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
-
第五十一章爱他
集中隔离体温高于三十七度三会被继续留下观察。
而Omega发龘情期到来时体温会因个体差异产生不等的温度升高。
和姜祈住在一屋的顾劭之被一同留在了假日酒店，继续隔离观察。
幸运的是，这次为期十五天的隔离观察除了姜祈和顾劭之外，未有一人检查出疑似感染病例，高二二班喜气洋洋的回归校园生活。
姜祈的发龘情期变得愈来愈易感，最初分化的时候，他们都没放在心上，结果查出来他抑制剂过敏，终生不得注射抑制剂及含有抑制激素的药物。
后来，姜祈对Omega和alpha的信息素都变得十分敏感，一丝一毫陌生的信息素都能致使姜祈进入被动发龘情中。
由于多次被迫发龘情的经历，如今的发龘情期对姜祈来说十分痛苦。
他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全身似被焰火烧灼殆尽，发龘情热时就像有无数根羽毛在瘙痒他的肌肤，剐他的肉，挠他的心，而顾劭之的信息素提取液已收效甚微。
顾劭之险些被姜祈的信息素刺激得进入“类发龘情”。
alpha没有发龘情期，若是在高浓度的信息素沉浸下，alpha会进入假性发龘情，产生和Omega发龘情时相似的生理需求，极度渴望得到散发着甜美信息素的Omega，这种假性发龘情被人们定义为“类发龘情”。从而失去大部分理性，像野兽一般遵循自己的本能，标记Omega。
类似发龘情的发龘情，不是真实意义上发龘情。
天知道顾劭之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将自己的腿从地上拔起来。
他鲜少狼狈不堪。
如今顾劭之仓皇而逃，狠狠将门关上，拿出钥匙将门锁死，把钥匙扔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他漆黑的眸子隐忍着，死死咬着牙关，从鬓角渗出汗水，由于紧攥着双拳，手臂上脉络清晰的青筋凸出来。
顾劭之稍微冷静之后，给酒店驻扎的医务人员打了电话，不多时，就有穿着防护服的医生进来给姜祈做检查。
... ...
“患者什么时候开始进入发热期的？”
“早上十点至十二点间。”
“之前发生过类似的状况吗？”
“没有...医生，他怎么样？”
“不好说。”医生将两管血放入医疗箱，“需要做全面定向检查。“
全面定向检查是针对少数Omega的信息素基因全面监测，这个监测很少用于大部分人群，据说过程十分痛苦。人体在衍生第二性别的时候，也演变了个体体内的器官，而男性Omega人数在人类性别总群体占比最小，器官分化也最困难而复杂。
因为器官转变过于复杂，男性Omega分化后变得脆弱易碎，他们大多都不能从事过于繁重的工作，在世界身体健康监测指数显示，男性Omega群体数值普遍偏低，因此定向检查只对Omega开放，且需要Omega的alpha协助完成。
顾劭之当然听说过这个监测，被监测的人几乎失去了自主行动力，每日只能靠营养液和冲剂维持最低能量需求，还要不停的做各种各样的检查排除自身病因，抽血更是家常便饭。而alpha的工作就是安抚每日被激素控制的Omega，不让他的情绪崩溃。
姜祈怎么受得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顾劭之几近乞求的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他的情况太过特殊，根本没有先例参考，只能做基因监测。”
“你们应该可以申请国家科研补助，他这个情况肯定要出研究团队来帮助你们检测基因链，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医生又补充道。
顾劭之只是摇头，就算没有补助，姜祈也不会因为钱的问题不治病。
此时他的灵魂已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说服自己应该让姜祈接受治疗，另一半否认医生的话——姜祈就算最后治好了，也会丢了半条命。
顾劭之在幽深的旋涡里浑浑噩噩的横冲直撞，最后他下定决心，不论多难，他都会陪着他，不管花多少钱，他都会把姜祈完完整整的带回来，喂得白白胖胖，与他们初见时一模一样。
... ...
“顾劭之...”姜祈醒来的时候，不在总统房里。
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浅蓝色的窗帘拉着，外面好像已经天黑了。
顾劭之趴在床沿，姜祈挪动自己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头发。
看着硬龘邦邦的头发，摸下去竟然很软，很Q弹。
顾劭之正在浅眠，姜祈刚触碰到他，他几乎同时就抬起了头看着他，眼里带着心疼、悲伤、后怕...
姜祈鲜少能看到顾劭之这么丰富的面部表情，他翘着嘴角说：“怎么了？”
顾劭之的手抓住姜祈的，他的手心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委婉的向姜祈解释：“姜祈，你...生了点小病。”
“需要在医院呆些日子。”
顾劭之尽量做出轻松的样子来，但是他的脸部肌肉太过僵硬，如今心里已经揪成一团，让他笑他更是笑不出来。
幸好他平时也没有什么表情，也算是反常中的正常。
“什么病？”姜祈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让顾劭之越来越不忍心和他说出实情。
“你知道定向检查吗？”顾劭之揉着他的手，垂眼看着那只又白又软的手问道。
“那是什么？”十七岁才分化的姜祈实际上对Omega并不了解。
顾劭之的嘴巴仿佛被封住了，失去了语言的技能，不知道如何对姜祈开口。
许久之后，顾劭之才缓缓开口，向他简要描述了一下定向检查所包含的内容。
姜祈听完后，整个人呆若木鸡，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东西？”
顾劭之把他的手攥得很紧，紧到几乎与他的皮肉骨骼相连。
“姜祈，你没办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你的发热期很痛苦...而我的信息素提取液已经不再对你有效了。”
所以你必须来医院治病。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作为你的alpha。
“我刚刚已经通知了叔叔阿姨，他们马上就到...”顾劭之把头低下，虔诚的吻了吻姜祈的指尖，“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你一定会好起来，所以千万不要感到绝望。
姜祈的眼圈渐渐红了，泪珠从眼角滑落，他听到少言寡语的顾劭之在不停地说着话：“我们要在医院住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我会陪在你身边，给你最舒适的信息素环境，你只需要配合医生做一些检查，每周有一次血常规检测，你不要害怕它，我时时刻刻都会陪在你身边... ...”
顾劭之把姜祈今后所要遭受的痛苦都降低了百分之八十，看似轻松的说了出来。
“天要下红雨了...”姜祈抽抽鼻子，又哭又笑，“我竟然听你讲了这么多字。”
顾劭之温柔的说：“天不会下红雨，太阳明天还从东边升起，你现在的任务就是配合治疗。”
“我就在医院呆一个月吗？”姜祈又问。
顾劭之的眼神有些闪烁，但他还是如实告诉了他：“如果这一个月查出来了你的病因，就能出院了。”这句话真假参半，实际上一个月基本上是完全不够的，检测基因组序列是一项很复杂的工程，这一个月只能保证一部分病因被排查掉，至于何时能迎来最终的胜利，是一个未知数。
姜祈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他说：“那我这学期还赶得上期末考试吗？”
顾劭之知道姜祈接下来极大可能需要休学一年，他会陪着姜祈休学，可现在不能告诉他。
“我给你补课，期末考试你不会考得很惨。”
姜祈的嘴角噙着笑，欢快的“嗯”了一声。
... ...
姜父母进门前，顾劭之将他们带出电梯间，走到VIP病房的尽头，有一间会客室。
为了不让姜祈有所怀疑，顾劭之特别告诉姜父母来的时候告知他，他下楼接他们上来。
顾劭之的身上透着少年人少有的沉稳气息，仿佛他根本不是一位年仅十八岁的学生，而是一位阅历深厚的成功人士。
姜父母被他严肃又低气压的态度感染，不禁开始心慌，顾劭之在电话中并未和姜父母多说，只说了他住院的地址，便匆匆挂了电话。
因为那时姜祈一度心肌缺血，信息激素水平急速下降，在去医院的途中可能沾染了些许不明信息素，他的皮肤开始大面积泛起红疹，医生给他打了一针地塞米松磷酸钠注射液，他的激素水平才恢复正常。
顾劭之的眼睛几近赤红，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翻涌的悲痛，他突然站起身，颓然垂下头，上半身鞠躬与腿成九十度角，向着姜夫妇两人道歉：，“对不起...”
姜夫妇互相对了对眼神，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迷惑和不解。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顾劭之把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包括在疫情期间姜祈两次发病的事情。
史珍香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不会怪顾劭之没有照顾好姜祈，反之，他照顾得很好，比他们做父母的都要细致入微。只能怪她没生好孩子，姜祈从小生出来就体弱多病，史珍香把他当做女孩子富养，不出所料，他越长越可人爱，性格软糯，本性善良。
她心中也一直深信不疑的认为姜祈会分化成Omega。
可正常Omega分化的年龄在13-15岁之间，姜祈直到17岁都没有分化的意思。
史珍香还在隐隐庆幸，不要分化成Omega了，不然她每天都该提心吊胆的，终日都会担心姜祈，怕他被人欺负了，他那小胳膊小细腿，怎么和人打架？
只有被欺负的份。
后来，他终于分化了，却查出来抑制剂过敏，还好遇上了顾劭之，让她和孩子他爸心里有了点安慰，也向上天祈祷，姜祈命不该绝。
如今呢？
史珍香无法控制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恸哭，姜国韦沉沉叹了口气，把老婆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姜国韦眨了眨泛泪花的双眼，问顾劭之：“劭之，你的意思是，姜祈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来治疗？”
“保守估计。”顾劭之薄削的唇峰半开半合，“您不用担心医疗费用。”
顾劭之还是把医生的话原封不动的告知二老：“姜祈他作为稀有病例可以申请国家科研补助。”
史珍香也反应过来，想到刚刚顾劭之提到的“Omega必须与alpha协助才能完成监测期”。
顾劭之对此回答：“我不瞒您。”他郑重其事的对姜夫妇说道，“我爱他，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永远对他忠诚。”
“他还不知道。”顾劭之又垂下了眼帘，“请您帮我保密。”
“拜托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 5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