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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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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凤梨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多了还会过敏。
云雀现在一闻到凤梨的味道就想吐。于是,家里取而代之的是泡面的味道。
「恭弥的体质真差呢。」蓝发的男子放下手中的咖啡,眼角很微妙地上挑。
「死凤梨,不说话会死啊。」
「是呢,如果不能和恭弥讲话的话,真的比死还难受呢。」
「矫情,走开啦!」
但过了一会儿,等六道骸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自己并且露出小白兔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时,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微微咧开嘴。
「今天不许到床上来,睡地板。」
于是,四邻都听得见六道骸一声声「恭弥怎么这样」讨价还价之后的句句「咬杀」的回答。
云雀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也挺好。
「魔鬼的孩子呀,请快些死去吧!」
恐怖的祷告声在空荡的教堂里回荡。少年被绑在石柱上,动弹不得。
「魔鬼的孩子,魔鬼的孩子!」台下的叫嚣似乎更猛烈了些,少年的内心已经被恐惧所充斥。没有一点意识受到理性的控制。
他是不洁的!他是不洁的!他浑身无处不在战栗着。
信徒们无休止地祷告着,带着想把一切污秽清除的怨恨。
「六道骸,恶魔的孩子呀,请接受吾神圣洁的荣光吧!」
眼睛似乎受到了什么冲刷,疼痛的厉害。泪水顺着眼角留下,呈现透明的红色。
脑中越来越空白,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谁。他只是恐惧地抖动着想要挣扎。
「不要,眼睛好痛,他们要杀了我!我不要死在这里!」内心在召唤。
「不要啊,我不要死在这里!」
他猛地睁开眼,右眼开始流出浓稠的液体。
面前的人变得惊慌失措,尖利的声音不断陈述着一个事实。
「魔鬼!魔鬼复活了!大家快逃啊!」
四座的信徒纷纷四散逃开,带着惊恐的表情,逃离。
少年不知所措的站在台上,发现自己已经有力气挣脱铁链。
右眼变得血红,如一朵妖冶的红罂粟。
一直白色的飞蛾飞过,他注视着它的陨落,跌为一抔灰土。
他的眼睛,似乎包含着无尽的力量,足以摧毁整个教堂。
「终于,终于啊。」偌大的教堂里,突兀的响起了一个苍老又浑厚的声音,带着不可置否的喜悦。
「继承者啊,用这双眼睛,去创造你的世界吧!」
一群飞蛾倏尔狂乱地飞过头顶,扑向台顶的明灯,火焰散落下来了,只看得清几只断损的翅膀。
而六道骸,就站在火焰的中心。
然后,活了下来。
一朵白色的花在废墟之上开得放肆。
白色曼陀罗,花语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