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山》这喵谁家的

4、第 4 章

　　穿过后花园，一间阳光充沛的房子正是这一对年轻夫妻的房间。据说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小就有婚约在身。但天又不测风云，三年前，这李家姑娘家突发变故，一家人死的就剩姑娘一个了，刘少爷痛心不已，期间百般关照，守孝期刚过，就将茕茕孑立的李姑娘迎娶回门，如今才刚刚成婚不久。
　　芙蕖镇的水祟是从上月开始作祟的，好好船只的出海去，回来的时候船上却空无一人，事情虽然颇为骇人，但是由于发生失踪的船只都是些小渔船，所以大多人都只道是渔人水性不佳，失足落水之类，没有多么重视。可是，水祟越闹越凶，甚至不少家庭举家失踪！几日前，刘家少爷大婚，和妻子乘着的画舫游湖，庞大的画舫足有两层，还特地寻了个天晴风顺的好天气，可是意外就是这么发生了。整个画舫除了刘家少爷和少夫人，其余十四人，无论婢女还是船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幸存的两位年轻人也都受了重伤。
　　小赵公子与郁清山的三人纵使再不对付，在正事面前也都默默偃旗息鼓。四人在刘老爷的带领下到了后院，发现这位“重伤”的刘公子只是头部有一些伤，由侍女的搀扶着，虽然绑着纱布，但是面色红润，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倒是少夫人，虽然看上去并无外伤，但是面色铁青，双眸紧闭，气息奄奄十分虚弱。
　　四人中，只有郁恕对于医术有所研究，所以刘家少爷夫妻二人都让郁恕仔细看了看。“刘少爷只是一些皮外伤，而且看起来愈合的不错，多多休息几日就可痊愈了，至于少夫人……”郁恕眉头皱成一团，指尖搭在她的腕上半天，甚至还换了一只手，他的脸上越来越不好了。
　　一旁的小赵公子有点坐不住了：“喂，郁祈安，你行不行啊，她到底怎么样啊？”
　　郁恕抬起头，眉头还是锁着：“她怎么，没有脉搏？”
　　众人皆是吃了一惊，“啊？怎么可能？这明明还有气呢？是不是你学艺不精，诊错了？”小赵公子极为怀疑，言罢就不由分说的挤开郁恕，自己去诊，虽然他不懂什么脉象，但有没有脉搏这种事总是不会弄错的。他诊了片刻后，不由瞪大了眼睛，诧异道：“还，真的没有。”
　　郁霖注意到，刘家人似乎对此并不惊讶，于是开口问道：“刘少爷，少夫人这个样子多久了？”
　　“从出事那天就这样了。”刘少爷说着，由侍女扶着坐到少夫人的床头，握着女子的惨白的一只手抵到唇间，自责道，“都怪我，都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说罢，眼中迅速蒙上了一层水汽，几欲落泪。
　　“那少爷可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刘家少爷点了点头，又垂下双眸摇了摇，众人不解其意。“哎，”刘少爷叹了口气，解释道：“我那天和夫人在画舫上游湖，可是我，突然间被什么东西打晕了，醒的时候就看见夫人在我旁边不省人事，她，她全身冰凉，还没有心跳……”刘少爷痛苦的闭上双眼，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她……”
　　“刘少爷不必太过自责，也要当心自己的身体。”郁明宽慰到。一旁的侍女见状立刻走到跟前，小声道：“少爷，您自己的伤也很严重，让奴婢扶您去休息一下吧 。”刘少爷无力的点了点头，随即任由侍女扶着去旁厅休息了，郁霖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夏管家的安排下，四人又询问了之前船只发生的失踪情况，几乎与画舫情况相似，人莫名其妙的失踪，船体没有丝毫损坏，唯一不同的就是，只有画舫有人回还，其他的船只所有在船上的人都失踪了。“在待下去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了，还是直接去湖上看看吧。”询问了半天，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小赵公子坐不住了，郁清山三人也认为通过询问不会得到更多内容，于是稍作整理，特意借来刘少爷新婚的画舫，向芙蕖湖深处驶去。临走前，小赵公子还特意交给刘少爷一个小臂长短的法器，说是伏魔锥，关键时候可保性命，让他暂时拿着以防万一。
　　芙蕖镇三面环水，原本水路十分繁忙，尤其是这本被用来命名镇子的芙蕖湖，本应船只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可是这次刘府的事弄的人心惶惶，大家都怕及了那传说中的水祟，所以偌大的湖面除了郁明四人的画舫，竟一时间找不出其他船只了。郁霖站在画舫船头，拿出一张升龙符，仔细确认了一眼，嗯，画的不是王八，然后将其轻轻的放入水中，黄色的复制上，赤红的朱砂符咒熠熠生辉，就这么静静地没在水面下一指的地方，不沉也不浮。
　　四人警惕的望着湖面，可是水面非常平静，只有画舫拨开的一些水声，湖水清澈极了，偶尔还能看到几条小鱼畅游其中。升龙符同样没有任何反应，静静地悬于水中，宣示着周围安全且正常的一切。人保持全神贯注的时间总是有限的，何况四人还都是少年。一个时辰过后，小赵公子先坚持不住了，在画舫中转来转去的，想要找个东西捕点鱼解闷。又过了一会，郁明肚子饿了，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捕鱼的阵容，他可不比小赵公子，平日里没事净在山上转悠，相比于小赵公子这种平日吟诗作画的富家公子哥，他明显更善捕鱼。于是半个时辰后，少年们就开心的围坐在一起吃烤鱼了……
　　“唔，玄昀兄，想不到你还真有一手，好吃。”小赵公子撸起袖子，吃的非常开心，丝毫不介意他那月牙白的蜀绣衣袍上已经沾了些油渍。
　　“嘿嘿，小赵公子，不瞒你说，要不是因为在这画舫里，要是在我们郁清山上，摘上一把青胡椒撒上，又麻又香，那才叫好吃。”郁明见有人夸奖，明显也十分开心。
　　“哎，别叫我小赵公子了，太见外了，叫我云锡就行，赵云锡。嘿嘿，玄昀兄说的我更饿了，回去也让我家的厨娘做个试试。”
　　郁恕忍不住奚落道：“瞧你那点出息，好歹也是个公子，一顿烤鱼就收买了。”
　　“哎，你这个人真是多管闲事，我和玄昀兄说话你插什么嘴？”赵云锡听见有人说他，即使满嘴鱼肉，也赶紧腾出嘴来回了两句。
　　“不过，云锡兄，我们上次见你不是有一帮随从吗？怎么现在就你一个人？”郁霖问，上次小酒肆相见，那可是浩浩荡荡一帮人，可是刘府相见，就只有赵云锡一个了。
　　“哦，他们啊，他们是我爹派来路上保护我的，但是委托必须全靠我自己完成，他们不允许管。”
　　“哦？你爹不怕你这细皮嫩肉的被邪祟吃了吗？居然不管你。”郁恕忍不住又怼了一句。赵云锡果然立马又不乐意了：“哎，你这个人怎么哪都有你，管好你自己行不行，看看你身上的寒酸样，浑身上下一件法器也没有，估计遇见邪祟只有送命的份！”然而他说完他又立刻注意到，师兄弟三人的穿戴几乎一样，说了一人寒酸就等于同时骂了三个，又赶紧欲盖弥彰的补充道：“哎，玄昀兄，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放心，我身上法器可多了，我会保护你的玄昀兄。”
　　“哼，用你？我大师兄可是……”
　　“吃鱼吃鱼！怎么好好的又吵起来了？”郁明有些头疼的拉开两只掐架的崽子，又给二人各塞了一口鱼，终于堵上了两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