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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   当我回到班里的时候,已经开始上课了。我红着眼睛,在班主任和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走回了座位。

      班主任自然是觉得我没事了,似乎已经形成了定律——只要是周铭出了事,杜老师出马准是马到成功。

      坐在那若有所思,整整一节课,我坐在那里一动不懂,心却早就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我是不该给谨那么大压力的,或者一开始我就错了。不应该自己觉得委屈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不负责任地把问题抛给谨。谨一定是想了很多,想了很久吧。

      下课了,语文课代表跑到我跟前,笑嘻嘻地说要看看我的卷子。斜着眼睛看了看这个男生,觉得他挺无聊的。

      “干吗啊?我卷子不在我手里,在语文老师那。”

      “不会吧?哎,别小气了,我就是想看看你的阅读题是怎么答的,为什么老师给我的分数给的那么少?周铭,让我看看你咋答的呗。”

      我有点哭笑不得,这次的语文成绩最高的是你,你来找我干吗啊?

      “呵呵,你有问题去找老师吧,我卷子真的不在我手里。再说你比我成绩高,你非要看我的干吗啊?”

      “切,不给看就不给看,有什么了不起?”那男生娘们唧唧的还在那叨咕“别惹人家,人家语文考不好没法跟小杜杜交代……”

      我怒了。

      “你他妈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我“刷”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我说什么啦?咱们班谁不知道?你周铭眼睛里除了杜谨还有谁?别拿谁都当瞎子,你不就喜欢杜谨吗?恶心!”

      “你妈的……”我抡起凳子就要砸,被阿达死命地拽住了。

      “行了拓刚,别说了,吵吵什么啊?……铭子铭子……算了算了。”上来一群人拉架。

      我转手拿起放在书桌里面的刻刀,那还是为了在沙漏上刻字的时候买的,后来就一直放在书桌里,偶尔削铅笔用用。

      拓刚见我拿刀了,一脸的鄙视。阿达想抢下,被我用力一甩。

      “这事跟你们没关系,都给我滚。”我发狠了。

      “周铭,别说我瞧不起你。来,你划。你划我一下你试试!”

      周围人都呆了,直勾勾地看怎么我们。

      顿时血气上涌——“拓刚,你刚才说我什么?你再说我一遍我听听!”我举起拿刀子的手,狠狠地说着。

      “我说你他妈的喜欢杜老师,你恶心。”

      “刷”,我一刀划到了拓刚指着我的那只手背上。

      顿时,血流如注,拓刚的傲气劲都没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你给我记住。拓刚,你说一次,我就放你一次血!”

      刀上还沾着拓刚的血,拓刚捂着手,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吼叫着跑出教室。

      后果自然是不用想也知道的,但是我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一天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甚至觉得我的心已经麻木了。看着刀上的血,我开始意识到了我做了一件冲动的事情——但是事已至此,是风还是雨,都不是我能决定得了的。我无法预知后果,只是隐约地意识到,我闯祸了。

      随便吧,反正这些我都不怕了。

      我把刀片掰断,刻刀很软,掰开它基本用不上什么力气。把断片小心地用纸包好,揣到了口袋里。

      拓刚一直也没有回来,班里也都议论纷纷。这应该算是一件比较严重的恶性打架事件,学校开学的时候还重申了对打架斗殴的处理办法,我应该是本学期的第一例。杀鸡给猴看,我想,学校是会用我来杀一儆百吧。

      自习课的时候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心想这是早晚的事,做错事了就应该被“传讯”了。其实我一直也在等着老师叫我。

      到了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拓刚在那里站着,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回想自己下手的时候怒气中烧,应该是下手下得挺重吧。

      “周铭,你是不是没完了?”班主任对我的耐心似乎是到了极限了——“你如果不想好你可以明说,你不要这样天天地闹腾。”

      班主任一向是很给我面子的,而这一次,似乎我已经把他给的面子全都用尽了。

      “我不想解释什么了,老师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反正事情已经出了,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我最讨厌俩人打架之后互相推卸责任,狗咬狗,一嘴毛。

      “事情的经过我找很多人了解了一下,拓刚有的话是说得过分了。但是周铭,你也不能就这样处理……”

      “行了,老师你就说怎么处理吧。”我不想再让班主任把拓刚说过的那些话再重新提起来,看来,我和谨的事似乎已经开始引起注意了。我是无所谓的,但是这会影响谨。伤人是我的一时冲动,这样只会让舆论的压力越来越大,给谨造成更大的负担,这样说来真的是我错了,都是冲动惹的祸。

      “处理?你说怎么处理?你想让我怎么处理你?”

      “我赔他医药费,至于学校要怎么处分,悉听尊便。”我只冷冷地说。

      “周铭,你怎么还是这种态度?”

      “那我要什么态度,要赔我赔,要处分我认,还不够?好……”我转身看着拓刚,平时一贯盛气凌人的拓刚这是看到我也是一脸的心有余悸。“我划了你一刀是吧,我赔你。”

      说完,我掏出揣在口袋里的半截刀片,抬起左手,使劲地在手背上划了下去。

      静脉破了,顿时,血流如注。

      “周铭……”班主任急了,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半截刀片——“你干什么你。”

      我抬起左手,直对着拓刚问道:“够吗?你给我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再让我听见第二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班主任跑上来给我压住手,血就从班主任的指缝中流了出来。他没有心情再解决我造成的恶性事件了,赶紧找东西先把伤口按住,马上送我去医院。

      坐在出租车上,看着一旁一边给我按着手一边安慰我没事没事的班主任,突然觉得好像大梦初醒一样。我是坐在了这里,但仿佛坐在这里的又不是我,或者现在的这个是我,而拿起刀划伤自己的人不是我,总之我有些迷茫。我突然觉得我找不到自己了,自己的思维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我很想抓个人问问我在哪里?我又在做什么?

      游离……只是在游离。护士忙忙碌碌,医生不停地处理伤口。感觉不到疼,甚至感觉不到我的手还在。

      好像思维都停止了一样。

      老师通知了我家人,老爸外出了,年迈的爷爷奶奶跑了来。

      看到我的样子,爷爷很是吃惊。后来爷爷告诉我,那时我的样子就仿佛没了灵魂一般,只剩下一副□□坐在那里。

      直到奶奶颤颤巍巍地走到我身边,抱住我的脑袋,给我说“孩子,没事了!别怕。”这一刻,我才长叹一口气,好像所有的意识都恢复了。

      爷爷给我请了假,要带我回家,说是受了伤得回家休息一下,而且爷爷觉得我怪怪的……

      爷爷的直觉是对的。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要和谨说点什么,于是就发信息给谨,只一条——

      “我错了。”

      谨很快就回复了我——“不怪你,好好照顾自己,别想太多。”

      不怪我,怎么会不怪我?我不敢去想事情发展到今天是发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阶段,我只知道一切事情都变的复杂了,不再是我和谨两个人事情,仿佛搅进来了很多人。

      我只是希望,所有的事情,如果一定要负责任,那么就由我一个人扛。我不想让谨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但是在现在看来,一切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爷爷把我接到了家里,让我在家里好好的休息几天,暂时先不要上学。然后他马上联系了我爸爸,让爸爸一处理完事情马上回来,原因只说了一句,那就是“周铭出事了。”

      出事了?这个所“出”的“事”里到底是什么,爷爷没有说,他只是催促爸爸快点回来。而对我,既没有责怪也没有盘问,只是给我做好吃的,让我在家看电视或者出去随便逛逛。

      晚上的时候,来了个叔叔,据爷爷说是来看我的,是他一个战友的儿子。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指名道姓的来看我,很是值得怀疑。

      这人叔叔倒是很健谈,和我聊了很多事,言语之间我就觉得他似乎是想知道什么,又在拐弯抹角的询问着。这是我最不喜欢的聊天方式,我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要说就痛痛快快地说,不然的话就不要说,所以后来不管他说什么,我都干脆不理了。

      叔叔开始问我有没有谈恋爱,有没有喜欢的人之类的,我只一笑。他问我我喜欢的人知不知道我喜欢他,我笑着说我不知道人家知不知道。

      聊了很久,大概有2个多小时,最后我烦了,我说我家里人要是想知道什么叫他们直接来问我,别搬来个外人跟这磨叽好不?不知道这叔叔是个什么来头,总觉得是来者不善,他言语之间挖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让我去跳。我甚至觉得他和我说话的内容都是他预先设计好的,一环套一环,我讨厌被设计。

      后来奶奶偷偷告诉我,那个人是个很有名的心理医生,是老爸托关系请来对我进行心里辅导的,那人对我的结论是——我患有轻度的抑郁症。

      抑郁症?神经病吧,真是的,与其说……我抑郁倒不如说我是间歇性歇斯底里更为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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