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善逸的哲学时间》凡人的美学

15、第 15 章

　　挣脱了粗暴灌注的元力，圆润的小麻雀从剑柄处飞出，晕头转向的跌跌撞撞，憨态可掬到和战场格格不入。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吐息渐渐趋近平缓，我妻善逸最终还是没有跨出最后一步。

　　底线？原则？或许仅仅是胆怯吧……

　　无法面对抛弃过去的自己。

　　模模糊糊的从脑海深处挖掘出和炭治郎、伊之助一起的回忆。

　　水、风、雷，最后变成了一轮耀日。

　　呼吸在微妙的地方转了个弯，更加高效的压榨着身体的潜能，压制意识的疲惫。

　　殊途同归，雷之呼吸的尽头，未必不能比拟起始呼吸。

　　猩红污染眼前的视界，让我妻善逸没能发现手中剑柄末端蔓延的一丝浅红。

　　转瞬即逝的力量和决心，没到真正需要的时候。

　　世界变得朦胧，无力的向后仰倒，身下寒冰湖面蒸腾着水汽，我妻善逸却无法起身。

　　金色的双瞳失去焦距，直愣愣的朝向布满阴云的天空。

　　鼓膜处忠实的振动，传达远方的信息。

　　雷狮元力引发的雷鸣，陌生又熟悉的锐利破空声。

　　懒洋洋的怠惰一时溢满全身，心底留有的只剩对过去的怀念执着。

　　但是一切结束之前，爷爷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他跨过花海，到另一边去。

　　真是过分啊，擅自就帮他决定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爷爷。

　　不知道为什么，嘴角却缓慢牵起一个微弱的弧度，耳畔的喧嚣渐远。

　　这不正常，我妻善逸隐约意识到。

　　以他的听力，即使在睡梦中也不会间断对外界的敏感，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实在不容易。

　　但是他太累了……暂且抛下这些思考吧，就稍微睡一会儿，谁都好，别将他从梦中唤醒。

　　崩坏的雷纹停在了金发少年的眼角和耳根处，昭示着遗失的珍贵。

　　金用黑色的不详力量打败了鬼狐，而之后也陷入昏迷。

　　格瑞带走了金，我妻善逸则被之后赶来的雷狮带走。

　　刚刚打完一架的海盗看着我妻善逸狼狈的模样，什么也没说，只是轻啧一声笨蛋。

　　伤势不轻，但是生命力顽强的剑士很快就恢复了意识。

　　只是……

　　世界好像变得有些不同了。

　　没有了色彩，没有了声音，一切只留有最原始的沉默灰暗。

　　谈不上惊恐，但是习惯了对于周遭的敏锐，多少还是不适应。

　　总是嚷嚷着，要是没有这种令人厌恶的听力该多好，可还是一次又一次的依赖着。

　　沉静下心的我妻善逸不再依靠耳朵感知世界，而是试着用最深层的意志触碰。

　　名为通透的大门无声的敞开了一丝缝隙。

　　无色的世界，先是出现穿透躯壳的内部，紧接着是节点，世间万物有了新的定义。

　　这本是一个让人为之惊叹的世界，但是我妻善逸却心无波澜。

　　盲目、失声、耳聋，除了呼吸，一切变得不再可控。

　　不可否认，这样的状态实属难得，甚至对力量的增长大有裨益，但是……丰沛的属于人类的情感也在渐渐消磨。

　　当除了呼吸，什么都做不到时，也只能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了吧。

　　空洞的变强，这就是所追逐的吗？

　　越往前走，越加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