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决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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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注定无法学会忍术甚至幻术。”
栀子压低声线，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地学着宁次波澜不惊的语调。
“你还是放弃吧。”
说完，她立马抱住自己，“诶”的打了个寒颤，“冷漠！简直太冷漠了！”
“你说他怎么就说出这种话了……小李真是太可怜了……哎，不知道的话还能抱有希望，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是被‘白眼’揭露的，比从老师嘴里说出来都狠啊！”
栀子摸摸脸，飘忽不定的眼神忽然看到了什么，立马噤声坐下，把书立在面前挡住脸。
宁天天本来有一搭没一搭听地听栀子闲聊，见她这反应，疑惑地向那个方向望去。
宁次一脚刚好迈进教室，白色的眼睛就这样默默注视着这个方向，与宁天天的目光相撞。
周围有不怕死的吹起了口哨，宁次的眼刀扫去，口哨声和哄笑就卡在半腰拦中。
教室里的气温瞬间降至冰点，宁天天也不禁一哆嗦，莫名心虚地随手翻了一本书挡在面前，不忘小声向栀子抱怨：“哇，我真的是造了什么孽啊……莫名其妙成了绯闻女主角。那天又不是救我，是救李洛克啊，这个女主角怎么也该李洛克来当吧……”
栀子皱着眉头一个劲给她使眼色，宁天天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一点点掀起眼帘，宁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过来了，宁天天立马绽放了一个讨好的笑脸。
“书拿反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语气。
宁天天瞄了眼栀子，这傻丫头确实拿反了，眼见包不住了还在走神，宁天天碰碰她的胳膊提醒，“喏，书拿反了。”
栀子赶忙把书调了个方向，却听见头上传来一个声音。
“说你呢，天天。”
宁天天：……
事实上，那天过后，小李同学一直消沉至今。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很可能与梦想中的强大忍者无缘了，课间再也见不到他勤奋练习的身影，课堂上也听不到他干劲十足的声音。
“你别说，还真有点寂寞……”某天栀子忽然说出这句话，惊得宁天天倒吸一口冷气。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栀子顿了顿，“就好像，总有人时不时调节下气氛，你看现在……”栀子说的是宁次，最近他心情一直都很不好，修行的时候话更少了，就差把“我现在很不爽”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宁天天内心泪流满面，想也知道是为什么啊！
她和宁次不过顺手帮了小李一个忙，他们几人就在班里就成了众矢之的。特别是出了头的天天和宁次，这些人当面不敢有什么动作，但只要她和宁次之间有一点捕风捉影的风吹草动，就会有人故意制造出奇怪的动静来，他们就喜欢看宁次窝火又抓不到实质把柄的样子。
再加上宁次本身又是个很克制的人，以前背后也有不少对他的议论，他都未曾动手置气，现在……总不能说别人吹个口哨就把人拖出来打一顿吧？
哎，也是难为木叶大族的天才公子哥，要和她这样外表萝莉内心阿姨的平民女孩传绯闻……老阿姨心态平和，她可不上套，只要保持平常心，无视掉那群小鬼，让他们达不到目的，自然很快就消停了。
奈何宁次毕竟是真正太，小朋友从没遇到过这样棘手的情况，以至于事态向更糟糕的方向慢慢滑去了。
眼看日向家的小少爷嘴角一天天下弯得越来越厉害了，宁天天想了想，决定暂时划清点界限，凉亭午睡也不去了，修行也停了，就怕走太近让少爷越来越为难。
一开始宁天天还能编出一些理由来，什么今天要陪老爸、明天要买菜，后天要逛街之类的，一次两次还好，后面实在是诌不出来了。
“啊……今天约了泉奈姐姐……”
“嗯，你已经和她连续约了五天了。”
宁次靠在墙上，双手抱臂，只看着地面，没拿正眼瞧宁天天，长发落在肩上，遮去了宁天天半边视线，即便看不清宁次的表情，宁天天也知道他现在脸上带着冷笑。
“呃……那个……因为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嘛……啊哈哈哈……”宁天天干笑着。
宁次只觉得火大，愤怒“嗡”的一声在脑海里放大，情绪积郁在胸口，生生把心脏刺穿。
当他是傻子吗？为什么就没有一句真话？
他一句话也不想说，转身离开，任那人在背后怎么喊他的名字都不回头。
宁天天思来想去，觉得这事自己也有做得不地道的地方。
本来该好好和宁次沟通的，说清现在的情形、该怎么应对呀自己的打算呀之类，结果直接选了一个自以为最便捷的方法。
对方肯定只觉得朋友莫名其妙就不理我啦，生气是自然的，想来还是得找机会向宁次道个歉，结果一连好几天，她都没堵到宁次，去宁次家里，应门的老奶奶很客气地把她请走，说少爷不见客。
栀子见宁天天一天天的为这些事唉声叹气，就约了她休息日去逛街，宁天天没推掉，想想自从老爹回来以后，也很久没在外面吃东西了，逛了街去吃点小吃也不错，结果就在那天和宁次碰了面。
事后回想起来，宁天天恨不得那日压根儿就不出门！
她和栀子约在学校附近的空地见面，那里离商业街也不远，还有片小树林可以纳凉，所以时常会有小孩在那玩耍。
宁天天是按时到的，等了半天没等来栀子，就听见小树林里传来一阵趾高气昂的声音。
“啊！这家伙不是日向家的孩子嘛……”
“一定是那个宁次的表妹！”
“这家伙性格也一定很恶劣吧！”
“出生名门，有点才能，就摆出一副非常不得了的样子！”
又是之前欺负小李的那几个人！
听栀子说，他们在宁次手上吃了瘪，还专门去楼下一年级找了宁次妹妹的麻烦，幸好一年级的班主任伊鲁卡老师赶来，把他们赶跑了。
今天雏田不知道为何又落在他们手里。
其中一人按住雏田的头，恶狠狠地把她摔在地上。
“混蛋！给我好好道歉！”
小女孩伏跪在地上，嗫嚅的声音细若蚊蝇。
“对、对不起……”
“声音太小啦！”
对方不满意，揪住雏田的头发，不住地将她的头往地上撞，要她磕头谢罪。
“要更加好好的道歉！”
瘦弱的小女孩浑身颤抖，泪珠扑簌簌地落在地上，她像是终于放弃了似的，自暴自弃地不住哭喊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想起雪娃娃怯生生的脸，宁天天就气不打一处来——欺负可爱的女孩子，真是欠揍！
她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暴揍那群浑小子，手腕突然感到一处冰凉，一双手将她拉了回去。
宁次？
宁天天先是一惊，然后顾不得心中的欣喜，赶忙说道：“宁次，又是他们几个在欺负雏田！”
说着，宁天天继续向前冲，刚迈出两步，手腕传来的力量止住了她的动作。
“宁次……”
宁天天不解，疑惑地看向宁次。
这是什么状况？妹妹都哭成这样了还不为所动吗？
宁次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方，一张脸煞白，伴随着眼前的这一幕，握住宁天天手腕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传来阵阵钝痛。
宁天天分明能感受到宁次平静双眼下的汹涌的愤怒，她试图扯开他，那只紧握得关节发白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宁天天气急了，跳着脚骂：“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就算你和雏田不和，拦着我干什么？”是个人都见不得如此仗势欺人啊！
“住手！”
出声的是鸣人。
“你是谁啊？”
“啊……是那个啊……”有人想起来了，发出嗤笑，“净做些蠢事，被大家讨厌的那个嘛……”
“那个啊……”
没人把这个金毛蠢货放在眼里，他们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才不是‘那个’呢！”鸣人大声又傻气地自我介绍，“我是漩涡鸣人！有朝一日一定会成为火影的！”
“给我记好啦！”
这句话只换来一阵哄笑。
而逞英雄的后果就是，鸣人被一顿拳脚招呼在地。
宁天天终于忍不住了，她张口冲宁次的手使劲咬了一口，趁着宁次吃痛松开，她急忙奔过去。
因为是休息日，她没带刃具，直直地对着离她最近的胖子就是一拳。
胖子被掀翻在地，半边脸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他抖着手指着宁天天：
“你、你……”
“嘻嘻嘻……这不是被宁次甩了的那个吗？”另外一人吹了声口哨。
宁天天气得气都喘不匀了，拳头一捏，正准备再狠狠揍丫一顿。
“雏田大人！”
就像电影里警察总是最后赶到的一样，日向家的下人高喊着跑来。刚刚还耀武扬威的混球见大人来了，全作鸟兽散。
宁天天赶紧上前查看鸣人的伤势，还好只是有些青肿破皮，让她稍微放了下心。
“雏田大人，没事吧？”
下人眼中只有他的主子，瞧见鸣人和宁天天，立马牵起雏田的手，“那个孩子……不能和他扯上关系！”
忽然严厉的话语，让雏田什么都来不及说就被带走了。
宁天天将鸣人扶起来，却听见鸣人艰难咧开受伤的嘴角，喘着气说道：“雏田……雏田不是你的家人吗！？”
那声质问犹如利剑，飞向树丛。
鸣人知道他们刚刚就在一旁？
枝叶摩擦，发出细响，宁次从后面走了出来。
“为什么……你对自己家人这么冷漠！？”
像是不解，像是怨愤。
“鸣人，你不要再说了！”
他现在受了伤，不宜情绪太过激动。
“如果……如果我也有家人……”鸣人说着，滚烫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我一定！一定会保护他们！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回应他的，是宁次的哂笑。
“你呢，天天？”
“你也觉得我很冷漠吗？”
宁天天抬眼看去，阳光穿过树丛，斑驳地落在他身上，在植物清冽的气息下，光与影在他脸上不住地摇曳着。
于是，在那双时隐时现的眼睛中，宁天天窥见了道不明的失望与哀伤。
她张了张嘴，气息提到了胸间，却如鲠在喉，脑海中一片空白。
仿佛遭受了巨大挫败般，宁次颓然转身。
直到那丛绿枝停止晃动，宁天天才反应过来，他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决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