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长堤》江河暮年

5、你凭什么？

　　那天看完表格之后宋灵瑾仿佛就彻彻底底的忘了这件事一样。文化节的节目初审定在两个星期后，别的班都在热火朝天的排练，唯有她在教室坐的稳如泰山。听着别的班咚咚锵锵的排练声，赵非然多次想像其他班一样提出：“不如提前表演一次给班里同学看看吧。”然而一偏头看到宋灵瑾清冷的侧脸，脑子里浮现的是表格上三个一模一样的“才艺展示”，于是又硬生生的将这句话吞了回去。
　　班里期待的人很多，想看笑话的人也不少。“根本什么都没准备”的传言愈演愈烈，班主任虽然早就对此不抱有期望，但也旁敲侧击的提了几句。不过宋灵瑾一律以：“我耳聋我没听见你说什么”的态度闷头做题，班主任也不怎么提了。

　　很快到了初审当天，学校为了节目的保密性同时开设了五个休息室，所有的表演者都只能在休息室里换衣服，而且一个休息室一次只能进一个节目的人。这样五个一轮五个一轮，准备节目的人彼此之间都不知道别人有什么节目。
　　此番举动被不少学生私下吐槽装神弄鬼，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也有好处。本身表演的时候就要准备不少东西，这样一次一个节目一个休息室倒是减少了不少其他的麻烦。
　　选拔定在了周六，从早上八点到晚自习下课所有节目才勉勉强强能够表演完。上午一切都很顺利，然而下午却有人到学校相关负责人的地方指责学校不公平。桐伍中学这次艺术节史无前例的声势浩大，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学校不可能任着“不公平”这样的传言此时流出去。
　　“凭什么下午开始五号休息室一直是专人使用？”几个妆都没画完的小女孩叽叽喳喳的吵。来的这几个小女孩都穿着堪堪包住胸/部的小背心和亮闪闪的小短裙，看样子是准备跳舞。
　　“就是！说好的五个节目一轮，为什么都两轮过去了五号休息室还不开放？”她们本身是第二轮审核，穿的又少，本想着很快就到了，结果五号休息室的门却一直不开。当下几个女孩子一合计便一起跑来了这里举报。
　　负责人稍微回想了一下，摘下眼镜擦了擦，道：“五号休息室不是专人使用，只是碰巧而已。这样吧，你们自己去5号看看。”末了他又敲敲桌面：“你们知道审核过程中即使看到节目内容也不得泄露的吧？”
　　打头那个女生“嗤”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几个女生怒气冲冲的去了五号休息室，门敲得震天响里面却没人开门。又仔细听了听里面确实有动静，那个火气最大的女生终于忍不了了，一脚将门踢开，看见了里面正慢悠悠擦着琴的宋灵瑾。
　　宋灵瑾抬眼看了一眼几个人，目光上下打量后带着一丝鄙夷又转了回去。这几个人哪里不认识宋灵瑾？犹豫了一下本想退出去，但带头的那个女生一想到自己的前男友甩了自己去追宋灵瑾就一下火冒三丈，指着她的鼻子问：“你凭什么单独占有一间？你以为你是谁啊？”
　　她是谁，宋灵瑾啊！？
　　见宋灵瑾没有理她的打算，那个女生反而火气更盛，冲上去一把就将她的琴架掀了，嘴里嚷着：“你凭什么啊？你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啊？凭什么天天一脸高高在上的表情看谁都不是东西都不放在眼里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
　　话没说完就被人拎着领子丢到了一遍。
　　张宁提前问了宋灵瑾什么时候初审，她也想来玩玩，宋灵瑾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张方俊就舔着脸和张宁一起来玩，然而赵非然嘴上说着“别去给她添麻烦”，实际却也跟着来了，没想到刚到就看到这样一幕。
　　赵非然本着不能打女生的原则只是把她扔到了一边，再回头看时发现宋灵瑾的表情明显不对了。
　　宋灵瑾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可现在她双手紧握，用力到指节发白，脸上出现了一种类似于“愤怒”的情绪。
　　“凭什么？好，我告诉你凭什么。”宋灵瑾一字一句的说“凭我一个人表演三个节目，凭我表演道具多，凭我不像你们一样露肉博眼球去跳那些所谓性感实则让人恶心的舞蹈”她说罢上上下下看她几眼：“你今年多大了？初中部？十三四岁就把自己穿成这样你脑子是这么长的？那我现在问问你，你凭什么撞翻我的琴又指着我的鼻子骂？”
　　赵非然几个第一次听宋灵瑾说这么多话，此时却无暇顾及她的条理清晰。张方俊和张宁都想说点什么安抚一下宋灵瑾，赵非然却一个没注意，让身后情绪极为激动的女生冲到了宋灵瑾面前。
　　她扬手就想给宋灵瑾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