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城》Tchange

15、夺得第一

　　一年后，肖飞的修为稳定在金丹中期。
　　这一年来，无论是什么考核，肖飞都保持在前一百名，因为经常请教问题，跟酉阳郡副峰讲道的几位长老也都熟悉起来。
　　这日讲道结束后，讲道长老陈宏对下面说：“两个月后，东海珠岛有一场修真大会，主要是剑道交流会，不过阵修也可以去见识见识，外门三品阵师和四品阵师一个品阶选一个，这次的季末考核刚过，因此我们酉阳郡的几个长老商量，前一百名再做一个小的考核。”
　　下面议论纷纷，陈宏听着嗡嗡的大声喝道：“安静。”
　　等业学内安静下来之后，陈宏才接着道：“考核分为两项，一项是阵石炼制，一项精神力考核。阵石炼制是每人根据现场的材料炼制，炼制的阵石等级高胜出，精神力考核是考察你们对精神力的控制能力，考核半个月后在业学进行。”
　　陈宏等人走后，业学内瞬间嘈杂起来。
　　阵师不像是剑修和法修，四品之下的阵师基本不具备什么杀伤力，兼修的剑法和术法勉强能够自保，要说外出历练，跟其他修士或兽类战斗，那是完全不够看。
　　可想而知，这次参与交流会的机会有多么难得。
　　肖飞自然也想去修真大会见识一下，他又在前一百名内，没道理不抓住这次机会。
　　因此肖飞决定闭关好好研究一下，炼制什么阵石才能够取胜。
　　这一年中他收集了不少材料，炼制金丹期阵石的成功率也一直保持在七成，不过他对外一直都只说在五成。
　　三个月前他就开始在尝试炼制元婴期阵石，成功率在四成，不过实在太费灵力，虽然他精神力控制精准，但是灵力撑不住，炼制到后面就要用回灵丹补充灵力，考核中禁止服用任何丹药，否则取消资格，这是明文规定的。
　　如果炼制三品阵石，肖飞觉得自己胜算不大，像苏青宁，慕一辰和崔航等人，早就可以炼制四品阵石，而且他们修为也都在金丹大圆满，灵力足够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也会炼制四品阵石。
　　肖飞看着桌上的材料，思索着如何在不服用回灵丹的情况下炼制成功。
　　鬼使神差，肖飞忽然想试试精神力能不能淬炼材料，如果用精神力淬炼材料，灵力只需要将淬炼后的材料包裹进入白石，那他的灵力就完全够用。
　　控制着一小股精神力，靠近了一个材料，慢慢地像灵力一样开始淬炼，提取材料中的五行之力，谁知精神力刚探入其中，材料就破碎了，其中的五行之力迅速逸散。
　　难道真的只有灵力才能淬炼材料？肖飞不死心，控制比刚刚更细的一股精神力再次尝试淬炼，这次材料没有立刻破碎，肖飞心里暗道可行，不过刚一分神，材料又碎了。
　　肖飞集中精神，控制着精神力探入材料，小心翼翼地淬炼，材料还是碎了，不过比刚刚坚持的时间要长一些。
　　发现了些问题，肖飞控制着两股细针一般的精神力探入材料中，随后三股，四股，一一尝试。
　　不知道碎了多少材料，终于，肖飞成功淬炼提取出材料中的五行之力，此时，肖飞已经是满头大汗，精神力使用过度，脸色也变得苍白。
　　不过肖飞却十分高兴，因为他终于找到规律，精神力淬炼材料是可行的，但是淬炼过程中精神力要随着材料的变化而变化。
　　于是接下来几天肖飞开始尝试用精神力炼淬炼材料炼制阵石。
　　先是炼制二品阵石，然后是金丹期，肖飞发现用精神力淬炼材料，不但能节约灵力，而且可以大大减少炼制的时间。
　　用灵力淬炼材料时，肖飞可以同时淬炼五种材料，但是用精神力淬炼时，肖飞可以同时淬炼十二种材料，如果多加练习精神力控制，甚至还可以更多。
　　接下来半个月，肖飞一直闭关修炼精神力。
　　期间汪泉来了一趟，问肖飞关于合作的事情，肖飞说了自己想争取去修真大会，等到修真大会一事过去之后再细谈，汪泉表示理解，毕竟机会难得。
　　汪泉回去之后将此事告诉了周楠，周楠闻言后说：“如果修真大会一事过了之后，肖飞有意合作的话，记得将条件再放款一些。”
　　“为什么？”汪泉有些不明白，肖飞还只是金丹中期。
　　周楠没有回答，反而问汪泉：“你觉得肖飞现在炼制阵石的成功率在几成？”
　　“金丹中期修为，应该在五成左右，偶尔可以达到六成。”
　　周楠摇头，“至少五成，或许说应该稳定在六成，甚至偶尔可以达到七成。”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如果没有这个实力，他怎么会有底气去争取修真大会的名额？”周楠见汪泉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提醒道：“别忘了崔航和苏青宁他们都已经能够炼制四品阵石，苏青宁已经在准备晋升四品阵师，这次修真大会她未必参与。”
　　“难道肖飞也能炼制四品阵石？他的修为才金丹中期，若是炼制四品阵石灵力不够吧？考核中可不允许使用丹药。”
　　周楠露出一丝期待之意，“所以我很好奇肖飞的底气来自于哪里。”
　　两人的谈话肖飞自然是不知道，直到考核那天，他才出关，这段时间的疯狂修炼，他的修为已经到了金丹后期。
　　在业学广场上没站多久，讲道的五位长老进了业学，考核便开始，因为考核人数不多，所以考核就在业学内进行，地上放着二十个蒲垫，也就是说，每次可以参与二十人，分五组考完。
　　跟着长老们一同过来的一名弟子月笙开始喊前二十名入内。
　　肖飞发现苏青宁和崔航没有在其中，在门外看，果然有几个蒲垫是空的。
　　按肖飞的排名，他在第五组，坐定之后，才发现左前方有一个巨大的沙漏，待他们坐定后，两名弟子合力将沙漏倒置，原来这次考核也是计时的，同时有十名弟子在每一个蒲垫前放下同样的一组材料。
　　因为有时间限制，因此众人炼制时也不敢分心，生怕炼制超时导致失败，提供的材料有两份，若是两份都未炼制成功，也算失败。
　　肖飞也是抓紧时间淬炼材料，四品的阵法需要的材料本就更多。
　　其中一个长老见肖飞同时淬炼十几个材料，不由多看了几眼。
　　当最后一颗细沙落下。
　　“时间到！”月笙的声音清脆有力。
　　随后月笙接着道：“没有炼制成功的师弟们可以出去了，炼制成功的师弟将阵石放在身边的盒子中，跟着云岫进入内堂测试阵石的等级。”
　　肖飞这一组人进去的时候，前面的人已经测试完了，见他们进来大多不以为意，毕竟他们排名靠后。还有几人神情倨傲，一副他们在浪费时间的样子，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忽然有人道：“还有必要浪费时间吗？若真有能力排名还能那么靠后？”
　　“就是，难道他们也能炼制四品阵石吗？”
　　“安静。”云岫出声制止，“长老说前一百名参赛，自然都要测试，你若有不满，可以向长老禀明，休要挑起争端，另外，一时的排名并不能说明什么，骄傲自满只会蒙蔽自己。”
　　随后对最后一组人说：“台子上是测试石，是长老们从酉阳郡内门借用，你们将阵石放上去，它自会显示能够对应等级。”
　　众人便轮流将阵石放在测试石上。
　　金丹期，上品。
　　金丹期，上品。
　　元婴期，中品。
　　元婴期，下品。
　　金丹期，上品。
　　元婴期，上品。
　　...
　　金丹期，上品。
　　元婴期，下品。
　　一共十七人，一个元婴期上品，三个元婴期中品，五个元婴期下品，其余都是金丹期上品。
　　云岫看着先前说话几人的方向，道：“这一组最低金丹期上品，前面测试出金丹期中品的，现在你们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意这些虚名了吗？排名有时候不一定就代表实力，第二项考核在广场上，第一项考核没有发挥好的师弟，这一项考核要努力，不能随意放弃，即便没有得到第一，也未必没有收获。”
　　有胆大的不禁问：“师兄的意思是，这次考核靠前的有别的奖励吗？”
　　“有没有奖励，等你排名靠前的时候自会知道。”
　　众人心情瞬间高涨，这意思是不是说明有呢？
　　和季末考核相比，广场上的人一点也不逊色，很多人都赶过来看热闹。
　　除去没来参加考核和第一项考核发挥失常的人，也还有九十一个人。
　　五位长老在上方坐着，广场的前方有个石台，长宽高都是一米，后方站着两名弟子。
　　月笙站在石台前，“这个是专门测试精神力掌控的石台，这个石台有无数的缝隙，只有用精神力才能穿透，而且缝隙曲折蜿蜒，每人一次机会，覆盖的缝隙越多，精神力越强，石台亮起，你们就可以停止覆盖精神力。”
　　云岫在石台边放置了一个架子，五个挂钩，身边还有一人捧着一个木箱，“这个木箱里是第一轮的成绩的木牌，上面有你们的名字，接下来我会随意抽取木牌，抽到谁的木牌谁就上前测试，排名前五的木牌会挂在这个架子上。”
　　云岫说完看向长老的方向，见陈宏微微点头便道：“现在开始抽取木牌。”
　　“第一位，谢言。”
　　从人群中走出一名男子，昂首挺胸，走路带风，面无表情。径直走到石台前，运起精神力开始测试。
　　石台亮起。
　　“四百二十九条。”月笙朗声道。
　　云岫在木牌上记录下来，挂在第一位，然后抽取下一位，“莫敏华。”
　　“三百七十九条。”
　　“楼守诺。”
　　“三百九十六条。”
　　…
　　“欧阳康。”
　　“四百五十八条。”
　　“林诗。”
　　“四百一十八条。”
　　…
　　人群中开始骚动。
　　“没想到欧阳康的精神力都已经元婴中期了，苏青宁和崔航都不在，估计这次名额，非他莫属。”
　　“肯定是他，我你看他第一轮考核炼制的阵石，元婴期上品，都能赶上四品阵师的水平了。”
　　“真是厉害，要不是修真大会，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多可以炼制四品阵石的三品阵师，真是卧虎藏龙。”
　　“看来我还要更努力。”
　　“没错，这些人到底怎么修炼的，怎么这么厉害。”
　　…
　　测试依旧继续。
　　“金泽。”
　　“三百九十九条。”
　　“肖飞。”
　　肖飞深呼吸缓解情绪，走上前，控制着精神力进入石台，仿佛石沉大海的感觉，肖飞控制着一股直接将精神力覆盖在石台上，石台亮起，肖飞撤回精神力。
　　月笙看了他一眼，“四百八十六条。”
　　…
　　“这肖飞什么开头？这精神力堪比元婴后期。”
　　“不知道啊，不声不响的。”
　　“要是苏青宁来测，不知道能不能到这个数。”
　　“不相上下吧。”
　　众人议论纷纷。
　　…
　　将肖飞的木牌挂在首位，云岫接着抽取木牌，“慕一辰。”
　　“四百五十五条。”
　　“叶兰。”
　　“三百八十九条。”
　　…
　　木盒空了，云岫将架子拉到中间，“结果已出，此次跟随宗门一同前往修真大会的人是肖飞，大家也看到了，这木架上一共五块木牌，前五名可以获得中品灵玉一块，五种属性，名次靠前的先选。”
　　五位长老面前桌上的托盘内有五块灵玉。
　　肖飞抱拳鞠躬，“五位老师好。”这五位都是业学的讲道长老，因此肖飞称呼老师也不为错。
　　陈宏道：“表现不错，要继续努力。”
　　肖飞应是。
　　“看你平时那么积极，我还奇怪，怎么问的都是到点的问题，考核排名那么靠后，以后考核都要好好对待。”
　　肖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点头应是。
　　“选一块吧。”
　　中品灵玉肖飞是有的，张鑫几人中，袁磊修炼进度最慢，他是金土灵根，不如就挑选土属性灵玉吧。
　　几人都挑选以后，长老们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这场考核就结束了。
　　欧阳康看着肖飞的背影，内心十分生气，没想到竟然挑走了土属性灵玉。
　　身边人偏又是个不会看脸色的，“欧阳师兄，这次没去不要紧，再过段时间你就能升四品阵师了，那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欧阳康看着他没有说话。
　　另一个人道：“就是，而且你若想去，找欧阳长老说一声，这次考核成绩也很好了，至少你还获得一块土属性灵玉。”
　　欧阳康没好气道：“什么土属性，你当我是第一个挑吗？想挑哪个挑哪个？”
　　“我刚刚打听了，肖飞是水木双灵根，你是单土灵根，应该不会冲突。”
　　“什么？”这个肖飞什么意思，摆明要跟他对着干吗？
　　“难道他挑走了土属性灵玉？”
　　欧阳康阴着脸点头。
　　两人噤声，不再说话。
　　制衣房后院。
　　汪泉走进房间，“果然让你猜中了，肖飞已经能炼制四品阵石，而且还是上品。”
　　“看来他成绩不错。”
　　“何止不错？第一名就是他。”
　　周楠点点头，“很好，一定要跟他处好关系，最好能让他加入我们。”
　　“我明白。”
　　饭堂角落。
　　“恭喜肖师兄，有机会去修真大会一饱眼福。”李雪道，“可惜我没入选剑修名额。”
　　袁磊安慰道：“我不也没有入选吗？看来接下来两个月，就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可拉倒吧，相依为命是这么用的吗？”张鑫忍不住吐槽，“说的好像我跟老肖不回来了一样。”
　　“我这次也是侥幸，有几位强有力的对手没有参加考核，这才让我捡了便宜。”
　　“这次出宗，我一定要好好喝个够本，要知道我有多久没喝到灵酒，宗内只有果酒，实在受不了这酸甜的味道。”说着喝了一大口茶。
　　袁磊面带犹豫，“不知道夏夏会不会去修真大会。”
　　夏良被江陵郡的二长老金湛源收为弟子，上个月被金湛源带出宗历练了。
　　肖飞道：“这是剑修的盛会，夏夏师父肯定不会让他错过。”
　　“就是，听说湘灵山那位天才也会去呢。”
　　“哪个天才？”
　　“就是让宗门多招收弟子的那位啊。”
　　“你是说白茸？”袁磊还有些印象。
　　“这么说他是剑修？”李雪猜测。
　　张鑫反驳，“那也未必吧，老肖是阵师，不也照样去了，说不定湘灵山也想带他去见识一下呢。”
　　又聊了一会，几人一起回去。