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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花魁公子。 ...

  •   西春阁是有名的小倌馆,谢晚也被卖到小倌馆过,要受新人的调.教,他反抗着不肯接受,遇见了刚好执行任务的流风,他亲眼看着那个要对他施以暴行的人倒在他面前,心中尽是畅快之意。

      他死命地揪住流风的衣角叫他带自己走,流风看到他眼里的坚定与疯狂,低头问他:“你想做杀手吗?”

      他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从此他就被带回了血煞楼。

      谢晚对小倌馆十分抵触,一下子抓紧了他的手臂,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我说不想去,你会不让我去吗?”

      陆明深似乎看出来什么,但是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除了师尊,他还有别的想要的东西。

      “不会。”

      心口宛如被一把钝刀割着,谢晚一点一点松开手,低垂着眉眼,“我知道了。”

      他在期待什么呢?期待一个恨他的人怜悯他吗?

      他真是可笑。

      陆明深抚着他的头发安抚他:“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别担心。”

      谢晚闭上眼睛,问:“什么时候?”

      “现在。”

      谢晚陡然睁眼,看见陆明深深沉的眼神,他忽然不安,像是要被卷进一场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漩涡里。

      陆明深拿出一个白瓷小药瓶,打开,又拿出一支嵌着白玉的银簪,将银簪尾端放进药瓶里蘸了蘸,插.进谢晚的发里,把药瓶放进谢晚的手里,对他说:“这是一瓶可以麻醉人神经的药,你提前用银簪蘸取一点,遇到危险时扎进人的皮肤里,被扎之人顷刻便会昏迷,药效两三个时辰左右。”

      谢晚取下发簪,看着银簪尾部的寒光,他迟疑地,扎进了自己的指尖中,鲜红的血珠顿时从白玉般的指腹溢了出来。

      陆明深看见了,连忙攥住谢晚的手指,皱眉吼他:“你干什么扎自己?!”

      谢晚看着他,笑了笑,头开始晕眩起来,“我试试药效啊。”

      “你……”陆明深连忙又取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药丸给他放到他唇边,“来,吃进去。”

      谢晚已经失去了意识倒在了他怀里,陆明深只好掰开他的嘴巴,舌头抵着他的喉咙强迫他咽了下去。

      谢晚渐渐恢复了清明,看见陆明深阴沉的脸色,“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让你去接近太子,你不开心?”

      谢晚看着他,压抑的情绪陡然爆发出来,吼了出来,“我当然不开心了!你把我当成一个玩具,当成接近别人的工具,我怎么会开心?我是杀了你父亲,可我也养了你七年,你怎么能这样羞辱我?我也是有尊严的啊!”

      谢晚吼得眼眶都红了,他总是看似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可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怎么会不在意呢?

      他也会疼,可是他不说,做惯了杀手让他变得沉静,喜形不怒于色,总是把情绪藏在心里,心外面包着一层厚厚的壳,非得有人走进去,将那层厚厚的壳敲开,才能走进他的心里。

      现在陆明深走到了那层壳边,敲开了一个口,但是却不是要把他剥出来,而是倒进去滚烫的热油,要将他整个人煎熬到死,他怎么能忍受得了?

      陆明深把他抱在怀里,向他道歉:“对不起,没有考虑你的感受真的对不起,让你去接近太子也是因为你是值得我信任的人,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去做。师尊,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才成了杀手的,父亲的事,我并不能说彻底释怀,可是我真的没有羞辱你的意思,你不要难过。”

      谢晚没有说话,陆明深退开看到谢晚低垂着长睫,鸦羽般又黑又浓的长睫湿润地坠着几滴泪珠,说话的声音带着些鼻音:“你要我接近太子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我还不能告诉你,现在事情还未开始,一切都还是未知,我需要你帮我,师尊。”

      陆明深看着他,眉眼认真。

      谢晚想,他真的可以相信陆明深吗?

      谢晚亦看着他,认真地问:“你恨我吗?”

      陆明深朝他微微一笑,抚着他的头发说:“我恨那个杀了我父亲的人,可是我不恨师尊。”

      谢晚怔怔的,陆明深低头吮吻他的嘴唇,这是一个黏腻缠绵的吻,谢晚无助地仰着头,垂落在身侧的手空落落的,他迟疑地,搭上了陆明深的腰。

      吻到最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陆明深的唇贴着他的唇说:“师尊,帮帮我好吗?”

      谢晚终究是戴上了那支银簪,任由陆明深为他戴上兜帽领着他走了出去。

      陆明深雇了辆马车,带着谢晚上了马车,上车的时候谢晚看到赶车的是玄七。

      谢晚坐在马车里,心绪不宁,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

      陆明深突然伸手揽住谢晚的腰,引来谢晚一声惊呼,“干什么?”

      “想你了。”陆明深笑了笑,将人抱过来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握着他的腰,一手掀掉了他的兜帽,谢晚像一头受了惊的小鹿,身子僵硬得如同绷紧的琴弦,望着他的眼睛清凌凌的,皮肤白得如枝头新雪,气质纯澈鲜嫩得如初春新芽。

      真不像一个将近而立之人。

      陆明深忍不住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拇指摩擦着那桃粉色的唇,谢晚便垂下眼睫,“晚晚,记住,到了那里,你是红倌,已经被开过苞了。”

      谢晚下意识地抬眼,撞进陆明深那含着笑意的眸中,“是被我开的苞,对不对?”

      谢晚垂下眼睫,脸上燥热不堪,什么开.苞?怎么能用这个词?

      陆明深捏捏他的脸颊,指腹的触感柔软细嫩,仿佛新生婴儿一般,“怎么不说话?”

      谢晚抬眼看他,凤眸清冽,“没大没小,你说得都是些什么话?”

      陆明深揉着他的腰,亲了一口他的脸颊,笑道:“本来就是,师尊就是被我开.苞了,难道师尊你还给过别的男人吗?”

      大抵是说开了,谢晚也有些放开了,直觉不想让陆明深这般得意,挑了挑眉,道:“倘若我给过别人呢?”

      陆明深顿时掐紧他的腰,眼神阴沉地问:“谁?你给过谁?”

      谢晚偏过头去:“我不告诉你,他的技术比你好多了。”

      “你说我技术不好?不怕我在这里把你办了?”

      陆明深隔着衣服揉着他的腰,心里开始怀疑谢晚的话是真是假,他第一次睡师尊的时候师尊的反应明明那样生涩,连姿势都不懂,怎么可能跟别人睡过?

      谢晚确实怕,他实在不喜欢那种事,忍不住揪住陆明深的袖子。

      陆明深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捏着他的下巴把他转过来,“晚晚怎么不说话?”

      谢晚低垂着眉眼不敢看陆明深。

      “不说话我就办你了啊。”

      谢晚猛地抬眼,撞进陆明深满是笑意的双眸,又避开那视线,“我说什么?”

      陆明深道:“说谁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谢晚不想说,正巧这时外面赶车的玄七喊:“主子!到地方了!”

      谢晚觉得松了口气,但是陆明深不依不饶,掐着他的腰看着他说:“你今天必须得给我说清楚。”

      谢晚在心底叹了口气,垂着眼说:“你,是你。”

      陆明深低头啄了下他的嘴唇:“这才乖。”

      谢晚抬眼,迟疑地问:“那你……之前有过别人吗?”

      陆明深笑着又啄了下他的嘴唇:“没有,我的第一次给你了,我技术不好,要多练练。”

      谢晚听得脸热,心中又升起一丝愉悦。

      陆明深话锋一转,嘱咐他道:“我就不陪你进去了,里面我打点好了,今晚太子会来,你需要获得他的好感,让他带你回府,他若是要碰你,你就把他扎晕,假装他在你这里过了夜,知道吗?”

      谢晚又垂下眼,说:“知道了。”

      “我会派玄七暗中保护你,别担心。”

      谢晚抬眼,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曾经的徒弟,认真地问:“我还会回到你身边的,对吗?”

      陆明深抚着他的发,笑着说:“当然,我怎么舍得把我的晚晚给别人。”

      谢晚道:“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他第一次这样冒险地相信一个人,他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他大约是昏了头,也别无他法。

      谢晚定定地看着陆明深,缓缓倾身,抱住了他的腰,说:“阿深,我会想你的。”

      陆明深抚着他的长发,道:“你若是成功进了太子府,我会去看你的。”

      谢晚道:“那我等你。”

      谢晚抱了一会儿,从他的腿上站起来转身,掀车帘之前,回头看了陆明深一眼,那一眼仿佛有很多东西,像朦胧的春雨,叫人看不真切。

      谢晚没有再做停留,把兜帽放了下去,下了马车。

      陆明深掌心渐渐合紧。

      谢晚进去之后,先是被带去沐浴换衣,然后被带到一间屋子里,告诉他晚上他要等的人会来。

      玄七戴着帽子遮住光头,成了他贴身服侍的小童。

      谢晚不安地坐在床上,屋子里甜腻的香气令他不适。

      玄七抱着一摞书进来,“公子,小的帮你要了一些书,你要看吗?”

      “多谢了,放到桌上吧。”谢晚站起来走过去。

      “公子不必客气,这是小的分内之事。”玄七把书放到桌上,退到了一边侍立着。

      谢晚开始翻看那些书,迫使自己抛开不宁的心神,沉浸到书里面。

      就这样看了一下午,玄七给他送来晚饭,待他吃完晚饭后,玄七收拾完伺候他洗漱,对他说:“公子,待会儿那人就要来了。”

      谢晚心里开始怦怦跳起来,他不安地坐在床上。

      他多少年没有这种不安的感觉了,把自己的所有都寄托在别人身上,面对着一场未知。

      “公子别担心,小的会保护你的。”

      谢晚看向玄七,那张脸干净又清秀,瞳仁异常坚定,谢晚的心仿佛也跟着安定了下来。

      忽然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谢晚的身子猛地绷紧。

      “美人儿,本公子来了,快出来让本公子好好见见你。”

      年轻的轻挑男子声音响起,紧接着看见一柄折扇挑开珠帘,一个年轻又俊秀的华服公子向他走来。

      那华服公子看见他,眼中明显的惊艳,不愧是花魁公子,果真绝色。

      白衣青年坐在床上,一头墨发用白发带束起,皮肤如白瓷一般,纤长浓密的睫羽一扇一扇的,扇在了他心里,仿佛岁月静好。

      华服公子走过去,折扇挑起他的下巴,望进了那双美丽的凤眸。

      真不像是一个久居风尘的人,清冽的双眸像是水洗过的一般,气质干净得好似一张白纸,出尘脱俗,仿佛一朵纤尘不染的莲。

      连唇色也是极淡的粉色,像九天上清心寡欲的仙人,不问世事,不入红尘。

      可又偏偏是这样的人,折入了红尘。

      他甚至可以想象,在那白瓷一般的皮肤留下印子,是怎样一种感觉。

      华服公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观辞。”

      那声音清澈悦耳,像山间汨汨流淌的小溪。

      华服公子敲扇一笑:“观辞,观山乐水,静看辞溪,好名字。”

      华服公子看见一旁侍立的玄七,叫他退了下去,玄七看了一眼谢晚,给他一个安定的眼神,便退下去走出了屋子。

      华服公子一撩袍服,在美人身边坐下,他感受到身边人身子僵硬,忍不住一笑:“美人儿怎么如此紧张?你不是已经伺候过很多人了吗?”

      身边的美人没有答话,华服公子有些不悦地捏住他的下巴,“怎么不说话?”

      美人眨了下双眸,忽然问:“公子要喝茶吗?”

      华服公子愣了下,说:“本公子不喝茶。”

      美人握住了他的手,柔软微凉,挣开他的钳制,轻轻说了句:“痛。”

      华服公子顿时心生怜惜,“本公子把你捏疼了啊?快让本公子给你揉揉。”说罢,揽住美人的腰将他拉进怀里抱坐在腿上,感受到美人身体僵硬,他坏心地拍拍美人的臀部,“美人儿你别紧……”他话还没说话便感觉到后颈突然刺痛,渐渐失去了意识。

      谢晚从华服公子怀里起来,将他放倒在床上盖好被子,整了整衣服,走了出去,推开门,看见守在门口的玄七,问道:“他睡了,我该去哪里?”

      玄七低头说:“请公子跟着小的走。”

      玄七带谢晚来到隔壁一间屋子,叫他今晚在那里休息。

      谢晚进了屋子躺下,这屋子也不隔音,可以听见另一边屋子的动静,他将脸埋进被子里,听得脸上燥热不堪。

      听着那屋小倌的哭泣声,他不禁心疼起来,若不是迫不得已,谁会想要做这种行当呢?

      他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如果能有一个人能陪他一起到老就更好了。

      年少懵懂时,他喜欢过流风,那个救他出苦海的人,可是流风不喜欢男人,也将终身作为杀手在楼里,他便将这份感情深深藏在了心里。

      后来收留了陆明深,他是真的把陆明深当孩子一样养的,他嘴笨,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只会在饭时笨拙地问陆明深饿不饿,陆明深也很乖巧,让他省心。

      与昔日的徒弟发生关系,令他觉得羞耻。

      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他动心了。

      他有一种雏鸟心理,他将第一次看得很重。

      他在这种心理下,喜欢上了陆明深。

      尽管这个人是他曾经的徒弟。

      可是如今他们之间又是怎样一种关系呢?

      他们之间发生了亲密的关系,陆明深说不恨他,但是陆明深喜欢他吗?

      他不知道。

      陆明深会对他说甜言蜜语哄他,可是从来没说过喜欢他,仿佛一切的甜言蜜语只是为了要他的身体,要他帮他做事,让他感觉他所追寻的不过是一场镜中花水中月,很没有安全感。

      半梦半醒间,脖颈处传来温热感,他一下子惊醒,黑暗中身上压着一个人,全然陌生的气息,他吓得一掌推向那人的胸膛,另一只手摸索着枕边陆明深给他的银簪,“你是谁?”

      那人一把抓住谢晚的两只手举到头顶,低笑着,声音怪异扭曲,“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跟花魁公子被翻红浪!”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我竟然提前写完了!不可思议!依旧卡得要死,剧情真的头秃嘤嘤嘤~
    明天更新时间看卡不卡了,下午三、六、九点不等嘤嘤嘤~
    留言随机送小红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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