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巨星[快穿]》公子若风

9、镇山河09

　　第九章灭顶之灾

　　“简儿，你回家好生歇着，奶奶进宫一趟，很快就回来。”

　　将秦简送回将军府之后，秦老封君连家门都没进，简单的嘱咐了秦简几句之后，就转身去了皇宫。

　　皇帝年过不惑，日夜操劳下，身体大不如前，每每到了午时，都会小憩片刻。

　　这天，他刚准备睡下，就听见宫人来报，说秦家老封君进宫来告御状了。

　　“什么？”被打扰了午休，皇帝不免有些不悦，可一听到是秦老封君，立马就不困了，连忙说道：“快，摆架御书房！”

　　顾不上摆什么仪仗，皇帝穿好衣服后，带了个贴身太监后，不顾形象的急行而来。

　　“臣妇秦姜氏，见过皇上。”眼见秦老封君正要行礼，皇帝急忙摆摆手，“姜姨快快免礼。”

　　秦老封君娘家姓姜，是皇帝母亲的表妹，也是她的闺中密友。

　　当年皇后遭人陷害，后位岌岌可危，是秦老封君放弃了自己相中的状元郎，转嫁给当时的秦老爷子，有了兵权的支撑，才让皇后免于被废。

　　皇帝是个感恩图报的，这么多年来一直记着这份恩情，对忠君爱国的秦家也越发宽厚。

　　可秦老封君深知最难消受帝王恩，一旦越过底线，天大的恩情就会变成天大的灾难，所以几十年来，秦老封君从未提过这份恩情，甚至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几次。

　　在皇后逝去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宫。

　　皇帝为人孝顺，又知恩图报，猜到秦老封君的想法后，皇帝深知报恩无望，便将这份恩情转移到了唯一还在京城的秦简身上，这也是为什么秦简会那么得帝心的原因了。

　　如今恩人主动进宫找他，怎么能不令他欣喜若狂？

　　若非还记得自己皇帝的身份，他大概就要委屈的撒娇，抱怨姜姨好狠的心，这么久都不来看他了。

　　“姜姨快快请坐。”皇帝心中高兴，热情的招呼着秦老封君，“好久没见姜姨了，不知姜姨近来可好？”

　　“老身一切都好，劳陛下挂心了。”秦老封君见此，心中不禁微微一叹，她就是知道皇帝的性子，才不敢和他走的太近。

　　权势动人心。

　　说的不仅只是普通人，皇帝同样如此。秦家已经站的太高，若她再和皇帝走的近，难免会被有心人利用，毕竟从古至今，功高盖主的将军从来不缺。

　　一次两次或许没用，那十次八次呢？三人成虎可不是白说的。

　　走的近了，再多的恩情也有被消耗干净的一天，若是真到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地方，这份恩情只会是催命符，倒不如一开始就远着些，这样对皇帝好，对秦家也好。

　　“皇上，臣妇此番进宫，乃有冤要申，有状要告。”秦老封君来到皇帝面前，笔直的跪下，抬头望着皇帝，神色不卑不亢，目光坚定清明，铿锵有力道：“我要告兵部尚书李承明结党营私，侵吞军饷；我要告兵部侍郎王坚贪污腐败，通敌叛国，致使十万西征军惨死西域屠刀之下。”

　　“什么？”正准备叫秦老封君起身的皇帝震惊了，他还以为告御状只是说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一来就玩的这么大。

　　“皇上，铁证如山，臣妇不敢妄言。”秦老封君掷地有声，笔直的背影挺拔如松，面对强风劲雪，百折不挠。

　　“你所谓的证据在哪儿？”皇帝脸色沉下来，三年前西征军惨败西域之手本就疑点重重，只是无论他如何明察暗访，依旧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不得不将之归为天意，虽然遗憾，但也无可奈何。

　　可如今却有人告诉他，这一切竟不是天灾，而是人为。

　　“这便是证据。”秦老封君起身，将侍从带来的包裹打开，“所有的证据都在这儿了。”说完便让开身来。

　　皇帝初时还能保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稳重，不过片刻后就满脸阴云。

　　“来人，去叫李承明和王坚滚进宫来见朕！”皇帝震怒，雷霆之势陡然袭来，宫人心头惧震，不敢有丝毫懈怠，不一会儿便将两人带来。

　　堂堂朝廷重臣，手握重权的一方大吏，在禁卫军手中就像一只即将待宰的落汤鸡，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王坚还好些，除了衣冠不整外没别的毛病，李承明却是出了大大的洋相。

　　只见他穿着薄薄的里衣，身上一股浓重的胭脂味儿，头上身上挂着花花绿绿的丝帕，一看就知道玩的很大。

　　“李承明，北方战事如火如荼，急需兵部周转物资，你就是这么周转的？”皇帝脸色铁青，大白天的上青楼逛妓院，这是丢谁的脸？

　　“皇上，臣、臣……”李承明脸色涨的通红，深深的低下头，羞耻的说不出话来。

　　王坚只是也是一身冷汗，不过是几个小辈之间的玩笑，皇帝何至于如此震怒？

　　竟连轻易不会出皇宫的锦衣卫御林军都出动了，只为将他和李大人从宫外提溜进来。

　　被顺进来的王子聪头锤的极低，恨不得当自己从未存在过。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动了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不仅惊扰到了皇上，还让皇上发了这么大的怒火。

　　想到这儿，王子聪看向秦老封君的眼神忍不住带上恨意。

　　秦老封君泰然自若的站在一旁，或许看见了，又或许没看见，不过都不重要了，过了今天，王家将不复存在，王子聪纵使再恨，又能如何？

　　皇帝见李承明支支吾吾的迟迟说不出话来，眼神不由暗了暗，转而看向王坚：“王爱卿，你可知朕叫你入宫，所谓何事？”

　　“这，臣不知。”灭顶的压力陡然袭来，王坚下意识跪俯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敢抬头一看天颜。

　　“不知？”皇帝状似疑惑的问了一句，下一刻便雷霆震怒，“好一个不知！”

　　一声“噼里啪啦”声传来，皇帝将秦老封君带来的东西扫落在地，冷哼一声：“都给朕好好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

　　王坚正不明所以时，一件粉白色的鸳鸯戏水肚兜飘飘然落到自己面前，顿时脸色一白。

　　这竟是他和北金探子欢好时留下的物证！

　　紧接着，一封写满密密麻麻的金文的官文出现在眼前。

　　王坚脸色惨白一片。

　　那竟然是他为了杀秦云，想向北金秘传的秦军弱点。

　　王坚稍微一抬头，更多的见不得人的东西映入眼帘，有他私下强买强卖的证据，有他和李承明密谋贪污军饷的书信，有他和扮做富商的西域王子交易坑杀十万西征军的账目往来……

　　王坚身形抖得越发厉害，厚重的官服被不断沁出的冷汗打湿，顺着身体濡湿了御书房的地面。

　　他不敢再看下去了，更不敢开口喊冤，皇上既然能将这些东西找出来，必然已经掌握了足够的东西，如此喊冤又有什么用呢？

　　见到这些证据，皇帝虽然知道不会有假，可身为皇帝，他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臣子，可王坚却用行为肯定了这一切。

　　皇帝微微闭了闭眼眸，只觉得心中无比失望，守卫边疆的将士没能战死沙场，反而死在这些奸逆小人手中，何其讽刺，又何其好笑。

　　“王坚，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为了区区黄白之物，竟出卖自己的同袍，致使十万西征军死于非命。

　　王坚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自从知道自己儿子干的好事之后，他就有了被皇帝召见的准备，所以被锦衣卫押解进宫，他心里虽然害怕，却并不会为自己的性命担忧。

　　可是他没想到，此次进宫竟会真的要了自己的命。这条他走了千百次的皇权之路，竟成了他的黄泉之路。

　　看着散落一地的各式信物，王坚瞬间面如死灰，心中恐惧到了极点。

　　与王坚的认命不同，李承明却不想就这么认命，跪地高呼冤枉，可血色尽褪的脸和闪躲的眼神无一不在告诉众人，他没有被冤枉。

　　“你是事，暂且放在一边。”皇帝冷冷的看了李承明一眼，将视线转向王坚，声音冰冷道：“朕听说，秦将军的幼子无意间扯了冲撞了你，你儿子以为你出气唯有，不仅将秦将军的幼子绑去青楼，还给他下了药，可有此事？”

　　“回陛下，确有此事。”王坚冷汗涔涔的点头，根本没办法此事从皇帝口中说出来，又变了一个样子。

　　“王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到底是我冲撞了你，还是你主动来找的我？”秦简讽刺了王坚一句之后，乖乖的向皇帝行礼，“草民秦简，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也是秦简深得帝心的原因之一，无论皇帝给与多少优待，从来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

　　“平身吧。”皇帝微微点点头，外人面前，自然不宜给出太多特权，“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皇上。”秦简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将一切娓娓道来。

　　今日早朝，边境捷报传来，秦将军以微弱的优势，再次险胜北金战神斛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