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戈》不吃米

85、半山

　　“先生，敢问您来自哪座仙山？”袁捍骆拱手行礼，并不在意那人眼中的淫邪。“这位小兄弟，像你这般出彩的人，怎么会被派来守城，这天上的日头晒的很，实在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呀！”那散修先前一句话也不说，现在却说起来没完。
　　“真恶心！”彭羽低声咒骂，竟然引起了一旁大娘的共鸣：“就是，太恶心了，小袁师兄真是度量非凡，要是小妇人我，早就一剑砍掉他的脑袋了！”“这位大姐，你说的太对了，这人实在是恶心！”彭羽附和道。
　　“小兄弟，你可不知道，这老道叫半山仙人，就住在金阳山上，那山其实也是尚炎门的，不过是彭宗主大度，将那里留给了散修修炼，可是这个半山仙人却并不感激，他仗着有些修为，实在是没少欺负那里的村民，若不是那山上最近来了位厉害的散修，这半山仙人也不会来这里。”那位大娘撇撇嘴。
　　“那人和他发生矛盾了？”弋戈问那大娘。“可不是，这半山仙人是个老色鬼，只要是有些姿色的，不论男女，他都要去欺负欺负，那新来的散修带着一名仆役，其实也不能算是仆役，那孩子其实是那散修的伴侣，不过两人碍于主仆关系，也就没对外说这事，这个半山老色鬼盯上了那少年，若不是那散修回来的及时，那少年恐怕就被他欺负了！”大娘压低了声音，这话说的小声且神秘，可周围的人也能听的清。
　　“他都被赶出来了，怎么还不知收敛？”彭羽问那大娘。“他最近靠上了孟家，孟家和尚炎门结了仇，他才故意到这惹事的。”说话的不是那大娘，而是一旁的一位白衣男子，这位男子身姿挺拔，看着半山仙人的眼神里，含着浓重的恨意。
　　“这位兄台，你挂着孟家的玉佩，这样议论孟家，恐怕不太合适吧。”弋戈不知这人的来历，自然要试探一下。“在下孟豁，浦园孟家次子。”那人拱了拱手，“两位小公子是尚炎门弟子？”“确实是在尚炎门修炼，在下彭羽，这位是弋师姐。”彭羽并未掩藏身份。“失敬失敬，竟然是尚炎门少宗主，还有未来的少宗主夫人。”孟豁又拱了拱手，他嘴上说的恭敬，可行动上却欠缺了敬意。
　　“孟兄弟为何来此？”彭羽并不在乎他的轻视，这人是为了半山仙人来的，这个半山仙人竟敢在这里惹事，那他就要问清楚些。“我一路尾随他来这的，待他出城之后，我定然要取他狗命。”显然，孟豁与半山仙人有仇。弋戈悄悄看了眼彭羽，示意他打听一下，彭羽问孟豁：“不知孟兄弟因何与他结仇？”
　　“家姐出游，偶遇了他，不慎被他侮辱，家姐去找长老做主，他当时正在操办家主孟娴丧事，便威胁家姐，要将她嫁给半山老道，还狠狠责备了家姐不知羞耻，家姐……她不堪受辱，便投湖自尽了。”孟豁紧抿着嘴唇，嘴唇被他自己咬的泛了青紫。
　　“孟长老实在是糊涂。”弋戈点点头，在孟长老眼里，除了孟娴这个家主之外，孟家其他人都像物件一般。“只可惜我实力不济，只能先来找半山复仇，日后……”孟豁眼底孕育着浓重的恨意，“我定然不会让家姐含冤。”
　　“那位是袁捍骆七师兄，半山胆敢招惹他的话，恐怕会很惨。”彭羽拍了拍孟豁，“等我七师兄出完气，那个半山也就没了半条命，你的仇可能要等等再报了。”“据我所知，袁七师兄性子温吞柔软，对所有人都很宽容，那个半山虽然恶心，但袁七师兄那么善良的人，一定会被半山骗到的。”孟豁忧伤的看袁捍骆。
　　“先生，既然到了尚炎门的地界，那就请先生随我上山吧，家师最近在修炼上有些心得，先生来的实在凑巧，家师正想找人讨论、讨论。”袁捍骆请半山上山，半山就算再色胆包天，此时恐怕也不敢上山，毕竟他本就意图不轨，怕被尚炎门扣下。
　　“那倒是不必了，我来此就是想买两包点心，彭宗主修为高深，可不是我这种人能参悟一星半点的，还是不打扰彭宗主了。”半山后退了一步。“那实在是不巧，排队的人都预定过点心，总不好让店家为难，先生可以留下住址，等明天尚炎门拿到点心，我就让人给先生送去，省得先生再跑一趟。”
　　半山仙人自然也不敢留下地址，且不说孟家并没派人保护他，就算孟家派人保护他了，他也不敢让孟家人与尚炎门撞上，他只是个投石，若是问的这路上有危险，恐怕他第一个就成了炮灰。“先生别客气，不过是两盒点心。”袁捍骆再次坚持。半山仙人找了各种借口推脱，看来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并不敢真的硬刚。
　　“孟家怎么会用这种人，他们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弋戈觉得孟家长老没这么蠢，半山这种人，根本谈不上忠诚度，而他这个样子，也更加谈不上当用，可是他们却把半山派了过来，恐怕这人只是鱼饵，孟家就是打算用他钓鱼。
　　“师……姐若是不说，我都没往这边想，这个半山竟然是个鱼饵，只可惜这鱼饵也许不知就里的就死了。”彭羽叹气摇头。
　　弋戈点点头：“半山未必知道孟长老的计划，他本就不被孟家重视，孟家若是逼他出来闹事，他还能和孟家讨些好处，可若是孟家什么也不说，有不断了对他的供给，他总要出来惹些事，若是惹出大事，尚炎门绝对会杀了他，而他找这家店铺的麻烦，并不是杀了他的理由，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孟家不可能说不知道这事，就还要按时供给他财物，而借着对他的小惩大诫，他又能暂时获得安宁。”
　　“若是他知道孟家的意图，那为何还要招惹袁七师兄？”孟豁不解的问。“他只是找个小店铺的麻烦，孟家也不会满意，但他要是招惹了七师兄，孟家就什么都说不出了，这个半山的确心思诡谲，他恐怕另有计划。”弋戈回答了孟豁，“你恐怕杀不了半山，他并不是个简单的人，恐怕早就做了自保的准备。”
　　“他要走了。”彭羽一直看着那边，袁捍骆步步紧逼，半山自然不敢和他对上，他左顾右盼、犹豫不定，看着就是要逃跑的样子。而那个站在人群里的小侍，这时候竟然弓身混进了人群里，而站在那里的半山晃了一下，他的神志似乎有些不清晰。“那个小侍是怎么回事？”除了弋戈之外，还有彭羽注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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