　　一打開門就看到堂本剛在跟自己以外的人說話，「……剛……」沒睡飽的堂本光一，臉色難看地從休息室裡走出來找人了，「你去那裡，怎麼不在休息室？」
　　「只是跟大家聊聊天，抱歉，讓你久等了，OOSAN、XXSAN，以後還請你們多費心了。」
　　「是。」
　　「是。」
　　兩人迅速地答應完後，怔愣地看著剛才還一臉嚴肅的堂本剛，在轉頭過後，聲音表情馬上大轉變，懶散又帶點寵溺地對他們另一個上司笑著。
　　「來，回休息室吧，工作結束後，我做些東西讓你吃，不需要咬也能吃得飽的喔，牙齒不舒服還是得吃飯啊……」像哄小孩似地，堂本剛牽著光一走往休息室。

　　堂本光一矯正牙齒過後第四天。
　　雖然已經不會不舒服，也能正常飲食了，今天工作完後，堂本光一還是準時坐在相方家的沙發上，一邊抱著健四郎，一邊翹腳看電視，等他相方回來煮飯給他吃。

　　晚上七點十分，堂本剛回家，身後還帶了長瀨跟今井翼。
　　「工作時遇到他們，說今天想過來玩，大家也好久沒聚一聚了吧。」堂本剛笑著從光一的手上接過健四郎，讓他能好好地聊天。
　　「呦～小光的牙齒還好吧？剛說你最近心情都不太好呢～」
　　「光一前輩，晚安，打擾了。」
　　堂本光一對今井翼點個頭當作打過招呼後，馬上跟長瀨開始說起無意義的男人廢話。
　　不好打擾兩位前輩聊天的今井翼，很快選擇走進廚房幫堂本剛做晚餐。

　　因為大親友的探望，整個晚上心情都超好的堂本光一，笑容是這星期來最多的一天，一群人玩玩鬧鬧到半夜一點多才結束，堂本剛親自送兩人到停車場。

　　「BABY、小翼，今天謝謝你們過來，光一看起來有精神多了。」
　　「唉呀，客氣什麼，一起吃飯聊天很快樂啊，下次再約喔。」
　　「不會的，剛哥哥，下次也請再約我。」

　　和來的時候一樣，長瀨智也開車送今井翼回家。
　　不習慣沉默的長瀨，很快地和對方閒聊起來，「小翼是不是覺得，光一這傢伙是個很難伺候的麻煩臭臉人。」
　　「……呃，不會……」避開對會前輩失禮的說法，今井翼想了一下後回答，「只是覺得，剛哥哥對光一前輩真好……為了讓光一前輩心情好轉，特地了約長瀨前輩你來……」
　　長瀨瞥眼看了下身旁的後輩，「嘛……小翼，剛是一直對光一很好沒錯啦，但你想想，今天若是你身體有一點點不舒服，你會跑去賴在瀧澤家裡，一賴四五天嗎？」
　　今井翼下意識地搖頭，「這種私事，自己處理就行了，不用麻煩到瀧澤，他這麼忙……」
　　「剛就不忙嗎？」長瀨意味深長地笑了，「嘛……忙不忙，是看事情和人那一項比較重要的……今天如果是別人，堂本剛可忙的咧，不過既然是光一的話……要他在準時回家，也不是辦不到的，不是嗎？」
　　「……」今井翼沉默了，看著旁邊被剛哥哥和光一前輩視為親友的人，咬了下唇，決定直說出口，「其實，也不是那麼痛吧，只是矯正牙齒，對在SHOCK上這麼堅強的光一前輩……」
　　「唉呀，這不重要啦。」長瀨智也低低地笑出聲來，「嘛，小翼，重要的是過程和結果，理由的話……對他們而言，其實只要有就好了。」
　　「……我跟瀧澤，我們自己其實是知道跟前輩有很大的差距在的，只是今晚……特別深刻地感受到了這一點……我們以前甚至努力地……模仿過了，但還是……」
　　「比不上他們是吧？」紅綠燈瞬間由黃轉紅，長瀨智也一個急煞車，把車漂亮地停在白線內，「小翼，你們在彼此的人生中，並沒有那麼重要，所以不用想太多。說實話……像他們那樣，對你們來講，不一定會比較好。」

　　你們只是失敗的仿冒品而已，乾脆就將錯就錯吧，反正也來不及了。
　　這句長瀨沒有說出來的話，剛知道、光一知道、今井翼知道、瀧澤知道，甚至所有認識他們的FANS都知道。

　　長瀨安撫完今井翼後，心思就飄到別的地方。
　　嘛……矯正有這麼痛的話……要不要像KOCHAN一樣，做之前先賴上一個看護來照顧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