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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雍王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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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八爷的马车就停在了宫门前,小福子帮我把东西搬上了车,八爷拿着我的LV,仔仔细细的研究着,马车的空间不小,我和八爷坐在里面还余赋了很多,八阿哥挑着浓浓的剑眉,手指勾着我的包带儿问“什么皮做的?马皮?”我摇摇头说“NO~~,犀牛皮,这可是很贵的,我也就这么一个,还是别人送的。”“不就是一个皮口袋吗?爷瞧着和行军的水囊也差不多!”听完八爷的话,我气得直翻白眼,我的奢侈品牌就这么被糟蹋了,八爷若有所思的说“东西还真不少,都带了些个什么?”我急着狡辩,什么叫我的东西多,那些个不是德妃送的补品,就是康师傅的各色药材,我的东西不多,就那么一点。“回八爷的话,那都是皇恩浩荡啊~~哪有我的份呢,我呀就这一个包,和几件衣服。”八爷似乎对我包包里的东西很感兴趣,只是我一直小家子气儿,藏着掖着不给他看,他也就没再好意思硬要翻翻。
下了八爷的马车,四福晋已经在门口迎了,雍王府前朱门金漆,纵是萧瑟的寒冬也难掩贵气逼人的富丽。我上前给四福晋请安,她虽面色焦虑,可依旧笑着扶起我,寒暄几句,匆忙谢了隆恩。我回禀福晋,车上的药材补品都是御用的大内贡品,还有德妃寻的驱寒滋补的方子,四福晋看着下人陆陆续续的往府里添置,脸上的忧愁隐约可见“难为皇阿玛惦记了,只是爷的病……”说着,两行清泪早已挂在腮边,我握了握她的手,忙说“福晋不要担心,四爷一定会没事的!”四福晋见我如是说,只微微点了点头。
我寻思着,雍正的命长着呢,以后还要君临天下,肯定毛事没有,荣华富贵啥的都在后头呢,不是有句话说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须先降点小病小灾的。
随四福晋去了雍正的漱兰斋,一进门好大一股药味儿,清苦里透着些烦腻,一个长袍马褂的太医守在床边,不时的号号脉,四爷露在外面的手掌细白修长,恍若无骨,我凑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额头,惊得老太医一乍,“浑闹什么?”四爷许是听到了什么,略微苍白的脸上,有些干涩的嘴唇微微张着,嗓音嘶哑,挣扎着坐起来,轻声说道“儿臣谢皇阿玛隆恩。”我摇摇头,瘪瘪嘴,心里挺不是滋味,封建旧制度害人不浅,都病成这样了,还得先谢恩。四福晋招呼着太医出去配药炖补品,趁着这个空档,我掏着包里的维C银翘片和大青叶片,让外面的丫头倒了杯水,四爷瞧着我忙忙碌碌的小身影,气得一劲儿咳嗽,我坐在床边说“把这个吃了,不要嚼,用水冲服下去。”四爷露出惯有的警惕,像一只受伤的狼,倔强的不肯接受施舍,光亮的脑门上,有层细微的汗珠,看我的眼神也凌厉起来。其实这是正常反应,人在生病的时候多少都有些脆弱,更何况他生性多疑,肯定不会相信,曾经被他折磨的差点暴晒而死的我,现在会这么好心。洞悉了四爷的心思我晒然一笑“你放心,我还能下毒不成?君子不趁人之危!”我眨着眼睛,尽量说的让四爷能够放轻松,可他依旧不痛不痒的盯着我,我一急,忘了这货不好惹,随口溜了句“爱吃不吃!切……”
四爷见我没了性子,淡淡的一笑,惨白的嘴唇还是在白净却锋棱的脸上划着好看的弧度“要是没治好,爷可要让你吃板子!”说完抓起了药片吞了下去,我忙端着水给他喝,又拿着水乔给的凤梨糖,胡乱摁进四爷嘴里,我一时好胜,头脑发热说道“要是晚上还没好转,我就出去领板子,要是好了,你可得请我去吃荣品居!”四爷一挑眉毛,眼珠子微微转向床顶,沉思了一会儿“为什么一定得是荣品居?”我想说,那天听九爷和十爷说,荣品居的姑娘俏来着,可没敢照实说,只好随便来了给理由“谁让你不吃辣来着,就吃你不吃的!”
也许是药效发挥了,也许是四爷不爱与我争执,四福晋进来的时候,他已然睡了,我随福晋去后院安置,这里离漱兰斋很近,那拉氏吩咐了几个女婢细心照料,就匆忙走了,这偌大的雍王府,现在也只有她操持了。我和小霞小云走进内室,房间不大,摆设却精致,偶尔听见几个王府的家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我是个心里放不住事的人,她们俩支支吾吾的不肯说真话,我一时没法子,我既不是主子,也没什么高贵的家世背景,却非要搞清楚这件事不可,抬眼间看见旁边的书架台儿上的古董花瓶,二话没说,果断的就砸了,只听“嘭”的一声,上好的粉彩掐丝瓶瞬间摔得粉碎,小霞小云见我不是好惹的主,看我还想摔,只好唯唯诺诺的说“姑娘,别摔了,这一个瓶子比奴婢的命还值钱,奴婢……”“那你说,你们议论什么?别拿谎话骗我。”小云犹豫着,见我作势就要摔第二个,只好说了“他们议论……议论姑娘是狐媚惑主,不过也是个下人,可……可福晋也要忌惮三分,只是仗着皇上偏宠罢了,还不知道给王爷吃了什么,只怕是什么毒药毒蛊了。”听了这话,我气得直翻白眼,狐媚惑主?我怎么着了我?是像苏妲己一样陷害忠良了,还是像褒姒一样,烽火戏诸侯了?再说康熙把我放在身边,根本没有潜规则的意思好不好?我就是他身边普通的一名奴婢,帝王的脾气是那么好猜的吗?还有那天,我说十四爷怎么就忽然的说我是狐媚子呢?保不齐全京城的亲皇贵胄之间都是这么传的呢。还有四爷的事,真真是气死我了!我就长了一张白雪公主她后妈的脸是不是?我差点因为他死在马后,大人有大量我都不计较这个,把我剩的为数不多的救命药给他吃,没想到却落得这么个骂名。越想我越来气,越来气我就越哭,弄得小霞和小云手忙脚乱,一时慌了神,哭了没一会儿,我就饿了,埋怨肚子不争气时,也讨厌死了四爷,他要好了,还算争气,他要是没好,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
夜里到算过的平静,那些个下人老妈的知道我脾气大,都没怎么来惹我,我摆弄了会儿电话里的游戏,就直直的睡过去了,没脱衣服没洗澡的,第二天天一亮,小云急匆匆的跑来“爷,爷下床了,奴婢看着觉得比前些日子都爽利多了。”还是古人身体好,这么重的流感,吃几片药就行,当然也是因为他们不服用西药,身体里没有抗体的关系,我一股脑的滚下床,随手拿了几片病毒清就往漱兰斋跑,一进屋就发现了不对,只见我披头散发的,脸上的胭脂被昨晚的眼泪冲的一道道的痕迹,像核桃一样的眼睛还有身上胡乱扣着盘扣的衣裙,屋子里的女人见我都这副装扮,一时惊得不知所措,四爷坐在中间的主座上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嗤笑,我慌忙请安,却不认识这些个福晋们,只觉得她们都是仪态大方,浓妆打扮的美艳妇人,相形见绌下,羞得我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四爷禀退了他人,我期期艾艾的走过去,他精神明显大好,见我如此有气无力,说道“是不是过了病气给你?”我怒目圆睁,心想还不都是你家下人,个个等着我出糗,可我没好意思说,反正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事儿。四爷还有些咳嗽,喝了屋子里的雪梨羹,说“太甜腻了。”我把病毒清递给他,说“这药还是要继续吃,还有你能不能装病几天?”四爷这才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问,只说了句“好。”我想聪明如他,一定知道我在顾忌什么,我出现在康熙身边的身份,早就有人怀疑了,而且四爷此次病的很重,我只来了瞧了一眼,不出两日就好了,这不是很怪吗?清朝时医术还很落后,流行感冒有时候也会要了人的命,可在21世纪的现代,只要几片药就能解决了,但这个道理古人不懂,我只求他们别把我当成妖孽乱棍打死就好了。“怎么这幅打扮,是不是底下的奴才侍候的不好?”我摇摇头,说“没有的事。”四爷没多问,只说“既然你让我装病,那爷也提个条件。”我心虚只好由他提“明天开始住漱兰斋,让清秋伺候你。”我一听,急的直跳,“干嘛和你住一起?”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住一起?爷是让你方便伺候,搬来外间。”说完,四爷就让清秋进来了,我看是个精明的丫头,四爷指指我的头发,她立刻会意,给我簪起头发来,还帮我涂着胭脂水粉的,我从镜子里看见四爷歪在床边看书,只觉得这个男人真不愧是当皇帝的,懂得察言观色,避重就轻,饶是我在王府里受了气儿,他也只是不动声色,却把我接来自己的地方住,用自己贴身的丫头照料。清秋给我梳洗好,推着我往四爷前边走,四爷头也没抬,眼睛依旧盯着书“得了,清秋,爷相信你的水准。”我气得直跺脚,白眼翻了几十次,见我磨磨唧唧的不走,他才抬抬头,问“还有事?没事了就别在这干站着,爷看的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