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花开》鹿辰

4、醉酒的夜

　　第四章
　　‘你个臭小子，跑哪里喝了这么多酒，醉成这个鬼样子’男人仿佛听不到对面女人的指责，又一把用力地拥她入怀，撒娇般喃喃道“和同学聚会，喝了好多好多好多酒喔，我好晕，我要睡觉。”说完就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熟悉的洗发水香味让他的心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就这么拥抱着站在大街上。半晌，亦辰发现怀里的人没了动静，却有呼噜声从自己颈间传出。

　　‘站着都能睡着，你是睡梦罗汉转世吗？’亦辰觉得又气又好笑，晃了晃他，他却没有醒。这大晚上总不能把他扔街上吧。亦辰扶着他上了一辆出租车，‘你家住哪里呀？’问了三遍，也没有人回答，身边的人睡的和死猪一样。她有点真的生气了。‘你家到底在哪呀？’出租车师傅笑道‘人怎么醉成这样，这是喝了多少酒哇？’好像是听到师父的声音，尹向阳突然坐直，捂住脸，在把头埋进膝盖，痛苦的说到‘我没有家。。。’

　　亦辰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旁边的这个少年。少年褪去了眼镜之后，与记忆里的弟弟的脸重合在了一起。他们长得那么像，眉眼，虎牙，笑起来的样子都那么像。亦辰的心突然刺痛了。5年前的那场大火，烧掉了所有痛苦的回忆，也烧掉了所有美好的。她握住身旁男人的手，对师父说了一个地名，然后擦掉了眼底的湿润。

　　亦辰的住处在一个很偏僻的城中村。因为房租便宜的缘故，开锁的时候木门都嘎吱嘎吱不停作响，把挂在自己脖子上睡觉的尹向阳吵醒了。进屋之后，原本不大的单间因为两个将近180的人而变得拥挤了起来。亦辰给尹向阳倒水的时候，却听见浴室门啪地一声巨响。她赶紧跑过去，却看到尹向阳倒在地上胡乱地扯着衣服。

　　‘我好热，好难受’尹向阳疯狂地解着衬衣的纽扣，亦辰蹲下身来想制止他，力气却根本不够他大，一下子被他反压在了身下。亦辰着急地望着俯视着自己的一双丹凤眼，往下看可以看到敞开的衬衣和遮不住的锁骨，再往下看到因为衣领太大而暴露无遗的精悍腹肌，一块一块刺激着她的眼球。亦辰想要起身，立刻被身上的人按住双手。尹向阳用一只手将她的两个手腕锁住，另一只手一颗一颗解开自己刚刚没开完的纽扣，干净利索地把衬衣脱了个精光。

　　亦辰看着眼前的面孔越来越大，一张滚烫的唇贴上了她的唇。酒气热气从对方的鼻息喷出，熏得自己也有点晕了起来。像是抓住了这个破绽一般，一根湿热的灵巧的舌头从她的双齿间撬了进去，没有一点绅士风度，伴随着最原始的野性，疯狂吮吸着她的舌头，吞食着她的津液。亦辰大脑一片空白，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双方的唇舌交缠发出暧昧的的潺潺水声。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而身上的人却根本不知疲倦一般，一边吻着她，一边用膝盖分开了她的双腿。松开了禁锢着她手腕的手，隔着薄薄的T恤扶上了她的腰，摩挲了几遍，却毫不知足更加得寸进尺地往衣服底下探去。

　　亦辰感觉有一只手再往自己衣服底下钻，像是回想起来什么，整个人都开始颤栗起来。冷汗湿透了她的背，一些画面从她记忆埋藏最好的深处被打开。她仿佛又回到了那间黑色的没有窗的屋子，人前的人影和记忆的恶魔重合。

　　大粒大粒的泪珠夺眶而出，她开始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不要，不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了压在身上的人。举起手摸到了梳妆台上的一把剪刀，闭着眼尖叫着，疯狂地向对方划去。

　　直到一阵血腥味飘来，对面的人闷哼出声，她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瑟缩地挪到角落，捂着脸，伤心的痛哭起来。尹向阳是被一阵刺痛拉回神智的，在此之前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在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里奔跑着。他甩甩头，清醒过后，看到自己血流不止的小臂，和自己裸露的上半身。殷红的血滴在地上，衬衣上到处都是。一阵抽泣声传来，甩了甩头，努力让眼睛聚焦，却看到了熟悉的狼狈的身影。

　　‘文亦辰，你。。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闷哼着站起来，向角落的人走去。那人仿佛察觉到有人过来，颤抖的愈发厉害。可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站着的人只是抬起了手，慢慢地摸了摸她的头。动作那么温柔，亲和，和刚刚的暴戾判若两人。亦辰抬起头，望向那个抚摸着自己头的人。他的一双丹凤眼通红，深情又疑惑地望着自己。亦辰鼻子一酸，扑向了眼前的人，紧紧地拥抱着他。

　　‘尹向阳，你不要这样，我好害怕。你变得不像你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喝醉了吗？这里是哪里？你受伤了？”亦辰抓住他的手，却摸到了粘乎乎的湿热的血。“不，是我伤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尹向阳。”亦辰拼命地一边摇头一边抽泣，尹向阳用手指轻轻地拂去她脸上的泪，微笑着说“没关系，不疼呀。”

　　两人坐在沙发上，亦辰很小心翼翼地为向阳处理伤口。她却只字不提刚刚发生过的事。尹向阳也没有追问，但是他发现，对方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亦辰故意闪避的眼神，和她那泛红的耳根让他觉得眼前的人像小兔子一般可爱。

　　‘嘶，好痛’，
　　‘啊，对不起，对不起！’亦辰的手太抖了，手里的动作力度没有控制好，一下用气让对面的人吃痛。急忙慌张地去伸手去却又不知道该干什么。

　　向阳一把抓住了对方狂抖不止的手，深情地望着她说道‘没关系，我没事。还有，以后对不起这三个字，你不许再对我说。。’说完，他把亦辰的指尖放到唇边，调皮地啄了一下。然后眨了眨他那双好看的丹凤眼，拿起了外套，逃跑似地离开了犯罪现场。

　　亦辰呆呆地静坐在沙发上。她只觉得指尖痒痒的，心头热热的，脸也烫了起来。丝毫不明白有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悄悄在自己的心田上发芽了。

　　清晨，乐酒店。

　　“向阳，你好棒”

　　欣茹把头蒙进被子，伸出手将身旁的人紧紧拥抱着。那人好像被这声音吵醒，翻过身来，将欣茹压了下去。‘你刚刚是不是再夸我很棒？来，乖，让老公继续好好疼疼你’男人的动作越发的过分，可身底下的女人并没有任何的回应。欣茹看着身上的男人的脸，满脸惊恐，浑身上下被电了一般僵住了。

　　‘来呀宝贝儿，你昨天真骚啊’男人继续手上的动作。欣茹惊恐地推开他，‘副。。副总。。您怎么在这里？’，‘昨天你在洗手间门口，看到我就扑了上来，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看到我就紧紧地勾住我的脖子往自己房间里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情的？之前不是还支支吾吾的吗，我懂了，原来是欲拒还迎？终于懂事了，这样公司里的通告才会都交给你嘛’说完，男人掐住了欣茹的脸‘放心吧，我会帮你把娜娜拽下来，让你变成名副其实的一姐’

　　欣茹悲伤地闭上了双眼。回想起自己昨天害怕事情失败，也喂自己吃了一颗药丸。她松开了钳制男人的双手，任由这男人压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