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剧情我穿什么书啊》莫漠

33、第 33 章

　　随着冬天的步伐越来越走近，然后走过，新年的气息也越发浓厚。
　　高三放寒假本就距离大年初一只有几天时间，蓝瑟放假后除了和易卞黏黏糊糊外，还要跟着母亲去逛街买年货——当然，是负责提东西。蓝家主早早便因为工作忙碌，实在抽不出时间，只能无奈将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了自己的儿子。
　　蓝瑟撇撇嘴，信你个鬼，易卞都没有忙到一天的假期都空不出来。
　　只是，看着前面兴高采烈的向代玉与蓝灵，他扶额低叹，很明白父亲的顾虑。
　　就这架势，没有十个八个小时，肯定不能罢休了。相比而言，工作算得了什么。
　　同样的工具人小陈却没有任何的防备，甚至有些兴奋。对着一脸郁闷的蓝瑟道：“少爷，怎么苦着脸。”
　　蓝瑟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目光同情，“你会知道的，陈哥。”

　　晚上，天色昏暗，只是商场里灯光通明恍如白昼，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蓝瑟和小陈手上提满了各种购物袋，甚至脖子上被挂了个包包。
　　趁着向代玉和蓝灵又进去试衣服的时间，他们趁机将东西随手一放，然后往凳子上一坐，再不肯动。
　　“我天，原来女孩子逛街这么疯狂的嘛？”小陈摆摆手，“我快要到极限了。”
　　“已经八点了，早上十点出门，所以……”蓝瑟耸耸肩，然后微微勾唇，“我们可能需要一个外援。”
　　“是老爷吗？”小陈问道。
　　“不不。”蓝瑟摇摇手机，“我爸在危难面前弃我们于不顾，当然不选他。”然后点开写着宝贝的手机号，拨通。
　　对面秒接，“甜甜？不是在和蓝夫人逛街吗？”
　　“是的，亲亲，但可能需要你的帮助。”蓝瑟避过小陈促狭的目光，“来做工具人。”

　　于是，二十分钟后，向代玉和蓝灵拿着买好的衣服来找工具人，不是，儿子和司机时，意外地发现多了一个人。
　　向代玉瞬间惊喜满满，随手将手里的东西向蓝瑟一扔，“小易，你怎么会来？”
　　蓝瑟风中凌乱，仿佛没娘疼没爹爱的小可怜。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逛街之旅从买衣服变成了——给易卞买衣服。易卞盛情难却，不知该如何拒绝对方的好意。从小到大，他的衣服都是管家定制后放在衣柜，从未这样被人拉着逛街不停地试衣服然后挑选。蓝瑟看出易卞心底的动摇，也加入了战斗。
　　负责在休息处看管所有购物袋的小陈：谁还记得我们是来买年货的？

　　有人买衣服看身材，看皮肤，看气质。但有人偏偏各方面都拔尖，以至于挑衣服都会挑花了眼。
　　易卞好脾气地不知第几次从试衣间出来，再次迎来满堂彩。
　　“好帅，甜甜你可赚大发了。如果我年轻个几十岁就好了。”向代玉抵着下巴，哀叹。
　　蓝灵点点头，“没想到你眼光这么好，唉，也就比我家修远差一丢丢而已。”
　　“两位。”蓝瑟捂住她们的眼睛，“都是有主的人，就不要整天想桃子了。”说罢，径直起身，给易卞整整衣领。深色卡其的风衣长至膝盖，勾勒出他修长的身材。
　　蓝瑟抿唇一笑，眼波流转，“很帅。”像极了学校里风靡的校草学长。
　　“谢谢。”易卞拉过他的手，印下轻吻。
　　“服务员，把他刚刚试过的衣服都包起来。”蓝瑟歪歪头，“新年礼物，喜欢吗？”
　　“比起衣服，我已经得到了更好的礼物。”易卞深邃的眸子漾满温柔。
　　“你是不是去向卯叔取经了。”蓝瑟有些讶异地看着面前的人，“怎么突然这么会说情话。”
　　易卞轻“咳”一声，想起卯叔给他的《情话大全》，沉默。

　　蓝灵悄咪咪地同自家母亲耳语，“感觉我弟有点直男怎么办？这种时候不应该顺着接下去吗，他脑回路不太正常。”
　　“我也觉得。甜甜还是太年轻，没经验，需要我们的指导。”
　　向代玉和蓝灵相视一笑，略有深意。

　　在蓝初南不知多少次催促后，母女俩终于依依不舍地告别商场。
　　蓝瑟自然上了易卞的车，迎着向代玉和蓝灵灼灼的目光。好在他的表面工作向来做的到位，没有被看出端倪。
　　时间已晚，蓝瑟没有再跑去易家别墅。
　　毕竟家里还有个被蒙在鼓里的蓝初南。虽然不知现在为什么要特地避开父亲，或许是，习惯了？
　　“到了。”蓝瑟解开安全带，静默一秒，然后猛地在易卞脸上亲了一下，“晚安吻。”
　　易卞将要跑的人拉回来，“若不是地点不对，不可能放过你。”
　　蓝瑟瞄瞄窗外虎视眈眈的母女俩，一秒乖巧。
　　“还有三天春节，你们是不是要回蓝家老宅？”
　　“嗯。”蓝瑟想起那个让他遇到易卞的地方，目光瞬间柔和。他睫毛微颤，“你呢？”
　　\"在这里。有卯管家和卯信陪我。\"
　　“唔。”蓝瑟沉思一瞬，却没再说什么，“早点睡，晚安。”
　　“晚安。”易卞掩下眼底微微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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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关将近，蓝家别墅门口贴上了红色的对联，是蓝老爷子的作品。蓝老爷子向来对书法颇有研究，将公司交给蓝初南后便开始潜心学习书法。虽然算不得一字千金，却也很有名气。
　　别墅内部各处都贴上了红色的福字和各种装饰，年味浓浓。
　　蓝初南坐在客厅，催促着楼上的人，“老婆，司机在等了。你们两个，快点。”后一句话格外严肃。
　　“爸，这态度也太双标了吧。”蓝瑟背着背包，缓步下楼。
　　蓝初南用一种“这还用说”的表情看着自己儿子，“等以后你有了喜欢的人，就会懂了。”
　　蓝瑟点点头，“的确。”
　　“我们好了。”蓝灵和向代玉一人一个行李箱，终于出现在二楼楼梯口。
　　父子俩非常自觉地上前一人一个接下来。
　　“只是回老宅而已，为什么要拿这么多东西？”蓝瑟不解，手里的行李箱稍微超出他的想像，虽然不到提不动的程度。
　　“切，你懂什么？一天一身衣服，要去八天，起码八套衣服。还有化妆水，乳液，精华，面霜，面膜，化妆用的化妆刷，遮瑕，粉底……”
　　蓝瑟哀嚎一声，将行李箱往后车厢一放，“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哼。”蓝灵鄙视地看他一眼，“这都不懂，还好你喜欢男的。不然哪天送个芭比粉，可能就孤独终老了。”
　　蓝瑟撇撇嘴，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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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夜。
　　电视里烟花声不断，配着满室的新年装饰。
　　卯管家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少爷，菜齐了。”
　　“卯叔，辛苦了。”易卞微微颔首，目光从窗外移回来。
　　“少爷，在想蓝少爷吧。”
　　易卞摇摇头，不知目光落在何处，没有聚焦，半晌才道，“他有自己的家人。只是这个最重要的时刻，总想和他在一起罢了。”
　　“少爷。”卯管家眼中似有泪光闪过，“你终于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老爷得知也会很欣慰的。”
　　“卯叔。”
　　“唉，老头子看着你长大。你那不靠谱的父亲和母亲，弃你不顾，还整天拿那些糟践事摆在你面前，可恶至极。老爷子就开始担心，你会因此生出什么心理阴影，从此像你那花天酒地的父亲一样没了心。看到少爷整日里面无表情，把每个想接近自己的人都拒之千里，我也开始害怕。”
　　说着，卯管家拿纸巾拭去眼角的泪珠，“直到蓝少爷出现，我才知道，我们的顾虑都是错的。总会有一个人，让你相信爱情的存在，并去尝试，去感受，舍不得，放不下。”
　　易卞别过脸，脑海中浮现那张精致的脸庞，朋友面前的冷淡与在他面前独有的乖巧奸诈可爱，对比鲜明，却让他更心动。
　　“因为，他值得。”易卞低声道，眼睑低垂，满目温柔。

　　午夜铃声即将响起，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开始倒数。

　　易卞摁下号码。
　　“5，4，3。”
　　对面接通。
　　“2，1。”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默契十足，两人同时笑了一句，然后是沉默。
　　蓝瑟先开口，“所以，易先生，介意开一下门吗？说实话，外面下雪有点冷。”
　　呆滞。
　　易卞当场愣住。
　　“喂，哈喽，亲亲，你还在吗？”
　　“在。”易卞声音有些干涩，然后疾步向门口走去。从客厅道别墅门，很近的距离，却有种度秒如年的错觉。
　　终于，门口被打开，一个人影扑了上来。
　　蓝瑟抱住易卞的脖子，轻笑一声，“surprise，惊不惊喜？”
　　“嗯。”易卞抬手环抱住蓝瑟的腰身，带着他往回走去。
　　蓝瑟动动腿，“唉？放我下来。”
　　“不放。”
　　“这成何体统。”
　　“没外人。”
　　“如果卯叔看见，我以后怎么面对他们。”
　　“不管。”
　　“你好幼稚。”
　　“嗯。”
　　蓝瑟无奈，不再挣扎，“好吧好吧，易卞小朋友，宠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