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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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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冯:“老大,今晚一起去聚餐?”
白桦羽:“不行,我今晚要……”
白桦羽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冯夸张的演技给打断,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老大不是吧,我们难得这么齐人一起聚一次,你却要当独行侠?”
白桦羽:……
行吧,想想好像他来公司三年还真没怎么跟大家一起聚过,好多员工私底下评论他,是高岭之草,神圣不可侵犯。
“今晚几点?”原本计划今晚跟宗政东一起搬家,不过明天再搬也不迟,适当的交际还是要有的。
小冯还在声泪俱下的表演着:“老大啊,你不在的聚会都不叫聚会叫……等等,老大,你刚刚说什么?你这是答应去了?”
不是说很难请的吗?
白桦羽点点头:“对,时间地点发给我。”
小冯手脚麻利的掏出手机,给白桦羽定位:“老大,发你了,晚上见。”
小冯说完立刻就溜了,生怕白桦羽反悔。
白桦羽摇摇头,看了时间地点,然后想了想切到宗政东的聊天界面:今晚不搬了,同事聚餐。
宗政东很快就回了一条:去哪?
白桦羽:去凯立德吃饭唱歌。
宗政东:好,结束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白桦羽:好的
白桦羽:[小猫撒娇gif.]
宗政东手指点在聊天框上,嘴角勾着,看啥了一群正在汇报的高管们。
王利轻轻的咳了一声,宗政东放下手机,说了声:“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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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桦羽看宗政东没有再回的意思,也就收好手机,将东西归类,心里甜蜜蜜的。宗政东邀请他同居,只要一想到以后每天早上起来第一眼就能看到宗政东,整个人就荡漾的不行。
这些日子宗政东对他太好,压下了那些不真实感,让他整天飘飘然。
不知不觉就到下班时间了,白桦羽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起身出门,正好小冯正在组织人员打算包他一条公交车。
白桦羽:……
最后还是打的去的,以往各忙各的,头一回一起聚餐,说实话,白桦羽还见到了好几个生面孔,一问才知道,都是老员工了,只是白桦羽没在他们身上花过心思,自然也就记不住他们,最多就是名字眼熟而已。
他们来的早,小冯作为组织人员,给大家派劵,凯立德里既有自助餐也能唱歌,一条龙服务,只是有些档口的自助餐是需要用劵的。
白桦羽和小冯点了一份汤粉,又拿了一点水果,推门进包厢的时候,差点被迎面而来的鬼哭狼嚎给打出门外去。
小冯看他的样子瞬间乐了:“老大,你现在知道你手底下的人是什么模样了吧,平时都被压榨的太狠,每次出来,鬼哭狼嚎都是轻的。”
小冯显然不是第一次跟他们出来了。
两人进了包厢,选了个角落坐下,一部分人在埋头苦吃,一部分人趁着这时间在那里苦唱。几个脑袋挨在一起对着一个麦克风猛喷口水,表情用力到有点扭曲,白桦羽怀疑他们下一秒可能要表演吃麦克风。
这平时是有多压抑啊…
白桦羽摇摇头,曾几何时,他还是包厢里的服务员,为了能让客人多开瓶酒,费尽口舌,而现在,他却坐在包厢的一角,看着一群人鬼哭狼嚎。
小冯凑过来问:“老大,你听的出他们在唱什么吗?”
白桦羽听了听,摇摇头,他本来就五音不全!
白家还没没落前,白盛夫妇倒是给他报过各种各样的补习班,当时他还拉着宗政东去了,结果是宗政东学会了,他还屁都不懂一个。
学渣本渣没跑了。
小冯愣了一下,他以为白桦羽会评论说他们跑调之类的,毕竟一帮大老爷们确实没一个在调上,除了几个女同胞还有点唱歌天赋,但是没想到白桦羽居然只是摇头。
小冯嘴角勾了一下,这些日子他基本了解到白桦羽除了嘴皮子利索,其他都不大行,而且据他了解白桦羽还曾经在各种场所当过服务员,可谓是身经百战了,但没想到他竟然没有音乐细胞。
过了一会唱完歌的吃饱了的,在小冯的示意下都围了过来,一个个嚷着给他们敬酒,又讨好着说了不少好话。
白桦羽敏锐的感觉到他们对待他跟小冯的区别,虽然他们对待他俩的态度不会差太多,但是很明显的他们跟小冯更有话题,总能找到话题聊。
但是对他除了拍马屁就是敬酒,喝到最后白桦羽都有点怀疑这帮人是不是故意灌他酒的了,这个念头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酒到深处自然疯。
白桦羽被他们从座位上拉起来,到了空地的地方使劲的扭,开始白桦羽还有点别扭,后来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头,还是被灯光眯了眼。
白桦羽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最纨绔的那几年,吃喝玩乐样样行,跟着音乐肆无忌惮的扭动着身体,虽然都不在调上,但胜在开心。
后来结束的时候只剩下小冯还是清醒的,他安排着还没完全嘴的把醉酒的带回去,直到最后他才过来找白桦羽。白桦羽歪在沙发上,胃里的酒液发酵起来让他很难受,作为现代年轻人,尤其是销售人员,胃病基本算是工伤的一种。
他捂着胃,尽管喝酒前吃过东西了,但依然难受。小冯扶着他问他还好吗,白桦羽摇摇头,很想吐。
后来有没有吐,他不记得了,只记得整个人既难受还浑身发热,只想着把衣服脱了好凉快一点,但一会又被胃疼给拉扯的整个人浑身发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好像跌到云端,身体被海绵包裹着,嘴里被灌了一口水,火烧火燎的胃终于舒服了点。没多久脖子上凉飕飕的,迷迷糊糊间察觉到有一只凉凉的手从衣服底下爬进来,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凉快,但本能的让他觉得很反胃。
一反胃他就开始挣扎扭动,可是都不能阻止那手越来越放肆,甚至还有另一只手在他脸上乱摸。
白桦羽拧着眉,嘴里反复嘀咕着:“走开。”
可惜没有用,那手的主人似乎被逗笑了,更加放肆,这回不仅手,他还用上了嘴。
不过不到几秒钟,他就离开了,白桦羽隐约听到摔东西的声音,很沉闷,但很快这声音就不见了。声音不见的同时他又被人摸了,全身的那种,还带了按压,不过这个人的味道他很熟悉,只是有点想不起来是谁,反正他不排斥,甚至还往他手上凑,希望他能摸的久一点。
可惜他也很快就离开了,接着有人按住了他的手,一点刺痛感从胳膊上传来,不到一秒冰凉的液体涌入血管,冰的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但很快,他就睡了过去。
*
社会主义先锋群。
村口老王将兢兢业业小年轻移出群聊
拜金主义:卧槽,啥情况?@村口老王
隔壁老王:同款问号。@村口老王,小冯怎么了,怎么一直在踢他?[一脸懵逼gif.]
我是你刘姥爷:卧槽,这不应该是个美好的周五夜晚吗?怎么改成踢人了[惊恐]
刘半仙:这一晚咋这么刺激呢
刘半仙:我刚刚在xx酒店看到牛魔王抱着一个小鲜肉!
张三疯:纳尼?牛魔王要开荤了?@村口老王
……
村口老王:别闹,忙着呢,小冯是陈家的人。
张三疯:……
张三疯:你这话保真?
刘半仙:同问
隔壁老王:是我理解的那个陈家?
长腿欧巴张高人:别问,再问自杀!正泡着妞呢,被牛魔王挖来善后![今天牛魔王又不做人了]
我是你刘姥爷:靠,不早说!我刚刚还去问小冯咋回事!
张三疯:他怎么说?
我是你刘姥爷:没回
我是你刘姥爷:丫蛋,亏我跟他玩得好,竟然是间谍!
……
王利瞄了一眼群聊信息,随手就关了,他就是村口老王,长腿欧巴张高人真名叫张晚觅,跟他一样属于宗政东的特助,只是两人分工有所不同,张晚觅主要负责生活上的,他则是负责工作上的,张晚觅会在他休息的时候替班。
这下因为小冯的事两人都被挖了回来,尤其是他可以说是实惨了。
小冯是他的学弟,他一手提携上来的。
宗政东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扣在桌子上,声音不大,可是却让在场的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利在处理完小冯的事匆匆赶过来,刚一进门,他就踉跄了一下,幸亏小赵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
王利顶着宗政东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恨不得把自个埋进土里。
但是他不敢…
“宗总…”
宗政东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王利自知难辞其咎,小心翼翼的开口:“我已经将事情交由张特助处理了,这段时间我会老实呆在家配合调查。”
真是被小冯害惨了!一颗老鼠屎搅坏了一锅粥,现在连累他都要停职等待调查。
宗政东不置可否,清查是必须清查的,宗家对待卧底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而陈家这次也是彻底把他惹毛了。之前他并没有赶尽杀绝,只是让他们体会了白桦羽这三年的经历而已,现在看来,他们的教训还是不够。
至于包旭,哼!阳奉阴违,也不必留了。
一场看不见的血雨腥风就在这夜里拉开了帷幕。
而引发这场风雨的主角,白桦羽则是毫无意识的躺在床上输液,在他意识里这只是普通的一次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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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白桦羽伸了伸懒腰,看了看并不熟悉的房间,从装潢来看,这是一家酒店,还是总统套房的那种。
啧…
小冯还真是舍得,直接给他开了总统套房,也不知道开房的钱他结清了没有。
白桦羽掀开被子起床,有点记不清昨晚醉酒后有没有发酒疯了,他以前喝酒不断片的,但这次他竟然想不起来小冯是怎么把他送到这酒店来的,想来应该是他醉的太厉害,小冯又问不到地址,无奈之下只能把他扔酒店了。
洗漱完之后,白桦羽才想起来他的衣服不见了,刚想打电话问问,房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人却不是小冯,而是宗政东!
宗政东手里拎着一个纸袋,看样子是衣服衣服,看到白桦羽已经起来了便问:“头会不会痛?”
白桦羽傻傻的摇头,说来也怪,这次醉酒过后罕见的没有头痛,只有浑身乏力。
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在这?”
难不成是小冯告诉宗政东的?
宗政东并没有回答,而是把纸袋递给他,又绅士的留下一句话:“换好衣服出来吃早餐。”
说完就出去了,白桦羽有点愣,不过想着等下总能问出来的,也就没多在意。
早餐吃的很清淡,淡的白桦羽快要怀疑人生,但是他不敢抗议,因为宗政东的脸色太难看了。
等他吃完早餐,宗政东才跟他解释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最后又跟他道歉:“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白桦羽摇摇头,神色低落:“也不怪你,怪我自己笨,没反应过来。”
原来小冯一开始就是陈家安排进宗家的人,这些年兢兢业业一直没露出马脚,替宗政东办了不少事,宗政东对他还是挺信任的,这才把他放在白桦羽身边。没想到这回陈家倒台后,找上他,想让他在宗家搞事情,就算不能搞垮宗家也要让宗家元气大伤。
小冯不肯,但被陈家以曝光他卧底的身份要挟,他怕死,所以他答应了。
宗家最近的突破口在白桦羽身上,所以小冯想到从白桦羽这里下手,至于怎么下手他还没想好。但是机会很快就送上门了,包旭来找他,包旭早在上次被宗政东警告后就一直愤愤不平,这次两人一拍即合。把白桦羽骗出来,对他下/药,拍点视频,用来要挟宗政东。只是他们的计划只实行了一小半,就被赶来的宗政东打断。
白桦羽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有了个朋友,却是来算计他的:“那小冯他们呢?”
宗政东:“警察局。”
白桦羽用怀疑的眼神看他,宗政东不得不为自己正名:“我不是□□,肯定是走法律路线的,放心吧。”
白桦羽收回目光,闷闷不乐,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觉得从他这里下手就可以打击到宗家,还能威胁到宗政东,难不成宗政东比他想象的还要喜欢他?
宗政东:“你在想什么?”
白桦羽摇摇头,重逢以来宗政东一直对他很好,也明确跟他表白过,但是最近宗政东总是把白家失去的一样样为他拿回来,又当做礼物送给他。
这样的喜欢明显带着补偿的意味,哪怕他俩订婚了,加上订婚的那几天他还病倒了,病倒也就算了,他还把那几天的事给忘了,这让他随时都有种宗政东能抽身离开的荒缪感。
宗政东皱着眉,尽管他一再对白桦羽表示亲近,但白桦羽对他总是不能够完全敞开心扉,刚开始还好,时间长了问题也就浮现出来了。
但眼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八年前没有任何预兆,八年后要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让白桦羽完全相信他的爱意,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等白桦羽休息的差不多了,宗政东才带他回去,继续昨晚的原计划,搬家。
其实说搬家,白桦羽并没有什么东西可搬,所有的东西用了两个行李箱就打包好了,甚至行李箱还有空余。
宗政东知道这三年白桦羽每天都活在被追债的日子里,个人物品肯定是不会多的,但没想到会这么少。不过对比这间出租屋,东西好像也不是太少了。
自从白桦羽的父母过世后,他就搬到这间又便宜又逼仄的小单间,减少开支。如果不是工作需要,他连西装都不会买。
白桦羽拍了拍他的手臂:“走吧。”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你别皱眉,你一皱眉我就觉得你好像要凶我…”
其实白桦羽知道宗政东为什么皱眉,因为他眼里的心疼与懊悔完全没有带掩饰,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宗政东并不欠他的,要说这几年的生活这么落魄,主要原因还得怪他自己,如果他再强一点,该认真学习的年纪没有花天酒地,而是认认真真的学习,也就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田地。
宗政东嘴角僵硬的勾着:“没凶你。”
白桦羽:……
难为一个面瘫了…笑的比皱眉还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