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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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
空荡荡的院落回响着撞击声。
宁天天捧着茶，瘫坐在门廊下。
宁次的家更靠里一些，建筑的格局都比之前路过的那一户人家小了不少。
一进院门，宁次根本没管她，像一只挣脱锁链的小兽，冲向木头假人，狠厉地发泄着愤怒。
宁天天揉着被捏红了的手腕愣在原地，不知道他和这么一个雪团子一般可爱的小女孩置什么气。还好有个不知道从哪瞧见了她的老奶奶，将她引到一旁坐下，又奉上了茶水点心，却一句多的话都没有，宁天天一个转身，就不见了人。
宁次的动作毫无章法，全然不似学校里那个冷静克制的天才模样，每一击都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那木人依旧仿佛嘲笑着般伫立着。好几次，□□撞击在木头上的巨大动静都惊得宁天天不禁别过头、闭上了眼。
直到最后，宁次怒吼着挥出了一拳，木人终于“咯”的裂开了一条缝。
宁天天莫名的呼吸一滞，回过神来时，茶已经打翻了，杯子顺着小腿，“咕嘟”落进脚边的草堆里。
她俯身要去捡时，视线被木人巨大的裂缝吸住。
这具身体的视力极佳，隔着几米远，她仍能看到缝隙那头宁次的眼睛。他搭着眼皮，喘着粗气，白色的眼眸像月光，吐露着哀伤。
自己6岁的时候在干嘛？
好像也才刚刚上小学，做作业、过家家，好像还参加了学校的舞蹈队，六一儿童节的时候表演了节目。无忧无虑，连考试都不曾成为烦恼。
高兴的时候哈哈大笑，调皮挨打了哇哇大哭，每一个情绪仿佛都要发挥到极致。
这个孩子心里，一定藏着很难过、很难过的事吧……难过到都不能用哭泣来发泄。
宁天天叹气。
她才不会傻乎乎地跑去问，有时问了，反而是把别人心口上的伤疤又揭一遍。在宁天天看来，日向宁次有着超乎这个年龄的克制，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平复自己的情绪。
反正，她也不会哄小孩，再大的悲伤，总会有时间来抚平。
宁天天索性半是抱怨半是玩笑地问道：“你不是说教我吗？怎么自己练起来了？”
宁次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眉头搅在了一起，“抱歉……”
日向家的宅子都紧邻在一起，是族人团结的象征，出行的路总要路过宗家。平时来往学校，他宁肯绕很远，都不愿看到宗家的宅院一眼。
天天还不会使用查克拉赶路，太慢了，他并未多想，带着她走了这条路。
他原以为自己至少可以保持对这幢建筑的无视，但熟悉的事物总会勾起回忆。当那栋记忆中的房子再次出现在眼前时，犹如黑洞洞的巨大的怪物，吞噬掉了一切心绪，只剩下关于父亲的画面不断闪回
温柔的、微笑的、遗憾的、僵硬的、痛苦的、愤怒的、扭曲的……以及冰冷的，父亲的脸。
“没关系。”宁天天舔了舔手指上的点心末，“你们家茶点挺好吃的。”
就是太甜了，甜齁了。
意外的，宁次微微弯起了嘴角，“是吗？我觉得太甜了。”
一个没有问，一个没有说，就像是傍晚的风，吹呀吹呀，消散在了云中。
宁天天的座位在教室后排，课堂上，前排宁次的背影总会映入眼中，一头长发黑得发亮。明明都是他已经掌握的课程，依然坐得端正。
总归还是有点在意。
“呐……栀子……”
尤加利老师一宣布放学，天天就点开了“木叶小百度”前田栀子同学。
“嗯？”栀子顾着新买的漫画，急急掏出来要看后续的剧情。
“你说日向家……是个怎么回事？”
“啊……”
中午的时候看到哪儿了呢？栀子忙着翻页找标记，喃喃地敷衍。
“我是说，日向分家和宗家。”天天忍不住拿笔敲了栀子的头。
栀子愣了两秒，“啪”地合上书，像是见着了从未见过的生物似的，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宁天天。
“天天！你要想清楚啊！”
“哈？”
栀子麻利地从桌肚里摸出一本书来，“唰唰”翻开摊在桌上。
“这啥？”宁天天凑过去一看，只见上面耸动着大字标题——“绝对不能嫁！木叶家族婚恋启示大解密”。
这标题的味道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呢？
天天疑惑地倒回去翻了翻封面。
“《木叶周刊》？”
难怪了。
之前宇智波泉美说过，《木叶周刊》可是木叶女忍者协会的会员读本，仅在内部限量发售，不对外公开，回想起那期出彩的忍界美男排行榜，虽然榜上不少忍者没有照片，但架不住杂志画手的神仙笔触，描绘得那叫一个栩栩如生、生动多姿，特别是那胸……那腹肌……
宁天天难掩激动。
“你从哪儿买的啊？”
“我家的。”
栀子一脸理所当然，露出一副“你还不知道吗”的表情，她把杂志翻回目录，指着编辑部一栏说：“喏，我姑妈。”
嗬，还是主编。
再往下，又一个名字。
“我小姨。”
内容顾问。
“我舅妈。”
文字编辑。
“我妈。”
美术编辑。
宁天天总算知道栀子每天这么多聊不完的家长里短各家八卦从哪来的了，不由得高看了栀子一眼，抱拳道：“原是世代书香、家学渊源，往日是我失礼了。”
栀子只把两手往宁天天脸上一拍，强行将她的头扭向书页，“我让你看这里啊！”
“绝对不能嫁第一名，日向家？”
宁天天不明就里地回过头来看了眼栀子，搞不懂这和她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栀子挑眉“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往下。
“警告！日向家不允许家族成员参与木叶女忍者协会的一切活动，如此腐朽堕落的封建教条，请各位姐妹慎重！”宁天天很懵，“就这？”
“哎呀，不是！”栀子着急，自己抢着念了起来：“请在婚前确认爱人来自日向宗家还是日向分家，若是分家，请赶紧分手——日向家至今延续着古老的家族制度，成为分家的一员，就意味着一生都将为宗家奉献！”栀子敲着桌子大喊，“看到没！看到没！”
“虽然我承认宁次长得挺好看的，可你也别犯傻！”
天天愣了三秒，“哈哈哈”捧腹大笑。
栀子急得汗都要落下来了，直“哎呀”跺脚。
宁天天忙不迭笑道：“前田栀子同学，我才6岁啊！”
“你们在说什么？”
一丛阴影落在桌上，宁天天和栀子抬头看清来人，慌得七手八脚把书藏。
在她们俩说话时，日向宁次已经走了过来，宁天天想起忍者绝佳的听力，霎时间愁眉苦脸。
这小子一定已经听到了。
赶忙想解释，嘴刚张开一半，就见宁次皱着眉头“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怎么办啊？”
栀子呆呆地望着天天，天天回了她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
日向宁次年纪虽小，但却是个好老师。
日向家的白眼不像宇智波家的写轮眼，必须经历九死一生的开眼。只要控制好查克拉，让查克拉汇聚到眼睛上，白眼就能提供无尽的洞察力，可以看清周围查克拉的流动和人体的经络神经及穴道。
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宁天天在运用查克拉上的问题，堪称忍界珍贵人形自走X光机。
能怎么办？人都得罪完了。
宁天天想着自己刚有点进展的查克拉课程，悔恨交加。
却见宁次走到了教室门口，又止住脚步，他侧过头来，脸色晦暗不明，“还不快点？”
宁天天大喜过望，抱着书包就跑。
栀子扯着她衣摆，看了看宁次，又看了看天天，怔怔地问：“你们俩——”忽的又反应了过来，“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才是你的好朋友呀天天！”
眼看栀子的眼泪水都包在了眼眶里，天天瞄了眼宁次，也知道自己在这个小朋友面前心虚个什么，犹犹豫豫地说：“那要不……就一起吧……”
“可以吗，宁次？”意识到正主还没同意，宁天天赶紧追问。
宁次沉默了一会儿，嘟着嘴甩下一句“随便”。
栀子打了个哈欠，翻身趴在地板上，翘起脚，两手支着头，一边哼着歌一边看着漫画，时不时地从碟子里取出一块点心放入嘴里，好不自在。
直到天色渐晚，有些看不清书上的字迹，她才揉了揉酸涩的眼、搓了搓有些发麻的胳膊。
不远的二人刚刚结束了几个来回。
天天用尽方法，愣是没能近得了宁次的身。日向家的柔拳能将查克拉通过穴道释放出来，形成冲击阻断敌人的进攻。
她现在整个人像从水里泡过似的，被汗水湿了个透。刚开始使用查克拉进行战斗，能明显感受到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有很大的提升，但自己掌握得还不大好，身体负荷渐渐跟不上了，到最后每一招一式都越发散漫无力。
宁次却不过额上微微出了些薄汗。
“你一开始消耗了太多的查克拉。”宁次认真地分析着，“要让查克拉均匀分布到全身，在行动的瞬间汇集到肌肉上。”
“再来！”天天思考着宁次说的要点，结果一口气没吸住，话音刚落就被呛住了。
“咳咳咳——”
宁次赶紧上前扶住，关心道：“没事吧？”
这一幕被栀子尽收眼底，她忙咽下一块点心，三步并作两步把天天拉走，笑眯眯地捧起茶杯递给天天，轻声说道：
“来，喝口水吧。”
日向分家，绝对不能嫁啊！
栀子不动声色地给了宁次一个挑衅的眼神，要知道她也可才6岁啊！真是为好友操碎了心。
宁次：？？？？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心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