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霜雪》苏珏的随笔

7、第七章 落雪与剑心（三）

　　将军府前便是三位朝中大户人家的官邸，平日里本就十分人多了，如今因想在门口一睹楚国第一美人芳容的人实在太多，更是将这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苏凝雪与小伊一到将军府门口，就惹来众多爱慕着的目光。这些人见了苏凝雪之后，皆为震惊，不由自主的惊呼这世上仅有如此好看之人，一时间热闹非凡。
　　人群中有一人本是今朝四皇子龙辕，字英华，乃二十弱冠之年，身为龙子龙孙，相貌自然是英俊潇洒。他今日像往常一样，自己与侍卫皆扮作寻常百姓，本想前往楚国皇室在京都北城的联络处亲自负责对金国的情报收集时，在酒馆茶肆间偶然听到了关于苏凝雪容貌冠绝天下之事。
　　他本就生于皇家，这皇室血统自然与常人不同，皇室众人相貌皆是十分好看，听闻这苏家千金竟比家妹云熙公主好看，他自然是断然不信，待他处理完情报事务，便与手下侍从匆匆赶到将军府门外一睹芳容。
　　龙辕一见这女子雪肤樱唇，冰肌玉骨，那像月牙弯弯的细眉下有一双明亮的眼眸，凝望时犹如春水般温柔，那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扬，便露出一丝生人勿近的英气与傲意，美而不娇，柔而不弱，这举手投足间竟有一股与常人不同且独立的气质，将所有人比了下去。
　　仅是见到这女子的一瞬间，龙辕彷佛被其美貌取走了魂魄一般，只得与他人一般呆呆矗立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他不禁暗叹道：“我楚国竟有如此美人，就单以其容貌来看，真是不可多见的绝世佳人。”
　　这时苏凝雪与小伊行至将军府门口，见在府前围观她容貌者人数众多，心里不由得叹道，这群好事者，难道家里就没什么事做，不用工作的吗？她心里不喜，便加快脚步，登上马车。
　　龙辕见苏家的马车往皇宫方向驶去，想到一会中秋夜会就要开始，他也招呼着侍从骑上几匹骏马，一路飞奔回去。
　　待苏凝雪随父母至宫中之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宫中四处张灯结彩，挂起了大红灯笼，那宫中庭院的老树上挂满了中秋祝词。昏黄的，泛着白光的烛火照亮着每一个宫中仆从的脸，透过那池塘的荷花，映入苏凝雪的眼中。
　　虽然在几年前中秋夜会时来过皇宫，却也没今日这么好看，凝雪心想道。
　　不一会儿他们便穿过了庭院，来到了楚云殿，随着门口的引路太监招呼到前位就坐。
　　今夜说是中秋夜会，但凝雪估计也与往常一样。这一开始就是监天司念近日所观星象及寓意来年丰收平安之词，开宴后各家子女上台去展示文武才艺，若是有出众者夺得皇上青睐，便可能会被赐与官衔，这更有甚者，甚至在中秋夜会之上，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苏凝雪对这些不敢兴趣，这十年来，她多次寻找回去的方法却未能如其所愿，心中早已对回去之事失去了信心。这期间，她也多次想办法找苏雨萱，可这根本无方向的去找，却也是收获不大。再加上府中生活十分无聊，她又不喜女红刺绣等等之类的这个时代女人的爱好，她只能将心中苦闷，通过每日先生授课后，自己拼命的看书与练字发泄出来。
　　若不转移她的注意力，她想，这么多年的失望会将她吞噬殆尽。
　　好在这十年来，她的字越写越好，老师看了她的字帖之后都对她字行间的天赋惊叹不已，称有古朝颜真卿之风，其字正楷端庄雄伟，行书气势遒劲，一撇一捺犹若惊龙。若非她年龄过小，阅历不够，就凭此帖，必将在颜体的基础上开辟新路，成为宗师。
　　她忆起前世，她总是静不下心来写字，导致她字总是歪斜，十分难看。
　　这也算...满足了前世的一个愿望？她心里想道，既然总是回不去，过着这一世，便将前世自己的遗憾的慢慢补好吧。
　　忽然前庭的太监喝道一声：“皇上驾到”，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她向坐在主位上的皇帝看去，发现他这几年苍老了许多，两鬓间也布满了霜白，但他的眸子依然像四年前苏凝雪随父进宫参加宴会见到他时一般无二，露出精光，像一条金龙盘踞在宫殿。
　　随后，越王与小王爷上前拜见皇帝时，苏凝雪见到了他们，那越王黝黑的脸庞依然没变，只是那络腮胡变得更变得更浓密了些，而小王爷如今也已十七岁，小时候便十分英俊的他，长大后更是玉树临风，那白皙的皮肤和高耸的鼻梁，如刀削般的下巴，彷佛在诉说着这个男人十年后的模样，可引来许多少女为之倾狂。
　　宇轩与父亲拜过皇帝之后，便看向了苏凝雪，对着她眨了一下眼睛。
　　...明明上个月才见过的，在这如此隆重的场合这样，有必要吗？苏凝雪心里一阵无语。
　　待越王爷拜过之后，便是苏宇一家了，按照规矩，苏家下一代尚无男丁，苏凝雪只能在旁坐着，看着父亲与二叔苏长空前去敬拜了。不过她也乐得清闲省事，若是让她下跪去拜，这是让她受不了的，即便是在这里停留了十多年，她也依然有着前世平等的观念。
　　等到群臣拜完，监天司李泰便上场宣读，只是这次所读的却不一样：“今我楚国强盛，感谢天佑盛楚，吾君幸再与臣民同享这中秋之夜。然而，前月吾观天星，见夜空之上暗淡了十年之星象，近日却异光盛绽，恐不久便有妖星降世..”
　　“什么？妖星？”，一老臣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一旦妖星出世..便是生灵涂炭之时啊！”
　　“可不是么！史书记载，一百多年前，忽闻妖星出世，不出一年，这世间便是大乱，血流千里，不少王朝便是被掩盖到了一抔黄土之下！”
　　“这妖星竟然如此厉害，可有办法治它？”
　　“相传只需要找出那妖星所属之人，在其未成长之时，扼杀于摇篮之中即可！”
　　“不过相传有妖星命脉之人，命格极其硬朗，往往能险死环生。这等妖孽，怕是奈何不得它！”
　　一时间，朝堂议论纷纷。
　　“够了，”，皇帝淡淡说道：“我让监天司与你们说这话，便是要你们不得放松警惕，那妖星并未出现在楚国的星云里面，诸位可不必过于恐慌！这妖星甚远，未必能影响到我楚国！”
　　待皇帝说完此番话之后，群臣便安定下来。
　　“如此甚好，”，吏部尚书赵明诚说道：“诸位同僚只看到了危机，可却没看到这夹缝中的一线生机，这天下大乱，我楚皇励精图治，暗中积蓄力量，与天下诸国竞争，乃是有了先天之势，还怕不能建成一番大好事业？”
　　“赵爱卿言之有理，”，皇帝笑着对众臣说道：“诸位大臣，可得上心了！”
　　众臣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拜道：“吾皇教训的是。”
　　“接下来与往时无二，”，皇帝大手一挥，笑道：“朕也四年没看到这等青年才俊之盛事，众爱卿，世家之后可在厅中展示文学或武道才艺！若是表现得好，朕大大有赏了！”
　　只见尾席有一青年，听闻皇上这样一说，便踊跃的站了出来，笑道：“诸位，我乃宇文家世子宇文杰，今年十八，有幸拜得五大先天高手之一“剑中君”欧阳老先生门下，习武十三载，如今武道已晋至四品宗师，请在座的诸位兄弟赐教！”
　　听他这话说的十分嚣张，其他世家得子弟也不肯落了风头。
　　只见有一世家子弟走上前台，拱手便道：“宇文世兄，小弟钱万三，乃是南城钱庄家世子，武道五品宗师，前来讨教兄弟的剑法！”
　　宇文杰见钱万三向他挑战，随手摆了一式剑花，傲然道：“你来吧！”，正当话未落完之时，这钱万三早已手执长刀，一招“钱家刀法”向宇文杰劈去。宇文杰早已看出钱万三攻来之势，右手挥剑，“嘭”得一声挡住了这劈刀之威。
　　忽然，宇文杰凝聚全身真元，劲道集中于剑尖一点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钱万三的小腹。只是这钱万三，早已看到宇文杰攻来，无奈自己一招一式变化已尽，劲力不足，只得匆匆变招，好不容易守住了宇文杰的长剑，但他却未曾看到，宇文杰早已变剑为脚，一脚踹中了他的小腹，将其踢到十米之外。
　　钱万三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倒地昏迷。
　　随后便有仆从将他抬到担架上，送去侧厅寻宫医疗伤了。
　　自钱万三之后，便又有几名世家子弟不服气，上台前来挑战宇文杰后，皆是与钱万三一样的结局。
　　“此子可不得了，”，赵尚书叹道：“四品居然能越过品阶，轻松打败五品又连胜多场，实属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上看向宇文杰，眼中满是赞赏，他对着苏宇说道：“苏将军，此等人才，可不能埋没了。依朕所见，不如安排去你军中？”，苏宇起身回道：“我军中尚有都骑尉校一职，可让宇文小子来我军中一试。”
　　“如此甚好！”，皇上喝了一口酒，看着宇文杰说道：“这都骑校尉对于你来说，是有些高了...不如就都骑副尉吧，你看可好？”
　　宇文杰欣喜跪拜道：“谢皇上恩典！”，说完，随后他便起身傲然地看向各世家子弟，走回尾席。
　　就在此时，小王爷宇轩走出来说道：“且慢，小王不才，想与兄弟过上几招！”，宇文杰刚要走回去，便被这句话拦下了，他笑道：“既然小王爷想与在下比试武艺，那在下便奉陪到底了！”
　　苏凝雪看向宇轩，心想道，这小子还真是喜欢凑热闹的料，上月他来将军府见她，便是展露了宗师八品的武艺，赢这宇文杰还不是轻松之极的事，以他尊贵的小王爷的身份，又何需与朝廷下的世家争抢功名？
　　就在苏凝雪看着宇轩想事情的时候，坐在首位上也有一人看向宇轩。
　　云熙公主年芳十五，名曰龙潇芸，是京中出了名的美人，只见她丹眉凤眼，面容姣好，少女靓丽的身姿被紧紧的包裹在火红镶金边云罗裙中，呼之欲出，十分俏丽。此刻，她用那饱含爱意的眼眸，含笑地看向了宇轩，就连那俏脸上，也悄悄映上了一抹羞红。
　　这位尊贵的少女怀春时，竟是如此美丽动人。
　　可此时宇轩却没注意到公主那爱意的目光，他的眼里都是苏凝雪。只见他笑着看向苏凝雪，示意她可不必多想后，便看向了宇文轩，说道：“你先出手。”
　　宇文轩可没顾及那么多，直接凝聚真元，一剑向宇轩的胸前刺去。
　　只见小王爷伸出了二指，竟夹住了宇文轩的长剑，使宇文轩动弹不得，又猛然推出三成功力的一掌击中宇文轩小腹。这宇文轩只感觉到小腹处传来一阵强烈的劲气，整个人不由得被打到倒退五六步后才缓下来。
　　宇文杰知道小王爷没使出全力，就能让他受了轻微内伤，哪里还敢继续，便见好就收，只得拱手说道：“小王爷的功力远胜于在下，是在下输了。”
　　宇轩见他倨傲的姿态放下，便也不再计较，说道：“武道需诚心，正义，方能进步，宇文兄弟还得刻苦钻研才是。”
　　宇文杰退回尾席，拱手拜道：“小王爷说的是。”
　　在场众人见小王爷如此厉害，便纷纷恭喜越王爷，更是有人夸道虎父无犬子，这让越王爷本就黝黑的脸庞上，又多了些高兴的神色。
　　皇上见宇轩表现如此英武过人，便拍掌笑道：“好！今夜涌现出来这几位天纵英才，必使我大楚国国力强盛，乃我楚国之福也！”
　　殿上众臣见皇上如此开心，便纷纷祝贺大楚国必将在来年之时，开创疆土，宏扬国威。
　　今日皇上高兴，便好奇的看着宇轩问道：“你本就是皇室一员，不需朝位。不过你既然赢了，朕便要赏赐你，你有什么要求，可提来看看！”
　　宇轩笑着看向了苏凝雪，说道：“谢皇上，宇轩只想...“，当宇轩看向苏凝雪时，她就有十分不好的预感，即使她狠狠地瞪了宇轩一眼，示意他不要乱来，但却依然阻止不了宇轩接下来说的话：”...只想看到凝雪表妹给宇轩表演一段剑舞。”
　　苏凝雪愣住了，她真的想不到这无法无天的小子会这样说。怪不得一个月前，他硬要教她一些剑招，说是虽然凝雪不可习武，但是练了这些招式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此刻，她是真的想把这小子撕了，扔到京都杨柳河里。
　　只听得宇轩这句说完，在座的众人的目光看向苏凝雪，竟惊奇的发现这将军府的苏千金如此国色天香，那栗黑色的长发稍稍扎起，不施粉黛却眉眼如画，果真是沉鱼落雁的绝代佳人！
　　而早在首位中坐下的二皇子龙泉见到如此可人的苏凝雪，更是露出了贪欲的目光，似要将苏凝雪吞入肚中，吃干抹尽才罢休。
　　当众人皆看向苏凝雪时，坐在首位上的云熙公主龙潇芸却冷哼了一声，暗恨道：“只不过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得意什么！花瓶！“
　　坐在云熙公主旁边的四皇子龙辕虽然早就在人群中见识过苏凝雪的绝色容颜，但此刻心里依然久久不能平静。他听到自己的妹妹这样说苏凝雪时，便说道：“小妹，不可这样说。听说这凝雪姑娘自小就熟读诗文，心中文采定然是非凡，可不是你口中说的花瓶了。“
　　龙潇芸见兄长这样维护于她，心中更是妒嫉。
　　皇上见到殿下竟有如此美人，便是愣了半晌，他的心里竟无比遗憾道，若不是此女尚幼，要是再年长十五岁，他必定要将其纳进后宫，即便是以后宫嫔妃一夜间全部消失为代价，他也不觉得可惜！
　　只见皇上沉吟了半晌，心思才从看见苏凝雪的美貌中挣脱出来，他方才说道：“这苏千金可上来舞一段？“
　　苏宇听皇上这一说，心想女儿近日来在闺房外习此剑招，难道是为了今日做准备？见雪儿不做言语，怕是女儿家的羞涩，也罢，就让为父代你同意了吧！于是苏宇笑道：“若是各位不嫌弃，小女凝雪可上来舞一段！“
　　皇上与众臣一听，正是十分开心。皇上笑着说道：“如此甚好，也让众人开开眼界了。“
　　苏凝雪绝望的看着这位“卖女求荣“的父亲，见父亲都替她答应了，而且这时众人看着她，她怎能不去？她一咬牙，心里恨死了宇轩这惹祸精，便接过侍女给她的长剑，走上台去。
　　她向皇帝微微一福，随后右手挽了朵剑花，示意已经开始。
　　其实她心里十分紧张，生怕自己做不好，不过事已至此，便只能按着之前练的剑法来，希望能尽力做好些，至少不给苏家丢脸。
　　众人只看到她右手执剑，左手指着月光，在那柔和的月光下，翩若惊鸿的身子随着长剑起舞，那少女美好的身姿在月光中缓缓绽放，宛如一朵纯洁的莲花，即便是她轻描淡写的一瞥，便让百花失去了颜色。
　　真是，回眸一望百媚生。
　　当苏凝雪跳完这段剑舞，额间也不由得有些细汗，被宇轩看到了，就连忙用丝巾帮她擦汗，苏凝雪连忙躲开了，立马瞪了一眼这个惹祸大王。
　　与此同时，在场的人皆是称赞苏凝雪跳得十分好，就连呆了半晌的皇上，也匆匆回过神来，赞叹不已。
　　龙潇芸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竟对苏凝雪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时，心里的怒火早就无法忍受，她起身走下台去，怒喝道：“好什么好！？我久闻苏家妹妹文采过人，前来讨教一番！“
　　苏凝雪见这好看的公主竟然不知为何对她有了敌意，也是莫名其妙。她只好说道：“凝雪从未说过自己文采过人，想必公主姐姐是听错了。“
　　“怎么，“，龙潇芸见到苏凝雪轻描淡写的挥去了她的攻击，更是气道：”有胆子说，却没胆子做么？原来大将军苏宇，却生出了你这么个虚荣的女儿。“
　　龙辕看着自家妹子竟忍不住心底的愤怒与嫉恨，他便急道：“潇芸，不可！“
　　宇轩见云熙公主挑衅苏凝雪，便挡在苏凝雪身前，眼中有些怒意的看着云熙公主，阴沉的说道：“潇芸，你喝醉了！可不许胡闹！“
　　龙潇芸见皇兄与自己那么喜欢的情郎如此护着这女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愤怒着对着苏凝雪说道：“不敢么？你我皆七步成文，无论诗词！若你不敢应战，今夜这中秋夜会，便没有你这胆小之人的位置！“
　　皇上见公主与凝雪势如水火，便喝止道：“潇芸，不可胡闹，快回位上！“
　　潇芸此时更是气急攻心，她见所有人都不帮她，她气血上涌，面色潮红，大声叫道：“爹爹！女儿就是不想看到这沽名钓誉无耻之人还在朝堂之上！即便是你们不愿，我就是要拆穿她！她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罢了！“
　　就在皇上生气，正命让侍卫将云熙公主带回寝宫之时。
　　忽然，苏凝雪淡然道：“我接下了，若我胜了该如何说？“，云熙公主见她终于应下，便说道：”今后我龙潇芸每逢见你，便以师礼待之！若是你输了，我也不需要你做些什么，就从我□□钻过去，说自己是爱慕虚荣的女人，然后退出这中秋夜会好了！如何？“
　　苏凝雪见云熙公主如此不留情面的害她，心里也是对这歹毒的龙潇芸厌恶到了极点，若是她不应战，今后苏家有何颜面立于朝廷？若是她输了，便要受此胯下之辱！思来想去，苏凝雪还是不知是哪里招惹了龙潇芸，这龙潇芸竟然是如此心肠歹毒，恨不得让她名誉扫地，就此消失。
　　想到这儿，苏凝雪厌恶地看着龙潇芸，答应说道：“尚可。“
　　眼下这二人已经不可能停下来，众人只好是待她们一决胜负之后，再做评判。
　　接过侍女递过的笔墨纸砚，苏凝雪走了两步，她压抑住心中的愤怒，看到那庭院门口挂着的五颜六色的彩灯，她的心忽然无比宁静，回忆着上一世的生活，做了一个美妙的梦。
　　她想到了明昱，那个好像是她自己的男生。
　　那个人像是被风吹走了，不回再回来。
　　今年中秋，前世的父母是不是又孤独的坐在窗前，想着至今仍未归家的她，望着圆圆的月亮流泪呢？那香酥可口的甜月饼，依然还是那个味道吗？
　　是苦吧？
　　她见到前世的明昱好像在微笑着看她，希望她勇敢一点。
　　她执笔写下了那篇名扬千古的词。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忽然之间，笔力浸透纸背。
　　苏凝雪只感觉到，一股武圣之力猛然从身体里迸发。
　　在座众人皆震惊！
　　此女，竟是文武双全的惊世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