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的严肃的炮灰奋斗史》瑟瑟色色

65、疯魔

　　在白猫的照顾下，卧病在床的老人家病情居然出现好转，小A对喜马拉雅白猫佩服的五体投地，牛逼啊这猫！
　　这边，山里实在是找不到食物，无奈下小A继续跟随着撒修，拦路抢劫小朋友，当然了，抢过两次后，村民们大为愤怒，拿着棍棒陪同小孩上学，于是那天清晨，两个恶霸不止抢了小孩，顺便把大人给抢了一遍！
　　又过几天，经常牵着恶狗的壮汉，在村长的命令下，扛着大砍刀，在路上守候。
　　天空灰蒙，手电筒掉在荒草间，射出的光辉撒在泥路上，沾着露水的狗尾巴草显得亮晶晶的，小A蹲在草前，揪叶子，黑红长发的男人脚踩恶狗，手拿大砍刀，架在黝黑壮汉大脑门上，表情狰狞的怒吼，“你呢！什么食物也没带？啊！是不是看不起撒修！想死吗？”
　　壮汉仰着头承受砍刀刀刃的沉重，都快吓尿了，被这恶霸揍了拳的鼻子歪斜，鼻血糊满了嘴，瞪大眼睛，瑟瑟发抖，“好、好汉……饶、饶命啊！”
　　撒修脚下一拧，踩着的恶狗嗷呜，他弯下腰，赤红眼珠涌动杀意，“杂碎！谁允许你跟撒修狗叫的！垃圾废物！完全没贡献！果然还是杀掉你好了！”扬起手，砍刀划破空气发出尖啸。
　　过了，过了！小A连忙扑过去，挡在壮汉头顶，“撒修！刀下留人！”
　　呜！
　　刀锋离小手只差毫厘停住，小A皱起眉，手颤了一下，明明没有被砍到，但是手背却有种轻微的疼痛。
　　“娃娃！你干什么啊！”撒修把大砍刀扔在地上，抓起他的手，很是吃惊生气，“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我相信你能控制住啦。”小A额角浸出冷汗，小小的手，攥紧撒修白皙修长的手指，他心跳的快极了，真不敢相信，刚才差点就发生杀人事件，“撒修，够了吧，放过他我们走。”
　　撒修恶狠狠咬牙，满脸残暴，“不行！这只蠢猪什么也没带来！”
　　“不不不，他带了不是么！”小A低下头，看着撒修脚下那只可怜的恶犬，“狗肉也很香的！”
　　“啊……”
　　撒修恍然大悟。
　　“娃娃好聪明呀！对的，这不是有肉嘛！”
　　“好吧。”他低垂下头，狭长的眼微眯，赤红竖瞳冰冷，“杂碎，今天就放过你！下次遇见要是不奉上更好的食物，撒修还是会杀了你！”
　　壮汉哭的脸上都是鼻涕眼泪，不敢跟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子说话，抬起头，感激的冲瘦小男娃说了声谢。
　　小A尴尬的很，本来就是他们不好，还要受害者感谢什么的……想要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眼前一花。
　　撒修竟然又给了人一拳。
　　壮汉吐出一口血，掉落的牙齿落在草间，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你干嘛啊！”小A惊的后退半步。“不是说了要放过他吗？”
　　“一码归一码，区区蠢猪不配和娃娃说话！他犯了罪！”撒修握紧拳头，眉眼间尽是愤恨，“这是制裁之拳！”
　　小A望着地上昏过去的壮汉，皱起眉，欲言又止，嘴唇微动，想要说的话已经换了，“今天收获挺大的，我们回去吧。”
　　撒修笑的开心，“嗯！”
　　踢了下脚下的恶犬，凶猛的狗，害怕的尾巴夹在腿间，垂着头不敢哼哼。
　　小A照例骑他脖子，抱着撒修的脑袋，恶犬竟然很老实的跟在后面来了。“撒修，这样抢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村民们应该要报警了……”
　　“不要怕嘛，娃娃。不管谁来，撒修杀掉他们就行了。这样就没问题！”
　　小A感觉胃疼。说真的，这段时间和撒修相处下来，他也算是明白……这人眼里涌动的黑暗邪恶比上个世界梦境里的徐依依还要可怕深沉，要是继续接触下去，这一世，恐怕又不得善终……想起上次临死前听到的许为安那句快逃，小A抿唇。
　　妈的！肯定又是眼睛操控主角搞死的自己！怪不得细想下来，总觉得许为安怪怪的……
　　前世不提，这次来到这个世界，小A就已经发誓，远离主角，渡过平静安稳的日常！不过运气不好，突然出现的撒修一伙，绝对是异常存在！
　　但要是没他们，老人家恐怕……小A叹了口气，“撒修，问题很大好不好，这事越闹越大，迟早会涉及到我爷爷……我不想让爷爷担心难过。”
　　撒修撇嘴，抓住娃娃腿的手指，不自然的弹动，他心里非常，非常的不高兴，一个死老头而已，为什么娃娃要这样关心他？但是，不能说这种话，凯司提前警告过他不能谈娃娃的爷爷，若是不想惹得娃娃不开心的话……
　　“撒修，我想，换一种方式得到食物，才是最好的。下次我们挖些土豆回去吧，”早晨果然还是有点冷呢，小A抬起手，合拢在嘴前，喝出热气，温暖指尖，他轻声问，“我想要种出自己的田地。撒修，你能帮我吗？”
　　被需要的感觉如此美妙！撒修高兴了，抬起头，“嗯嗯！撒修肯定要帮娃娃的！”
　　真是的，一口一个娃娃，都说了我叫小A。嘛。算了，他能同意，自己也是占了大便宜，老弱病都占了，现在劳动力稀缺啊。不过话说啊，他还记得是要养胖我然后吃掉这事吗？不管啦，得过且过！小A想了想，声音显得甜腻腻的，“在这个春天，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你啦！谢谢你啊撒修！”呜呜没办法为了生存，啥叽歪话他都能说啦！
　　“哎哎？”撒修眨眼。
　　怎么了，心情轻飘飘的？
　　“嘿嘿。”傻乐。他想，他很高兴能听到娃娃这样说。
　　回到破落茅草屋，小A率先去看老人怎样了，白猫端坐在门口，看到某人步伐轻浮，挂着白痴笑飘过来，浑身毛都炸了下，赶紧溜到茅草屋顶去。撒修坐在茅草屋前的石头上，手撑着脸，发呆。
　　“嗷呜，嗷呜。”
　　黑色大狗看准时机钻进屋子里，用头拱拱坐在床边男娃的脚，还热情的舔他的腿。
　　咦，这狗很亲人的嘛。小A试探性的伸手，大狗抬起头，继续磨蹭他的手心。噢，好舒服！小A抓住狗头，怒搓。哦哦哦哦哦!爽吔！
　　“咳咳……胖娃呀，这是哪来的狗啊？”老人转头，看到扒住床边昂头承受小孙子揉搓的大狗，有点担心，“你小心点哦。”
　　“没事，它很乖。”
　　小A大着胆子扯住大狗耷拉的耳朵，“是村里的狗！就是老是在田地里巡逻的……”话还没说完，手突然被抓住，小A吓得缩脖子，“爷爷？”躺在床上的老人呼吸急切，瞪大着眼珠子看他，声音惊恐，“不能去村子里！胖娃，你不能去村里啊！”
　　小A为他的反应呆住，“哎？”
　　老人死死抓紧他的小手，啪嗒啪嗒又掉了眼泪，像是戳破的气球，语气虚了下去，“胖娃，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不能去村子，答应我，不去了哈？”
　　“爷爷，我为什么不能去？你要告诉我原因啊。”小A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了，他安抚的拍拍老人的心口， “你有事瞒我吧，告诉我。”
　　老人微微摇头，“胖娃，你长大了我再告诉你，不要去村里了……”
　　“爷爷！”小A拔高了声音，吓得老人一震，“现在必须告诉我原因！我已经长大了，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要是你不告诉我，我就下山找他们问个清楚！”
　　木门半开，外面天光射进来，落在家徒四壁的茅草屋内，粗布短裤的五岁男娃娃，坐在床边，面容稚嫩消瘦，皱着眉头，神情严肃，老人望着他，心里突然涌出一种感动和欣慰。这孩子，辛苦他了啊。
　　深深叹气，老人点头，“胖娃，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小A露齿一笑，“放心吧，爷爷。”受过上个世界的锤炼，他心理承受能力杠杠的！啥事也不能撼动他坚强的心！
　　不过，听完福山村的事后，小A忧郁了，心被撼动了。
　　万万没想到，老人告诉他的事，竟然还牵扯到自己这个身体。
　　福山村，是个极为封建迷信又排外的村子，村里人都信奉一个名为福神的山神，不，不只是村里人，包括这周边十里八乡，每个家里都供养着福神，有事鸡鸭鱼肉伺候，祈求平安健康，没事上香拜拜，沾沾福气。
　　那又如何牵连到胖娃呢？
　　这还得从二十五年前说起。
　　二十五年前，白老头还是福山村里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农民，中年丧偶，一人养大了女儿，取名白兰，白老头很是宠爱自己这个女儿，勒紧裤腰带送她去读书，在白兰读完初中，就可以上高中了，但是，这十里八乡反正信仰福神的，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女孩子不能出山，只能在这几座山旮旯里生老病死，若是有人敢犯此大忌，那将会受到可怕的惩罚。
　　白兰成绩第一，却不能出山读高中，当时又哭又闹，要出去读书，村长听闻此事，专程到了白老头家，指着他鼻子怒骂威胁，要是不管好白兰，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断水断粮，地都给你铲平咯！
　　白兰就在帘子后，听到了村长的话，默默流眼泪。
　　至此，也就不闹了。
　　不过，她给白老头说，她想要一个电话。
　　白老头只在村长家里见过座机电话，刚巧，村长家要换新的了，他就给买下，安装到女儿房间里，白兰翻着老旧课本上的电话号码，一个，一个打出去，大多都打不通，有些打通了没说几句就挂了。后来，白兰乱按了一窜数字，电话打到了北方一个大城市的家里去。
　　一个声音好听的男生接了电话。
　　千里姻缘一线牵，冥冥中自有注定。
　　这个男生，也就是胖娃的父亲。
　　因一时的好奇和陌生人聊天，聊聊身边的事，聊聊当时的心情，自然而然，两人喜欢上了对方。
　　白兰想要去见男生，决定逃出山，还要带着白老头一起出逃。
　　白老头世代生长在山里，舍不得田地和屋子，无论女儿怎样劝，他就是不愿走，但是，在和那个男生聊过后，为了女儿幸福着想，白老头愿意提供帮助，让女儿逃走。
　　后面白兰顺利出逃，白老头声称女儿得了重病，紧闭门窗，不让她出去，免得传染别人，白老头经常在夜里，给女儿打电话，听她说到了男生家里，他人很好，长得也很帅，还跟男生父母说过话，对方一点也不嫌弃他是个偏远山里的老头，极为热情的邀请他来家里做客。
　　白兰跟那个男生定亲了。
　　白兰怀孕了。
　　听说做了什么检测，肚子里怀了个男娃！
　　白兰有天哭着打电话来，白老头还以为她受欺负了。“爹，我想你了。”白兰哭诉，“你要过来见见你的小孙子啊。”
　　哎呦，白老头擦擦眼泪，心头痒得没法，他想要见女儿，想要看女婿，想要抱小孙子。
　　白老头终于下定决心，收拾收拾，背了好多的菜，打算出去，结果没走多远，就被村里人追上给扣住了！白兰都病三年了，村长早就怀疑有问题，派人去搜白老头家，白兰屋子里哪有最近住过的痕迹？
　　可怜的白老头，挨了一顿毒打，被关进地窖，座机上有重播键，村长打电话过去，叫白兰立刻滚回来，要不然别想见着白老头，要是敢报警，白老头也难逃一死！
　　白兰回来了。
　　挺着个大肚子，搀扶着她的男人个子高，斯文有礼，他名为秦少梁，出生书香门第家，年轻有为，遇到此事，也很有担当，白兰眼睛红红的，不停抹眼泪，秦少梁沉着冷静的走出来说，要见村长！
　　他提了一个包，里面塞满了钱。
　　在村长家，他态度卑微，请求村长放过他们一家人，当然，还包括白老头。
　　村长眉开眼笑的收了钱，对他说，白老头我能放过，但是你和白兰惹怒了福神，还是要受到惩戒的。
　　村里修的最为气派的就是福神宫。
　　每当阳光落下，福神宫琉璃瓦闪闪发光，老远都能看见，漂亮极了。
　　“这样吧，你和白兰到福神宫去，至于是生是死，全凭无上福神评判！”
　　当天晚上，因车途劳累，加上伤心过度，白兰早产，生下了胖娃，秦少梁当时已有预感，便抱着村长的腿跪下，让他一定要放过自己孩子！若是不放过这孩子，他就算死了，也要做厉鬼拉他们进地府！村长被他说得头皮发麻，再加上自己收了钱，终究是答应了他。
　　于是，秦少梁和白兰双双进了福神宫。
　　至此，再也没出来过。
　　村长把婴儿交给白老头，并称此婴儿为污秽之子，绝不能待在村子里，污染福神清气。
　　白老头也被限制了出山，没办法，抱着小孙子，一瘸一拐，哭着进了山。
　　“喵呜。”白猫卧在茅屋顶，远方，朝阳升起来，丹红，耳朵微微动，它打了个哈欠。
　　小A从屋里出来，黑色大狗绕着他转，殷勤的摇晃尾巴，为了保命，它也是拼了，还挺通人性的！小A露出点笑，拍拍它的背。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讲，真的好大啊。
　　狗尾巴猛然被揪住，黑狗惊恐的嗷呜，被坐在石头上的人给拖了过去，撒修抬起手，啪啪啪甩了它巴掌，那力气，是毫不留情啊，打的黑狗哀嚎连天，奋力刨动的爪子眨眼就在碎石上弄出个坑。“叫！使劲叫！”撒修脸色发黑，他看到这狗，围着娃娃殷勤的转，就是怒火烧心，非常生气，“马上吃了你！”
　　“撒修！快住手！”小A实在受不了恶狗泪汪汪的眼睛了，抗住男人的手，深刻怀疑他下手这么狠是因为他是个该死的猫派，“我要养它！”
　　然后小A感受到他身上气势更黑暗残暴了。
　　“不许养！”
　　“撒修讨厌它！”
　　“娃娃也必须讨厌它！”
　　“要不然撒修会生气的，”男人沉着脸，眼球奇怪的颤动，“娃娃，熬汤补身体最好了，撒修会全部，全部——喂给你吃的！”
　　小A又觉得胃疼起来。
　　“撒修，”他奶里奶气的扑上去，踮起脚抱住男人的腰，嘟着嘴，小脸鼓起，很是委屈的样子，·°(﹏)°·，“这条狗看起来没多少肥肉，我想吃肥的，再养一段时间等肥了再吃嘛。好不好啦？” 内心小人翻滚捶地，啊啊，屈辱啊，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会沦落到装小屁孩卖萌的境地！
　　“好呀！”
　　撒修却很吃这一套，立马放手。
　　黑色大狗逃过此劫！
　　夹着尾巴缩到一边去了。
　　今天小A吃的是红薯，扔了一个给黑狗，分了半个给白猫，撒修表示不吃，剩下半个，捣成泥，混合水，喂给老人。
　　黑狗吃的小心翼翼，最为警惕害怕就是那眼珠赤红的男人，一有风吹草动，就埋下头，耳朵耷拉，认命任锤的样子，白猫趴茅草屋顶，高高在上，吃相却极其粗鲁，半个红薯吃完，呸，它砸吧嘴。难吃。
　　小A计划着挖山下土豆，弄到周围来种，撒修记着他吩咐的要点，准备今晚偷土豆。
　　“喵……喵……”
　　听着他俩谋划的白猫，突然发出懒懒的叫声。
　　撒修皱紧眉头。
　　“娃娃，不好啦！”
　　“啊？”啥不好了？小A看他。
　　撒修咬着手指头，用了劲，竖瞳光辉不安定的闪烁，“凯司说这座山只有下面才能种菜！”
　　小A惊讶，看向白猫。
　　白猫冲他点了下头。
　　哇！超级超级牛逼啊这猫！
　　“喵嗷……”
　　撒修抬头听着，危险的眯起眼睛。
　　这反应有点奇怪，小A惊奇，“它说什么啊？”
　　“哼哼，”撒修嘴角提拉出邪异笑弧，伸出双手，咬破的指头已经结疤，小A被他抱在怀里，被按着好一顿嗅闻气味，男人的声音沙哑魅惑，“凯司说，想要娃娃更喜欢撒修，可以先送一个礼物呢。”
　　“我不……”要。小A反射性的想要拒绝。
　　撒修低语，“嗯？只是……干翻福神，那个福神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哎哎！干翻福神？？？
　　“这礼物可以，很稀饭！”小A一拍他大腿，笑的嘴都裂开了，(*^ω^*)，“至于福神，我知道是个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